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球撒野的日子[娱乐圈]——匹萨娘子
时间:2018-09-28 09:20:51

  客厅里没有人,斜对着的洗手间门虚掩着,从那虚掩的门缝里,金鲤真看见瘫坐在地上的胥珊,她惨白的手臂上扎着一根注射器,金鲤真刚想走近看看,卧室里就发出了哈里斯粗暴的命令声:
  “张开嘴,臭小子!为什么不喝?等你醉过以后就知道这美妙的滋味了!”
  金鲤真收回目光,继续轻手轻脚地向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没有合拢,金鲤真轻轻一推就开了。哈里斯正捏着胥乔的下巴,强制灌他剩下的那大半瓶啤酒。胥乔奋力反抗,得到重重的一巴掌。
  在胥乔把被打得身体一歪的时候,哈里斯用力一推把他推倒,随即解了皮带,急不可耐地覆身上去:“你姐姐已经把你卖给我了,认清现实吧,宝贝,我不想让你吃苦头。”
  “来,让我看看,你漂亮的小脸蛋有没有被我打伤——”
  哈里斯喘着粗气抬起胥乔的脸的时候,两个凉凉的东西从身后交叉着架住了他的颈子。
  他身体一僵,心惊胆战地垂下目光极力往下看去,他看见了一根闪着锋芒的匕首,一个黑漆漆的枪口——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他能感觉到擦过刀锋的冰冷感觉——
  “不要叫哦,哈里斯,我会害怕的。”女孩甜甜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传来:“我一害怕——就会手抖。”
  胥乔听到金鲤真的声音,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
  女孩热热的吐息洒在哈里斯的耳廓上,直达耳蜗,引来一阵颤栗——虽然有小部分害怕,但大部分还是兴奋。
  哈里斯才不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能做出什么事,他当下就要转身:“嘿,金,你误会了——”
  刀刃直接压进了他的皮肤表层。
  “法克——金,你别紧张,我不动——我不动了好吗?!”哈里斯闭上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啊,你最好乖一点。”金鲤真说:“我害怕的时候会手抖,兴奋了也会手抖。”
  你是帕金森患者吗?
  金鲤真等了一会,但是没有人问这个问题。
  “但我绝不是帕金森患者。”金鲤真只能自白。
  哈里斯的心里近来一直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现在他终于确定了——
  这孩子的头被毒坏了。
  “金,你冷静一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出来的?”哈里斯没有等金鲤真回答,就自己猜到了答案:“见鬼——你躲到了后备箱里,对吗?”
  “这些都不重要,让我们来谈一点能够证明你还有生存价值的事。”金鲤真问:“是谁派你来杀我?”
  “嘿,你——”
  金鲤真在水果刀上又用了些力:“鬼话就不必说了,我们坦诚一些好吗?饭菜里有什么东西,你比我更清楚。”
  哈里斯见鬼扯没用,不得不放弃了这一策略。
  “我不想杀你,不想要你的命,金,请你相信我。”哈里斯诚恳地说:“不然你现在怎么有机会拿着刀威胁我?”
  “别说废话,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金鲤真往下压了压刀刃。
  “我不知道!”哈里斯吓得提高了音调:“我真的不知道,见鬼——你必须相信我!”
