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纯属意外[穿书]——炖糖
时间:2018-09-15 08:01:05

  谢南庭被这一记软软的拳头打得快要飘起来,什么行不行,好不好,全都抛在脑后:“我来打几个鸡蛋。”
  胖大厨暗自摇摇头,嘀咕了一句:“原来是个耙耳朵。”
  油进热锅,刺啦一声响,再倒进食材,香味就飘了出来。
  尘世的烟火香气,一下子吹散了宋照水脑子中那些扰人的烦忧。
  没有什么比烟火气息更真实了。
  这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她就生活在这世界里。
  谢南庭背对她,动作娴熟地翻炒。蛋是他打的,西红柿也是他切的。
  本来宋照水也切了几片,她自认为切得还算好,旁边谢南庭看了她好几眼,欲言又止。最后她把刀放在一边,轻飘飘地说:“嫌我切不好,直说啊。”
  谢南庭见她放下刀,眼疾手快地就要去拿,再一听这后边的话,手停在空中,呐呐地说:“没,没有的事。”
  他心里也觉得奇怪得很。面对别人时,只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对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可是面对宋照水时,他的这项功能好像退化了。
  宋照水“嗯”了一声,洗了洗手,也没看谢南庭一眼。
  谢南庭这才慌忙道:“没嫌弃你切得不好,我,我就是怕你切到自己的手嘛。”
  胖厨师又叨叨了一句“耙耳朵”。
  仿佛讨好般地,谢南庭把下道菜要用的苦瓜塞到宋照水手边:“你可以帮我洗洗这个。”
  这是把她当成在厨房里捣乱要帮忙,不让帮忙还生气的小朋友了,宋照水简直要笑出声:“好。”
  做饭的中途,宋照水出去接了个电话。
  胖厨师见她一走,就对谢南庭说:“ 小伙子对媳妇挺宠啊。”
  谢南庭摇摇头:“她不是我媳妇。”
  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时,谢南庭心底涌出一阵异样的感受。
  “那就是女朋友了,”胖厨师乐呵呵的,“那也没差了,你们年轻人谈恋爱不就是老婆老公的叫来叫去吗,怎么还纠结这个?”
  “也不是......”女朋友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宋照水就回来了。谢南庭立刻闭嘴,生怕她听见了。
  他看了看用心洗菜的宋照水,眼神闪了几闪,他看到宋照水眨了几次眼,卷翘的睫毛看起来可爱极了,让人想伸手去摸一摸。
  “怎么了?”宋照水刚抬起头,要把干净的菜放在一旁的篮子里,就看见谢南庭朝自己伸过来一只手。
  谢南庭愣了一下,耳尖瞬间变红,在明亮的灯光下尤其显眼。他咳了一声,说:“你眼角沾了东西。”
  宋照水双手湿漉漉的,她抬起一边的胳膊蹭了蹭,然后问:“好了吗?”
  谢南庭飞快地伸出手在她眼角轻轻一拂,故作淡定说:“嗯,现在好了。”
  不等宋照水继续开口,他就转过身,背对宋照水。两只耳朵火辣辣的,红得可以滴血了。藏在口罩里面的下唇被紧紧咬着,谢南庭用力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他总想......碰碰她,这是什么毛病?
  /
  丁黛第二天出现在片场,连同编剧和李树一起进了间会议室。
  看着架势,是真的要修改剧本了,宋照水眯了眯眼。这剧快要拍完了,换男主不至于,双男主倒是很有可能。
  纪越应该是早就听到了风声,怪不得这几天的状态这么奇怪。
  就算改成双男主,谢南庭一出现,谁还会承认纪越的男主身份?
  宋照水对此不是很在意,她看着丁黛从会议室出来之后就朝着自己走过来。还未走近,纪越不知从何处和空出现,坐在旁边,对宋照水说:“晚上有空一起吃饭?”
  宋照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纪先生有事?”
  一开始觉得这人有病,眼角一瞥,才发现刚刚朝自己走过来的丁黛脚下方向一拐,朝着谢南庭的休息室走过去了。
  她轻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纪越问。
  “你在利用我吗,纪越?”宋照水直呼他的姓名,“不过这可没什么用。”
  她印象中的丁黛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怎么会做拈酸吃醋的事?纪越这么做只会落了下乘,越发叫人看不上。
  “怎会?”纪越脸上笑意加深,一只手搭在宋照水的椅背上,从后面看,就像他在揽着宋照水一样,“我真的只是在追求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宋照水敛了笑意,抬眼望他:“是吗?那么我希望你尊重我的想法,我不喜欢你的追求。”
  纪越抬手,似乎是要抚摸她的脸。
  宋照水往后一躲,避开了,随即站起来:“你这可不是追求,而是骚/扰。”
  她话音才落,身后突然响起来一道严厉的声音:“他骚/扰你?”
