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啊——Uin
时间:2018-09-23 09:34:32

  “你干嘛呀。”
  “又学我说话。”他捏了下她的脸,开心的笑着,“站起来。”
  “站起来。”
  他用手指点了下她的鼻尖,“我让你站起来。”
  林冬腾地站了起来,身上沾着泡沫,赤.裸.裸、直挺挺的站着,秦树坐在小板凳上,仰面看着她,拍了下她的屁股,“去,到淋浴那冲冲。”
  林冬抬起腿,跨出浴缸,站到了花洒下。
  秦树悠闲的坐着,看着她转着圈儿的冲澡,心里乐的慌。
  “你这样转圈不晕吗?”
  她仍旧不停的转。
  “别转啦,我都晕了。”
  林冬转着转着,突然就踮起了脚尖,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秦树看着她这个样子,想起从前她跳舞时的样子,心里一动,有些酸楚。
  他站了起来,走过去把花洒关了,拿起浴巾把她包了起来搂在怀里,林冬仰着脸,抵着他的下巴,秦树笑着看着她清浅的眉眼,“真漂亮。”
  他注视着她脸上的疤痕,吧唧的亲上一口,“真香,走,睡觉去。”
  秦树拉着她坐到床上,“我去洗个澡,你乖乖躺着。”
  林冬见他进了卫生间,抽了身上的浴巾,钻到被窝里躺着。
  不久,秦树洗完出来了,见床上的被子鼓成一座山一样,林冬躲在里头一动不动,他坐到床边,戳了戳被子,里头没动静。
  “我媳妇呢?”
  他又戳了戳,“这是什么呀。”
  被子里的人轻动了下。
  秦树故意站起来,到处翻找,“媳妇哪去了?”
  “怎么不见了?”
  “媳妇?”
  林冬突然跳起来,裹着被子,只露出张脸来,傻笑着看他。
  “在这啊。”他走过来,搂住她,弯着嘴角,“亲一口。”
  她俯脸,嘴巴碰了下他的嘴唇,秦树把她按到床上,揭开被子,钻了进去。
  那么长时间,林冬已经习惯他的身体,也不再惧怕他的右臂,她很喜欢这种交缠的感觉,有时候甚至会粘着秦树做。
  只是和从前不一样,现在的她不懂的克制,什么感觉都会直接的表达出来。
  比如,叫.床。
  秦树捂住她的嘴,“媳妇,小声点。”
  “小声点。”
  …
  完事后,秦树搂着她聊天,“媳妇,我们现在领不了结婚证,但我还是想给你个婚礼。”
  林冬猫在他怀里,没动静,秦树突然坐起来,套上睡裤,去书房拿了本台历回来,他拉着林冬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把台历给她,“你来选日子。”
  林冬拿着台历没反应。
  “随便翻,随便指一个日期。”
  她给翻到九月。
  “往后翻,九月已经过去了。”
  林冬并不明白秦树在说什么,也不明白结婚是什么意思,只是听从他的指示,听话的往后翻。
  最后,秦树看着她手指停住的地方,轻笑了笑,“十二月十四号。”
  “冬天啊。”
  ……
  …
 
 
第93章 Chapter 93
  十二月初的一天上午,秦树给林冬定制的婚纱到了, 他刚从公司回来, 就看到林冬穿着婚纱站在楼梯上, 杜茗欢喜的在给她拍照片, 林冬一见到他回来,突然笑起来, 眼睛似乎都发光了, 秦树做了个嘘的手势, 示意她不要声张,悄悄走到杜茗身后,拍了她一下, “妈、”
  “哎呦。”杜茗身子猛地一抖,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呵斥他道, “哎呦, 你要把我吓出心脏病来。”
