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君要从良——灵竹子
时间:2018-09-29 08:38:32

 
    说的时候自然没想着改变,可是这人生路,总是千变万化,每选一个路口,便再难回头,驱使也好,身不由己也罢,一旦做出选择,便没有如果,只有后果。
 
    自武安侯府回来的张云雷不见叶箫竺,一问才知她去了太王妃院中。“不会又去挨训了吧?”
 
    “王爷多虑了,”宁心巧笑道“娘娘只是过去宽慰太王妃而已。听说王爷您的二舅没能扛过去,在太王妃回京途中病逝于泉州,消息今儿个才送到府上,是以太王妃心痛难耐。”
 
    不是挨训就好,所谓的二舅他根本没见过,自然不会难受,不想去掺和说废话,随即回屋自在躺着,悠然品茶,没喝两口,下人来请,说是太王妃请他过去,有事商议。
 
    去了便见太王妃红着眼眶,他只能强迫自己宽慰几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之类。伤怀的太王妃泪流不止,
 
    “那几个兄弟姐妹,就属你二舅对我最好,当年你父王想让他在京都做官,他却淡迫名利不肯来。如今竟是英年早逝,实在可惜!
 
    他还有三个孩子,老大已然成亲,就不提了,这尚未成家,还有个小女儿,也是可怜,你祖母的意思是,让他们过来京都,反正咱们王府地儿大人少,过来也好有个照应。成儿你没意见吧?”
 
    这就是所谓的商议?您老人家都盘算好了,我还有什么可反对?反正家大业大,多养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阻拦反倒显得小气了!随即爽快应下。
 
    此时的张云雷尚不知晓,今日他若随便找个理由说不准那表兄妹来京,那么太王妃也会打消这个念头,也就生不出后来的是是非非,然而命运的齿轮总有它转动的轨迹,也许缘生孽,也许孽生缘,莫衷一是。
 
    梁彦晓倒是十分期待那表姐的到来,“菲雪姐姐那样冰雪聪明的女子,就该来京都,我记得小时候还夸菲雪姐姐是仙女呢!到时母妃定要给她指个好人家。”
 
    菲雪,是谁?那个二舅的小女儿吗?完全没记忆的张云雷只能陪笑,小仙女?他们现代的女孩子全都是小仙女,全都自称本宝宝!
 
    太王妃笑道“我自有打算,定不会亏待了菲雪。张罗了她的婚事,就该你咯!”
 
    梁彦晓才不想嫁人,依在太王妃身边道“女儿还小,姐姐已经嫁至东昌,女儿只想留在母妃身边,日日陪着您。”
 
    “唉!女大不中留啊!”提起大女儿,太王妃少不了牵挂,“也不知你姐姐,是否到了东昌。”
 
    “应该到了吧?”叶箫竺劝道“母妃放心,安顿下来,夏至定会给您写信报平安。”
 
    梁夏至的确是才到东昌,大婚之前不入奕王府,先被段豫璜安置在祖父康乐公府上。
 
    初到陌生所在,府上人知她是将来的奕王妃,对她十分礼遇。虽被客气相待,吃穿用度皆是郡主的规制,但终归不是自己家,不甚自在,段豫璜似乎甚是繁忙,只在她安顿好的第二日来看过她一回,后来连着四五日都不曾见他。
 
    幸好小糯陪着她,也有个说话人。
 
    小糯怕主子不高兴,劝慰道“奕王必是忙着筹备大婚之事,才没空来看望郡主。”
 
    能有多忙!梁夏至无法说服自己信这借口,“有下人准备,需要他亲自跑腿儿吗?八成是找那些老相好了吧!我可是听闻,他和我一样,爱美人!”
 
    正说着,忽闻外头有人吟诵
 
    谁家少年无端爱,
 
    散入尘间岂知浮生忧,
 
    狂歌对月饮尽杯中酒,
 
    沉梦锁情一醉解千愁!
 
    听出是段豫璜的声音,夏至也不回首,仍旧端坐在桌前,挑选着府上人送来的珠宝首饰,并不理会他。
 
    美人生气了呢!“怎么?几日不来,可是念而生怨?”
 
