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花心者
时间:2018-09-17 09:33:32

  听得他俩跑去凤秀宫偷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士们是放过了他俩,出去核实,夫子如何也咽不下那口气。
  罚他俩当众倒立,面前摆着一个私自出书苑的牌子。
  ‘本人何钰,因私自跑出书苑偷树,自愿受罚。’
  旁边顾晏生参上。
  晚上还好些,一到清晨大家都起来上学,进进出出不免看到,瞧热闹似的,围成了一圈。
  何钰往顾晏生那边靠靠,“顾兄,丢脸不?”
  “没觉得。”顾晏生回答的面无表情。
  他早就是嘲笑谩骂中打滚过来的人,还会怕这点波折?
  何钰久经风沙,一时不慎被罚那是藏有的事,藏住脸便好了,假装不是自己。
  “下回还去不?”
  不知不觉便见夫子过来,直对着他俩摇头叹息,感叹顾晏生好好的学生被他带坏了。
  何钰无话可说,明明是顾晏生把他带坏了,这家伙要是不偷花,俩人就不会被抓。
  毕竟那花树裹的再严实也会有漏网之鱼,稍稍掉下去几片便被抓了个正着。
  “自然还是要去的。”夫子一来,便将所有人赶去教堂讲学,屋外没人,屋檐下就他们两个,顾晏生说了实话。
  “多去两回就不会露出破绽了。”
  何钰微惊,“你还打算多去几回?”
  一回这惩罚便不轻,其实顾晏生作为皇子,即便光明正大走大门又怎么样,有人赶拦吗?
  没有,他非要偷鸡摸狗似的,翻墙头走,把自己搞得跟个贼一样,这就他的问题了,所以受罚也是理所当然。
  “去的次数越多,越能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这回是掉了几片花瓣,所以下次去带个大麻袋,将花彻彻底底罩在里面。
  披风太小了,裹不住散开的花枝。
  “你牛。”何钰都快打了退堂鼓,顾晏生居然还不死心,“既然顾兄执意,老哥舍命陪君子,晚上喊我。”
  在何钰眼里,偷树是次要的,多与人交手,提升自己才是主要的。
  他跟着去不是为了偷树,是为了实验自己这些年功夫练的怎么样?
  顾晏生与他恰恰相反,他偷树就是因为树重要,实验自己是次要的。
  何钰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定然又会觉得鸡同鸭讲似的,又一个南辕北辙难以理解的地方。
  “好。”顾晏生不假思索答应。
  他俩一直到两节课过去后才被放下来,听夫子教育了半天,写了份检讨,午饭过后这事才算揭了过去。
  因得晚上没睡好,上午又没机会,晚上何钰一直从头睡到尾,再一抬头,发现顾晏生居然精精神神的,没有半点疲劳。
  明明俩人都是半夜出去,半夜偷菜,怎么就他一个人劳累过度?
  过份了哈,连这方面都开了外挂似的。
  何钰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倒头就睡,顾晏生还是精精神神的,按照往常的步骤,浇花养鱼犁地,除此之外看书。
  他看完书才注意到,何钰今天睡的太急,居然没拉床帘,床里露出一个脑袋。
  侧躺着,半张脸陷进枕头里,不知睡的深了还是如何,顾晏生站了许久,竟一点反应也无。
  顾晏生突然放下书,坐到何钰的床边,探手放在他鼻息下。
  他皮肤太凉,不小心碰到了何钰,何钰一下子惊醒,“怎么了?”
  大半夜起来床头坐了一个人感觉不要太惊恐。
  “没事。”顾晏生随意道,“就是瞧你半天没动,以为你死了,过来探一探你死了没?”
  以为你死了,过来探一探你死了没……
  过来探一探你死了没……
  没死也要被他吓死了!
