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七零纪事——曲沅
时间:2018-09-14 09:21:55

  舒曼皱了皱眉:“行,那我先走了。”
  涂小月闻言,忙让开身子。
  舒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涂小月正好堵着车头,她也没有心情同她闲话。只是有些话,她说到已经尽了心意,可对方没有听进去,她也不会再管。终究交情没到那份上,若是换了张家,自然不会如此。
  但其实在舒曼心里,哪怕张家那点琐碎的事情,她也不打算继续沾手。
  舒曼买好东西,时间还算早。
  就在镇口等了等,正好碰到差不多顺路的马车,就坠在后面骑着仔自行车一道回去了。
  先去知青点,把东西放到厨房去。
  这个时候,杜鹃还在地上。
  舒曼骑车经过田地上的时候,过去打了声招呼,这才先回家。
  等她洗漱完,重新换了衣服过去知青点帮忙的时候,杜鹃已经快手快脚的把所有材料洗干净了。
  舒曼挽了袖子问道:“需要我帮什么?”
  “刚大娘让秀秀姐送了些茄子过来,你帮我做个肉沫茄子吧。”杜鹃忙到头也没有抬起来,手上的刀起起落落,猪心猪肝这些就被切得整整齐齐。
  舒曼去打了水洗手,又切了点肉剁成肉沫。
  碍于油不多,她要做的其实是肉沫蒸茄子茄子切片,姜蒜剁碎,先把茄子上锅蒸,趁着时间肉沫也稍微腌一下,这样才好入味。等茄子蒸熟了,舒曼舀了一点点的猪油,炒肉大火勾芡收汁后,浇在茄子上面。
  “尝尝味道?”舒曼用筷子夹了一些,吹凉后递到忙活的杜鹃嘴边。
  杜鹃毫不犹豫地张开嘴,随后夸赞道:“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再好,大家不还是喜欢你这个杜老师做的菜。”舒曼轻轻一笑,帮着杜鹃把其他菜弄好,一起放在篮子里。
  除了筒骨汤要熬地久一些,其他菜杜鹃都快做好了。
  等都弄好了,舒曼又帮忙一起提到扫盲班的房子里。
  杜鹃邀请舒曼一起,舒曼拒绝了。
  这种拉拢人心的时刻,自己还是不要进去才好。
  在白玉英离开后,有关杜鹃的以后,舒曼也想过。对于这个,从最初开始到现在都待她好的人,舒曼实在没办法违心地说不管。
  可是考大学这种事情,舒曼虽然无法直说,但有时候找杜鹃晚上一起读书,但好几次杜鹃都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几次过后,舒曼也就不叫她了。
  杜鹃不比舒曼,她白天夜里都要上课,不上课的时候要么在知青点洗刷刷,要么下地干活。
  若说缺钱,杜鹃是缺的。她的妹妹所在的农村条件并不太好,那边对知青们不怎么友好,干活可以,可一个知青,哪怕是壮劳力的那种,但你不会干农活生产队也就给你个6分7分,何况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虽说第一年因为有安家费看似不用愁,可不是所有生产队都和红旗村一样。按照杜鹃的说法,到她妹妹手里,一个月也就10块钱,其他钱根本不见踪影,就这样也比有些地方好太多了。还有其他地方,直接把这10块钱也收了,就给一些陈米腌菜,知青们要闹,生产队就哭穷,直接说全部拿来买农作物种子和化肥了,闹地厉害了,就被打上不支援国家建设。
  与这些人相比,在红旗村落户的知青们就幸运太多。
  杜鹃对舒曼尚且那么好,何况是亲妹妹,之前白玉英留下的东西,被她挑了好些连同攒下的几十块钱寄了出去,只是这么一来,她手头上就没什么钱,导致杜鹃下地干活的工分也想要。
  如此一来,这身体自然吃不消,更别说静下心学习了。
  事后,杜鹃也跟舒曼坦白过,她早就没有心思学习,如今教学生,也是因为所教的范围不难,这才能应付,但高中这些,她是不行。
  舒曼这才彻底在这上面,歇了心思。
  对于杜鹃来说,高考一路估计不太合适,当然以后有机会,舒曼肯定会唆使她去考一回,毕竟等官方出政策和自己随口的猜测而比,前者的动力更大。
  当然,除了高考,杜鹃还可以走另一条路,就是公社那边的回城名额。
  只是这不太容易,需要公社同意,也需要生产队同意。
  杜鹃若是能做出一些撑过来,没准能在恢复高考之前,就通过这个渠道离开农村。故而,舒曼从不反对杜鹃这个自掏腰包的傻瓜行为。
  陈锦州在县城上开完会,已经是11点钟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找辆车回去看看那小姑娘。
  局里突然来了行动。
  陈锦州当下不作犹豫,戴了帽子,就叫上龚琪出去。
  第二天,舒曼去学校的时候,特意绕道镇上的公安分局,得知陈锦州和龚琪都没有回来,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一个上午没精打采后,陈锦州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舒曼腾地站了起来。
