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娇——简容
时间:2018-09-16 09:13:29

  即使是晏姝这样对官场事情不怎么了解的人也觉得这调令简直宽容的不像话,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皇帝发现霍振北是他不小心遗落民间的私生子了。
  当然这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但是说起孩子问题这几乎成了晏姝的一道心病了。
  若说两人刚在一起那会儿她怀不上孩子还只是有些着急的话,那现在三年过去了,她的肚子仍是没有半点动静, 那就绝对有问题了。
  这些年她一直有调养自己的身子, 而且期间也找好几位大夫看过,大夫都表示她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连宫寒的毛病都没有了。
  渐渐的,晏姝就开始怀疑起是不是霍振北的毛病了。
  可是她不敢说,也不敢让人去给大夫看看, 只能憋在心里,然后自己捣鼓一些药膳给霍振北补身体。
  但是吃完药膳后的霍振北她又承受不来,于是只能停止,但是过一段时间, 想起孩子的事又着急起来,于是又开始做药膳,又停止,一直无限循环。
  但是即使这样也始终没有怀孕,晏姝都觉得有些绝望了。
  如今这一纸调令下来,晏姝虽然觉得奇怪,但想想自己的肚子,和霍振北完全不像有毛病的体力,心中就下了一个决心:京城的大夫是比这里的好太多的,而且京城达官贵人多,大夫口风也紧,到时候还是让公子去看看吧。
  霍振北对晏姝这些小心思差不多都知道,所以每次吃完药膳后的精力充沛有一半是因为药效,还有一半是故意的。
  他如今也及冠了,孩子确实也是可以要了,但是一来他觉得他们如今的情况生了孩子,孩子会有一个私生子的身份,二来他的计划也是在这里最多留个五六年的样子,到时候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不方便。
  只是没想到居然仅仅三年他就从县令变成了知州,霍振北知道,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缘由,而他能跟皇帝牵扯上的也就是他兄长的驸马身份了。
  兄长到底怎么了呢?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凉。
  前世这时候兄长已经过世了,可这辈子他已经把害的兄长被公主折磨致死的女人带到了身边,而移情他人的也变成了公主,按理说兄长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可这个调令实在来得太过诡异。
  霍振北忍不住看了晏姝一眼。
  虽然这眼神里已经没有什么恨意了,但是那微凉的感觉还是让晏姝忍不住缩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霍振北摇了摇头。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明白了,就算前世她和兄长在一起,也不可能像那些下人所说的那样是她存心勾-引的,但是有些事大概印象太深刻,还是让他做出了一些下意识的举动。
  他收了身上的寒气,语气温和的对晏姝说道,“这调令来的如此突然,我一时没什么准备,我先去书房看一看公务交接方面应该怎么处理,你先回去吧。”
  虽然觉得这解释似乎不是那么完美,但晏姝向来不会打扰霍振北处理公务,所以他这么说,她也没有质疑什么,只是点点头就打算回房。
  “晏姝!”就在晏姝打算离开时,霍振北突然叫了她的全名。
  晏姝转过身,看着霍振北。
  自从两人在一起,尤其是到了澧县之后,霍振北几乎没有叫过她的全名,所以晏姝此刻也有些不明所以。
  霍振北就那么看着晏姝,目光沉沉,然后缓缓启唇道,“你是我的。”
  这句话几乎每次两人在床上时霍振北都会说一遍,而晏姝也每次都会认真回答,此刻她仍是一如既往的认真答道,“我是你的。”
  霍振北听到这个答案,突然就站了起来,吻上了晏姝的唇,撬开她的嘴把舌头伸了进去,手也开始在她的衣带处摩挲起来。
  “唔!唔!”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晏姝挣扎起来,这可还是在前院,虽然此刻也没人,但这里平时都是不时有人过来的,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等到霍振北终于松开她的唇时,她才迫不及待的说道,“不行,会有人的。”
  霍振北拧了一下眉,却是又低下头向晏姝的嘴唇攻去。
  不过这次这次倒也不是直接亲上去,而是顺势将人压到门板上,手一动就上了栓。
  晏姝原本就是走到门口要离开了,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倒是十分方便,半点也没影响霍振北的速度。
  晏姝知道霍振北这是铁了心了,再加上门已经锁了,所以也顺从下来,开始回应起来。
  霍振北就顺着这个站立的姿势进入了晏姝,等晏姝双腿软的完全站不住的时候,他又抱着人,把桌上的东西都一手挥了下去,然后把晏姝放在桌子上继续。
  这是平时霍振北和衙门里的人用来议事的房间,并不像其它房间一样还有床,只有一张比较大的长条的桌子而已。
  桌子的冰凉质感,加上这种从未有过的环境,让晏姝变得越发敏感,短短时间她就已经丢了好几次,最后只能哭着跟霍振北求饶,但对方似乎并不理会她,等到她最后失去意识的时候,似乎还能感受到对方的精力充沛。
  霍振北看着已经晕过去的人,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保持着一个停在里面不动的姿势。
  从醒来再次遇到这个女人,再把她变成自己的人后他便觉得有些不正常了,自己想占有她,甚至囚禁她,让她变成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的人,当每次和她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便是他内心最平静的时候。
  对兄长的担忧让他变得焦躁,看见那个女人离开的时候,这种焦躁更是上升到了顶峰,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有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占有她,让她和自己融为一体。
  就算是此刻这个女人被他做的晕了过去,他也没有半分后悔,这样的感觉很美妙不是吗?