 
 
第100章 魔高一尺
  在景南宫时,顾晏生的母妃生病生的厉害,尤其到了后期,几乎整日卧病在床,顾晏生怕她死了,夜半总会偷偷爬起来,过去探一探她的鼻息。
  有时微弱便趴在床边,仔细盯着,若是稍强便回去继续睡。
  这毛病已经延续好几年,母妃死后总觉得她会醒来,于是探的更勤。
  再后来碾转到了凤秀宫,长春宫,没人给他探,便渐渐丢了这习惯,来到书苑也没捡起来。
  毕竟平时与何钰睡一起,隔着三层床帘,他自己这边一个,何钰那边两个。
  何钰的拔步床有两层床帘,里面一层,外面一层,中间放了柜子。
  拔步床与其它床不同,床是一个方形的,大半是床,小半是私人空间,挡在帘子后,平时换衣服方便。
  顾晏生这边只有一个,他睡觉前只拉拔步床外面的帘子,否则天亮阳光照不进来,他会起晚。
  说来也怪,何钰一向大大咧咧,唯独这事上挺小心,也不嫌麻烦,日日拉了两层床帘。
  若非今日太困,倒头便睡,没想起来拉床帘,他也不会注意到。
  何钰躺在床上,一脸安详,一动不动,看着像死了似的,他不放心,便过去瞧了瞧。
  何钰似乎也想到了这层,没有责怪他,“回去睡吧,别瞎折腾了,我活的好好的。”
  他再来几次就不一定了,搞不好真的被他吓死。
  “嗯。”顾晏生站起来,刚准备走,又绕了回来,“对了,你藏在床榻下的衣服我又帮你洗了。”
  本以为何钰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自己洗了,谁料他还真的不要脸到了极点,就是不洗,又换了个地方藏着。
  这回藏在了床榻下,上面放了鞋,险些便漏了过去。
  何钰躺在床上,四肢伸开,“这怎么好意思呢,老是让你帮我洗。”
  “我看你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这这样了还不肯自己洗,他算是彻底认识了何钰。
  “胡说,我也是会脸红的。”何钰侧躺着,手撑着下巴看顾晏生换衣服。
  顾晏生人是进了床帘里,但是他点了灯笼,亮光从里面印出来,也映出他线条纤细的身子。
  不用看也知道,那身子骨定然白到了家,今个中午何钰没洗澡,本想着晚上洗,去了浴池发现水又被用了。
  那浴池的水一天换一次,底下烧了煤炭,从中午开始,一直热到晚上。
  早上才换水,虽然他们身份不一样,但有些东西也不是随意用的,毕竟是在皇宫,什么都定了规矩。
  何钰与顾晏生也定了规矩,中午何钰洗,晚上他洗,何钰中午不洗便是不想洗的意思,但何钰想起昨天出了汗,晚上想去泡一泡,谁料一打开门,又是一股子药味,顾晏生先他一步泡了澡。
  他这瞧着不像养生,养生的味道应当是淡的,何钰隐约觉得他在练功,练什么功便不知道了。
  总之一定十分诡异,顾晏生越练体温越低,方才不小心碰到了他一下,冻的何钰一个哆嗦。
  这世上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功法,古人崇尚武力,又往这方面发展,研究出许许多多对于现代人来说无法想象的东西。
  譬如说气功,轻功,片叶杀人,并非都是空穴来风,它们都是真实存在的。
  就像古代人无法理解现代人似的,现代人也无法理解古代人。
  现代太过于依靠外力,依靠科学,只想往科学的方法发展。
  想偷个懒,于是创造出了自行车,后来发现自行车也要蹬,累啊,于是创造出了电瓶车,这也不够,电瓶车风吹日晒的多不方便,于是汽车出现了。
  现代人想飞上天空,于是研究出了飞机,现代人想潜入深海,于是研究出了潜艇。
  古代人怎么办呢?
  古人太过于依靠自身,从未想过靠外物,想飞上天,于是轻功出现了,轻功更类似于滑翔,现代也有,比如飞鸟服,穿上飞鸟服,四肢展开,便能借风飞翔。
  古人想下水,龟息**便出来了,长久练习,不说闭气太长,小半个时辰还是可以的,但此功须得从小练习。
  古人认为人体潜力无限,没有人做不到的事,只不过与现代人截然相反,拿自己做实验,练就各种稀奇古怪的功法,现代人换了个法子,更珍惜生命,依靠外力完成古人能做到的一切。
  很多功法早已失传,偶尔有,也换了个叫法,古人的片叶杀人,变成了仅供玩耍的飞牌。
  用纸牌钉木板,便如水上搁一毛钱能飘起来一样,听起来不可思议,其实都能做到。
  何钰自从有了现代的记忆,很多以前觉得神秘的东西,居然用现代的科学都能解释的通。
  说明两个世界其实是相连的,他估摸着他这个时代应该位于中间,既不是古代人,也不是现代人,但是依照现代人的通俗叫法,将他们也归纳于古代人之中。
  何钰自己觉得他们已经过了那个凶残黑暗的时代,现下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留给他们的功法都是安全的,也少了那个时代的疯狂。
  那个时代朝廷势弱,不如江湖,江湖间接统治了朝廷,全民习武,以强为尊。
  强便是规矩,强便是天,便是地。
  为了变强,修炼魔功走火入魔的比比皆是,将自己练成不人不鬼模样的也不少,办法是极端了些,但他们是真的强。
  只不过这种修炼等同于残害自己,大多活不过三五十岁,正是壮年间便英年早逝。
  何钰怕顾晏生修炼的便是这等功法,他娘是苗疆来的,自小便泡在毒缸里,习的是偏激的功法,据说还留了一本秘籍给顾晏生,顾晏生会不会照着上面的练了?