  陶主任正在里面和各个老师商议期末考的事情,闻言善意地打趣道:“快走,快走。现在的小年轻就是不一样了。”刚才好几次瞥见舒曼发呆的样子,本来她还想等一下问问情况,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年轻真好。
  看着舒曼红着脸跑出去,陶主任在心里失笑。
  “你怎么样?是受伤了吗?”舒曼拉着陈锦州进了一个空的办公室后就开始上下其手,她一靠近对方,就闻到血腥味道了。
  这让她心里一紧。
  “不是我,是龚琪。”陈锦州看着被舒曼扒开的衣服外套,里面的衬衫上染着红色的血迹,虽然觉得好笑,但心里还是暗暗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而不是立刻赶过来见小姑娘。
  不过……“你还真是狗鼻子,这都闻得出来。”陈锦州捏了捏舒曼的鼻子。
  舒曼被吓了一跳,又被一捏,顿时恼了,张了嘴,吧唧就咬了上去。
  “呀,你真咬啊。”陈锦州耳根都红了,只能虚张声势地朝舒曼低吼。小姑娘那力道,一点都不疼,他又皮糙肉厚地,反而酥酥麻麻的。
  就是有些遗憾。
  陈锦州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不气了吗?要不,你再咬一口?”
  舒曼有些错愕,抬头对上陈锦州如迷雾一般的双眼,脑袋有一瞬间的石化,须臾后呸道:“想得真美。”
  “想想还不行啊。”陈锦州郁闷地回了一句。
  舒曼再一次愣住。
  得了,这人长进了,学会回嘴了。
  “不想想,你想干嘛?”舒曼做叉腰状,凶巴巴地看着陈锦州:“难道你还真惦记上了,你这样做,你这样,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为什么良心要痛?”陈锦州惊愕不已。
  他是觉得自己真要怎么做了,有些不太妥当,毕竟虽说是处对象了,可还没有见过家长不是,口头上花花没什么心理压力,真上嘴或是上手,还是觉得不是时候。可这和良心有什么关系?陈锦州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对自己的媳妇抱有非分之想有什么不对。
  要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他也就不会这么惦记了。
  舒曼话语一噎,词穷说不过他了。
  “那你,到底想没想?”舒曼踮着脚,双手一勾,搂住陈锦州。
  说不过,就只能开干。
  陈锦州蓦地脸红,两只手一下子不知道搁在哪里,好半天后才虚虚地搂着舒曼的腰,有些兴奋又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什么怎样?”舒曼晃了晃身子。
  “是这样?还是这样?”身子慢慢地靠近,脸对着脸,嘴唇轻轻嘟起来,须臾后猛地又拉开距离。
  舒曼不等陈锦州反应过来,身子一矮,飞快地跳出陈锦州的包围圈,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你很喜欢莫?”
  “但是不行呢。”舒曼遗憾地看着陈锦州,脸上满是调皮的坏笑。
  陈锦州无奈了,右手按了按左胸,把那快呼之欲出的心脏给锁回胸腔去。其实以他的身手,小姑娘想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绝对有把握,在舒曼逃开之前,先掀开贝齿,侵略到底。
  只是他更知道,面前的人,色厉内荏。
  凶巴巴的,胆子看起来还挺大的,调皮起来让人无奈,但自己真要有什么动作,估摸着跟惊弓之鸟一样,飞走了。
  陈锦州伸开双手:“抱一抱。”
  舒曼看了看他,投入怀抱。
  陈锦州紧紧拥抱住,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沉沉地,压得舒曼有些透不过来。
  舒曼想了想问道:“昨晚,龚琪怎么受的伤?严重吗?”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挺没良心的,竟然问也没有问起来。
  不过陈锦州这么快来找自己,应该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吧。
  事实上,龚琪觉得自己健康地不得了,可以直接出院的那种。
  但昨晚罪犯图穷匕见,一个刀子扎扎进来,大有要死也得拉上一个人陪葬的想法,那动作真是又猛又狠。
  得亏,陈锦州反应快,拉了龚琪一把,那刀子扎偏了,可也是扎地够深的。索性没有伤害到内脏,就是血流得多一些。
  舒曼请了半天假,跟着陈锦州道县医院看龚琪的时候,后者正在调戏护士。
  陈锦州不忍直视,觉得自己把小姑娘带来,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嗨,你们来了啊。”趁龚琪打招呼,那护士埋头跑了出去。