  她也一定喜欢的。
  霍振北就那么待在她的身体里,感受着他包裹着自己的温度,他其实这一次还没释放,但他并不是十分在意,他最喜欢的是两人这样仿佛镶嵌在彼此身体中的感觉。
  霍振北又待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内心已经平静了下来,他看到被他扫到地上的那份调令,最后还是从晏姝的身体中退了出来。
  他替晏姝清理了身体,然后捡起那份调令,抱着晏姝离开了这间屋子,离开前在房间门上落了锁。
  把人抱到书房,放到平时他休息的小榻上,又替他盖上一层毯子,晏姝才翻出一堆书信,坐在书桌前一一看了起来。
  这些书信都是京城来的,有兄长的,也有公主府他收买的人的。
  霍振北一封一封的看着试图从里面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信最早是三年前的,最迟的也是上个月的了,而这封上个月的,还是公主府给他寄来的,说的事也和平时别无二致,无非又是公主如何嚣张,兄长如何落寞。
  按兄长的性格和他对公主的感情,霍振北觉得落寞倒不至于,只是终归不会开心就是了,让霍振北在意的是兄长的上封信还是三个月前的,说得就是他们的一些以前的事,以及表达了他想归乡的意愿,这仿佛从侧面印证了霍振北的猜测似的,让他越看越心惊。
  但是公主府的来信又表明兄长并没有出事,至少表面看起来没有,也就是没有性命之虞。
  但是若是那个人已经被公主察觉了呢,后来的信都是假的了呢?
  虽然按公主对霍振北的鄙夷程度,她并不屑于做这种事,但是人一旦有了不好的猜测之后,仿佛所有不合理的事都会顺着那个猜测变得合理起来。
  所以即使是调令上写着不必着急回京,霍振北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交接完了澧县的公务,火速回京了。
  他来时只带了晏姝一个人,走时也是和晏姝一起。
  因为苗寨的病已经治好,他们也不再追捕刘方平父子,而他们在事情平息后知道霍振北已经无意留他们了,因此不久之后也离开了这个让他们感到威胁的小县。
  当初的车夫倒是留了下来,因此返京时仍是他赶车,只是相比起上次的不慌不忙,霍振北这次却是要求要尽快返回。
  虽然知道可能即使自己回去了,也做不了什么,但是他至少要尽快知道情况。
 
 
第61章 返京
  原本两三个月的路程, 在霍振北这样不眠不休的情况下, 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到了。
  期间霍振北也有些担心晏姝会吃不消,但她一路都表现的十分正常,偶尔在路边人家借宿的时候,也会让霍振北早点赶路。
  晏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看霍振北的状态也知道定然是对他很重要的事,所以即使到了后来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也都忍了下来,并没有表现出来。
  等终于到了京城的城门口, 他们的速度才终于慢了下来。
  车速一慢, 便能断断续续的听到马车外面的声音,无非是哪个官员又纳了一个美貌的妾室,哪家官员家里有个母老虎,哪家儿子又怎么怎么样了。
  当朝对言论管控的并不十分严苛,普通平民只要不议政, 就基本上不管, 像这种朝廷大员的风流轶事,一传十十传百,他们就算管也管不住。
  但是随着离他们原来住的那个小院子越来越近,晏姝也渐渐发现了最近京城的热门话题。
  公主给驸马带了绿帽子,还把驸马踹了, 娶了新驸马?
  按理说公主是女,驸马是男,用娶这个字并不合理,但谁教当朝驸马成婚后都必须住进公主府呢, 且一般驸马身份也不高,所以这么一对比,在寻常人眼里公主尚驸马可不就跟男人娶妻一样了。
  晏姝对公主和驸马没有什么印象,这对她来说都是摸不着的人物,只依稀记得这两位似乎成婚也有许多年了,不知为何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难道夫妻之间处久了都易成仇吗?