  谢南庭不知何时来了,一张脸紧绷绷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凌厉地望着纪越。
  纪越还是一脸无所谓的笑:“谢老师别紧张,照水在和我开玩笑。”
  他这个态度,真的是太奇怪了。
  宋照水紧紧地盯着他,纪越却回头朝她一勾唇,道:“小情侣之间的打闹,就不劳烦谢老师费心。”
  谁和他是小情侣了?
  宋照水微微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反驳,手腕就被人紧紧地攥住了,谢南庭眼睛定定地望着她:“真的吗?”
  那只攥着她的手好像在微微发抖,那双好看的凤眼一眨不眨,好像她只要一点头,他就能红了眼。
 
 
第30章 
  谢南庭这个表情太奇怪了, 宋照水看得心惊。
  丁黛没有过来,机智地选择了一个视角好的地方,离这修罗场远远的,淡定地看热闹。
  宋照水拍了拍谢南庭的手背:“松手。”
  谢南庭定定的眼转子终于转了一圈, 低头看了看, 松开了手,神色有点赌气的感觉, 眼神中有几分委屈。然而松开了手, 他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堵在纪越和宋照水之间, 好像他自己就是一堵墙, 能隔绝两个人之间的交流。
  她二哥在人家面前怎么这么怂呢, 丁黛嫌弃地耷拉了一下嘴角,在她面前怼天怼地的眼镜王蛇连毒信子都没敢吐出来, 真叫人失望。
  宋照水没理会谢南庭的问题,冷着脸扫了纪越一眼:“你可真无聊。”
  刚刚一时之间被这人的无耻惊到了,然而细想之后她确信原身没有和纪越在一起过,她来得时机太早,两人不可能有太多瓜葛。
  纪越一直留意着谢南庭的神色,从他紧张地握住宋照水的手腕之后,他脸上的笑意便越来越淡。
  怎么什么事情都和谢南庭有关呢?
  他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眼角瞥到那边的丁黛, 后者神色淡淡, 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他站了起来, 又露出爽朗的笑:“好嘛,照水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有病吧,宋照水颇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随意开玩笑的地步,纪先生。”
  她转身离开,谢南庭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丁黛心塞得很,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转身离开。离开的背影有几分萧索,被纪越看在眼里。
  宋照水一路走走出去了老远,心里盘算着纪越这出又是在做什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背后跟了个小尾巴。
  不,算不上小。
  她在心里默默地纠正了自己一句,驻足问他:“你有事?”
  谢南庭焦急地望着她:“纪越他,是你男朋友?”
  宋照水被纪越恶心坏了,一听这个名字,下意识地就有些不耐烦,轻蹙着眉:“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可真是直逼心灵的拷问了,谢南庭一下子就被问住了,脑中好像有一口大钟被人突然重重地敲了一下,当的一声,让他一时之间没能及时回复。
  和他有什么关系?谢南庭在心里问自己。
  没有关系啊。
  那么,他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在他沉默的这片刻,宋照水也冷静下来了。寄人篱下那么多年,她情绪管控能力自是不必提了,很少做迁怒旁人的事。可是她刚刚才分明迁怒了谢南庭。
  宋照水回头看了一眼谢南庭,他低着头,发旋处有一撮头发翘起来。
  短短的,委屈巴巴。
  大概是因为知道他不会跟自己计较,宋照水在心地叹了口气,这危险的预兆越来越明显,源头还一无所知地在她旁边晃。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谢南庭掉头往回走。
  背影带着几分萧索和失魂落魄的味道。
  宋照水张了张嘴想叫住他,脑中一个迟疑,那人已经走远了。
  算了。
  /
  接下来拍戏的时候,一向不出错的谢南庭居然ng了两次,两次都是在和宋照水演对手戏。
  李树疑惑地问他是不是因为受伤,还没有调整过来状态。
  谢南庭摇了摇头,把手按在额头上,疲惫地叹了口气,说:“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时,他的状态就好多了,一遍过。只是戏份一结束,他就低着头,匆匆离开拍戏区域,仍是不肯看宋照水的眼睛。
  这架势,好像是一对刚吵完架、正在冷战的小情侣。
  哦不对,还差那么点儿意思。
  这看起来,更像是他单方面决定自己是那位男朋友,又单方面决定自己要开始冷战。
  人宋照水该演戏演戏,该聊天聊天,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人一个人,玩儿的还挺乐呵。
  李树看破不说破,手指上夹着一根快抽完的烟,往唇间一塞,长长地嗦了一口,把烟屁股往桌角的烟灰缸里重重一按,幽幽地吐出一口白色云雾,朝宋照水朗声道:“小宋,你过来。”
  他这声还未落,已经走出去好几步的谢南庭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敏锐,好像他李树是什么欺男霸女之流。
  宋照水刚刚接过一瓶饮料,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见李树叫她。
  她对李树的态度,就像班里乖巧的差生对严厉班主任,一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喊,就立马走过来,恭敬地问:“李导,怎么了?”
