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却比花琰往下一拉,顿时两个人的位置相反,花月被反压,只听见花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次要再这么不小心,我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花月屛住了呼吸,面色泛红,心跳得很急,花月忍不住去控制自己,不让自己那么紧张,可是越是想淡定就越是更紧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月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反应,就算是在死前一刻,也没有过这般感觉。
感觉到花琰的气息越来越近,花月的心怦怦直跳,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种紧张却又莫名的安心,两种情绪在她心中,却又不矛盾。
花月感觉到自己的唇触及到一道温柔,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唇边滑过,紧接着又是一股柔软让她不得不微张嘴,花琰在她嘴里肆意,可她却不知道作何回应,只能硬硬的附和着。
仿佛一道雷在她心里响起,花月猛地惊醒,迅速推开了花琰,快速地缩在马车的一角,惊恐地看着花琰。
他们都干了什么......虽说不是亲兄妹,可是花月毕竟叫他一声哥哥,怎能如此胡来!
抬眼看花琰,只见他已坐好,勾着嘴角道:“感觉如何啊?”
“啊?”花月一愣,看着花琰半响不说话。
回想刚刚的感觉,要说这感觉......似乎也还不错。
第32章
“月儿, 该起来了,到了。”
花月正睡得正熟,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她, 一睁眼就见到花琰似笑非笑的脸, 花月吐了一口气,径自起身, 走出了马车。
刚下车她便愣住了,眼前一片黄沙净土, 不远处有一座小城, 城门口人来人往, 好不热闹,皆衣着怪异,披沙提袖, 颇有种异国风情,城门上写着两个大字——胡城。
她以前就听说过边城风光,残垣断壁,大漠孤烟, 本以为会是一片荒凉之地,没想到也会有这一番景象。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美, 和京城里不一样的感觉吧。”‘呆傻’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忽然觉得花月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是美。
此时已是近黄昏,落日与大地像接,就像一个巨大的圆盘, 慢慢地落在地下,黄昏的阳光一点也不刺眼,所有的景象都染上了暖暖的橘黄色,让人感到很惬意。
花琰从身后走来,搂着花月的肩膀,道:“我们进去吧。”
“嗯。”花月点头,眼角却不经意地瞥见身后的夜鸦,她忍不住道:“还真是顽强,一路跟到了这里。”
“不必理他。”
三人从城门一路走进去,街道两边的人熙熙攘攘,商铺开在街道两边,小楼上挂着许多招牌,看得出来这小小的边境之城还挺繁华热闹。
几人找了个小客栈,刚走进去掌柜的就上来迎接,热情万分,有问必答,很快花月便了解到了胡城的一些情况。
在这胡城做生意的人都是些老实人,谁都不敢打着别的心思,来往的商队中也个个都是诚信守信用的,不敢打马虎或者动别的什么歪心思,所以胡城的城风比起别的地方来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胡城之所以如此和谐,最大的功劳得益于胡城的城主,也就是那位镇守边疆的十四王爷,说起这位十四王爷,简直是人人称道的好王爷,在这胡城中得百姓的拥护,在军中也是威信十足。
早在十四王爷还没来之前,胡城是潘将军镇守,而由潘将军镇守的胡城简直是一片乱,不禁毫无治安,就连当兵的当街强抢民女都不会有人管,百姓们苦不堪言,唉声叹气。
说起这潘将军,祖上有点功劳,曾经家族显赫,后来家族没落了,潘将军也没有想祖上那般能干,后来犯了错,皇上念在他祖上有功的份上,没有罢了他的官职,恰好当时边疆之城无人镇守,所以便派潘将军镇守此地,一守就是十年。
这潘将军倒也不是个贪官,镇守胡城十年来,从来不收一分礼,这件事胡城的百姓都知道,潘将军是个胆小的官,他既不敢得罪胡人,生怕胡人攻城,又不敢得罪这城中搜刮民脂的世家,所以只当个闲散将军,无所事事的官罢。
因为潘将军一不犯法,二也没什么大的过错,即是想要罚他也没个什么具体的解释,所以当十四王爷来的时候也没有罢免他的官职,只是让他受了点惩罚,不过自从十四王爷来了之后潘将军倒是更加难过了。
胡城之所以乱,是因为胡城地处在明宣同胡人的边境,因胡城禁止胡人进入,所以不免有些胡人偷偷进来,久而久之就会和明宣人发生争执,这种事已是司空见惯,而胡城有三大世家,专门欺压百姓,如此一来,更是乱上加乱。
掌柜的眉飞色舞道:“客官你可是不知啊,十四王爷一来到胡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禁止胡人进城的禁令给划了,这件事一传出来,立马遭到所有人的反对,特别是胡城三大世家之首的何家,当下就连同其他的世家家主去找十四王爷,你猜后来怎么了?”
