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妻饲养手册——夕阳大帝
时间:2018-09-20 09:19:02

  期间课间休息,自后排伸来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刘嫣肩膀。刘嫣回头一看,见那人容貌秀气,扬起一脸灿烂的笑容,好奇问道:“诶,你竟是女子?还是成山王的后裔?”
  说话的是光禄勋大人家的小公子,卫婴。字王孙。
  刘嫣见他一脸稚嫩,模样看起来与自己不相上下,含笑道:“是成山王后裔不假,只是族中没落,已经不复从前风光了。”
  卫婴一副恍然,遂点点头:“这个我倒也听说过一些。对了,你们兄妹自高阳而来,现在住在何处?”
  刘嫣一顿。恰时坐于旁边的刘宗回头含笑说道:“蒙受太常抬爱,我自今日起住在太学院中。阿妹身为女子不便,住在公仪夫子府上。”
  “公仪夫子?”卫婴一惊,转而了然,扬笑说道:“公仪夫子性情温和,为人正直,住在他那里倒是让人放心。”
  刘嫣莫名就想到公仪弘对自己说过的那些羞羞的情话,只觉正好相反,他那里最不让人放心了。
  卫婴心性单纯,说话直爽,刘嫣亦是喜欢和他多说些话。就这样,两人很快聊的热络起来,彼此问了姓名与家室背景不说,卫婴还颇为热情的请她二人到自家府中做客。
  正当聊的兴起,却不知与此同时,坐于前面第一排的一名男子已经竖耳听了半天他们的谈话。
  蔡世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们二人,而他们两人似乎也没注意到自己。
  且说蔡世文,字博通,丞相蔡韶之子,典型的纨绔子弟。暇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不说,还到处惹事生非,调戏良家妇女,说白了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小霸王。
  那日遇到刘嫣,令他惊艳万分,只觉这女子美的似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甚至当时脑海中还闪过一句话: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上次那样放走了她,他下来后悔了好几日,差人去四处打听,也是没有音讯,为这件事,心里还埋怨了好久公仪弘多管闲事。
  十个男的九个色,这话句一点也不假。所以不止蔡世文,自卫婴首当开口之后,周围许多心猿意马的学生见此,无不前拥后簇的跑去争相与刘嫣说话。
  这些学生无不出身士族,非富即贵,年龄皆在十几到二十多岁之间,年轻富有活力。而这些人中,他们或才高八斗,或英俊潇洒,又或腼腆斯文……
  可以想象一下,在太学院这个中央最高学府里面,举国的年轻才俊为了仕途顺利,基本全部聚集于此。
  而太学院里的生活枯燥,这些大部分来自世家或者大户子弟的学生,大多数是在太学院混日子而已,等着日后出去靠家族弄个一官半职罢了。
  再说时下在大多学生的思想意识里面,无不认为“妇女见短,不堪学道”,即便是身份尊贵的八公主刘乐,男同学们表面敬畏她,其实打心底根本瞧不上她。当然了,倘若这“妇女”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那态度可就立马不同了。
  刘宗和刘嫣同时入学,却见众人对自己不闻不问只围着刘嫣团团转,心里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不禁忙为刘嫣解围。
  因此事,一时还引起不小的骚动。
  公仪弘不过出去找邓植续了些话,不想过了那么会儿功夫,再回来上课时,却看到眼前这么多的学生围着刘嫣纠缠不休,瞬间,整个脸色都变了,皱眉沉声道:“尔等还不坐好。”
 
 
第26章 
  众人闻声回头,见是公仪弘回来,顿时如鸟兽散般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规规矩矩坐好。
  公仪弘郁气未消,眉心轻轻拧着,一双桃花美目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使得众人无不紧张,一时间课堂上噤若寒蝉。
  他们从未见过一向温和的夫子大人突然间脸色那么难看。更是不晓得其中原因。
  公仪弘亦未细想自己为何生气。
  自己自是对她抱着目的的接近,计划让她最后彻彻底底的爱上自己以后,再狠狠的伤她的心。可是,方才见她被那么多男子团团围绕,心里一下就有些慌了。
  至于为何心慌,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担心这些人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虽然他自信计划会成功。
  接下来公仪弘再也无心讲课,一堂课草草了事。直至放堂后,刘嫣同刘宗、卫婴边走边叙着话,正聊的愉快之际,蔡世文突然带着书童追到跟前,一脸笑吟吟道:“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刘嫣一惊,认出此人正是当日惊了他的马,让人殴打刘宗的那名男子。未料会在这里碰到他,自然一点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话也没回,拉起刘宗就要走。却不料被他一把伸手拦在身前。刘嫣差点撞入他怀里,登时怒急道:“你还想怎样!”
