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花心者
时间:2018-09-17 09:33:32

  火光是从下往上照,就算照出两个人,也是向外扩散,照到天空去,天空会有影子吗?不会,所以只要躲开月光就好。
  月光在天上,从天上往下照,当然有影子。
  “对哦。”何钰看到地上有两个影子,便以为自己也会被照出来。
  “差不多了,可以了。”
  月亮通常在东面,这个天在东南面,何钰与顾晏生便从西北边走,嗖的一下越过去,顾晏生自不必说,熟练的很,何钰连连跃了几次,也上了手,没发出声音便逃了出来。
  目标还是凤秀宫,如果连凤秀宫都突破不了,更妄谈其它?
  他俩到了地方,和昨天一样,一跳进院子里便被一阵攻击,这回俩人配合默契,“我先挡住,你去砍树。”
  何钰点头,他往那边一跑,当即遇到三五个人拦着,何钰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你去砍树,我来挡住吧。”
  那边离他姐姐的寝宫近,不让接近,但凡靠近一点便有人追过去打杀。
  顾晏生白了他一眼,倒没有拒绝,转身朝那边过去,没过多久寻求帮忙,“一起。”
  何钰知道他也搞不定了,人太多,须得两个人才行,他俩背靠背过去,瞧准机会砍下一根,这回不是真的求树,单纯是过来考验实力。
  所以砍一枝便行,“你姐姐给你留了字。”
  俩人方向一转,变成了顾晏生朝外,何钰朝内,那字写的小,何钰勉强瞧清。
  ‘手下留情,别把树给砍秃了。’
  昨个他临走前留了个字,写的是唠家常的话。
  ‘姐姐我来看你了,顺便借两枝花。’
  今夜他姐姐便也给他留了纸条。
  何钰哈哈一笑,“顾兄顶住,我也留两个字。”
  那树下放了笔墨纸砚,似乎就是给他准备的。
  何钰弯下腰写字,自然没功夫理会周围的刀光剑影,顾晏生一个人替他挡住。
  “你倒是快点。”本来两个人都不是对手,何钰罢工,他一个人更应付不来,没多久便败下阵来,差点被人一剑削去耳朵。
  那一剑被何钰顶下,“我好了,快走吧。”
  顾晏生扛起花枝,与何钰一道,一前一后离开,他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何钰让他先走,自己寻了个机会后走。
  这回没靠人家留手,虽然隐隐约约感觉人家还是留手了,不过怎么样都比上回好。
  有了进步,俩人可开心了,欢欢喜喜的回来,正待回自己的寝室,半道突然发现夫子提着灯笼,朝这边走来。
  “糟糕,夫子定是夜查我们。”
  昨个儿他俩偷跑出去,夫子今夜当然不放心,总觉得那两个小逼崽子要坏事,大半夜脑子一抽便再也睡不着,火燎火燎的爬起来,非要看那两个小子老老实实睡着不肯。
  他老人家年龄大了,如何也跑不过顾晏生和何钰,俩人连忙将麻袋往床底下一丢,匆匆脱了衣服躺下。
  上回败在衣服上,这回如何也不能栽在同一件事上。
  夫子果然是来查他俩的,门都没敲,砰的一声踹开,这种门是用木栓挡住,有些松,只要大力便能将木栓踹倒。
  木栓一掉,门便开了。
  夫子打着灯笼,气势汹汹站在门口,“三殿下与何钰可在?”
  何钰假装刚醒来,“什么事?”
  顾晏生也假装爬起来,“夫子好。”
  “你俩今夜没有出去吧?”夫子走过去,绕着他俩的床走来走去,先去了顾晏生那边,又去看了看何钰。
  “没有。”何钰打着哈欠,装的极像。
  夫子不信,陡然掀开他的床帘看了看,又矮下身子去瞧何钰的床底,显然是没有的。
  “说吧,是不是又去偷花了?”夫子冷笑。
  何钰大惊,“没有啊,昨个太累,今天一早便睡下了。”
  夫子一指地上,“那你自己说说看,鞋上的泥巴是怎么来的?”
