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花心者
时间:2018-09-17 09:33:32

  但比较意外,他居然不讨厌这种所谓的兄弟情,偶尔也会稍稍抵抗一下,抵抗不了便从了。
  何钰也成为了唯一一个爬上他床的人。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
  顾晏生想了想,没想出来,索性作罢,吹了蜡烛,拉了拉被子,就那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舒服,没有蚊虫叮咬,还有顾晏生这么大的催眠器,一觉睡到半夜,期间都没有起来过。
  何钰自己睡半夜最少也要起来三五次,没尿也要尿一尿。
  顾晏生不知道泡的什么药,闻着让人一阵心神宁静,也或许是闻着他身上的中药味,知道是他。
  他睡在外面,要死先死他,睡在里面安全,于是便睡的香了些。
  人之所以睡不着,便是因为胡思乱想,心惊胆战怕这怕哪,其实只要心安了,晚上保证什么梦都不做。
  顾晏生的床大,睡觉也不闹,说占一小块,半夜都不带动的,老老实实就占那一小块。
  何钰一个人霸占了大半个床,滚来滚去不是问题,就是被子短了些,他滚来滚去,顾晏生便惨了,被子不够用,须得时刻拽着。
  何钰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把被子掖在身下,手放在被子上,黑暗里本是什么都看不见,奇迹似的何钰发现了他的手,冒着白光一样,轮廓分明。
  都白成灯泡了。
  何钰撑起脑袋看了看他。
  顾晏生啊顾晏生,你这是打算把自己泡成冰箱里冻起来的尸体吗?
  还没接触便觉得一股冷意。
  这厮果然习了邪门歪道的功法,多少人为了变强把自己练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样,怎么就不吃教训呢?死了活该。
  何钰也不管他,跨过他下床,简单穿了衣物,熟门熟路出门,路过文夫子房间,习惯性先瞧瞧。
  文夫子睡觉越来越稳,总惦记着要来查他们两个,奈何有心无力,一觉睡到大天亮,也就干脆不管,随之任之,反正只要不闯出大祸便是。
  何钰练功训练,一直到四更时回来,顾晏生已经等在门口。
  俩人做贼都做的潇洒,说走就走,几下出了书苑,都没人发现。
  许是每次行程固定,太无聊,他俩开始闲着没事干,各宫各院的跑,不是熟人便小心一些,先观察观察四周,似那种院里安安静静,连个蚊子都没有的地方必定十分危险,去了基本有去无回。
  不像凤秀宫似的,即便被抓到也没关系,而且吧,如果贸然闯进别人的宫,便是刺客,打杀了人家也有理。
  这两个月里由于俩人四处溜达,着实发现了一些不太平的事。
  比如宫里的明争暗斗,攀高踩低,有时候不小心遇到,顾晏生会停下脚步,不说帮,也不说不帮,等何钰主动发现,主动建议帮一把。
  他这个人别扭的很,明明心里是想帮的,又说不知道,不知道你停那做什么,拉也拉不动,劝也劝不动。
  最后变成了何钰强迫他帮,他才会‘勉为其难’帮一把。
  今晚跟往常似的,不太太平,回来的路上瞧见两个值夜班的太监打其中一个。
  顾晏生又停下了脚步,何钰仅仅是稍稍没注意,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他回去去找,终于在夹缝中发现,顾晏生站着一动不动。
  大抵又想起了自己,他以前可比这苦逼多了,据说吃不饱穿不暖,只能自己种,偷啊抢啊,捡啊跪啊,只要能活下来,什么都干。
  何钰上前一步,刚要出手,顾晏生拦住他,“这个人是我们上次救下的那个。”
  上次他俩帮了那人,没今天那人又被打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总是帮下去,那人便会以为每次被打都有贵人出手。
  何钰挑眉。
  原来上回他也是这个想法,所以站着不动,等打完了才帮,是何钰误会了。
  还当他是傲娇,想帮又不好意思。
 
 
第105章 我不行了
  俩人站在屋顶上瞧了一段时间,那人就是不知道反抗,被打的很惨,其实才两个人而已,就算没有习武,也应该反击回去。
  不至于打赢,但至少可以让那两个人有顾虑,付出代价的话,下次就不敢再轻易欺负他。
  可他胆子太小,怕被报复,便任由他们打。
  何钰有些恍惚,顾晏生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他肯定不是。
  他是那种先示弱,再反击的人。
  那日在河边,他本身处于弱势的位置,身份悬殊太大,大到一般人都绝望了,但他依旧出了手。
  八皇子有十几个人,他为了不暴露自己苗疆的功夫,使的是不拿手的,自然敌不过八皇子那伙人。
  他假装打不过倒在地上,借机杀人,都是半大的小子,见血了一阵慌乱,被他利用,借机反杀回去。
  一刀一个,切西瓜似的。
  那时候顾晏生心中大抵有恨,下手极狠,人非圣贤,孰能无情,顾晏生再怎么样也才十一二岁,只是将情绪压到了极点,并非没有。
  如果他脑子里有一道门,那些情绪便被他关在了门后,永不见天日,当然也有例外,何钰若是每天去敲门,每天敲每天敲,不信那门不开。
  许是逆来顺受,很好欺负,那俩人打不够似的,累了也不走,歇歇继续打,小太监就是不还手。
  他不还手,何钰忍不住了,正待跳下来,角落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两个人欺负一个,要不要脸?”
