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花心者
时间:2018-09-17 09:33:32

  “何兄误会了。”顾晏生将银票放在桌上,“我只是相信你。”
  相信何钰的为人,相信何钰的处事,也相信何钰不会站队大皇子。
  让何钰站队的是他父亲,并不是他,不是他自愿的,也不是他想站的。
  “相信我?”何钰哈哈大笑,“你果然睡傻了。”
  他手撑在桌子上,拉过顾晏生的鬓发,将他整个人拽了过来,“你就不怕死的很惨?”
  俩人离的极近,近到脸贴脸的地步,顾晏生站着,何钰坐着,位置偏高,他垂下眼眸,一字一句道,“不怕,我相信你。”
  还真的不怕死。
  “你知不知道大皇子怎么对付你?”何钰另起话题。
  “知道,那配方和名单我看过。”顾晏生的回答出乎意料。
  许是大皇子的人里面有他的人,也或许是大皇子先一步把配方卖给了别人,结果那人跟顾晏生分享。
  也有可能是大皇子放的随意,被他翻出来看了,更或许是顾晏生猜到的。
  他那么聪明,自然晓得想破案,就必须从毒药和制毒的人身上下手,配方他有,名单他也知道。
  总共就只有五个人,不是死就是下落不明,只有他活的好好的,而且离皇宫最近,有机会下毒,大皇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动动脚趾头也能知道大皇子必然在配方和名单上做了手脚,叫人将目标都转移到他身上。
  卖配方和名单的事是无双告诉他的。
  自从无双跟了他,便不再监视他,开始监视别人,书苑只有那么大,他碰巧遇到大皇子那帮人回来,里头也有何钰。
  后来何钰跟大皇子分开,一南一北各走一边,想了想便跟在大皇子身后,偷听而来。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信我?就不怕那计谋是我出的?”何钰松开他,“我刚站了大皇子的队,自然要为他立个头功,先将你斗倒。”
  顾晏生摇摇头,“你不会的,我信你。”
  他还是那句话,倒叫何钰不好再说什么,颇有些恼羞成怒,这人是傻了还是傻了,原先挺精明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傻成这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信他,一看就知道脑袋被门夹了。
  何钰一把拿起银票,“既然你愿意给我送钱,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把银票塞进袖兜,“有钱不拿王八蛋。”
  他收了银票,顾晏生非但不生气,还露出了微笑。
  笑个屁!
  何钰瞧见他就生气,一恼折身躺床上,帘子一拉,悠哉睡去。
  半夜里隐隐约约感觉顾晏生那个神经病过来,将凉凉的手放在他鼻息下,探他死了没?
  自从他娘得病后,他也得了这毛病,几乎每天要探上几回,尤其是瞧着呼吸太弱,没有动静的时候,简直操碎了心。
  其实原来还不严重,因为那时候不熟,不好打扰何钰睡觉。
  后来俩人狩猎场遇难,逃亡的过程中何钰白天睡着了,他也会探。
  何钰理解他,知道他不放心,往常都随便他,即便被他不小心吵醒了也没说什么。
  今天不知道哪股妖风作祟,突然就想发作一下。
  顾晏生刚要收回手,手腕突然被人攥住,何钰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拽上了床。
  微微一滚,骑在顾晏生身上,一把匕首从袖中滑出,抵在顾晏生脖间。
  “说,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他还是惦记着入睡前俩人的话,顾晏生明明知道大皇子的计谋,还这么不慌不忙,是早有准备?还是干脆放弃?
  毒是他下的,何钰知道,既然是他下的,为什么非要用七生七死毒?
  其它毒不行吗?
  慢毒多的是,光何钰知道的就不至十种,即便怕被轻易解开,也可以用其它种族的毒。
  不了解,自然不敢轻易下药,皇上的毒也可以一拖再拖。
  为什么一定要用七生七死毒毒?
  七生七死毒只有五个人会做,其中还有一个是他,这不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哪有这么坑自己的?
  除非顾晏生另有打算,他这么淡然平静,是因为胸有成竹,胜劵在握?
  “你猜不到吗?”顾晏生目光幽幽,宛如一汪寒潭,深不见底。
  “猜不到。”何钰实话实说。
  顾晏生不买账,“就是你想的那样。”
  何钰想的是什么?
  顾晏生另有打算,挖了个坑,准备叫别人跳。
  “我什么都想不到。”何钰打算叫顾晏生亲口承认。
  他嘴上说信任何钰,结果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不告诉何钰,这是信任吗?