  陈锦州走到龚琪床边,把水果放在桌柜上面,无奈地说道:“你这精神,看来真是不错。”
  “本来就不错。”龚琪回了一句,看到舒曼关了房门过来,就笑着说道:“舒老师你给评评理,干我们这行呢,哪还有什么不危险的。再说了……昨天陈锦州不差点被捅刀子,也就是他身手利索了一些。”
  陈锦州杀人般的目光狠等着龚琪。
  龚琪反应过来,轻轻扇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舒曼。
  舒曼好笑地说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龚公安说得很有道理。”就陈锦州之前做的事情,危险非常大,公安至少还好一些吧。
  不过也的确没有想到,陈锦州还是瞒了自己。
  应该是怕自己担心吧。
  但其实有时候,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反而更容易慌张。
  昨晚的事情,来县城的路上,听陈锦州提过一嘴巴。说起来,这是隔壁县的事情,而且还是个挺悲哀的事情。
  因为回城的名额,某个女知青和一个在工厂里当保安主任的退伍军人结婚。只是结婚后没几个月,女知青另攀高枝,给丈夫带了绿帽子。那退伍军人一气之下,杀害了女知青。后来被公安追缴,逃到这边。
  因为对方身手不错,反侦察手段也有。
  昨晚临时得到他的落脚点后,公安局这边就出动了。
  陈锦州和龚琪是头几个追到对方的人。
  因为对方原先的身份,陈锦州并没有立刻动手,随后这才听到了这些隐情。面对对方的质问,到底是女知青错了,还是他做错了。
  陈锦州当时面色有些恍惚。
  按照龚琪的话,就是差一点被钻了空子。
  但陈锦州反应快,那人见找不到机会,反而冲向龚琪。
  也或许是因为,看出陈锦州身上带着的一些军人气质,其实那个人哪怕冲向陈锦州的时候,也没有真正下狠手,似乎还想让陈锦州了解了他自己。只是很可惜,后头在捅了龚琪一刀后,被随后赶上来的其他公安枪毙了。
  以他所犯的事情,就算抓住了,依然是个死刑。
  只是早晚而已,看着并没有改变什么。
  实则不然……
  在龚琪拿着苹果撒娇着让陈锦州去洗水房洗一洗后,龚琪对舒曼说出自己的担忧:“那个人死后,陈锦州似乎有些不对劲。早上把我送到医院后,情绪也有些问题。后来我借口不耐烦,把他赶回去。”
  “他是去找你了吧。”
  舒曼点了点头,同样有些不解地看着龚琪。
  其实之前,陈锦州的确有些不一样。
  但她并未多想。
  就是现在龚琪这般说,舒曼心中疑惑连连,可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龚琪沉默了一下,说道:“锦州的爸爸,怎么死的,他同你说过吗?”
  舒曼摇头。
  龚琪张了张嘴,突然说道:“那你还是等他同你说吧。”话音刚落,就听得脚步声传来,随后房门打开。
  陈锦州的手里拿着两个苹果。
  “怎么了?”陈锦州奇怪地看着房里的两个人。“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没什么。”龚琪摇头。
  陈锦州丢了一个苹果过去,另一只没有给舒曼,而是拿起小刀快速削皮。他的动作又快又好,看得人眼花缭乱。
  忽得,陈锦州停了下来。
  舒曼跑了过去。
  陈锦州用嘴吸了一口,笑道:“没什么关系,小伤。”与某些东西比起来,甚至连伤口都算不上。
  陈锦州低下头,削去沾了血的果肉,把干净的部分递给舒曼。
  副食品店里的人连连保证过,苹果绝对甜。
  舒曼却吃得食不下咽。
  她一直在想,龚琪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刚才,陈锦州到底有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
  想问吧,张不开嘴。
  就像龚琪说的,这样的事情应该陈锦州自己主动开口来讲才是。
  可不问,心里也不是滋味。
  谈对象,谈对象。
  大抵就是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许多事情都得谈一谈,要是不闻不问,不过问,那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只是一直到舒曼和陈锦州离开医院,从县城回到镇上,从镇上回到红旗村,舒曼都没能问出口。
  不是没有问,而是每一次都像是凑巧一样,被陈锦州岔开了话题。
  舒曼没能有机会。
  等到龚琪出院回来,已经是快期末考的时候了。
  舒曼找上龚琪,还没等问。
  龚琪已经举双手投降的姿势:“姑奶奶,你可别问我了。我可是伤患,可再经不起一顿揍了。”
  “他打你了?”所以那天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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