‘呆傻’喝了一口茶,乐呵一笑,猜道:“难道十四王爷把那三人都砍头了?”
掌柜的不满道:“胡说,十四王爷宅心仁厚,怎么可能是滥杀无辜之人。”掌柜的突然看着花月道:“这位小姑娘,你要不猜一猜?要是猜对了今日这酒菜单全给各位免了。”
花月本来对这些就没有兴趣,偏头看了一眼花琰,只见他单手撑着下巴,朝花月这边看,似乎有些期待的样子。
在众人的期待下,花月分析道:“既然不杀人,而且现在已经允许胡人进城了,那想必十四王爷是利用一些手段让三大世家最终妥协,而让三大世家妥协的办法,想必十四王爷是靠金钱收买还有权利压迫吧。”
‘呆傻’不服气道:“以十四王爷的地位难道还要靠金钱收买?”他对掌柜不耐烦道:“结果到底如何了?”
掌柜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月,半响才反应过来,称叹道:“姑娘果然聪明,事实确实如同姑娘所讲。既然是我打赌输了,那便依刚刚所言,今日各位的酒菜钱一概免了。”
‘呆傻’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月,心道,这也能被花月猜到,不过是靠运气罢了。
掌柜的用赞许的目光看着花月,好奇道:“不过我很好奇姑娘是依据什么,才得出了答案?”
“这个简单,你说过三大世家经常搜刮民脂,说明他们很贪财,而能够让潘将军都忌惮的家族,想必祖上是有些来头,这样的人倒也不会怕十四王爷的权势威压,而单金钱收买也不会让他们让步,所以两者一起采取措施,想来三大世家倒也不敢撕破脸皮。”
“秒秒秒!单靠这些就能猜出来,姑娘不是普通人,居然与十四王爷的想法不谋而合,既然来到胡城,姑娘可要见识一下十四王爷,想来会得到王爷的赏识。”掌柜的连连称道,这样的聪明女子倒也很少见。
‘呆傻’道:“人家是王爷,一般人怎能说见就见?”
掌柜的一愣,随即笑了笑,道:“各位可是有所不知,王爷虽住在城主府,但是他却不在人前显摆身份,反而和我们这些百姓一般,王爷在南边开了个诊所,专门为百姓免费把脉,可谓是深得民心。”
“可我们又没病,去诊所里找他,目的未免太过明显了。”
掌柜的神秘一笑,“这是当然,小公子有所不知,每年二月初一,王爷会在城主府里开设座谈会,只要是才学饱腹之辈,或者是些对胡城管理有好提议的都可以前去,这可是一年一度的技艺切磋大会,明日便是初一,各位还真是赶巧了。”
“你这老家伙,客栈都忙成这样了,还有闲心唠嗑,还不快过来帮忙!”后厨传来一道妇女的粗喊声,掌柜的一听脸上顿时变色,边应着边往后粗跑去。
“各位对不住了,我家这婆娘厉害惯了,我先过去了,酒菜全免,全免啊。”
掌柜的一走,‘呆傻’脸上顿时充满兴趣道:“这十四王爷倒是个有趣的人,到底如何,明日见一见便知道了。”
花月看了花琰一眼,只见他面色不是很好,花月不由好奇,他们此行定然是为了这个十四王爷,现在这般轻易的接近十四王爷,那花琰还担心什么?
‘呆傻’忽然神秘一笑道:“怎么样花月,现在是个怎样的心情?有没有很激动?很开心?”
花月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心中疑惑,难不成这十四王爷还和以前的花月有什么瓜葛不成?
花月的好奇还没来得及细想,‘呆傻’便津津乐道:“瞧你那样,不会是忘了吧,十四王爷可是你第一朵桃花债,你为什么没有表现?和旧情人重逢,怎么说也该表现出复杂的表情才是啊。”
花月:“......”原主的烂桃花果然不少,看来她只能一朵一朵的踩碎了。
‘呆傻’似乎还没想放过花月,径自道:“话说当年你们那事,要不是出了点意外,可能你都是十四王妃了......”
‘呆傻’突然噤声,偷偷地瞥了一眼花琰,只一眼便迅速地低头,‘呆傻’顿时领悟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得事,顿时不敢抬头。
花月本想听听原主和十四王爷的事,感觉到气氛尴尬,便不再追问下去,等下次单独问‘呆傻’就好了。
花月想转移话题,便道:“你为什么叫呆傻,你原本叫什么?”
