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张云雷使劲儿唤着,尽管声音小,这一次,越过屏风的叶箫竺总算听到了,
"过……来……"
叶箫竺随即走了过去,呵斥丁紫媛,让她从帐中下去,丁紫媛恨恨地盯着她,纵有不甘,也只得先穿好纱衣,立在一边。
叶箫竺这才坐于他身边,瞥向他的目光尽是不满与失望,似乎在埋怨说好的不情愿,却让人坐上去,自己动?
顾不了她的胡思乱想,张云雷心下暗喜,吃力一笑,缓缓道"给你三十二个赞!"
"为什么不是一百个?"他受伤清醒后说的那句话,她至今记忆犹新。
重点误啊小叶子!张云雷勉强咧了咧干涩的唇,"怕你骄傲……"随即拉了拉她的衣袖。
叶箫竺会意俯身,将耳朵凑近他唇边。
清香瞬间袭来,强压着心底的火焰,张云雷哑声道"带我回去……她……给我下了药……"
怪不得,他会乖乖的躺着没反抗,原是着了丁紫媛的道儿!
"好。"应承了一声,叶箫竺立起身来拉了他一把,他还有劲儿,只是被丁紫媛压了太久,腿有些麻。
被她拉一把,他才得以站起来,由她扶着往外走。
到嘴的肉居然飞了!气急败坏的丁紫媛紧张地唤了声"王爷",他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居然敢算计他!回头自会收拾她!
于丁紫媛而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恼羞成怒的她唤来敏儿,直接扇上两个嘴巴子,仍觉不解气,再顾不得形象,扬声怒斥,
"拦个女人都拦不住!养你们不如养条狗!狗还会叫两声,拽一口,你们会作什么?竟让她两回进来!打得本妃没脸!本妃若是失宠,你们便连狗也不是!"
丫鬟们齐齐跪了一地!敏儿早已慌张伏在地上,如若不然,只怕主子早已一脚踹了过来!
这边的丁紫媛羞愤难当,那边的张云雷更是痛苦不堪!
走了几步,他的腿已经不是很麻,可身边萦绕着叶箫竺的淡香,又令他开始难受……
好容易回了屋,叶箫竺想扶他坐下,而张云雷紧握着她的手已舍不得松开,一把将她推带至镂空雕花的大床芙蓉帐中!
轻纱飞扬,若隐似现,半遮风情半含羞……
"王爷!"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叶箫竺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
这才想起他说被下了药,那么解药是……女人!
思及此,叶箫竺惶恐推拒道"王爷等等,我让人唤妱阳过来,她是你的宠妾!"
何必麻烦呢?她的体香,似有若无地缭绕着他的心,她不是他讨厌的女人,他不想再痛苦地克制,"你是我的妻子……有你就成……"
"我不可以,"叶箫竺借口道"我们没有圆过房,我没有经验,伺候不好王爷。"
"这种事儿,没经验更好,"低低一笑,握住她手腕,张云雷迫不及待地扯着她的衣衫,"我会身体力行的给你传授经验……"
"别这样,"一年来不曾碰她的王爷突然这般动手动脚,衣衫散乱的叶箫竺都快急哭了,"你让我救你,我答应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救人救到底……"药力发作的张云雷只觉脑海一片混沌,无法理智思考,火势渐渐在两人中间蔓延,燃得他只想让自己推进去,融化在她的温柔里,
"小叶子,我也不想欺负你,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帮帮我,好不好?"
她明白他的难耐,可不一定非要是她,"王爷,你想要女人,府里多得是……"
"不要把我往别处推,除了你,我谁都不想亲近……"就是莫名的信任,愿意接近!
"小叶子,你好香!………"覆上她的唇,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方才再难受,他都不愿去吻丁紫媛,而小叶子,他还是愿意的。
那柔软,他有多久不曾体验过了……尤其今夜,令他着迷。
被他钳制的叶箫竺却在拼命闪躲,可即便躲了唇,也躲不了旁处,他已顺势吻上她香颈,伸指梳进发间,扣住她脑后,又寻上耳垂,探触得轻柔又热烈。
第三十二回
即便她心底排斥,然而她的力气,又怎能敌得过他呢?男人一旦存了那份心,女人根本动弹不得,
诚王是她的丈夫啊!一年前就该有的,拖到了今日,还是得给他么?
纵然她心底不愿意又如何?她是王爷的女人,没有拒绝的理由,王爷他要占有,没有错,错的是她,心不在他身上,不甘心付出!
痛苦地咬着唇,她绝望闭眸,守不住了,她苦苦留着的净土,是为谁,无人开垦,无人呵护,只能任人抢掠吗?
理智已崩溃,任由意念驱使的张云雷沉迷辗转在她耳垂,正燃着烈焰之际,火热的唇骤然尝到一丝冰凉的苦涩……
泪?她哭了?惊得张云雷诧异抬眸,映入眼帘的,是她死死咬着唇的绝望面容,已经咬出血来,那死气沉沉的眼神,令他热燥的心瞬时凉了下来!
他怎么可以,肆意强迫一个弱女子?即便她是王妃,也是那个王爷的,不是他的,他本没有资格!更何况,她不愿意!那么排斥他的触碰,他怎么能够仗势欺人呢?
意识到行为过分的张云雷颤抖着伸出手指,毅然抚平她的唇,艰涩开口,"别哭!我不碰你了!"