  里头还是包含了怀疑。
  顾晏生天生多疑,也不爱说话,他的脑子里只有算计,一个人做一件事,只迈开一只脚,他怕是已经想了好几个结果。
  那一脚会踩空?会滑倒?还是会扭到?脑子各种活跃。
  大概还是用多了,脑子这玩意越用越灵活。
  “想不到我也不会告诉你。”
  何钰无语,这厮别的本事没学到,气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大。
  “不告诉我就把你捆了,人在我手底下还这么嚣张,怕是不知道本公子的手段。”何钰去摁他的手。
  他另一只手架在顾晏生脖子上,只有一只手空着,顾晏生两只手,摁不过他,又不敢真的一刀抹了顾晏生的脖子,结果被顾晏生一扭,匕首脱手而出,叫他用双脚夹住,扔到了外面。
  何钰脱身去捡,又被顾晏生拉回,俩人一言不合在床上打了起来。
  木床剧烈摇晃,床单被子撒了一地,俩人拳脚相加。
  头发揪乱了,衣服也撕破了,互相制着对方,动不得身。
  何钰脸上挂了彩,顾晏生也没好到哪里去,耳朵被何钰咬了一口,流了些血丝。
  “还是孩子吗?”何钰质问,“看看你把我的俊脸打的?”
  “既然不是孩子,为什么要咬我的耳朵?”顾晏生反驳。
  “呵,你还来劲了。”
  于是他俩又打了一场,说不过,唯有动手。
 
 
第148章 没力气了
  这一打,便停不下来,练手似的,一直打到了第二天早上。
  五更是进学的时间,无双跟元宝齐齐端了木盆,过来敲门。
  “进来。”何钰与顾晏生的声音同时响起。
  元宝与无双也格外有默契,一人推左边的门,一人推右边的门。
  主子闹翻,他们自然也不说话,各自扫着门前雪,互不干扰。
  那门一开,俩人纷纷吃了一惊,何钰与顾晏生的战争已经从床上发展到了屋里,将屋里翻的乱七八糟。
  不过俩人来晚了,没瞧见真打,只发现屋里一片狼藉,何钰与顾晏生从拔步床上出来,一个赛一个狼狈。
  脸上都挂了彩,身上也不见好,衣服碎条散在地上,何钰袖子少了一个,顾晏生的里裤直接不见。
  “这……”元宝手里的木盆差点脱手而出。
  “没什么大碍,摔了一跤而已。”何钰不甚在意。
  “主子……”无双万年不变的脸上难得挂了些疑惑。
  “我也摔了一跤。”
  无双:“……”
  这一跤摔的可真离奇,摔到了床上,又踹到了堂屋,再摔到了书房,连院子里都不小心摔掉了一个茶壶。
  掉进了泥土里,没发出声音,所以无双没听见,他现在不再监视顾晏生,夜里也甚少起夜,不出来看,自然不知道顾晏生这边发生了什么。
  “水盆放着,去外头把我昨天的衣裳收回来。”昨天顾晏生也给他洗了衣裳,最近天气热,应当是干了,即便不干也没办法,因为颜色沉闷的就这两身。
  身上的破了,就剩下外头挂的那件。
  昨天何钰偷懒,没脱衣服便睡了过去,眼下吃了恶果,少了一套衣裳。
  元宝答应一声麻溜跑了出去,没多久拿了衣裳过来,何钰接过来摸了摸,发现还有些潮湿。
  早上起了雾,加上顾晏生种了花草,积了雾水,昨儿洗的时候也晚,今儿没干透。
  何钰没管那么多,转身进了拔步床,拉下两层床帘,搁里头换衣裳。
  没多久出来,表情略微嫌弃。
  因为没干,有一股味,也来不及熏香,穿上便走,进学去找大皇子。
  顾晏生随后跟上,刚准备离开,便见窗前唯一还算完好的桌上放了几张银票,用杯子压着。
  他走过去,从杯子底下抽出银票,抬眼从窗外望去,何钰一身米白,头戴抹额,脑后发带飘飘。
  他没有拿走银票。
  何钰刚站了大皇子的队,必须立上一功,三百两黄金只能多不能少,他打算自己出了。
  都已经闹了别扭,昨儿还打了一架,人家也是有小脾气的。
  顾晏生嘴角勾起,将银票塞进袖兜,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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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更的天还有些暗,何钰来到约定的地方,教堂的后院,因为堆放了男院女院的垃圾,变得荒废,被他们利用,在这里开个小会。
  人都来了个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大皇子坐对面,听大家汇报自己的成果。
  何钰也在听,只是听的没那么认真。
  他这人吊儿郎当惯了,半躺在廊下,脚翘上天,挂在廊下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块铜镜,照脸上的青痕。
  瓷白的肌肤上突然多了一块青,分外明显,在嘴角处,用舌头一顶便能碰到,酸痛酸痛。
  “何兄,你真的跟三弟闹掰了?”大皇子问道。
  何钰拿开镜子,给他看脸上的青痕,“打脸绝交。”
  噗!