  “放低音量。”金鲤真威胁道。
  “我们是通过邮件联系的,我查过,那是一个假地址,他固定每个月给我汇钱,是用邮政快递,现金!发货地址也是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知道得越多越没有好处!”哈里斯压低声音,焦急地说。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金鲤真问。
  “拜托!你看看我!我不想死!我怎么敢骗你?!我知道的都说了,就这些!”哈里斯哀鸣道。
  “好吧,那就——”
  哈里斯感觉到金鲤真的重量正在从他身上远去,枪口离开了,接着是刀刃,哈里斯刚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要如何弄死这个小婊/子的念头刚刚从他脑海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在他的脖子上发生了,那就像是,装满了气的气球忽然泄气的一瞬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喷涌出去了,他还没来得及低下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胥乔突然变色的脸上就多了一条喷射状的血迹。
  他疑惑地去摸自己的脖子,摸到了喷涌而出的血流,他张开口,发出的却只是“嗬嗬”的声音。
  哈里斯在经历了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两秒之后,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捂着出血口站了起来,在强烈的恐惧中踉踉跄跄地向着房门跑去。
  下一秒,他就无力地摔倒在地,赤红的鲜血在他身下迅速汇成一片红色的湖泊。
  金鲤真转过头看向胥乔的时候,他正呆呆地看着她,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眸比任何一刻都要明亮灼眼,就像是黑夜中忽然爆炸的火光,轰轰烈烈、震撼人心。
  “不要痛哭流涕,不用以身相许,对强者而言,这都是小事一……”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胥乔忽然露出惊恐的神色,她心中一沉,本能地就要往一旁滚去,下一秒,有什么东西就在她的头上爆开了,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头顶传来,血和啤酒一齐流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金鲤真被一脚踹倒在地,随即胥珊就骑到了她的身上,死死掐住了她的喉咙。
  胥珊的面孔离金鲤真只有咫尺之遥,她目光涣散迷离,神情却充满癫狂,在她浑浊的粗气声中,她一边死死掐紧金鲤真的喉咙,一边抓着金鲤真的头朝后面的地板用力撞去。
  强烈的撞击下,金鲤真被她砸得意识不清,却还记得拼命挣扎。
  忽然,胥珊疯狂的动作停下了,金鲤真的后脑勺落到了地板上,她猛地推开胥珊,爬起来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的氧气,在她晃动不清的视野里,胥珊被她推倒后倒在地上没有动弹,她渐渐扩散的瞳孔一动不动地望着不远处的男孩,那个双眼像是露着火光的男孩,他浑身颤抖,手中冒着黑烟的枪口同样也在颤抖。
  呆住的人变成了金鲤真。
  那把枪不是她的,也不是胥珊和哈里斯的。
  金鲤真忽然明白,就算今天她不来,他也能好好保护自己。
  胥乔迈出脚步颤颤巍巍地朝她走来的时候,金鲤真才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金鲤真对着胥珊的头飞起就是两脚:“让你砸我!让你砸我!”
  她气哼哼地送胥珊上路后,从地上爬了起来,咳了一声,话题自动从她从哈里斯的魔爪下英勇地救出胥乔后开始:“嗯——小事一桩,不用谢了。”
  至于差点被胥珊砸开脑袋的事?
  什么?
  胥珊不是一开始就倒在这边的吗?
  “你要是害怕就出去吧,我——”
  金鲤真话没说完,因为朝她走来的胥乔走到一半,忽然转了方向朝爬到角落的哈里斯走了过去。
  哈里斯满眼惊恐,拼命摇着头,而胥乔抬起了手臂,枪口直指对方——
  三声枪响。
  每一枪,都打在了哈里斯的脸上。
  血肉四溅,脑浆飞迸。
  一块红白混合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砸上胥乔的眼角,而他面不改色,只有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枪声停止了,哈里斯也早早不动了,时间就像凝滞了一样,不知过了多久,胥乔的手才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金鲤真。
  就在这一刻,这一秒,这一瞬间,金鲤真忽然有种不知出处的直觉,如果她在这时候转身就跑,她极有可能在实现除格洛丽亚以外宇宙最强的梦想之前,先变成一张筛网。
  金鲤真艰难地迈出脚步,朝他走了过去。
  “胥乔……”
  胥乔朝她摇摇晃晃走了过来,紧接着,她就被胥乔紧紧抱进了怀里,那把刚刚轰烂了哈里斯脑袋的手/枪就贴着她的后背,滚烫的枪口就隔着一层单薄的T恤面料,存在感强烈。
  存在感比刚轰烂人头的手/枪还要强烈的是颤抖不已的胥乔。
  金鲤真觉得自己被十万只颤抖的海胆包围了。那些两人肌肤相接的地方,就像是有一万只带震动功能的海胆在贴着摩擦一样。
  她又痒又痛,想尖叫!想打人!想乱刀捅死这个人形海胆!
  “金……”
  “金……”
  “金……”
  他颤抖着不断念着她的名字。
  一开始只是颤抖,后来带上了哭音。
  最后只剩哭声。
  那个滚烫的枪口就这么示威般地贴着金鲤真的背心,就像狗脖子上的电击项圈一样,让没心没肺的织尔蒂纳疼得龇牙咧嘴,却只能暂时收起獠牙,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无更新。
 
 
第7章 
  在加州发生的恶性犯罪案件震惊了全美。
  两个在高级疗养院中工作的员工,一个长期逼迫自己的十二岁弟弟卖\淫来换取毒资,一个在发现事情败露后,一不做二不休,想要绑架撞破交易现场的十岁女孩来赚取赎金,最后两人却因分赃意见不合而自相残杀,两败俱亡。
  还有什么是比人性的丑恶更能让美国人民沸腾的呢?