闻言‘呆傻’立刻像打了鸡血般,猛地抬头,滔滔不绝道:“我本来没有名字,后来是王爷救了我,所以我便跟在王爷身边,我现在叫阿南,是王爷取的名字,你说是不是很好听?你虽然没见过我,可是关于你的事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第33章
“那你倒是说出个一二来, 空口白话谁都会讲。”
阿南不服气道:“哼,说就说。你十岁那会儿老喜欢爬墙,本来是要爬到方世子府里的, 却不小心掉进了你哥哥的院子里, 我当时看得一清二楚,当时王爷正沐浴, 你竟偷看了他洗澡。”
闻言花月第一反应便是看向花琰,只见他一脸淡然, 仿佛被偷看的不是他一样, 花月瞪了阿南一眼, 可阿南似乎没有看到,径自得意道:“没想到吧,以前你做过的糗事我阿南都知道, 怎么样?还想不想我再说出别的。”
花月矢口否认,“本小姐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倒是你,描述得一清二楚, 想来这种事干得不少吧。”
阿南气急了,微怒道:“你别信口胡说,阿南光明磊落怎么会干这些事。”
花月冷笑, “偷看哥哥洗澡这种事,大大方方的承认,你还是个男子汉。”
“我才没有偷看王爷洗澡,反正那天是你是你就是你!”
“狡辩!你要是没有看过怎么知道我看了?”
阿南怒极, 强吸了几口气,道:“罢,君子不与女子争辩也。”
花月冷笑,“女子不与小人争辩也。”
‘啪’一双筷子被拍到桌子上,花月和阿南齐齐抬头,只见花琰径自离去的背影。
——
胡城地处胡人与明宣的边界,占地旷阔,自十四王爷镇守以来,周边的小部落也移居胡城,短短几年时间,胡城已发展成为明宣地处最广的城池。
城主府地处胡城最中间,靠山而立,面朝阳背靠阴,风水最佳,然而胡城最气派的不是城主府,却是相对于城主府三面对立的三大世家之府邸。
花月等人已到城主府门口,虽非万分华丽,却也气派端庄万分,丝毫不输于气势。
十四王爷拓拔剑,据说其生母是个宫女,因人长得漂亮又激灵,所以受了皇上的恩宠,这才有了十四王爷,本以为可以母凭子贵,安享晚年,没想到命短福薄,生了重病没熬过去。
十四王爷心念母亲,不想留在京城,当下向皇上请旨镇守边疆,一守就是八年光景,他这一走其间发生了很多事,先帝去世太子即位,十四王爷回京一年,便又回边疆,而花月同十四王爷的纠缠便是那时候开始的。
花琰走在最前头,花月站在他右侧,阿南跟在身后,花月习惯性地回头,并没有看见夜鸦的身影。
城主府城门大开,不少书生穿着的儒士来往,也有些凑热闹的公子哥,当然,最多的便是来往的童子,每每走进来一人,都会有一个童子去接引。
花月几人才刚走近城主府,便有一个童子过来接引,“来者即是客,各位请随小童这边来。”
花月注意到所有的儒士被带去的方向都不一样,有些往南边走,有些被带去北边,花月疑惑道:“南边与北边有何不同?来者即是客,为何不以同礼相待?”
童子看上去不过十五的年纪,在这里接引的客人不下百位,这还是第一次有客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童子微微一愣,好在城主府里童子都经过了学习,不能在客人面前失礼。
童子恢复了面色,保持微笑道:“姑娘观察得好细致,此事是王爷安排的,并非是不同礼相待,而是为了保持良好的交谈风气,胡人身材魁梧,常以打架论输赢,所以被安排在了北边。而汉人书生风气重,善以口舌之说论理服人,被安排在南边。城主开座谈会目的是为了商讨与切磋,赛技艺之高低,赢到最后还有彩头,足足有三日才能结束,之所以要分开了是为了避免汉人和胡人之间的嫌隙,以保证座谈会能够顺利举行。”
花月随即问道:“不知这次的彩头是为何物?”难道花琰也是为了这彩头而来?
童子微微一笑,道:“虽然这彩头尚未揭晓,不过姑娘您请看,今年这来客足足比去年多了三倍,足以证明这彩头有足够大的魅力了。”
阿南一脸没好气道:“废话怎的这么多,我家小姐问你彩头是为何物,你照实说便是。”
闻言童子面露惧色,似乎有些害怕阿南,虽然阿南看上去和童子一样的年纪,可是阿南小小年纪已是经历过不少事情,不是一般小童子可比的。
童子面露为难,半响低声道:“各位客人,城主有训,作为童子不得向客人说些不实之言,最后的彩头都是坊间传闻的,城主尚未宣布彩头是为何物,所以我也不知。”
一路上花琰一句话都没有说,花月也一言不发,最吵的要当属阿南了,缠着童子问东问西的,一会儿问他家城主住在哪里,一会又问府里有没有凶犬之类的,童子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的也绝不含糊。不过一会的功夫,几人便了解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