没有任何犹豫,鼓起勇气的他毅然翻身下来,紧攥着拳头,沉着步子走了出去。
留下叶箫竺,紧紧抱着一旁的被子,惊魂未定!
差一点,她就……没了啊……
一盏茶的工夫后,他竟又回来了!她还以为他去找别的女人,这么快,就好了吗?
"你……"看他靠近,她吓得直往帐里缩,却见他浑身湿透,连长发都在滴水,过来抱了被子后,他又转身去把被子扔塌上,自个儿脱了衣衫,
叶箫竺惊得啊了一声,但听他凉声道"捂住眼睛,爷要换胖次。"
她自然捂得紧紧的,不敢睁眼,过了会子,听到他说了句好了,她才睁眼,只见他已裹着被子坐在了塌上,瑟瑟发抖,
"王爷……你……怎么了?"
"冷!"
才刚不是热吗?现在又冷?叶箫竺只觉他有些怪异,忍不住询问,"你……没事吧?好了没?"
"心定了!"
那应该就是解决了吧?"你去找了妱阳?"
暗暗骂娘的张云雷很想问一句,叶箫竺你说话不带脑子的吗?"走路也还没到地儿吧?敢情你以为劳资是一二三?"
"难道随手拉了一个姑娘?"好像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嗯……"他随口应道"五姑娘……"
"哪位?我的丫头吗?"信以为真的叶箫竺与他商议着,"若是要了人家,该给她一个名分才是。"
从被子里艰难地伸出右手,晃了一晃,他才重复道"五姑娘在此……"
愣了半晌,叶箫竺才明白他的意思!居然……自己解决了?
"听闻若是中了药,并不容易解……你怎能……?"话说一半儿,她都不知该怎么问了……
算她还有点儿常识,裹着被子的张云雷牙齿打颤,艰难回道
"五姑娘也没用,我就浇了桶加冰的冷水!"
天呐!他居然敢这样凶残的对自己?"啊?王爷就不怕……废了?"
她还晓得担心这个?是不是有点马后泡?"我废了不是正合你的意,再也不能欺负你。"
才刚的她,自知反抗不过,已经放弃挣扎,准备接受命运,他的戛然而止令她意外的摸不着头脑,这真不是王爷的风范!
"我还以为,你恼了又会打我……"
闻言,张云雷被惊得目瞪口呆!怎么叫又?"什么?我……打过你?"
点了点头,心知他记不起来,她提醒道
"其实去年大婚那天,我也反抗,王爷怒了,就给了我一耳光,愤然离去找旁的女人,自此后,王爷就赌气不再碰我。还说,你只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而且要多少有多少,不愿去费心哄我这一个。"
看来这个王爷是个暴脾气,女人不愿意,你就哄哄嘛!怎么能如此凶狠呢?她这么一说,他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你这样防备我,原来是有过不愉快。"
然而今日,他居然会因为她哭而停下,才令她疑惑深甚!
"哎,"张云雷好奇问她,"刚才如果我没有停下来,你会怎样?羞愤自尽?"
这回他可是猜错了,叶箫竺心有余悸,"我也没想要自尽,不能连累娘家。"
"敢情我就不该心软啊!我嘞个去!"张云雷忍不住腹诽我特么冰都浇了,你才告诉我可以脱裤子?当下后悔不迭!
"你这样说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牺牲很不值得!"
他后悔了吗?帐中的叶箫竺又警惕地捂着被子,防着对面塌上的他,"若是强来,你可以得到身子,只是得不到心。"
这句台词很熟悉,好像电视剧里经常放!他忽然有些好奇,"小叶子,你的心到底给了谁?"
咬了咬唇,叶箫竺心虚道"没给任何人。"
那就奇了怪了,"王爷我那么英俊潇洒,你为什么不爱我?"这样的贵族高富帅,应该很容易让十七岁的少女动心才是,她是如何做到如此沉稳,美男当前而不去扑倒呢?
叶箫竺借口道"王爷风流多情,怎敢付心。"
"以往兴许是,以后再不会风流,你可以重新看待我,看看值不值得爱。"
话说回来,为什么要让她爱他呢?男人的虚荣心?明明他是现代人,让一个古代女子爱他,会不会悲剧?
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种想法,正想解释说开玩笑呢!却被自己的喷嚏打断了!这还没完,接二连三的好几个喷嚏!打得他心肝肺都疼得颤抖!
叶箫竺见状,有些于心不忍,明明是丁紫媛害他如此,她却觉好像是自己害了他一般,于是掀开被子起身过去将手帕递给他,而后转身去给他倒茶,又怕茶不管用,"要不,给王爷熬些姜汤?"
"难喝死了,喝一回几天吃不下饭,不喝,茶就行。"
擤了下鼻涕,看着手中的手帕,张云雷突然心生好奇,"这个用完是扔了,还是再洗洗?"
"当然是洗干净了!"毋庸置疑的,还需问?
"王爷怎会这样问?再有钱的人家也不能用了锦帕随手扔吧?"
"为何不用纸来擦?擦完扔掉不用洗!"
这个问题更加奇怪,"纸是金贵之物,只有写字才不浪费,怎能擤鼻涕?"
正说着,他又开始打喷嚏,叶箫竺便给了他几个锦帕放着备用,"脏了的搁一边儿,明儿个让丫鬟们洗干净。"
平时最习以为常的抽纸这里居然不存在!求老天给他空降一包心相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