大明女推官——涂山九尾
时间:2018-09-12 09:07:15

 
    云南罕见的轻笑了一下,他举杯附和道:“今日云南初到滕县,就撞到了一宗凶杀案,云南看来看去,觉这滕县,醉而不醒的人可是不少呢,只不知,大人酒力究竟如何?”
 
    话音刚落,酒桌上的气氛登时一紧。
 
    饶是云西这个现代人,都听出这话分明是在骂人了。
 
    符生良举着杯子,笑容也渐渐僵在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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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小注脚哈哈
 
    萨尔浒战役是1619年(明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二三月间,在明朝与后金的战争中,努尔哈赤在萨尔浒(今辽宁抚顺东浑河南岸),以及萨尔浒附近地区大败明军四路进攻的反击战,是明朝与后金辽东战争中的战略决战。
 
    萨尔浒之战以明朝攻围后金,后金防卫反击的形式发生,在这次战役中,后金军在作战指挥上运用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方针,5天之内连破三路明军,歼灭明军约5万人,缴获大量军用物资,此战役以明军大败而告终。
 
    此战役是明清战争史上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是明清兴亡史上一次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争,是以少胜多的典型战例。
 
    从此,努尔哈赤正式崛起,明军元气大伤,再不复万历三大征时的辉煌
 
 第九章 凶手背后
 
    云南这一句,是质疑,是试探,更是不满。
 
    屋子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只听得到铜炉里火炭轻轻燃烧的声音。
 
    “呵呵···”符生良发出了一声轻笑,他将满杯的酒轻轻放在桌上,正视着云南,“众人皆醉么?”
 
    “众人醉不醉,云南不关心,云南关心的是,大人,您醉了么?”云南仍保持着举杯的姿势,脸上虽然笑着,却露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众人皆醉···”符生良再度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尔后冲着云南一翻杯底,双眼微眯,轻笑着说道:“我也只好喝上几杯。”
 
    “几杯之后,又来几杯,怕是就醒不来了。”云南笑容清浅,只目光愈发犀利。
 
    符生良起身拿过酒壶,又斟了一杯,“云兄愿效三闾大夫,生良却愿学那渔夫,沧浪水清,可濯我樱,水浊,也可濯我足嘛。”
 
    “随波逐流,不是懦夫所为么?”云南毫不犹豫的质问。
 
    “懦夫?”符生良端着细腰长嘴的酒壶,走到云南身旁,为他斟了一杯。淡绿色的液体晶莹透亮,化作一注细细的清流,缓缓倾入云南瓷白的酒杯中“想来云兄才刚入仕途,太过看中是非对错。只是,君可知,想要引河导流,首先要保证不被水给拍飞呀!”
 
    云西只顾吃菜喝汤,任他你来我往,她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淡定得很。
 
    云南站起身,端着酒杯淡笑着说道:“云南愚钝,专术只是推判刑案而已,所幸旁的也不用学。”
 
    “明日点了卯,你便是刑房典吏,今日没点,就还是符某的兄弟!”符生良缓步回到座位,俯身坐下后也举起了杯,话语虽在应承,语气却明显是在立威。
 
    “云南生来体弱,且云家教女向来胜教男,日后办差少不了带着舍妹云西,还请符兄宽容帮衬。这第三杯云南先干为敬!”说完,云南痛快的喝下了第三杯。
 
    符生良别有意味的看了眼一旁云西,点头笑道:“此事无妨,云兄不必介怀。”
 
    云西适时站起身,举着杯子,从容笑道:“云西在此谢过大人了。”说完,十分豪爽的饮尽杯中酒。
 
    符生良却迟迟未喝,他端着杯子,看着云西,桃花一般的眼睛闪出狡黠的光,“只是公门中行事,终还是靠得自家本领,云姑娘可掂量得清?”
 
    云西一翻杯底,白皙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本领?那云西便要献献丑了。”
 
    符生良挑起眉毛,怀疑的打量着她,“云姑娘还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过人不敢说,只是一点浅见。”云西粲然一笑。
 
    “哦?”
 
    “大人先我们一步而回,我猜,大人回到衙门第一件事,就是查阅案件仵作文书。而且还看出了不少疑点。”
 
    符生良脸上笑容一滞,顿了一下,随后又呵呵笑了两声,“带文书回来,自然要先看,只是有何疑点?”
 
    “杀死吕德才的凶手,未必是贾四,恐另有其人。”云西坐回位子,欠身为自己舀了一勺汤。
 
    “愿闻其详。”说着,符生良将杯中酒一口喝下,目光灼灼的盯着云西。
 
    “大人先坐,咱们边吃边谈。”云南瞥了自顾自喝汤的云西一眼。
 
    他知道她在故布疑阵,请君入瓮。
 
    只是不顾别人自顾自喝汤的行为太过粗鄙,不得已,只好替她遮掩一下。
 
    云西皱皱鼻子,他们之间的默契以至于一个眼神,她就能领会。
 
    喝汤粗鄙?她还想抓起一只鸡腿甩开膀子,大快朵颐,如此忍耐已是卖了他天大的面子。
 
    注意力切回到现实,这里还有一位仁兄在等着她的解释。
 
    她清了清了嗓子,抬起头直视已经入座的符生良,微眯着眼睛,幽幽说道:“其一,除了致命刀伤,吕德才应还有中毒的迹象,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剧毒,只是迷药或是一些慢性毒药。”
 
    符生良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像是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其二,凶犯背后···还藏着一个人。”
 
    此时,符生良脸上的笑容已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肃然的冷峻。
 
    他看着她,眼中是一种怀疑的探究。
 
    她回望着他,眼中是一种淡定的自信。
 
    许久,符生良才低下头,抬手夹了一块肉,放在口中细细嚼着,眼神飘忽,似是在思量,又像是在走神,“姑娘这些结论是从凶案现场得来的?”
 
