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娇——简容
时间:2018-09-16 09:13:29

  晏姝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肚子,谢过了大夫。
  而霍振北看着晏姝的动作眼神却暗了暗。
  他没想到晏姝居然还一直惦记着孩子的事,只是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他现在还一直喝着在京城的时候找大夫喝的药,那种药需要连续喝七日,然后便会有三个月的效果,霍振北一直没有告诉晏姝,每次喝药的时候,也都装作是不小心得了风寒,或者头痛腹痛这样的病,三个月吃一次药的频率也不算高,因此晏姝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只一直担心是自己的原因。
  等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霍振北还试探性的问晏姝,“怎么大夫给你开了这么多药方,是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药方是直接给晏姝的,霍振北并没有看见内容,只是他视力不错,偶然瞥见了益母草这味药,他虽然不懂药材,但这个药却太过常见,用途也很明显,再加上晏姝的动作,他立时便猜出了药方的内容,此时这么问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晏姝的想法而已。
  晏姝眼神闪烁了一下,却只是含含糊糊的说道,“就是每次来月事都特别难受,找大夫看了看。”
  晏姝其实是个心无尘垢的人,即使撒谎也不会隐藏脸色,霍振北只需一眼便看穿了她的谎言,可是他并没有揭穿,只是想着该如何不动声色的打消她的这个念头,且不会让他伤心。
  实话实说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不知为何,他并不想把如此明显的利益关系这样赤-裸-裸的摊开在她的面前。
  她就一直维持着这样有些不谙世事的单纯就好了,一直依赖着自己,什么事都想着自己就好了。
  霍振北知道,若是真的对她好就应该把所有的利弊关系都和她掰开了揉碎了讲清楚,让她也一点点成熟起来,摸清官场里面的各种隐秘,甚至让他变得像大多数后宅的夫人一样,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可以为丈夫出一份力,可是他不希望她变成那样。
  她只用她成为一颗菟丝花,一棵离开了自己就会枯萎的菟丝花就好了。
  霍振北知道这样的想法已经有些病态了,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她是自己的仇人,也是自己的恩人,她注定是应该和自己纠缠不休的。
  霍振北心里有一种声音这样说道。
  霍振北牵住了晏姝的手,对她笑了笑,道,“那你吃过药之后有没有感觉好一些,若是不行的话我们再找别的大夫看一看。”
  晏姝每次月事艰难这件事也一直被霍振北放在心里,只是大夫看了许多,也只是做到了每次不至于疼到躺在床上不能动而已,但该疼该难受还是疼,还是难受。
  晏姝点了点头,真心赞叹道,“这位大夫真是医术高明,他的药很有效。”
  晏姝在苗寨的时候来过一次月事,也是那次让她想起了看病这件事,而那个大夫开的药也比以前的大夫都有效许多,喝完药的第二天,她的小腹便只有一些坠坠的痛感了,这比起以前,实在是好了太多,因此晏姝对怀里的这些药方也更重视了,觉得自己按着药方把药都吃了应该就能怀上孕了。
  只是这些她并不打算跟霍振北说。
  她总觉得自己一个女儿家这么着急怀孕是一件很说不出口的事,还是等有了再说吧。
  晏姝的表情太过真诚,以至于脸上都有了几分崇拜之意,那种独属于霍振北的,眼里仿佛盛满了星星的眼神,让霍振北看的不舒服极了。
  他语气带了几分酸的说道,“是吗,倒是可惜我不会医术了。”
  晏姝还沉浸在有宝宝的美丽幻想中,并没有觉察出霍振北语气的不同寻常,她甚至还真诚安慰道,“没有谁是什么都会的啊,公子已经很厉害了,考中了进士,还被皇上封了官。”
  霍振北扯了扯嘴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厉害的,不过这个女人这种下意识的维护他的样子还是让他受用的。
  他问道,“那阿姝呢,你觉得自己怎么样?”
  “我?”晏姝皱了一下眉头,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优点,最后仿佛灵光一闪似的,说道,“我有公子啊,公子那么厉害,我也很厉害。”
  晏姝说完完全不觉得这是一句情话,甚至还很认同的自己给自己点了一下头。
  霍振北却觉得她这就是在故意撩拨他,他看着晏姝喋喋不休的嘴,要不是这还是在路上,他甚至此刻就想俯身堵住它了。
  他的眉角隐忍的动了动,然后才说道,“哦~是吗,我在你眼中竟然这样好?”