  众人没忍住,纷纷笑了起来。
  何钰平时极在乎那张脸,别人离的近了,都要被他挥开,被打了脸,难怪今天面色阴郁,萎萎提不起精神。
  “何兄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那三百两黄金到手。”大皇子将那三百两还给何钰,“这是何兄的,何兄收下。”
  何钰将铜镜收入怀中,探手去抓银票,“既然大皇子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三百两本来就是他的,为什么要客气,不客气。
  大皇子又将其他人赚来的钱还给昨儿分摊银票的人,还剩下一百多两,有散头。
  大家人在皇宫,即便有用钱的地方,也不会带在身上太多,有多少给多少,好几个皇子,勉强凑够七百多两,已经算皆大欢喜,还多了一百两。
  这剩下的钱肯定不能进自己的腰包,要分给功臣。
  “卖配方与名单一说,是何兄出的主意,何兄拿一半,剩下的平分。”大皇子将一百多两分开。
  不全是银票,也有黄金和碎银。
  何钰摇摇头,“没有大皇子带我去隔月楼,哪有我后面出主意,大皇子才是主功,合该大皇子全拿了。”
  “是啊。”有人附和,“如今正是非常时期,不若大皇子收下,改日请我们喝酒。”
  “近日已经多有唠叨大皇子,大皇子若是不收,我们这心里过意不去。”
  众人合力劝说,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多了,大皇子推辞不了,便干脆收下,“好,哥几个以后但凡有空,去我哪喝酒,管吃管喝管住。”
  关向飞哈哈大笑,“那感情好,正打算今晚蹭饭,大皇子可别嫌我们烦。”
  几人纷纷附和,气氛正好,大家豪气上来,立马便要叫人弄些酒菜,干脆在这喝了了事。
  最近事态太多,逃课的宛如鲤鱼过江,哧溜一下便不见了踪影,夫子逮都逮不过来。
  还在好好上课的,怕也只有顾晏生一人了吧。
  他最近也忙,有小两天没看到他泡澡,身上那股子香味渐渐变浅,几乎闻不到。
  那药属凉,不泡那澡,他体温也逐渐升高,昨儿打架,何钰与他接触了好些下,切切实实感觉到。
  皇上这副样子,皇宫里处处都是明争暗斗,尤其是皇子们,哪里有空偷闲?
  何钰倒是挺闲,原先总感觉顾晏生置身事外,现在变成了他,总觉得这些了破事跟他没关系似的,一点都不着急。
  天塌下来还有他爹顶着,只除了担心姐姐,他对自己一点不操心。
  最近风云乍起,武夫子终于人性化了些,没叫他继续训练,只叮嘱他,等过了这事,双倍补回来。
  何钰应允,这事能不能过去还不一定,他能活多久也没个定数,无所谓。
  临时开的小会准备匆忙,走的也匆忙,何钰喝了些小酒,又吃了些菜,垫过肚子,没喝醉,只是有些乏了。
  昨儿跟顾晏生打了一夜,相当于一夜没睡,还浪费了大把体力,现下只想睡觉。
  他提着酒,辞别大皇子,一个人回来,被找他的元宝看见,赶忙扶着他进屋,伺候他洗了手脚,换下外衣上床。
  何钰这一觉睡到亥时,相当于现代的十点十一点的样子,被尿憋醒,去了一趟茅房,回来发现对面毫无动静,衣架上也没有挂顾晏生换下来的衣物,不太像他。
  他这人一向整整齐齐,换下来的衣裳如何也要好好的挂起来,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他没有回来。
  何钰陡然掀开他的床帘,果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床上干干净净,被子折成豆腐块,放在角落,上面压着枕头,一看便知是他的风格。
  昨儿他俩弄乱的屋子,已经被无双和元宝整理好,俩人一人一半,该扔的扔,该擦的擦,很快打理好,将屋子恢复成原样。
  顾晏生没有回来,会去哪呢?
  莫不是还在应酬?
  他这么大的人,也不是孩子,自己都有分寸,应当是没事的。
  何钰又躺回床上,闭眼睡觉,过了一会儿不甘心的睁开眼。
  这厮都这么大了还不叫人省心,麻烦。
  何钰简单披了一件外衣,边走边穿,到处找了找,先去了教堂,没找到,又去找了夫子,还是没找到,最后干脆挨家挨户的搜,跳上人家的院子,听里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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