  那人披着斗篷,手里拿着木剑,吊儿郎当的走来,语调和个头,还有这身打扮,意外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他?”何钰有些懵逼。
  顾晏生瞧了瞧他,再看看地上那人,何止是见过,简直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知道身边这个才是正主,说不定便以为何钰跑去了下面。
  “这莫不是……在模仿我?”何钰有些不确定。
  他蹲下身子,继续观察。
  那底下又生变故,角落里又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同样黑袍裹身,手里拿着一把木剑,默默站在头一个人身后。
  “别废话了,直接动手。”
  打人的两个哈哈大笑,“就凭你们两个萝卜头?”
  他俩都已经十五六岁,身高开始拔长的年纪,比俩穿斗篷的人高了一个头左右,身形也相差甚远,一看就不是对手的模样。
  “笑你祖宗。”穿斗篷的人大怒,提了木剑攻来,“睁大眼睛好好瞧瞧,爷爷是谁?”
  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最狂妄的时候,打人的俩人笑的越发嚣张,“你是谁啊?”
  “记住爷爷的名字,爷爷叫何钰!”
  何钰噗的一下笑出声,果然是冒充他的,看来是熟人啊。
  他是‘何钰’,那他身边那个……
  “在下顾晏生。”这个还挺有礼貌。
  何钰回头去看顾晏生,顾晏生似乎早就料到一样,并没有吃惊。
  这俩人不知道从哪得知了他俩的情况,冒充他俩,刻意报出他俩名字给他俩抹黑。
  何钰捅捅顾晏生,“要不要管?”
  “看看情况。”
  顾晏生不急何钰也不急,抱着吃瓜心态,稳坐房梁,瞧着底下的情况。
  那俩人出来逞英雄,自然是有几分实力的,个头是比不上,但是学过武,手里又有武器,虽然只是木剑,不过使得快的话,也能造成杀伤力。
  两个高个的不是对手,被他俩一上一下,踢腿,踹腰,捅胸,几下撂倒。
  ‘何钰’踩着其中一个的背,嚣张道,“快滚!”
  那俩人连忙屁滚尿流,走到一半又被叫了回来,给被打的小太监磕头认错才被放过。
  那小太监不敢接受,吓的瑟瑟发抖,被‘何钰’骂了一顿,“怂包,没出息。”
  他让那两人给小太监磕头认错,就是想叫他打回来,没想到人家非但不领情,还一个劲的说,跟我没关系,是他俩打的云云。
  真怂包。
  “烂泥扶不上墙。”连‘顾晏生’都摇摇头。
  真何钰无语,“顾兄,我平时会这么说话吗?”
  他从小到大,还真没骂过人,天生教养就是好,类似口头禅也没有,一直斯斯文文,连动粗都少。
  顾晏生垂下眼睑,状似回避这个问题。
  “不像不像。”何钰直摇头。
  “确实不像。”这个顾晏生赞同,“我从来不骂人。”
  何钰这才惊觉,不骂人的还有一个,顾晏生也是。
  他从小就是皇子,家教极严,母妃与皇上都不会允许他骂人,后来被打入冷宫,日常交流只有母妃,更不会骂人,再后来去了太医院,依旧是一个人,说话的机会都少。
  现如今也只跟何钰相熟一些罢了,也就是比其他人熟,相敬如宾,做什么要骂人?