  林冬看着杜茗被吓到,憨笑了起来, 走下楼梯, 向秦树走过来。
  “你再蹲就趴到地上了。”
  “你懂什么, 这样显得腿长。”
  “她腿本来就长。”
  杜茗白他一眼, 把手机的照片给秦树看, 秦树拿过手机,拉着林冬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抱着慢慢看。
  “对了, 你们两行李我都给收拾好了,我看了天气预报,燕城明晚大概要下雪,后天还是大雪,你们去了就先别回来,下大雪路上不安全,在那边住两晚。”
  “好。”
  “那边司机我也给你联系好了,到时候去机场直接接你去那里,他手机号我一会发给你。”
  “好。”
  “正好等你们回来,林冬妈妈和大姨她们也过来了。”
  “好。”
  杜茗见这小两口甜甜蜜蜜的看照片,“唉,你们慢慢看,我去弄点吃的来。”
  “好。”
  …
  秦树和林冬到燕城的时候,天上已经开始飘雪了,细细碎碎的雪花,落地即化。
  秦树带着她去超市买了些吃的用的,便前往林家的老宅子,乘着雪未下大,秦树收拾收拾便带着林冬去祭拜她的父亲。
  林冬穿着黑色的大袄,戴着帽子,围着厚厚的围巾,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白脸,她任他拉着,来到一座墓碑前。
  周围空荡荡的,除了这座墓碑,什么都没有,一片萧索。
  秦树牵着她的手,侧脸对她说,“这是你父亲。”
  “叫爸爸呀。”
  林冬看着墓碑,轻眨了眨眼,没说话。
  “我也该叫爸了。”他顿了下,喊一声,“爸。”
  林冬学他说话,“爸。”
  他抚了下她的头,笑了笑,继续对林其云说,“爸,我和林冬快结婚了。”
  她又学,“爸,我和林冬快结婚了。”
  秦树无奈的又看她一眼,继续说,“我会照顾好她的。”
  “我会照顾好她的。”林冬笑呵呵的学着。
  “您放心吧。”
  “您放心吧。”
  秦树捏了下她冻红的鼻尖,“不要学我讲话。”
  她也笑着去捏他,“不要学我讲话。”
  秦树摇了摇头,“算了。”
  “算了。”
  他又看向墓碑,“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希望您能够保佑她,早日康复。”
  “希望您能够保佑她,早日康复。”
  秦树侧身,搂住她的腰,低下头,鼻尖顶着她的鼻子,“我说什么你学什么啊。”
  “我说什么你学什么啊。”
  “淘气。”
  “淘气。”
  “你再学。”
  “你再学。”
  “我叫林冬。”
  “我叫林冬。”
  “我要结婚啦。”
  “我要结婚啦。”
  寒风凛冽,雪花飘飘。
  他看着她微笑的眼睛,亲了下她的嘴唇,说道。
  “我爱你。”
  林冬傻乎乎的,仍旧跟着,
  “我爱你。”
  …
  林冬每天晚上都要看舞蹈节目,可是这里没有电视,他又忘了在手机里存点视频,林冬闹腾着不肯睡觉,非要往外头跑,可是雪下大了,外面又冷,于是秦树砍了些木头,带着林冬上了阁楼,四面透风,有些冷,却是赏景的好地方。
  秦树烧了堆柴火,披着被子,把她裹在怀里,林冬躺在他的腿间,背靠着他的胸膛,一会看空中的飞雪,一会看眼前的火堆。
  “冷不冷?”
  “冷不冷?”
  “你学我讲话一天了。”
  “你学我讲话一天了。”
  他把林冬搂的更紧些,长叹口气,“哎,怎么办呢。”
  “哎,怎么办呢。”
  “我给你唱首歌吧。”
  “我给你唱首歌吧。”
  秦树勾脸亲了亲她温暖的脸颊,“你要跟着我唱吗?”
  “你要跟着我唱吗?”