  几乎是转眼之间,这件事就传遍了美国,人们议论纷纷,多愁善感的人权斗士为可怜的两个小孩流下伤痛的泪水。
  金鲤真和胥乔先是被警察送到医院做初步的检查和处理,她破了的脑袋被一个大腹便便的黑人男医生用纱布包成了饱满的蒜头,毫发无损的胥乔在洗了澡之后又变成了漂亮的小男孩,在坐警车回警局的路上,金鲤真顶着一颗蒜头坐在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胥乔旁边,气闷不已。
  被送到警局之后,金鲤真就和胥乔分开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警察负责了对她的单独问询。
  “你为什么要藏在后备箱里?”
  “我听说哈里斯一直在对乔做坏事。”
  “所以你想救他,对吗?”
  “我只是想去看看。”
  令全宇宙小孩闻风丧胆的织尔蒂纳拒绝被安上乐于助人的人设。
  “是谁对哈里斯开了枪?”
  “胥珊。”
  “既然她有枪杀死哈里斯,那么哈里斯脖子上的伤口又是谁做的?”
  “胥珊。”
  “她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
  “觉得好看吧。”
  “……金,请对我说实话好吗?”
  “原来你知道我叫金。”金鲤真扁扁嘴:“金不知道胥珊的心理历程,金饿了,金想吃油炸汉堡。”
  金鲤真装疯卖傻,在心里不耐烦地想着疗养院什么时候才会来领人。
  女警的嘴角抽了抽,尽力维持着脸上和蔼的笑容:“你等一等。”
  女警起身走出了封闭的单间,她的同事就在门外等她,见她出来,迎了上来:“怎么样?”
  “她一定被吓坏了,可怜的孩子,说的都是胡话。”女警摇了摇头:“那边呢?”
  “也是吓坏了,一句话都不肯说。”同事手里夹着点燃的香烟,眯眼望向另一个方向紧闭的房门:“还有什么可调查的呢?一切都如此的清晰。”
  “我总觉得男死者身上同时出现的枪伤和刀伤有些蹊跷。”女警一脸凝重。
  “有什么蹊跷的?一个刚刚吸了毒的女人见割喉没有立即致死就接着补了枪,合情合理——”同事拍了拍女警的肩膀,不以为意地说:“比十二岁的男孩或者十岁的女孩杀了两个好手好脚的成年人要合情合理得多。”
  一个小时后,女警拿来了金鲤真要的油炸汉堡。
  “我什么时候才能走?”金鲤真接过油炸汉堡,瞄了眼墙上的时钟。
  下午七点二十五分。
  她已经在这个全封闭的小房间里呆了两个小时,她不担心那个海胆会不会在警察问询中说错话,经过下午这件事后,她已经明白了,海胆贼精,压根不需要她的担心。
  她只想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被送回那个卧虎藏龙的疗养院?
  又一个小时后,她知道了答案,女警再次进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黑发的少年,在他走进房间的瞬间,金鲤真就猛地站了起来。
  甜甜的香气轻盈地充斥着这个小小空间,而香气的主人就站在离金鲤真只有数步之远的地方。
  少年的长相具有典型中国古典式的美,要让金鲤真形容的话,那就是玛丽给她看的那些中国武侠剧里的男主角,浓眉大眼,下颌轮廓分明,鼻梁又挺又直,在那张每个部位都长得恰到好处,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脸上,唯有那双带着寒意的眼睛脱离了中国古典式的风格,除了高眉骨和深眼窝以外,那双匀称的平行式双眼皮和狭长的眼尾也使得他的眼睛比大部分亚洲人更显得深邃凌厉,不笑的时候,是凛然的正人君子,笑起来的时候——
  “真真。”少年望着金鲤真的蒜头,笑了。
  ……是惹无数芳心错付的浪荡子。
  芳心错付的是女警。
  食指大动的是金鲤真。
  金鲤真毫不犹豫地奔到了少年面前,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甜味。
  “看来你可以放下担忧了。”女警看着少年,脸上的笑容比面对金鲤真时不知亲切几倍:“她还记得你这个舅舅。”
  “真真。”少年对她笑着伸出手。
  金鲤真感动地看了眼解密人物关系的女警,然后马上顺坡赶驴牵住少年的手,“舅舅……”她软软地小声喊道。
  她没有错过少年眼里一瞬间的厌恶和蹙了一瞬的眉心,一瞬后,少年还是笑吟吟的样子,仿佛刚刚的那一眼只是金鲤真的幻觉。
  “我先带她回去,还有问题的话,请和我的律师联系。”少年笑着对女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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