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说的打升级,他只听了一遍,又问了两个问题,便彻底懂了,张云雷只觉跟他说话太省事!他比其他人更有头脑。
季慕惟又问他是否还有其他点子,张云雷却是不想再说,毕竟不是太熟,说一个两个也就罢了,说多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浪费口舌,白让他赚钱吗?
看出王爷不大乐意多说,季慕惟了然换了话头,"以往没机会与王爷打交道,今日与王爷一见如故,小侯甚感荣幸,改日自当专程登门拜访,今日天色已晚,小侯就不打扰王爷了!"
还算识趣,张云雷最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而丁紫媛,便是那种最不识趣之人,你讨厌怎样,她偏偏怎样!
揣着银票,路过星月楼,张云雷吆喝道"不义之财要花掉,走!咱们去乐呵乐呵!"
梁延彬从未进过这种风月场,一进厅中,眼见着装饰富丽堂皇,莺莺燕燕成群地散落各处,不由好奇,",这是什么地方啊?好多美人姐姐哎!"
钰娇不悦快走几步,"不是说我最美嘛!哼!"
张云雷好心提醒钰娇,"你偏要跟来,待会儿瞧见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可别捂眼睛!"
正说着,便撞见前头走廊里有个公子哥儿正搂着一个姑娘又亲又摸的,看得钰娇这个小姑娘红了脸颊。又不好说什么,免得被他们赶回马车里,一个人待着多无聊,只好别过头装作没看到。
鑫姨一见来人,忙撇下跟前儿的客人迎了过去,"哎吆!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呢!还是老地方?"
纳尼?老地方是哪个地方?
徐芒果一见主子这神色便知他又想不起来,随即接口道"回回都在紫金阁,你们还有比这间更好的雅间吗?"
"是是!瞧我糊涂了!"忙着赔罪的鑫姨摊手殷勤指引,"王爷请!"
张云雷没吭声,只负手装高冷,顺着她前进的方向走着。
到了紫金阁,得有美人跟来斟茶伺候。
鑫姨询问诚王,"今儿个想要哪位相陪?"
压根儿不认识好吗?张云雷随机应变,"有新来的吗?本王想找点儿新鲜感。"
"有!有个清倌儿,才开始见客,王爷可要温柔些,莫吓到人小姑娘!"
"放心,本王对美人,一向最是柔情。"
他本是逢场作戏,钰娇听来很不舒坦,想起他曾说过,他女人很多,钰娇又安慰自个儿,要忍耐!他一定是在考验她!
一个女人,张云雷怕招架不住,干脆让鑫姨安排了些跳舞唱曲儿的,大家一块儿放松会子也就罢了,睡女人什么的,他还真没兴致。
片刻后,便有几位佳人款款而入,一甩长袖,翩翩起舞,
当中领舞的,应该就是鑫姨所谓的新人。
这种优美的舞曲,张云雷承认,很美!但是,撩不起他的兴致,还是觉得现代舞带劲儿!如果有人在这儿跳个钢管舞什么的,他可能还会看得热血沸腾!
一舞罢,那女人自堂下盈盈而来,飘然来到他身边,"不知安涯的舞,是否能入得王爷的法眼?"
"你叫什么?"张云雷好似没听清,那女子嫣然一笑,凑近他,拉过他的手掌,轻轻的在他手心写下自个儿的名字。
她的指尖,在他红润的手掌划过,一笔一画,用力时会留下一道白痕,又瞬间消失。
这一回,他总算看得清楚,安涯,名字很独特。
未抬眸,他的余光也能看到,钰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于是故意摸了一把安涯那柔嫩的纤指,轻狂调笑,
"如此清新脱俗的名字,很配你。"
"谢王爷夸赞!"安涯娇声笑着,又拉了拉他衣袖,软声祈求道"王爷,奴家有个不情之请……"
抬手捏了捏她尖细的小下巴,张云雷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极尽轻薄之态,"美人但说无妨。"
第三十七回
王爷愿听,她就大胆地说了,"您的宠妾妱阳,是安涯的姐姐,当初姐姐对奴家很是照顾,但自从她被王爷接入王府,奴家已有许久不曾见过姐姐了呢!"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笑问道"想入府见她?"
"嗯呀!"安涯撒娇地点点头。
既是风流王爷,不能太好说话,总得有所表示吧!于是他故作老成,勾唇坏笑,"老规矩。"
安涯已然猜到,却装懵懂,"奴家不知王爷的规矩呢!"
于是张云雷笑眯眯地点了点自个儿的脸颊,安涯会意,送上香吻,蜻蜓点水般轻啄一口,
"多谢王爷。"
"谢什么?"张云雷否认道"本王还没应呢!"
怎能耍赖呢!安涯急得嘟唇,美目微嗔,"王爷是逗奴家嘛!"
"呵……"张云雷笑眯眯道"被你发现了!"
"哎呀!奴家求王爷了,王爷您就答应奴家吧!真的很想见姐姐呀!"
娇媚的声音听得钰娇心里一团火!难道王爷就喜欢这种女子吗?她真的做不到这样下贱啊!
最终,张云雷答应带安涯回府。说是让她去做客几日,留了些银子,鑫姨自然不敢说什么,就盼着王爷看上安涯,再阔绰的甩一大笔银子来为她赎身就更好了!
回府的马车里,安涯乖巧柔顺地坐在王爷身侧,紧紧贴着他大腿。钰娇攥着小拳头,一忍再忍!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钰娇若能死心,他也不算白折腾一场。
回府后,已近半夜,叶箫竺早已入眠。
洗漱后的张云雷抱被子时又习惯性地对她说了句晚安,这才转身去塌上。
叶箫竺微睁眸,复又闭眼,安心入梦。
次日,热燥了许久的天今个儿格外闷热,叶箫竺看着窗外,念叨了一句,"要下雨了呢!"