  何钰自然接口,“方才起来上个茅房,瞧见花养活了,便过去多看了几眼。”
  “那他呢?”夫子又指向顾晏生。
  “他是我叫起来的。”
  夫子冷笑更甚,“不掉黄河不死心。”
  他噔噔几步去掀顾晏生的床底,没有。
  当然不会那么傻留下把柄,夫子没搜到,明显一愣。
  正待找个台阶下,顾晏生床上徒生变故,摆放在床尾的花枝突然倒了,砰的一声,响起巨大的动静。
  那床是个半圆,床头和床尾藏在帘子后,方才何钰被查床底,顾晏生便将床底的花枝转移,搁在床尾的边上,阴影处,除非夫子故意去瞧,否则定是找不到的。
  谁知他嗓门太大,将花枝给震倒了。
  这回人赃并获,又是一顿好罚,于五更时与顾晏生一起,倒立在书苑门口。
  面前换了一块牌子。
  ‘屡教不改,人人唾而弃之。’
  就这是叫大家骂吧,狠狠的骂,将人骂醒了为止。
  “顾兄,下回还来吗?”何钰双手举过头顶,倒挂着问。
  “来啊。”顾晏生不死心,“你呢。”
  “自然也是来的。”他也不死心,“谁不来谁是小狗。”
 
 
第101章 败给男子
  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两次栽在夫子手里,如何甘心?
  自然还想着再战,直到能安全无恙用时最短,并且不惊动凤秀宫里头人的前提下拿到花枝为止。
  说起来夫子是他们的克星吧?
  平时瞧着文文弱弱的,观察力怎生如此厉害?轻而易举便抓了他俩两次辫子,不好对付。
  下次须得想个万全之策。
  这回是再犯,情况比上回严重,一直翻了两个时辰才下来。
  两个时辰等于四个小时,若非他俩从小习武,这胳膊早就废了,脑子也会因为冲血而死。
  何钰下来时整个人虚脱了似的,与顾晏生相互扶着坐回位置上。
  跟上次一样,来嘲笑他俩的不少,顾晏生毕竟是三皇子,没几个人敢嘲笑他,基本都是冲着何钰来的。
  何钰全数不理,人往后一躺,背靠着后座的桌子,仰头睡了起来。
  “睡神又来了。”
  “你们猜他这回能睡多久?”
  “怕不是睡到天荒地老吧。”
  四周一片哄笑声,何钰似是没听见似的,依旧睡的香甜,脑袋靠在窗上,中间垫了一本书。
  他方才倒立了四个多小时,一低头便疼,所以只能这样睡,勉强舒服了些,没有那么难受。
  元宝在一边小心翼翼给他擦汗,末了看他皱眉,便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
  他俩坐一个桌子,那桌子长,板凳也长,合在一起便可以容人躺下。
  何钰眼睛是闭着,实际上什么都知道,自己换了个姿势,蜷缩起腿,躺在元宝怀里,元宝探手给他按摩。
  当少爷的就是舒服,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伺候着,不过当少爷也有一点不好,怎么都要担责任,什么都要想,否则一招不慎连他这个跟班也一起嗝屁。
  少爷还护短,当然他也护短,见不得少爷受委屈,少爷被罚倒立,他便给少爷搬来椅子,放在他俩的椅子中间,自己坐少一些,这样少爷才能躺的舒服。
  他还在椅子上铺了坐垫,虽然少爷累得没有发现,也没有夸他,更没有打赏他,不过下回他还会这么做。
  少爷心里顺畅了,他才能顺畅,少爷不得劲,他更不得劲。
  说起来少爷最近与三殿下走的太近,近到都疏远了他,不过没办法,谁叫他是少爷呢。
  元宝心里嘀咕着,瞧少爷睡的正香,忍不住伸出手戳戳他,“少爷啊,你睁大眼睛看看,对你好的只有我一个啊,你那么坏,没有人理你。”
  何钰忍住揍他的冲动,依旧一动不动。
  元宝又戳了戳,“也不知道哪来的错觉,竟真的把三殿下当成了朋友,整天眉来眼去的。”
  自从上回何钰自己说自己是断袖之后,元宝便往了那方面想,再加上少爷与三殿下确实走的近,更像板上钉钉,妥妥的没跑。
  “难道真的喜欢上了三殿下?”
  元宝给他理了理额间的乱发。
  “三殿下看得上你吗?”
  何钰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一个人絮絮叨叨些什么呢?”