  卫婴一看这形势,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了句:“你们之前见过?”
  “何止见过,还动过手呢。”
  刘宗亦是冷冷道。
  蔡世文自知上次打了他理亏,只吟吟一笑,眉梢一挑,无赖般扬着下巴道:“之前的事是场误会。多有得罪,还望二位不要记挂心上。今日有缘再见,不若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赏个脸来我家中做客,倒时必定好茶好饭接应。完了我们互相交个朋友,你们意下如何?”
  然而语气高傲自大,丝毫没有半点诚意。
  蔡世文觉得自己能这么说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若不是自己看上了刘嫣这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他才不会说这些好话来讨他们原谅,甚至,再让人将刘宗毒打一顿都有可能。
  刘嫣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道:“公子的好意我们兄妹心领了,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一介凡夫俗子,攀不起公子这么身份尊贵的朋友。告辞了。”说罢也不管他一脸恼色,绕开他拉着刘宗往前行去。
  卫婴左看右看,一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过节,又见蔡世文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好像被气的厉害,连忙跟他道了一声告辞后追上前去。
  蔡世文在后面吹鼻子瞪眼,暗骂他们不识好歹。书童明久见状又是捶背,又是削苹果给他,安抚了他好一阵才算消了些气。
  忽然,明久奇怪问道:“好像几日没见到邓小姐了。”
  蔡世文咬了一口苹果,不以为意道:“人家即将成为太子妃了,现在该是准备嫁妆呢吧,哪有心思上课。”
  “太子妃?”
  明久惊讶出声。
  蔡世文嫌他话多,将剩下的那半个苹果一把塞到他的嘴里,拍拍手道:“这是好事,太子得此女,犹如虎上添翼,我们日后也能坐稳。”
  前面,直到跟蔡世文拉开些距离以后,卫婴这才面露担忧的小声问道:“你们可知他是谁?”
  刘嫣摇摇头。
  卫婴一听,不由为她着急道:“你竟不知?他可是蔡丞相的长子。你们把他开罪了,下来就麻烦了。”
  刘嫣脚下一顿。知道他身份非富即贵,但也没想到是丞相之子。好像这次,确实有点棘手了。
  事已至此,她是不可能折回去跟他赔礼道歉的,而且她也不想赔礼道歉。既然已经得罪过他一次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想了想,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身边扬过一阵香风。刘嫣下意识寻看过去,见是一个一身青衣装扮,个子与自己差不多高的长相秀美的学生。同一时间,那学生亦是向自己看来。
  刘嫣一怔。
  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三分审视,三分猜疑,三分不屑,还有一分厌恶。似是对自己怀有敌意。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过“他”。
  复又一想,不免心下奇怪道:“他”一个男子为何要擦这么香?
  看出刘嫣的疑惑,恰听卫婴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这是八公主刘乐。跟在她后面的是朔方郡都尉家的公子李用,李用这人巴结权贵,生性好色,尤其你这种漂亮的,最好离他远一点。”
  刘嫣……
  卫婴又说:“走在你前边的那个是宦官中常事的养子梁演,性情孤僻,不与人同食,常常是自己一人独来独往,同学们虽看不起他,但也不敢随便欺负他。还有你旁边那位,乃是长安首富之子,其父卓氏富甲天下,实力不可小觑……”
  刘嫣听着,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读书,谁也惹不起,不处处小心行事言语的话,一不留神就可能得罪到人。
  而这一日来,她身体沉乏,头晕反复无常。有时卫婴与她讲话,她也集中不起来精神,听的断断续续,只得笑着点头当作附和。
  公仪弘早一步出来,在前面等候刘嫣。远远见他二人相谈甚欢,一时眉心轻蹙起来。此时又看到这么一幕,心下一揪,提步走上前去。
  卫婴见是公仪弘过来,连忙朝他恭敬施礼,呼他“夫子”。刘宗见状,虽不大适应,但仍是做了个样子。
  刘嫣刚才就已经看到了他站在那里,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等自己了。见他现在人到了跟前,微微一怔。心知今非昔比,再不能以“公仪大人”的口吻称呼他了,便亦朝他行了一礼,唤了他一声“夫子”。
  公仪弘停了下来,定神看了眼刘嫣,见她无碍,又不动声色的看向卫婴。
  他神色如常,但卫婴被他这么盯着,却觉心里发毛。半晌,见他嘴角轻轻一扬,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和颜悦色的说道:“年纪轻轻,应当抓紧学业才是。”
  卫婴一头雾水的看着公仪弘,又看看刘嫣和刘宗,最后谦恭的回了一句:“夫子说的是,学生牢记于心。”
  公仪弘转向刘嫣道:“好了,天也不早了,我们走吧,车夫在外面等候半天了。”
  刘嫣应了声,与卫婴刘宗道了声别。
  二人自太学院出来,登上了马车,待坐稳以后,公仪弘蓦然开口道:“这孩子身体还没发育全,不用理会。”
  刘嫣闻言一怔。不知他为何会这么说。但听起来却像在吃味?