  晏姝毫无心机的点了点头。
  这下霍振北就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他看了一眼四周,此时他们还在城外,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是大祭司派来送他们的两个人还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只是伸出手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晏姝的唇。
  晏姝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唇,不明所以的看着霍振北,脸却控制不住的红了。
  霍振北努力控制了一番,终于露出一个还算能看的笑容来,说道,“等回去你就明白了。”
 
 
第59章 浇灌
  确实是明白了。
  等深夜晏姝感受着自己叫的沙哑的嗓子, 和几乎废掉的下半身, 在睡前模模糊糊的想到。
  就是可惜感觉还不如不明白呢。
  晏姝很纠结。
  一方面她觉得和公子做这样的事很舒服,每当这种时候她也能更深刻的感受到公子对她的喜欢,而且她想要个孩子也必然少不了这种事。
  但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公子的体力未免太好了。
  第一次她是舒服的,心里的加上生理的, 那种感觉,她觉得这简直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
  第二次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舒服过头了,她都有些害怕了, 觉得那个连叫喊的声音都万分甜腻的人一点都不像她。
  第三次的时候她就完全顾不上像不像她了, 她只是想着公子什么时候结束,为什么他体力这么好。
  第四次?
  对,有时候还会有第四次。
  为什么还会有第四次。
  她也很绝望。
  这时候她想的就是自己最好还是快点晕过去算了,晕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总之晏姝对这件事是又喜又怕,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但是渐渐的霍振北就开始忙起来了, 有时候到了深夜还在批改公文, 晏姝这种担忧就少了起来,她开始担心起霍振北的身体来。
  澧县的公务并不多,至少霍振北刚从苗寨回来的时候是这样的,但是随着他渐渐的整治衙门,又用了城门立木的办法后, 百姓渐渐的觉察出新来的这位县令似乎真的和以往有些不一样,渐渐的便开始有了对衙门的信任,霍振北手里要处理的事也多了起来。
  前任县令确实是个清官,只是寒窗苦读几十年, 年近四十才考上了进士,有一种根植于内心生出的文人的清高和迂腐,他既想整治吏治,却又使不来手段,加上衙门的人几乎都和苗寨那边有所勾结,他一来又雄心壮志的想要让苗寨归顺,最后只能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最后连死因都不明。
  而霍振北安全从苗寨回来又将苗寨的人撤掉后便给了府衙的人很大的威慑,一个个的都不敢再违背霍振北的命令。
  霍振北也无意要讲他们都替换掉,只是撤掉了几个平日里蹦哒的最厉害的,做了个杀鸡儆猴的效果。
  至于师爷,他为人圆滑,虽然对苗寨的人过于恭敬,但在霍振北面前也从未出过错,加上他确实可以说是对整个澧县最了解的人,霍振北最后还是留下了他。
  若不是因为留下了这个人,霍振北如今要处理的事务恐怕比现在还要多得多。
  他忙起来自然有些顾不上晏姝那边,等晏姝又开始了仿若他科举时那般的送补汤药膳的行为后,他才发现两人竟是似乎有许久都没怎么好好说过话了。
  经常是他起床时晏姝还没醒,等他回来时她已经睡了。
  这日霍振北一口喝完晏姝送来的汤后,便把人抱着坐在自己腿上,问道,“是不是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晏姝摇摇头,劝道,“还是身体最重要,你不要太劳累了。”
  “嗯。”霍振北应了一声,让她在自己腿上做好,他拿起桌上的公文继续看了起来。
  这种地方小县令的事又多又杂,真的认真处理起来确实很麻烦,但是这样抱着这个女人他却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
  他突然就有些不理解自己怎么这些日子会忽略了她呢,真是忙昏头了。
  晏姝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霍振北怀里,也不说话。
  霍振北经常喜欢这么抱着她,她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说实话,虽然知道对方这些日子忙,但连着几天双方都跟见不到面似的,她心里也会不安,此刻这样她反而安心了。
  她不会去看霍振北的公文,只是低头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衣服和霍振北的衣服,慢慢的她就有些困了,头靠在霍振北的胸膛上,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等霍振北把桌上所有的公文都处理完了,低下头才发祥怀里的人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的把人抱回房间,替她脱了衣服鞋袜,又拧了毛巾给她擦了脸和脚,才把人抱在怀里睡着了。
  第二日,霍振北是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弄醒的。
  睁开眼,看见外面大亮的天色,他愣了一会儿,这两天很少起这么晚了,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更敏感的那处传来的异样。