  晏姝想着忍不住看向了霍振北,只见他眉头紧蹙,一副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虽然他一路走来都似乎是这份表情,但晏姝却发现他此时的忧虑似乎更深了。
  晏姝在旁边轻轻问道,“怎么了,都已经进京了,有什么事现在都方便处理了。”
  霍振北看了晏姝一眼,开口道,“外面的议论……”
  晏姝没想到霍振北还会关心百姓在说些什么,他平时可是完全一副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的样子。
  晏姝的脸上有些惊诧,不过还是问道,“他们说得有什么问题吗?”
  霍振北摇了摇头,沉默了下来。
  他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份,此刻却不知该不该跟晏姝说了。
  但是等他回到他们住的那个小院时,他才发现一切都不是由他决定的。
  小院并非如他所想是空荡荡的,相反他一走到门口就发现了里面是有人居住的。
  想到刚才听到的流言,霍振北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大的反应,而是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声音。
  这声音让霍振北愣了一下,等看见开门的人,他就知道刚才自己并没有听错了。
  “娘。”霍振北喊了一声,晏姝也在旁边下意识的跟着喊了一声,喊完她才觉得有些害羞。
  不过霍母并没有太注意到晏姝。
  她的注意力全在霍振北身上了。
  看见自己的小儿子让她十分惊喜,她先是对院里喊了一遍,“小北回来了。”
  然后便拉住了霍振北不停的说话,“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几年不见,你瘦了不少……”
  一直说着说着,直到晏姝看见一个和霍振北相似的男人。
  晏姝记得那是霍振北的兄长。
  霍母在看见霍振南后,原本还在关心霍振北的话突然掉了个话头,变得愤愤起来,“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不知道啊,公主是越来越过分了,以前养的那些人她不动,反正她身份高,我们也不敢说什么,后来他直接带了个男人回家,两人卿卿我我,那样子看着就和养的那些人不一样,我们和你哥说,让他看好了公主,他还不在意,现在看看,看看!”
  霍母说着怒其不争的瞪了霍振北一眼,才继续说道,“后来公主和那个男人都把肚子搞大了,然后要和你哥和离,你哥竟然也二话不说,什么都没要,就这么同意了。”
  霍母越说越生气,哪有这样的,媳妇偷人偷得光明正大,最后还把丈夫赶跑的事。
  是,公主身份高,他们比不过,可他家这傻儿子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同意了,也让他们生气,最后他竟然还辞官了,霍母说到最后手几乎怼上了霍振南的脸,然后对着霍振北道,“你劝劝你哥,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窝囊。”
  霍振北看了一眼兄长,只见他一脸无奈,仿佛对这些话已经习以为常。
  能这样和离不管是对霍振南还是他们家来说霍振北都觉得是好事一桩,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劝自己母亲什么,便听到旁边有一个呆滞的声音道,“公主?”
  晏姝原本刚下马车就有点晕晕乎乎,结果一下马车就见到了公子一家,更是受到了冲击一样,现在又听到眼前的人就是刚才在马车里听到的被绿了的驸马之后她觉得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断了,一时之间思考不能。
  她这句话也是下意识问的,根本就注意不到场合适合不适合。
  倒是霍母把心里想了八百遍的话对着小儿子倒了一番苦水,又听到晏姝突如其来的声音,才注意到自己儿子还带了个姑娘,不,妇人回来。
  晏姝的发髻已经挽成了妇人髻,这也是她当初一下马车就被认定为是霍振北的女人的原因。
  霍母曾经对晏姝作为自己儿媳妇比较满意,加上这几年晏姝的相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所以霍母看了晏姝一会儿便认出了她。
  “你是以前照顾小北的姑娘?”霍母问道。
  霍振南也跟他们说过那个姑娘和霍振北一起赴任的事,不过一个那么瘦弱的姑娘,他们又听说那个地方的人不好相处,所以后来在看儿子信中从未提到女人之后,都以为晏姝已经离开了,没想到她现在又跟着回来了,还挽着妇人髻。
  霍母指指晏姝的头发,看着霍振北问道,“你们这是?”
  霍振北点了一下头,承认道,“我们已经成亲了。”
  这倒是个大喜事,只是怎么一直不跟他们说呢,就连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霍父此时也开口道,“胡闹,这种事怎么能不和我们说。”
  晏姝原本还在各种冲击下回不过神来,此时被霍父这大嗓门一吼,她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往霍振北的身边靠了靠,倒是有点反应过来了。
  霍振北也不顾父母在场,就伸手搂住了晏姝,然后对父母解释道,“路途遥远,不方便说,只是婚礼还未筹办,想着回来还得劳你们二老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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