  李树似乎是愣了一秒钟,右手在空中晃了晃,食指和中指因为长期抽烟都有些泛黄:“有进步啊,小宋。”
  那边的谢南庭驻足了片刻,虽然听不见这边在讲什么,但是却能看见宋照水面带笑意,神色轻松,料想不是在挨批,便抬腿走了。
  他的心情实在糟糕,一路上只顾头也不抬地往前走。
  一进休息室,便兴致缺缺地半躺在沙发上,用外套罩住脸。
  可是才躺下没多久,脸上的外套被人一把揭开,眼前突然一亮,伴随着奚落的笑声:“怎么了,失恋的人躲在这里偷哭?”
  丁黛笑得肆意,她刚刚不知躲在哪个角落没出声,这会儿故意跳出来吓人,嘴里哼着不成调子的“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谢南庭当真被她吓了一跳,脸上神色一僵,眉头嫌弃地皱起,刚想说什么,突然发起了怔。
  居然当着她的面开始发呆,简直不能忍,丁黛踢踢他垂在沙发外面的脚:“你是不是傻了......”
  话还没讲完,发怔的人眼睛转了转,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哦”,便看也不看她一眼,利落地从沙发上翻身坐起,双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下摆,就要离开休息室。
  “二哥?”丁黛罕见地叫了他一声,声调里有几分忧虑。
  谢南庭正在拧门把手,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依然是讨打的语气:“你刚吃了小孩吗?”
  “哈?”
  “口红颜色,”谢南庭不赞同地摇摇头,“难看。”
  他说完就立马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我!”丁黛气结,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外套,恨恨地丢在沙发上,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这颜色哪里不好吗,这么流行的姨妈红都不懂!直男癌,没救了!”
  谢南庭疾步走到拍摄区域。天气这么热,他走的这么快,额上和鼻尖都密布汗珠。
  宋照水和李树两人竟然还没有谈完,基本上都是李树一个人在说个不停,宋照水专注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李树听完便露出欣慰的笑,伸手拍了拍宋照水的肩膀,纯粹是一个欣赏晚辈的态度:“不错不错。”
  远处有人悄悄拍下了这一幕。
  谢南庭朝两人走近,才发现宋照水手的那瓶水还没有打开。那瓶饮料的瓶身设计有些不合理,上面圆鼓鼓的,叫人使不上力,而且水瓶外面都是水珠,一上手就打滑。
  宋照水已经决定放弃喝这瓶水了。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她抬头一看,是谢南庭过来了,他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水。
  宋照水以为他想喝水,虽然不太理解他明明不想理自己,还要找她要水,还是顺手就递给了他。
  谢南庭拧了两下,把瓶盖拧松,还给她:“好了。”
  “嗯?”宋照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求he的姿态了,笑笑接过来,“谢谢,不气了。”
  谢南庭道:“我就没跟你生气过。”
  宋照水只当他要面子,也不再提了,准备把这一页揭过去。她哪里知道谢南庭说的都是真话,谢南庭在她旁边站了会儿,生生站得李树忍受不了这奇怪的气氛起身离开,他才说:“你和纪越......”
  他居然还敢提?
  宋照水疑心这人记忆短暂,已经忘了他不久前才因为提到这件事,被无辜地迁怒。
  “不是情侣,”谢南庭见她挑眉,飞快地把剩下的话吐出来,“对吧,我就提这最后一次。”
  天知道,他也不想提纪越的名字。
  宋照水摇摇头:“不是,他......有病。”
  谢南庭闻言,嘴角向上提了提,说着附和的话:“我就知道不是,他反正配不上你。”
  宋照水没把这话往心里去,只笑了笑。
  谢南庭又问:“那你没有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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