  他蓦地睁眼,元宝猝不防及,猛地站起来,他一走,何钰便没了支撑,砰的一声磕了一下脑袋。
  何钰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元宝赶忙扶他坐起来,还顺便给他揉了揉脑袋,“少爷~”
  “行了。”磕着脑袋的人是他,元宝比他还委屈。
  这小性子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一套一套的,说来就来。
  “给我按按肩。”
  这么说就是不追究的意思,元宝大喜,屁颠屁颠的坐过去,给何钰捏肩。
  他后排的安清风看在眼里,顿时羡慕妒忌恨啊,再瞧瞧自个儿身边的书童,是何钰给他安排的,叫高飞,一脸高冷,主动找他说话都不一定回,更何况是让他给自己按摩。
  他想了想后果便噎了下去,回头找公主抱怨。
  自从上次何钰提点之后,他上心了些,某次趁交易的时间,爬上墙头瞧了瞧,从头往下瞧,看不清脸,只觉得五官立体,鼻尖挺秀挺秀,额头饱满白皙,煞是好看。
  怕被她发现,没敢多待,只一会儿便跳了下去,将画交给明月。
  也试图找明月说话。
  是不是真的明月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这么好看,无论是谁都喜欢。
  可惜人家爱搭不理,不爱说话,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突破口,只要一说起何钰的事,明月便会耐心的听着。
  有一次他抱怨何钰,说何钰这个坑货差点出卖他云云,还说他每天课上睡觉,几乎从来不复习,偏偏每次应试都能考出好成绩来,气死大把日夜苦学的同窗,恨不得装上麻袋,将他打上一顿。
  有一回他路过隔壁的院子,发现里面许多人在说话,凑近一听可不就是在说何钰的事,商量着是迷晕他打一顿好?还是直接干掉算了,大家居然一致觉得这种祸害不如直接干掉算了。
  安清风提起往事说的吐沫横飞,讲完猛然发现不对,这种事女孩子都不感兴趣,说不定明月早就偷偷的跑了,谁料他停下来,那边突然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被何钰耍了一顿,想出另一个报复的法子,冤冤相报何时了,何钰被报复了,当然会报复回来,奈何他一个人,人家那么多人。
  每次说到何钰受伤,被人围剿之类的,明月呼吸都会重上几分,隐隐约约带着哭腔。
  吓的安清风再也不敢说那些个伤心事,尽量捡好事说,想把明月逗回来。
  明月脾气古怪,不是那么好逗的,他讲了几个笑话,也没见人家有丝毫笑意,有时候为免尴尬,会拍手叫好,是不是真心的连安清风这个二愣子都听得出来,没戳人家的笑点,人家笑不起来。
  也只有关于何钰的事,她才会笑。
  那是发自内心的,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回话的语气都会加快。
  每次他想把话题转移到别的上面去,很快就会被她转回来,她只想听关于何钰的事。
  她想听,安清风只能说给她听,否则他俩之间的谈话进行不到十句,为了拉长,为了听婉转清脆的声音,他也只能憋着自己,继续谈何钰。
  “何钰那小子昨天又跑了出去,被夫子逮住,倒挂书苑两个时辰,下来整个人都虚脱了。”安清风羡慕妒忌恨,“那个混小子,一天不折腾点事出来心里不得劲。”
  明月先是被逗笑,又有些心疼,好气又好痛,“两个时辰,夫子也太狠了,可留了什么后遗症?”
  安清风撇嘴,心道才两个时辰而已,我能在大太阳底下种田三五个时辰,他这才哪到哪,两个时辰而已。
  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娇气。
  当然表面不能这么说,“没有,好着呢,上窜下跳就差揭瓦甩褂,方才还在商量着晚上去哪,得亏我跟在后头,听到了一两句。”
  “去哪?”明月急切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他俩只说了要去,去哪没说。”这是实话,何钰与顾晏生去凤秀宫的事他俩自己心里清楚,不用特意强调位置。
  “这样啊。”明月有些失望,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快,继续问道,“他今天还做了什么?”
  虽然何钰说过,他喜欢男人,尤其是三殿下,叫她赶紧死心,可心这东西根本由不得她。
  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动心,没有前辈教她如何脱离出来。
  她也不想脱离,就这样挺好。
  如果说原先每天都是不开心的,那么现在听到何钰的名字,想起与他同做的那些事,心里便是甜蜜的,既然自己都乐意,开心,为什么要放弃?
  至少现在偶尔还会笑一下,以前才是真正的行尸走肉,连身边的丫鬟都说她最近鲜活许多。
  以前像个木头人似的,母妃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一点没有自己的想法和爱好。
  现下至少有了一样,不,不止一样,她因为喜欢何钰,又见不着,便每天买何钰的画。
  那画画的实在是丑,可至少都是不一样的,有何钰站立的,坐立的,躺着的,还有跳到树上的。
  她只要知道何钰的动向便好,有了这些她便能凭空想象出心中何钰的模样,然后画下来。
  为了更好的画出他的风采,她每日钻研画技,请了数位师傅教诲,如今画技越发出神入化。
  她还记得何钰喜欢听曲,特意花了大把银子去青楼听,那等地方的女子怎么能与她比?
  她是皇上的女儿,从小金枝玉叶,含着金汤匙出生,天生便高人一等,何钰为何不选她?反倒跑去青楼听曲听戏,是她的琴技不如人家,还是样貌不如?
  若说样貌,那些青楼女子个个浓妆艳抹,她可什么都没抹,素面也不比那些女子弱,若是再化上妆,哪个能比得上她?
  不是样貌的问题,那便是琴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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