  霍振北下意识的就动了几下,等反应过来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的射了出来。
  一颗黑乎乎的脑袋,这时候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嘴角还挂着几丝白浊,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那一场荒唐。
  晏姝并不敢看霍振北,她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霍振北精神奕奕的那种,想到他平时对这件事的热衷,再加上对他这些日子如此辛苦的心疼,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就钻进了被窝里,此时想想,这简直是她人生做的最大胆的行为了。
  尤其是对方射的时候,她来不及离开,竟然一不小心把那些东西都吞下去之后,她更是觉得没脸见人,全身都红透了。
  霍振北从没有主动让她做过这种事,她也只有刚开始知道自己可能不能怀孕,脑子十分不清醒的时候,才主动做过这种事,可是她当时能感觉出他的喜欢,但此后对方并没有再要求过,即使两人再床上换了很多花样,他也没提出过这个要求,可今日,她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做了。
  连晏姝都想不明白那一瞬间她到底出于什么心态。
  那东西的味道并不好,只是嘴角有东西的感觉太过明显,她下意识的就伸出舌头舔了舔。
  霍振北的眼神暗了暗,拿过床头的手帕,替她擦了擦。
  他没有提刚才的事,可擦着擦着手就忍不住揉起了她的唇。
  晏姝被弄疼了,忍不住抬头看了霍振北一眼。
  因为刚才的事,她的眼角还是红的。
  霍振北终于忍不住,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晏姝一边承受着身上人的挞伐,一边还忍不住说道,“公子,衙门里……”
  “下午再处理!”霍振北直接说道。
  他这段日子处理了这么多公务,都忘了家里还有一朵菟丝花忘了浇灌了,今日定然要补回来。
  最后那朵菟丝花被浇灌过头了,变得蔫蔫儿的,也再也不敢做出今天早上这种事了。
  于是霍振北又投身于忙碌的公务中,只是这次若是他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时候便会习惯性的把晏姝抱在他的怀里。
  这个女人很轻,在他怀里他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可是这种她的一切都被他掌控的感觉却让他觉得内心宁静,就算遇到了一些看起来就像让他把手里的东西扔掉的事,他闻着对方的发香也能平静下来,然后再吩咐下去,让他们以后遇到这种智障的事提前解决掉,不要再拿到自己面前来。
  自然这次,他不会再忘了隔几天给他的菟丝花浇一回水。
  这样平静的时间过得很快。
  渐渐的一切都步入了正轨,那些公务也由多变得少了起来。
  虽然和苗寨的关系始终不能如朝廷所愿的,让他们完全归顺,但至少霍振北也做到了两厢平衡。
  官府终于也在百姓心中有了一定的可信度,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个摆着都不好看的空架子,连衙门门口的鸣冤鼓,鼓槌丢了许久都没有人发现。
  这期间,霍振北也一直和京城保持着联系,他在京城并没有什么势力,只是离开的时候收买了几个公主府的杂役,让他们隔一段时间和他汇报一下公主府的情况,当然是和他兄长以及公主有关的。
  他在这里已经呆了快三年了,而公主府里公主和驸马也终于形同陌路,据说是公主迷上了一个男人,甚至都带回公主府好多次了,驸马也撞见过。
  通过对方的描述,霍振北猜测应该就是他离开京城时碰到的那个男人。
  但是兄长给他的书信中,却仍旧是一切安好,半点都没有提这些事,最近的一封信则是兄长回忆了一些他们小时候的一些事,最后还说若是有机会的话想回家乡看看。
  霍振北知道这是兄长彻底死心了,又或许是他们终于要和离了。
  霍振北一方面为兄长愤愤不平,一方面又为兄长终于能离开公主而高兴。
  不管如何,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而离开公主便是最直接的一种规避危险的办法。
  只是这些终究是他的猜测,毕竟兄长的书信里什么都没说,而公主府下人给他的信里也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这些事霍振北从来都没有跟晏姝提过,晏姝也只是知道他差不多每个月都会收到京城来的书信而已。
  她一直都以为那是公子的家人寄来的,因此对霍振北的家庭有所猜测,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多问。
  霍振北知道晏姝其实一直都想多了解他一些,但他却一直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直到京城突然下来了一纸调令。
 
 
第60章 出事
  虽说霍振北在澧县已经呆了三年, 治下也完全可以称得上不错, 但是这种政绩对于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来说完全是微不足道,除非他真的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例如归顺了苗寨这种事,否则皇帝三年五年, 甚至十年八年都想不起来霍振北这个人也是可能的,所以这一纸调令来得有些奇怪,尤其这还是直接越级升迁成从五品知州的调令。
  而且这调令似乎措辞有些过分宽容的意思了, 不仅表示若是在澧县还有什么事情, 可以处理完了再离开,还说他回京述职时也可以在京城留一段时间不必着急去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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