只这一句,张云雷便想起了孙燕姿的[天黑黑]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单纯美好的小幸福,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天黑黑,欲落雨……
为何他一唱歌,她总会难过,那些词,总能轻易地触动她的柔软脆弱,尤其是忽然变了的天,大雨滂沱,淋透花木,潮湿了心。
一念生,起又灭,奋不顾身,到后来终是情寂缘沉。
午后寂寥,叶箫竺还在午休,张云雷拉了徐芒果来下跳棋。
徐芒果有些担心,边下边道"爷,您把丁侧妃禁足,她会不会联络她弟弟,再向镇国公府寻求支援?"
"你不是说,丁紫腾与她同父异母吗?他们姐弟的关系,有那么好?"张云雷暗中观察过,丁紫腾此人属于高冷男神那种,有时候一天到晚听不到他说一句话,但他的确就守在你身边。
有几次瞧见他与丁紫媛擦肩而过,除却道句"属下参见娘娘之外",根本不会有多余的话出自他口。
"假如丁紫腾真的帮她,也就不值得本王信任!"
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王爷要有自个儿的考量,"王爷高见,丁首领既来王府当差,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他首先是王爷的下属,其次才是丁侧妃的弟弟,若是分不清轻重,也就辜负了王爷的厚望。"
张云雷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装逼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躁动的心,玛蛋玩什么勾心斗角!还不如打一局王者荣耀来得痛快!
这边厢,被禁足的丁紫媛,心急如焚,的确派敏儿去找了丁紫腾,丁紫腾却像没事人一般,抱剑倚坐在长廊上,看着檐边顺流而下的雨水,眸无波澜地道着他只听从王爷的命令。
"王爷只是一时糊涂,才会怪罪娘娘,麻烦二少爷回一趟镇国公府,只与大少爷禀明此事即可,大少爷自会有所安排,不会连累二少爷您。"
敏儿说得很轻巧,丁紫腾却不愿费一丝神,"王爷交待过,任何人不得通风报信,我也不例外,去回娘娘,恕难从命,望她见谅。"
"王爷真这么绝情吗?"敏儿不知此话真假,还想再求,丁紫腾已漠然离去。
王爷是否吩咐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愿不愿做。
他若不愿,即便王爷不拦,他也绝不插手!
母亲的死因,他们真的以为他不知晓吗?天真过头,便是愚蠢。
愚蠢之人,他丁紫腾不屑与之打交道!
她这个弟弟,一向乖张!丁紫媛从来摸不透他,但好歹都是镇国公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不懂吗?
"当初还不是仗着我的关系,他才入了王府!他也不想想,我若失势,王爷还会信任他吗?王爷一句话就能吓到他?哼!"丁紫媛一壁抱怨弟弟的不懂事,一壁心灰意冷,
"可是王爷,真的下了那样的命令吗?他真的动了怒?"
该如何是好啊!情况再糟糕也绝不能坐以待毙!默默地念着这句话,丁紫媛决定再冒险一回,
她虽被禁足在院中,但是她的丫鬟还可以在府中行走,于是她悄悄吩咐敏儿,
"拿着我的银子,去贿赂门口的侍卫,让他们帮忙!"
"是,娘娘放心,等奴婢好消息。"收下银子,敏儿会意退下,决定见机行事。
怒火丛生的丁紫媛暗恨道"丁紫腾!你以为没了你,我就活不了吗?哼!今敢落井下石,他日有事别求着我!"
入夜后,敏儿去寻人帮忙,没多会子便回来了,满怀期待的丁紫媛问她如何,"办成了吧?"
敏儿却是支支吾吾答不上话,丁紫媛最烦猜测,原本心情就不好,见她这般,愈发焦躁,"你倒是说话啊!放屁也得有个响动吧?"
不敢抬眸看主子,敏儿怯怯回道"问了两个侍卫,都没答应。"
"怎么?嫌少还是怎的?十两银子还不够?"
丁紫媛只觉这些个下人简直给脸不要脸!平日里她得势时,个个上赶着来巴结她,吩咐一句话,不必说好处,也有人抢着做,如今倒好,才被禁足,他们便将眼睛放在了脑门上!
"他一个月月俸才多少?不过让他送个信儿而已,还想狮子大开口?哼!不自量力的东西!"
敏儿立在一旁,面色为难,丁紫媛没法子,唯有妥协,"实在不行,再给他加十两!"
她虽有无数金银珠宝,却不舍得用在下人身上,总觉得他们是卑贱的奴才,办事是应该,不愿意花太多去周旋,这回出二十两,她都觉心疼!
吩咐罢了,却不见敏儿离开,丁紫媛瞧着又来火,不由柳眉倒拧!"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快去呀!"
"他说……"
"说什么!有话直说,便秘啊你!"心急的等结果,她却磨磨蹭蹭,丁紫媛越发上火,
"你这丫头,平日里也算雷厉风行,今儿个是怎么?要急死我不成?"
敏儿之所以犹豫作难,是因为那人的要求太过分,"他……他要求,奴婢陪他一回,才肯帮忙……"
"这样啊!"她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难事呢!原来不过如此,当下又问,"那银子呢?他还要不要?"
"他说……可以不要银子,只要奴婢同意就成。"敏儿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平日里对她客客气气,背地里居然暗藏了这样的心思,以往还觉得他相貌端正,把他当好人,见面也唤声哥,自从听见他说的那番恶心的威胁交易之辞,便对他心生厌恶!
男人可以贪财恋势,这叫雄心壮志,若爱美人就用银子砸,那是俘获美人的资本,你情我愿,也无可厚非,但如他这般趁机威胁讲条件的,实在是令人不齿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