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妻饲养手册——夕阳大帝
时间:2018-09-20 09:19:02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几日上课公仪弘总喜欢叫她回答问题,而且令她苦恼的是,每次问的都是些男女抒发情爱的诗词歌赋。
  纵使刘嫣心理素质再强大,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见他一双目光温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不禁囧然,好不容易紧张的一一解读完所有的问题。
  而回答完这些问题,她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公仪弘自是不避讳周围的目光,以至于刘乐见他对刘嫣的态度显然不同于自己,且又听他连连夸赞刘嫣,不由令她嫉妒不已。再说刘嫣确实比自己漂亮又有才华,使她已经意识到,只怕她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彼时课堂上,公仪弘让所有学生注意听课,稍后会有默写。
  恰时,刘嫣听身后卫婴悄悄对她说,默不下来的,夫子会以戒尺打手心三下,以示警戒。
  刘嫣一听,看来要仔细记了。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挨打。
  可是,偏偏卫婴缠着她低头交耳的说话,让她注意力分散,告诉他认真听,他道听了也记不住。
  刘嫣……
  因和他说话,最后分神只记住一半,临到默写时,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公仪弘察觉到她半天没有动笔,负手走过去低眉看了一眼,见她只写了一半就再也写不出来了,于是背过身去,将手中那本书卷上的字故意透露给她看。
  刘嫣发现后,起先一愣,随之心下一笑,知道他是在帮自己,于是连忙写完,最后落笔,总算松了口气。
  交完默写,卫婴以及还有一些学生默不出来,主动伸出手来,等着他的惩罚。
  卫婴早已轻车熟路,轮到他时,伸出手来,脸上毫无一点惧色,甚至带着点调皮的笑意。不料下一刻,公仪弘一尺打下去,笑容瞬间变成了高声痛呼,“哎呦”的惨叫了三声后,这才风平浪静。
  众人看的一阵唏嘘。那样子好像不是打在他的身上,而是打在自己身上。
  往日挨打,他也是这般假装嚎叫,但今日似乎演的有点过于逼真了。众人唏嘘之余,也不以为意。
  公仪弘自身边走过去后,刘嫣一脸同情的回头,担心的小声问他道:“没事吧?”
  他嘿嘿一笑,故作轻松般道:“没事没事,公仪夫子一向很温柔的。我只是配合的装一下。”
  刘嫣……
 
 
第29章 
  见她半信半疑的转过身去, 卫婴这才呲牙咧嘴的猛的揉起手心, 心里叫苦不迭。也不知今日公仪夫子是怎么了, 下手真够黑的,这次是真的疼坏他了。
  ……
  这日放堂后,刘宗与刘嫣边走边续了些话。与她说起一个人来。
  刘嫣一听是孙良, 不禁再次想起当日发生的事。
  刘宗说, 他父亲贪赃枉法,强取豪夺, 坏事做尽, 现已被革职查办, 一家子都被关了起来。听说此案是经公仪弘之手查办的, 怕是翻不了身了。
  刘嫣当下一怔。又听刘宗说,以前在高阳时, 关于孙良的事有对公仪弘说起过, 心中不由一惊。
  若刘宗对公仪弘说起过孙良伤过自己一事,眼下孙良一家被查办,不知是公仪弘为此事上了心,还是巧合。但不管怎样,心里还是感到宽慰和舒坦的。她嘴上道:“是他们罪有应得。”
  刘宗认同的点点头:“确实活该!这家人丑事做尽, 如今总算得到了报应。我心里真是痛快!还有, 这公仪……”话说到这儿一顿, 抬眼见公仪弘就在前面不远处等着刘嫣,改口道:“这公仪夫子总算做了件好事,出了我心头这口恶气。”
  “那……现在阿哥觉得公仪夫子人如何?”
  趁此机会, 刘嫣试探的问出口道。她想听听刘宗的看法。因为近来她发现,公仪弘这个人在长安的口碑非常好,每次与别人问起他来,无论府里的下人还是院里的学生们,无不说他才华横溢,性情温和,为官正直。还有就是,大家貌似对他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充满了羡慕嫉妒。
  好吧,他长相俊美身材颀长她承认。但是,这不是关键啊。难道嫁一个人只看脸吗?