  他看着她认真的小模样,心里乐的慌,“傻媳妇。”
  “傻媳妇。”
  “我唱啦。”
  “我唱啦。”
  他紧搂着怀里的人,看着檐外的飞雪,轻唱起来。
  “Not sure if you know this
  But when we first met
  I got so nervous I couldn't speak
  In that very moment
  I found the one and
  My life had found this missing piece
  So as long as I live I love you
  Will ha.ve and hold you
  You look so beautiful in white”
  林冬不经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听着他的歌声。
  “What we ha.ve is timeless
  My love is endless
  And with this dream I
  Say to the world
  You're my every reason you're all that I believe in
  With all my heart I mean every word
  So as long as I live I love you
  Will ha.ve and hold you
  You look so beautiful in white”
  …
  …
  何信君最终选择了安乐死,这些日子他一直在他名下的一栋别墅里,他从未想过,临死之际,陪伴在身边的只有一个人,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他的性.伴侣。
  他病恹恹的,已经瘦的颧骨凸起了,模样有些恐怖。
  喝完药,他让所有人都出去了,想要独自一人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刻。
  “说了让我一个人待着。”
  “现在你可没有力气赶我走了。”她依偎到他的身边,看着他手里捧着的相册,“很想她吧。”
  何信君无力的看着照片里的人,没有说话。
  “不想见她最后一面?”
  “她怕我。”何信君摩挲着林冬的脸颊,“她恨我。”
  她不说话了,苦涩的笑了。
  何信君双目无神,昏昏欲睡,“她快嫁人了。”
  他咳嗽了两声,无力的闭上双眼。
  “没记错的话,她快三十岁了吧。”
  “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女人把脸轻靠到他的腹部,“每一次,你不是盖住我的脸,就是关上灯,我知道,其实你都是把我当做她。”
  她笑了笑,“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给我递过来一杯红酒。”
  “那个时候,我们还那么年轻。”
  他不说话了。
  “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限制过我的.自.由。”她也合上双眸,“你说等我结婚,有了家庭,我们就分开。”
  “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嫁人,也从不谈恋爱吗?”
  他的呼吸渐渐停止了。
  一时的安静。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掉了下来,浸入他的衣服里,她抬起头,晃了晃他的身体。
  他死了,抱着她的照片,面容平静祥和。
  她想把他手里的相框拿走,可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她凝视着他的遗容,眼泪止不住的落,又把脸贴到他的身上,“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
  …
  何信君对她不薄,给她留了栋房子,还有足够花一辈子的钱。
  他的床头放了本书,被翻开,卡在枕头边,她看着书里那几行字,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悲伤了。
  “你去找她了吗?”她摸向他的脸,笑了笑,“去吧。”
  “去吧。”
  那是雪莱的一篇诗歌,《死亡》。
  噢,人啊!继续鼓起灵魂的勇气,
  穿过那人世道路上狂乱的影子,
  在你周围汹涌如潮的阴云和迷雾
  将会在奇妙的一天明光中睡去。
  那时天堂和地狱都将给你以自由
  听任你无所拘束前往命定的宇宙
  ……
  …
 
 
第94章 Chapter 94
  Chapter 94
  一夜过去, 雪还在不停的下, 密密麻麻的在空中飞旋。
  他们两几乎在床上度过了一天, 傍晚, 秦树起来给林冬泡了杯燕麦,回来房间的路上, 他接到了葛西君的电话, 电话挂断, 秦树端着燕麦在檐下发了会愣才回屋, 刚进去,就见林冬裹着被子跪在椅子上, 手指在窗户上胡乱画着。
  “画什么呢?”他把碗放到床边, 走到她的身旁, 看到她的手指不停的绕着圈,“这是什么抽象艺术?”
  他见她不理自己, 继续说, “刚你妈妈打电话过来。”
  林冬手上不停的玩着, 不理会他的话。
  “你小舅舅过世了。”
  她丝毫没有反应。
  “媳妇。”
  她转过脸, 冲他笑了一下。
  秦树抓住她的手,“媳妇。”
  她与他对视, 目光淡淡,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秦树看着她这个样子, 心里默叹口气,“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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