  他与何钰结拜成了兄弟,还真不想看他英年早逝。
  修炼这种功法就跟抽烟似的,是一种常年累月的伤害,虽然可以达到目的变强,但伤害也是极大,搞不好便嗝了屁。
  何钰张张嘴,想劝一劝他,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这种话可不好说,如果真的是那种功法,顾晏生会不知道危害?
  他明明知道,还是习了,说明需要,已经没了退路。
  前有狼,后有虎,没有人肯真心帮他,就连何钰都是抱着目的,他能怎么办?
  只能靠自己罢了。
  这功法是苗疆一脉,与他研究药物毒物有关,相当于他的保命神器,不可放弃。
  劝也是没有用的。
  何钰躺回去,试探性的问,“你这么注意保养,自己觉得自己能活多久?”
  顾晏生换衣服的动作一顿,隔着一层帘子,何钰都能瞧出他的迟疑,“看天吧,这不是我能说得算的。”
  这个确实要看天,可若是有实力,便是看自己,顾晏生对自己还是没有自信。
  “我不需要活太久。”何钰手压在脑袋下,“能活到四十岁之前便好,超过了这个数脸上就会长皱纹,不好看了。”
  “那若是四十岁之后你还没死怎么办?”顾晏生脱的只剩下亵衣,“要自杀吗?”
  “自杀的是孙子,我要死的风风光光,物有所值。”何钰不假思索回答。
  顾晏生点头,“也是,你那么怕疼,必然是不敢的,还是我来帮你吧,保证让你死的风风光光,物有所值。”
  何钰挑眉,“你敢吗?到时我可不单单只是丞相之子,少说也要混个官当当。”
  顾晏生想了想,“你那么有出息,我怎么也不能比你差了,混个王爷当当还是可以的。”
  “王爷没有实权。”怕兄弟造反,通常皇上不会给王爷实权,有本事的便镇压边疆,没本事的搁在京城当个闲散的王爷。
  “实不实权争争看才知道。”顾晏生并没有在意,“天晚了,可以睡觉了。”
  何钰盖上被子,“四更时我叫你。”
  他三更要起来去训练,回来正好四更,五更进学,四更继续去偷花,直到进了凤秀宫不被发现为止。
  顾晏生床帘一拉,灯笼一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三更时何钰准时起来训练,被夫子一阵为难,加大了训练力度。
  因为他上次表现太差,也没有将顾晏生拉到阵营,办事能力不行,整人似的,何钰着实受了一番折磨才被放回来。
  刚回到寝室,便见门口依了一个人,“怎么这么慢?”
  顾晏生双手抱胸,靠在门前等他。
  “哎呀别提了,还不是你的事。”
  夫子想跟对待何钰一样对待顾晏生,挑顾晏生的毛病,譬如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以此来整顾晏生,直到他妥协为止。
  但顾晏生这个奇葩,一整天下来竟然半点错误也没,机器人似的,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叫练剑练的无比顺溜,叫蹲马步蹲的十分规整,一点不给夫子机会。
  夫子挑不到他的毛病,气到内伤,何钰受了牵连,无辜中枪,折腾不了顾晏生,便折腾他。
  本该两个时辰的练武时间,硬生生拖到了三个时辰,顾晏生自己都醒了,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说起来顾晏生确实跟常人不太一样,他半夜偷偷摸摸出去练功,白天照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点看不出半夜出去过。
  俩人一起受罚,何钰下来整个肩膀脸上都是发红,血液倒流,这厮就像没有血似的,下来脸色依旧发白。
  莫不是真的练了什么邪功?
  何钰越瞧他越可疑,肯定是练了邪功。
  “别理就是了。”顾晏生披上斗篷的帽子。
  “说的轻巧,感情不是你师傅是吧?”
  何钰也带上帽子,他已经热了身,顾晏生也热过身,直接便可以行动。
  月色幽幽,地上两道影子陡然跳出,翻过墙一路飞檐走壁,又来到了昨天跳出书苑的地方。
  由于昨天交代了跑出去的过程,这回再用这个法子便行不通,换岗时间中间站了一个人,专门监督上面。
  他的视线并不是一直停留在上面,偶尔会左右看看,防止有人从左右突击。
  俩人藏在屋顶上,仔细观察,“他看向左边的时候我们可以从右边突破。”
  “影子呢,影子怎么办?”
  这样的月色都有影子,更何况那人手里拿了火把,相当于有两个影子,一个在他背后,一个在他前面。
  这个是真的不好解决,无论怎么样都会被照出来。
  “你仔细看看,我们不在火光的笼罩范围内,只要躲开月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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