  “顾兄,咱俩要是跟人对骂,一准吃亏。”何钰还好一些,骂人的话没出过口,但是听过,顾晏生就惨了,他要是跟人对骂,怕是输的要动手。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骂人?”顾晏生回望他。
  何钰了解,“顾兄是动手不动嘴的人。”
  顾晏生天生性薄,凉淡,让他多说一句话仿佛为难他似的,不如让他直接动手。
  “走,下去看看。”人都走了,那两个打人的走了,小太监也跑了,原地只剩下‘何钰和顾晏生’。
  俩人似乎对这次营救非常不满,“早知道不救了。”
  “这种人救也是白救。”
  这已经不是怂的问题,这是窝囊,终身也就那样了。
  “过份了啊。”何钰从屋顶上跳下来,“我都听不下去了,怕就说怕,骂人做什么?”
  其实还是保留了几分,至少骂的不恨,也就是嘴上发发牢骚而已。
  假何钰一惊,“你是谁?”
  “猜不出来吗?”何钰木剑扛在肩上,两只手挂在剑上。
  “你冒充我,怎么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何钰冷笑,“周兄,玩够了没有?”
  刻意败坏他的名声,让打人者和被打者都怨念十足,还冒充他,做这种事的不是血海深仇也差不离了。
  知道他的身份,说明俩人是熟人,熟人中又年龄相同,还有仇的,除了周浩然,便没了别人。
  他手里的木剑便是证据,那是书苑发的剑。
  周浩然与许修竹几乎寸步不离,俩人正好凑成了一对,一个冒充何钰,一个冒充顾晏生。
  顾晏生慢一步下来,站在何钰身后,何钰给他撑场面,“见了殿下为何不跪?”
  周浩然强撑,“你认错人了,我不姓周,什么三殿下,这位才是三殿下。”
  他倒打一耙,“连三殿下都敢冒充,你们胆子不小。”
  “是谁胆子不小?”何钰上前一步,“待会儿被我拆穿,可不要哭鼻子。”
  周浩然还待说什么,许修竹拉了拉他,“不是对手,跑!”
  如果只有一个周浩然,何钰与顾晏生不一定留得住他,但再加一个许修竹,便是添乱的。
  周浩然还要照顾他,两个人不好跑,留下一个就会留下把柄,不如趁着何钰与顾晏生没有防备,先一步逃走。
  “想跑?”何钰两步借力,一个空翻从这头跃到周浩然与许修竹前头,“先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他已经拔剑,剑锋对准俩人,身后顾晏生配合他的行动。
  周浩然也拔出木剑,刀锋相对,“何钰,别以为我怕你。”
  许修竹无奈拔剑,“何兄,何必呢,留下我们对你们也没有好处,我们只需说是瞧见你俩偷出书苑,跟着想当场抓个人赃并获,再不济也可以推说,是你们威胁我们跟来的。”
  何钰哈哈大笑,“周兄若是有你这个脑子,就不会总是吃亏了。”
  他收了剑,“不错,逮住了你俩对我俩也没用好处,所以身上有酒吗?”
  ???
  许修竹一阵疑惑,“要酒做什么?”
  “只需说有还是没有?”
  许修竹摸了摸自己身上,“有一瓶药酒。”
  用来专治跌打损伤的,本就不是给人喝的,味道很苦。
  何钰不知道,伸出手道,“拿出来瞧瞧。”
  许修竹还没说什么,周浩然拦住他,“别给他,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许修竹不听,“先看看他想做什么再说。”
  他把小瓶的药酒拿出来,信手一抛,“何兄是先可说好,这东西苦的很,不适合喝。”
  “没事。”何钰接过来,“不喝多了。”
  他拧开瓶子,顿时一股浓浓的酒味传来,还有一股子药味。
  因为一直跟顾晏生待一起,闻惯了药味,何钰不甚在意,仰头喝了一口。
  “噗!”他那一口一丝不剩的吐了出来,“怎么能这么苦?”
  超出了承受能力,太苦了。
  “我早就提醒过你了。”许修竹耸耸肩。
  何钰让给顾晏生,“你尝尝看。”
  顾晏生真的接了过来,然后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又还给何钰,“还行。”
  这么难喝也能喝的下去?
  何钰眨眨眼,以为自己刚刚感觉错了,又喝了一口,还是那个味,苦的不忍直视。
  像是加了蛇胆之类的东西,确实不适合喝,不过只有这一瓶,勉强用了。
  “你们提供了酒,我们提供肉吧,找个地方喝一杯?”何钰建议道。
  周浩然与许修竹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何钰打的什么主意?
  “你的东西我们才不吃呢。”周浩然冷哼一声。
  “何兄不说目的,我们是不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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