    梁夏至对镜比着玉簪,出口否认,“王爷想太多,我对你,从无想念之情。”
 
    “若是没有,怎会想着我去找女人了?”背对着桌子坐下,段豫璜以手支额,闲适地看着面色不愈的梁夏至,
 
    “我喜欢吃醋的女人,醇香又甘甜。”
 
    “醋吃多了会酸倒牙,”搁下玉簪,梁夏至一脸无谓地看向他,“本郡主向来大度,王爷您尽管自在随性便是。”
 
    玉簪并不出彩,段豫璜亲自挑了一支紫牙乌珠钗斜簪在她乌黑亮泽的云鬓,“有件事必须说清楚,我后院的确女人众多,但还没有一个,能让我睡她超过三回,我希望王妃你是第一个。”
 
    他不就是想说,在他眼里女人如衣服,随脱随换,要她习惯就好,莫要多管?她是懒得多管,却也看不惯他的不羁炫耀,故意呛道
 
    “你的意思是,你连三次都做不到?我可是听丁侧妃说过,我七次呢!”
 
    刹那间,段豫璜笑容微滞,没料到梁夏至会问出这样露骨的话来!难道这金枝玉叶看似稳重高贵,其实也是?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小看他的能力!不能忍啊不能忍!
 
    “我说的一回是指,至于几次,洞房那晚你就晓得!我忍了那么久没动你,就是希望大婚那晚能有惊喜!”
 
    拨开他挑着她下巴的手指,梁夏至并无羞怯惧怕,眸色从容,“那王爷就老实点儿!”
 
    纵然她不在乎,他还是要解释清楚,“你说的很对,婚事自不必我亲自操持,但我在忙旁的事,不能及时过来看望,你可得体谅些,莫有怨怪。洞房那晚,我会好好补偿你!”
 
    他得抽个时机,将安涯送于他六哥段豫璋。
 
    本以为她只是随手一叠,没想到次日张云雷又瞧见她写了字,折了一个纸鹤,放进雕鹊衔枝盒中。
 
    张云雷的心那叫一个痒啊!命人拿来一把锁,直接将盒子锁上,把钥匙给了叶箫竺,
 
    看着那钥匙,又看看他,叶箫竺莫名其妙,不知他此举何意。
 
    张云雷横眉抿唇道“我怕自己忍不住偷看,你还是锁好心事。”
 
 第九十九回要你的态度
 
    他似乎在极力隐藏心中的不快,是怒火,还是妒火?默了默,叶箫竺始终做不到无视他的神态,开口询问,
 
    “王爷想问什么?”
 
    “问过了,你不肯说。”他可不想再问第二回,再被拒绝第二回,这特么就尴尬了!好像他很想知道一样,好吧,其实就是很想知道!但是不想被她发现,虽然,她好像已经发现了。
 
    本以为他昨日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太感兴趣,谁曾想他今儿个还在惦记这茬儿,好似她做贼心虚一般,看着他委屈又倔强的神色,叶箫竺只好澄清道
 
    “这纸鹤是从昨儿个开始折的。”
 
    昨天?昨天有什么特别吗?难道是因为,前天晚上,她将自己交给了他,是以,为了纪念,她才从昨天开始折纸鹤?若是很早就开始,那有可能是为了陈弘峤,但若是从昨天开始,那么……想到此,张云雷顿时笑容灿烂,
 
    “是为我折的?”
 
    是不是为他?她也说不清楚,也许只是为了纪念一个转变的开端吧,“为我自己,新的开始。”
 
    为她自己也可以啊!他也希望她能走出以往的阴霾,明确地听到她的解释,张云雷兀自笑笑,甚感庆幸,仿佛阳光格外灿烂,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是为他就好。”
 
    他果然是胡思乱想,叶箫竺将那钥匙递给他,“王爷想多了。若是不信,可以拆开看看。”
 
    合上她的手,张云雷帮她握住,覆上嫩滑,
 
    “只要你愿意解释,说什么我都信。”
 
    说话归说话,他这样来回摩娑着她的手是闹哪样?
 