  刘宗听完她的话起初一愣,看了一眼前面,猜这个距离他听不见,转过身低声说道:“不瞒你说,这些天我观摩着他,他脾性确实不错,品行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我早就与你说过,之前在他身上发生的那两起事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阿哥开始还担心你住他那里难免日久生情,现在我再嘱咐你一遍,切记要与他保持距离,不要动感情。否则一旦答应了这门亲事,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阿哥如何活?母亲地下有知,我这一辈子都要活在愧疚之中了。”
  果然还是因为这个。刘嫣也没说话,慢慢向前走去。刘宗在一边跟着,忍不住又补充了几句,直到离公仪弘近了才闭上了嘴。
  公仪弘每次都是在门口等她出来,见人来了,扶她上了马车。
  马车行起来时,刘嫣直接问了他彻查孙良一家的事,公仪弘不否认是为了她才去查的。
  刘嫣知道,贪赃受贿恶贯满盈的何止涿郡太守一人,浑水摸鱼的大有人在,只是看上面有没有人去查罢了。这次孙良一家也是倒霉,碰上了要为她出头的公仪弘,但凡有点小辫儿,被扣上何等罪名就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了。
  刘嫣从未想过,当日刘宗的无心和不计后果一说,竟让他将此事放在了心里,并替自己出了这口气。忽然觉得,有时候他其实也蛮暖心的。至少对她还是不错的。
  方才刘宗说的那些,她很理解。只是,如果仅仅是那两起事件的原因让她回避自己的感情的话,她是做不到的。她不信鬼神不信邪,只信自己。
  她要用心去看,直到确定两个人合不合适为止。
  想到这些天来他在课堂上总让自己回答那些羞羞的问题,也不知道避讳,她轻咳了一声,说道:“以后上课,夫子别再那样了。容易惹人闲话。”
  公仪弘似懂非懂的问了一句:“哪样?”
  她面色微赧,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听懂。咬了咬下唇,勉强说道:“那些抒发男女间感情的诗辞,别人也可以回答,不要总点我的名字。”
  话到最后,微微垂下头去,声音也变小了。
  公仪弘轻然一笑:“我喜欢听你讲。因为你讲的时候,会脸红。”刘嫣闻言呼吸一滞,两眼睁得大大的。她有吗?有吗?心慌之时,却听他继续道:“就跟你现在一样。”
  刘嫣……
  托某人的福,她脸烧的更加厉害了……
  公仪弘忍着脸上的笑意,看着她两只手紧张的搅着衣角,满脸憋的通红,也不敢看他的样子。莫名觉得,她还蛮可爱的?
  而刘嫣也开始发现了自己容易脸红心跳的弱点,以前几乎没有遇到过这种令她怦然心动的人,现在自从碰上了公仪弘以后,她不知中了什么魔怔,被他几句话就能弄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难道对一个人动心就会变这样吗?她突然有点头大。
  就在两人的马车渐行渐远时,后面的蔡世文已经站在门口观望了许久。此时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明久听,说道:“这小娘子可真有本事,竟攀上了公仪季这尊大佛。真是不好办了。”
  明久知道自家主子是个花花肠子,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突然有些不忍刘嫣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被他糟蹋,狗腿的笑着劝道:“小人觉得强扭的瓜不甜,少主子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
  他嗤声一笑,扭头看着他,沉声道:“强扭的瓜是不甜,但能解渴。”
  明久一怔,见他眸底贪欲毕现,顿感不妙。
  这夜,公仪弘用过晚饭,一个家仆急急送来一封信,说是二皇子的。
  刘齐找他无非政治之事。他打开看过后,顿了顿,面色无波的将信丢进了火炉。次日一早,去了老地方与他见面。
  这次刘齐是为邓采蓉被许配给太子一事而来,主要想听听他的看法。看他有没有心思阻止。
  即便谁也没有明明白白将里面这层关系说出来,但两人心里都非常清楚此事的利弊。
  太子本身就与蔡丞相交好,眼下太子又与邓家联姻,便同于三家拧成一股势力。太子无疑如虎添翼,地位更加巩固。日后想要扳倒他,更加不易。
  再有,邓植是公仪弘的恩师,有这层关系在,倘若日后他想夺这个位置不惜连带到邓家的话,怕是公仪弘夹在中间要为难了。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有明确表明过自己的立场,但刘齐有信心有一天终会说服他。
  然而,这次公仪弘给他的答案简介明确。只说是陛下指婚,自有陛下的用意,他不会多加干涉此事。
  刘齐已经猜到这会这么说,但听他说出来仍是有些失望。
  刘齐的背后也不乏支持拥戴者,但那些人能劝的早就与刘端劝说过了,结果并不尽人意。就差他亲自去恳求刘端收回成命了。可是那样做的话,无疑增添刘端对他的猜疑,猜疑他居心不良,图谋不轨。
  虽然他的确是图谋不轨,但历朝历代那么多位皇子,谁又敢说自己丝毫也不觊觎那个位置?
  再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想被人踩在脚下随意践踏,那就要拼命的往上爬,哪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
  公仪弘与刘齐聊了不多时便告辞了。彼时家仆见他神色凝重的回来,愣了一下,上前禀报说道:“大人,方才尊翁来过。”
  他一顿,沉声问道:“他可有说找我做什么?”