    “我与兄长从未进过那间屋子,中毒一说全是出自云西的推测。”云西粲然一笑。
 
    “哦?”符生良眼中疑惑更甚。“推测?没有凭据瞎猜的吗?”还没说完,嗓中似是很不适,掩唇干咳了几声。
 
    云西欠起身,也为他舀了一碗汤,和声细语道:“大人着了凉,需多用些清淡的,烧肉油腻,病好再用吧。”
 
    转移话题,拖延秘密的揭晓,才更抓人心。
 
    云西要的就是吊他胃口。
 
    符生良接过碗,展齿一笑,道:“多谢姑娘提点。”
 
    这一笑,坦荡爽朗,不似之前的轻佻,也没有任何杂质。
 
    云西忽然想起了殷三雨,如果是那个家伙,趁机摸个手揩个油都是可能的。
 
    “案件卷宗可有酒醉记载?”她问。
 
    符生良思索了一阵,道:“没有。”
 
    “咱们滕县仵作做事可细致?会不会有遗漏?”
 
    “不会,徐仵作出身仵作世家,做事极其严谨细致,且眼睛毒辣。即便根本没人去看他的文书,他也会记得清清楚楚丝毫不乱。其志其才,比之三法司里的仵作都丝毫不逊。”符生良答得斩钉截铁。
 
    云西听着,慢慢捋回思绪,缓缓说道:“我看过吕家大门,门栓处损坏严重,像是被人从外面砸坏。那插栓工艺复杂精致,很难从外面偷偷撬开,所以我想,凶手才不得以,要砸门而入。
 
    但是如此损坏,势必会发出声响,即便压着声音,也能吵醒没有醉酒的吕德才。尸首抬出时,我扫了一眼,死者身形高大,比贾四至少高出一个头,清醒的时候,那贾四绝没有十分胜算。可死者身中数刀,却没有反抗过,定是在无防备时被人下了手。吵也吵不醒,任由别人砸门而入,我推测他或是被人提前下了药。”
 
    符生良撇撇嘴道:“如此推测,没有真凭实据,怕是不牢靠吧。即便真有中毒迹象,会不会是贾四提前送给吕德才,知道他吃了晚上必然昏睡不醒,怎么就能肯定背后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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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小注脚哈哈
 
    知县与云南的对话含沙射影,引用屈原《渔夫》
 
    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于斯?”
 
    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
 
    渔父曰:“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屈原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第十章 要你的命
 
    “如果是贾四下的药。”云西随手夹了一条鸡腿,极其自然的放进自己的碗中,然后抬起头,表情严肃的说道:“就意味这是一场计划精密的谋杀!”
 
    符生良盯着那只鸡腿,眼神跟着她的语气也陡然一凛。
 
    “咱们且看看这场谋杀究竟精密到了什么程度。首先他选择吕妻回娘家的时候下手,并且没有直接毒死吕德才,刻意让他在昏睡中死于乱刀之下,之后又伪作山贼打劫,还提前做了身在外地,不可能出现在现场的托辞,真是算得上是步步为营,处处谋划!”
 
    “可是如此心思缜密的人,竟会连檐下的兽皮都不收起来,就谎称去县城卖货,而且,这样可笑的错误他犯得还不是一两处,所以才会被小女子当场揭穿,如此表现,难道不是前后矛盾吗?
 
    所以云西推测,贾四身后,定然还有一人!接下来,就是一一核查,落实推论所有环节!”
 
    “一一核查?”符生良皱了皱眉,似是在思量着她的话。
 
    云西正色道:“第一步,便是查验尸体,细查有无中毒!”
 
    “详查尸体?”符生良喃喃着,低下了头,他端起酒杯,轻轻转动,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云西皱起了眉头,她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符生良饮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云姑娘以为,滕县这个地方适合详查吗?”
 
    “此话怎讲?”云西疑惑道。云南也蹙紧了眉头,符生良话锋一转,必然大有深意。
 
    “云兄与云姑娘可还记得,吕家院里发生的事?”符生良又抿了一口酒。
 
    “吕家?”
 
    “二位在吕家门口戳穿贾四的谎言,符某虽并未在场,却也猜得出当时的情景。”说着,他抬起了头,含笑的眼睛射出犀利的光,“那殷三雨,殷捕头绝对会说此案是山贼抢掠,并且张罗着要草草结案,符某没说错吧?”
 
    云南点点头,沉声说道:“听县丞将过,征战沙场,九死一生,那殷捕头应是有些本领的,如此明显的破绽,他不会看不出,却坚持草草结案,看来是另有缘由了。”
 
    云西一翻白眼,另有缘由?哼,不是受贿,就是受胁迫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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