  不管怎样,这个节骨眼上,她是什么也不能乱说了,免得越描越黑。
  而卫婴与她同岁,心性开朗,性格单纯,她只是觉得与他说话特别的轻松愉悦而已,所以喜欢和他多聊几句。
  马车行了一段路后,刘嫣奇怪道:“这不像是回府的路。”
  公仪弘道:“我们先不回去。”
  “那是去哪儿?”
  公仪弘保留了些神秘,微微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刘嫣后来才知道,原来公仪弘是带她去了京城最繁华和奢侈的路段,之后为她买了许多衣服和饰品。
  起先刘嫣并不知情,当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做工精美的衣服和饰物时,确实有被吸引到移不开目光。但很快她便发现,只要是她多看了两眼的东西,公仪弘必会跟着后面为她毫不犹豫的买下。
  她虽也有推拒,奈何公仪弘一句“送予挚爱之人,乃吾之欢喜与荣幸。”的情话让她羞赧不已。再借口要拒,便扬言要为她包下整个店铺。刘嫣信他不是开玩笑,哪敢再拒。
  到后来,见他出手阔绰,花钱就跟流水一样止也止不住,刘嫣哪里还敢再多看。一路走马观花的逛完,终于将他劝了回来。
  ……
  此时,日头西下,侍女们陆续往屋内端进来晚饭。
  刘嫣坐在案前一动不动。
  她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眼前这一大堆东西,非但没有觉得开心,反而有点不义之财的感觉。万事皆公平。她知道,天上不会平白无故的掉馅饼,收受别人的越多,到时候还的也会越多。
  又想他身为自己的老师,却一路对自己体贴备至,温柔的说出那种恋人间才有的情话,心里乱糟糟的。真不敢想象,万一被熟人遇见,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闲话。虽说与他早有婚约,但还是觉得眼下应当避嫌才是。
  张媪拾帘进来时,见刘嫣坐在那里始终没挪动过位置,不由说道:“女公子快些用饭吧,一会凉了。”
  刘嫣抬头看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我不饿。”想了想,又道:“我有事情想与你相问。”
  张媪一怔。犹豫了下,应声过去。
  其实方才自放堂以后,刘嫣有的是机会问公仪弘的,但后来想了想,总觉得问他这种事情又有不妥。她知道张媪在这府里生活多年,一定知道那两起事情。问她的话,应该要比问公仪弘要放心许多。
 
 
第27章 
  张媪端坐到她对面,说道:“女公子请说。”
  刘嫣顿了顿,问她道:“张媪,我听闻夫子之前欲纳过两位侧室,后来那两人一个病死一个失踪。我想知道,其中都发生过什么事情?还有,两件事情之间可有什么关联或相似之处?”
  原以为是对自己起了疑心,现下听她竟是打听这件事,张媪放下心来,反问道:“女公子怎么打听起这个来?”
  她故作轻松一笑,随便找了个理由道:“之前听人说过,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不知张媪可方便讲一些与我听听?”
  张媪想了一下,说道:“既是女公子想听,那婢便说了。”
  “两年前,大人与属吏主簿之女定了亲事,准备纳彩的前几日,不知何故,那家女儿突然一夜之间就不省人事了,家里请了许多医士来看,却是找不到确切的病因,有说是身体衰竭导致,有说是中了毒,可又查不出是何毒。可怜那女子再未醒来过,最后就这么死在床上了。”
  刘嫣了然点头,又听她继续说道:“本以为这只是一出意外,不料后来隔了半年,虎贲中郎将主动与大人结亲,熟料结亲后不久,其女儿一夜间在世间蒸发,下落不明。派人查了两个多月,一无所获。当时此事还引起不小的轰动。而在长安,这两件事几乎人尽皆知。传的多了,便说什么的都有了。可怜我家大人现在孤身一人,无人再敢与他结亲。”
  说完这些话时,张媪抬眼瞧她神色。
  而张媪其实早就知道刘嫣是公仪弘指腹为婚的正妻,只是在她面前装作不知道罢了。在她看来,那个女人生出来的女儿根本没有资格嫁给公仪弘。何况刘嫣在她眼里不过一个将死之人,别说现在两人没有机会结合,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刘嫣问道:“你可知当年是谁负责调查那起失踪案的?”
  张媪想了下,回道:“好像是廷尉史李鹜。不过此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想必也查不出什么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