    抽回了手,叶箫竺嗔他一眼,“能不能老实些?”
 
    “不能!”耍赖一笑,张云雷与她商议道“听说彦晓快过生辰了,你打算送她什么贺礼?咱们是夫妻,送一份儿礼不就得了!”
 
    “哪能啊!”他可真是懒到家了,“你是她,自小疼她,我送的是我的心意,你也该有所表示。”
 
    “可我不知该送什么,给个建议呗!”
 
    “女子大都喜欢珠宝首饰之类,”但也不能一概而论,“不过她是郡主,好似也不缺这些,得空去库房看看。”
 
    张云雷半真半假地笑道“不如,送个夫君?”
 
    那怎么成?“夏至被赐婚都不一定能开心幸福,彦晓万莫赐婚了!”
 
    “哎,你觉着季小侯爷如何?”实则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毕竟在这异世中,也就季慕惟与他称兄道弟,他倒是觉得季慕惟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却不知适不适合梁彦晓,所以才来询问叶箫竺的看法。
 
    叶箫竺不明其意,被他问得有些茫然,“你是我丈夫,我该如何在你面前评价别的男人?”
 
    “如实评价,”掂了块如意糕咬了一口,张云雷边嚼边道“他好像对彦晓有点儿意思哎!”
 
    “是吗?一时兴起?”
 
    “我也是这样想的,他鸡汁讲义气,人帅又多金,做兄弟没得说,但是做丈夫嘛!可就不一定了,永远一副嬉笑神色,看着就不像专情人。”
 
    男人看男人的眼光,究竟准不准?叶箫竺与季慕惟接触不算多,是以不好评价,也许是因为彦晓那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吸引了他,也许是她的身份与季慕惟很般配,真正原因,外人总是不得而知。
 
    最重要的是,她并未看出来彦晓的目光过多的停留在季慕惟身上,反而是另一个人,更得她瞩目。奈何,他的身份虽荣却不尊贵,比不得季小侯爷。
 
    想起一事,叶箫竺提醒道“母妃不是想给丁紫腾物色一个妻子吗?王爷可先去试探一番,看他是否有心上人,他的性子不比旁人,若不问清楚,到时若当众拒绝,只怕母妃难堪。”
 
    虽然她很希望彦晓能自主选择姻缘,但这几乎是奢望,纵然现在的诚王通情达理能答应,只怕太王妃不会允许,她的郡主女儿,嫁给一个庶出子吧。
 
    然而现如今的丁紫腾并无暇顾及儿女私情,只想确定幕后人。
 
    红色大殿,纱幔轻扬,如索命幽魂般,妖娆欢舞。
 
    丁紫腾抱剑斜依在奉了茶的桌前,也不坐,只是立着。
 
    站立之人永远比坐着的人多一分胜算。
 
    尤其来到江湖组织中,更不能掉以轻心。
 
    一刻钟后,才有人请他入内,这里的下人皆是身着红服,大吉大利之色,却让人觉得压抑。仿似大凶之兆。
 
    而密室之中的阁主金量命却是一袭黑袍,额前饰着一颗黑玛瑙,长寿之石,他也怕死吗?
 
    金量命之所以肯见他,不过是因为丁紫腾手中的归灵剑,与他有渊源,
 
    “剑的主人在何处?”
 
    目视前方,丁紫腾的眼中无惧无疑,如实答复,“我就是它现在的主人。”
 
    很明显,他问的是,“上一任。”
 
    飘忽了一瞬,丁紫腾又回归漠然,“黄土里,地狱中。”不是他大逆不道,而是在重复那个人死前的原话。
 
    “呵!风归尘,你常说我会遭天谴,没想到,你竟比我先入土!”
 
    笑到后来,丁紫腾有些分不清,这金量命听到风归尘的死讯,究竟是快慰还是遗憾,也许,两者皆有?
 
    不想去问多余的废话,丁紫腾默然立在殿中,等他平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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