  家仆道:“尊翁说您回来了让我告诉您一声,问您何时有空,他想与府上的那位女公子见上一面。”
  公仪弘一听,本想直接说“没什么好见的”,让他随便打发一下公仪修就完了。但转念一想,最后说道:“今夜酉时三刻吧。”
  ……
  黄昏一过,黑幕便渐渐压了下来。刘嫣用过晚饭后,侍女们已经准备好了汤浴,带上门等候在外。
  她洗澡通常都很勤快,以前在那个世界时,家里有条件,每天用过晚饭都会先去舒舒服服的泡了牛奶浴或是红酒浴,完了看看书,上上网。现在虽然少了电子网络科技,但她发现,其实这样才活得更加真实纯粹,生活也更加充实。
  这个院子的耳房虽是用来酿酒,但这间主卧却是宽敞温馨,家具物什,无一不全。浴房与她住的寝室相连,中间以一扇屏风相隔。孙媪帮她脱去衣裳,扶她入了浴桶。
  自张媪一事发生后,这些天来一直都是孙媪在旁侍候。孙媪出身不高,自小接触家务琐事,所以人很勤快,办事细心周到,也爱与她闲聊家常,比起张媪,倒是个热心肠,也无大的心眼。这点令刘嫣觉得暖心许多,自然多了一丝亲近之感。
  只是亲近归亲近,自上次得了教训后,刘嫣难免会保持应有的心理界限,多点防备。
  刘嫣靠在浴桶边上,热水没过她的胸口,水平面随着孙媪划水的动作波动荡漾开去,若有小舌舔吻她胸前肌肤,让她感觉温热而又舒服。
  “女公子的肌肤可真好,头发又黑又亮,脸蛋也生的俊俏,婢侍候过那么多人,从未见过像女公子这般水灵的人。”
  孙媪一面为她洗着身子,一面笑吟吟的夸赞道。
  刘嫣拂着胸前柔长的秀发,只是笑笑。忽而听到外面有人说话,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好像提到了公仪弘。之后听到敲门声,侍女禀报说,公仪弘的父亲要见她,请她过去一趟。
  孙媪扬声应了一声,回过头来道:“尊翁鲜少来这边,今日一来就要见女公子,女公子需麻利一些了。”
 
 
第30章 
  关于刘嫣与公仪弘的婚约, 目前府里除了公仪弘和公仪修, 以及张媪以外, 其他人是不知晓的。一直以来,这些家仆侍婢只当她是公仪弘的客人,当然, 其中有些喜欢八卦的, 也会私下胡乱猜测两人间是否有什么儿女私情,以为只是他家大人含蓄内敛, 不对外公布罢了。人人各怀心思, 不管究竟是何要好关系, 自是不敢怠慢刘嫣, 更有目光长远者,对她格外照拂。
  刘嫣听到是公仪弘的父亲突然要见自己, 俨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知道母亲卞氏与公仪修很早就相识,根据母亲在世时说过的话,以及种种迹象来看,若没猜错, 两人之间应是有些陈年旧情才对。但不管怎样, 母亲已去, 一切也随之远去了。
  现在,她终于要见到母亲心心念念了半辈子的那个人。不知他究竟生何模样?她有些好奇,同时有些紧张。
  紧张的是, 担心公仪修一会儿会问起自己与公仪弘的婚事。毕竟自己还有三个月就要及笄,及笄意味着长大成人,可以出嫁了。虽然他已和公仪弘说了自己母亲去世不久,婚事延后再说,但倘若公仪修作为长辈早已认准了这门亲事,告诉自己,与公仪弘成婚只是早晚的问题,她又要如何应对?
  话不能说死,不留余地。但又不能什么都不说。免得对方不知情,将来婚事不成,埋怨自己耽误了他儿子的终身大事。
  这下有些难办了。
  而眼下没有时间再想这个问题。不能再耽搁了,刘嫣匆匆洗完站起身来,孙媪扶她出来。
  她匆匆忙忙的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孙媪帮她擦干身子,换好衣裳。
  两人收拾的迅速,只是一时半刻头发是干不了了,她只好让孙媪帮她梳起来,最后检查了一下衣襟,见整理妥当,定了定神,走了出去。
  孙媪随她而出。因离着不远,两人不消一会儿就到了公仪弘的住处。
  自搬进府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走进他的院宅。
  院门口以及长廊内安静的挂着数盏明黄黄的灯笼,照的院中一片亮堂,清楚可见院里的装修。他的门院明显要比其它院子宽阔气派,富丽齐整,不说主卧顶高,就是耳房都与自己现在的绣房几近齐平。一眼扫过去,雕梁画柱,纹饰繁复,其华丽和奢侈一点不输于府里任何一处。
  因出来的匆急,头发还没干,此时寒气上涌,刘嫣冻的打了个喷嚏,抱起了胳膊。门外家仆见人到了,敲门跟里面通传了一声,很快,听到公仪弘说让人进来。孙媪等候在外,嘱咐了两句,刘嫣便一人进去了。
  进屋见屋里的两个身穿华服的男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虽说两人看上去神态平静,无什么异状,但气氛似乎并没想象中那么融洽愉悦。
  屋内静默无比。
  公仪弘坐在案前细细品着茶,气定神闲。刘嫣见迎面站着的那人略显年迈,一身儒气,与公仪弘有几分形似,又看屋内再无别人,心下暗暗确定了此人就是公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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