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高校级的审神者[综]——曲奇碎可可
时间:2018-09-30 08:47:41

  她作为落选者,说对甚至能拒绝希望之峰的邀请的“奇迹的世代”一点都没有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怎么可能。不过,大家是不同领域的才能,再怎么强到可以单干,规则放在那里,想一个人上场是不可能的事,她倒也能理解。
  而且,她不认为现在桐皇的今吉前辈他们是庸才。
  但水落时江也没打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言语的字里行间让她感觉她跟他可能并不是一路人。
  她想知道的就一点。
  “回答过了你的问题,”时江开口,“现在轮到我提问了,狛枝同学认识小泉真昼吗?”
  狛枝凪斗微微一怔。
  他的目光落到她腰间单反,眼神转为了然时,还残留的笑意也变得有些奇异。
  “认识啊,”他痛快地点头,“而且很巧,是我的同班同学呢。”
  “她……”
  水落时江一个字出口,又有些不确定。
  她想问什么?
  小泉的训练方式?她平时拍照的习惯?人像摄影的心得?
  像这样捕风捉影地打听,总有一种自己又一次输了的感觉。
  “想从我这里打听小泉同学的事不太可能哦。”看穿了她的意图,狛枝凪斗笑道,“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即便作为同班同学,我也不太了解他们。”
  “说到底是因为大家都是天才,坐在同一个教室里一起上课根本用不着嘛。当然,跟我这样只不过是运气好一点的废渣相比,拥有着超高校级的才能的大家无论何时都闪耀着惊人的希望光辉,这样的大家,将希望带给世界也是轻而易举——我是这么想的。”
  “能带来成功的不是努力,而是才能。有能的人类不是去成为的,而是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拥有了所谓的才能容量,世界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嘛。小型犬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成为大型犬;企鹅再怎么努力,都无法飞上天空。也就是说……没有才能的人类,不论做什么都是无用的。”看到水落时江的神情,他笑得一如最开始那样清爽,“啊,我只是随便说说。”
  “不过,”在经过她旁边时,狛枝凪斗轻声说,“要理解为劝告也未尝不可。”
  这家伙……!
  水落时江扭头瞪着对方头也不回地离开的背影。
  所谓戳爆怒点不过如此。
  亏她还好好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这算哪门子的劝告?!
  无非是看出了她将小泉作为对手,那一番话掰开了揉碎了全是告诉她你没有才能所以尽早放弃才是正理,这在他的角度来看可能确实是劝告没错。可自己怎么想是一回事,别人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水落时江现在满脑子写满的全是“不爽”两个字。
  上来自报家门是自信,可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她的名字,瞧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啊。
  时江一跺脚,转身就往跟他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
  *
  “主人?”
  本丸大门被猛然推开,长谷部抬头,“您回来——”
  ——了?
  他看着怒气冲冲走进来的审神者,不由一怔。
  “……午安,”水落时江的恼火稍微退去了点,她有些胡乱地点了下头,“长谷部先生。”
  “不,您直呼我‘长谷部’就行了。”
  “长谷部。”
  时江如是重复了一遍,接着问:“山姥切君在哪里?”
  主人在念他的名字。
  他能隐约感觉得出前几天审神者离开时那避之不及的态度,此时此刻,长谷部终于松了口气。哪怕是在问别的刀,这样自然的相处也足够让他感动不已。
  于是他立刻卖了山姥切。
  “在那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水落时江看到了窗边的白布的一角。
  看样子简直像是发现她回来后,不知道该不该出来迎接干脆就地藏在那里却没藏严实一样。
  目睹了全过程的长谷部要是知道她的想法,必然会感叹一声“不愧是主人,全不出您的所料”。
  可惜长谷部不知道,他只是看着审神者走进去,看着审神者一把拉住山姥切的手腕,看着浑身僵硬的山姥切被拽着走向后院光线充足的地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长谷部一愣一愣的。
  为什么,会有种强抢民男的感觉?
  不,他想,这是对主人的不敬。
  ……果然还是错觉吧。
 
 
第7章 起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一时热血上头,冷静下来的后果就是尴尬,用言语难以形容的尴尬。
  意识到自己还攥着人家的手腕,水落时江默默地松了手。
  无论是山姥切国广,还是压切长谷部,她跟他们仅有的一次接触全发生在他们还处在刀剑本体的时候,那时的感觉无非是冷硬的刀鞘。
  跟现在的温热感全然不同。
  即便是自己亲手唤醒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单是他们的外表已经让她没法简单地跟刀剑联系起来,方才那和人类一模一样的触感更是容易让人混淆。说是刀剑化身的付丧神,跟异性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她跟赤司征十郎算是一起长大的,小孩子亲密一点也正常。但自从国小毕业,男女生都有了性别意识后再亲密也都会或多或少疏远些,她又是那种“要男朋友干嘛,是钱不够砸设备还是游戏不好玩”的性格,像这样的肌肤接触还真是时隔许久的头一遭。
  “山姥切君,”她没敢去看沉默地被她扯过来的山姥切,“可以……呃,把那里的椅子搬到那边,然后坐过去吗?”
  裹着白布的付丧神从她旁边走过,不发一言。
  在他搬椅子的空档,水落时江也将书包随意地丢在一边,支上她提前从家里带来的三脚架,安好相机开始对焦。
  这样的氛围很不正常。
  在她透过拉近的取景框看到山姥切下巴紧绷的线条时,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她本来不想把事情搞得这么压抑的。
  时江懊恼地想。
  付丧神的力气自然比人类大许多,山姥切顺从地被她扯来而没有反抗的原因很简单——她是主,他是刀,就算内心再不愿意也会无条件地服从她所有命令。这正合了诺亚的说法,但不是她想看到的。
  真是的……她在做什么啊。
  “山姥切君。”
  水落时江叹口气。
  “如果你不想拍,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金发付丧神闻言,安静地抬起眼。
  “……需要,”他终于开口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我去叫长谷部过来吗?”
  水落时江:“……诶?为什么?”
  她还站在相机后,取景器中,那双碧青色的眼瞳就这么突兀地撞了进来。
  明明是隔着镜头的对视,时江却莫名感到了几分心虚。
  “你心情不好。”
  他断言道。
  接下来的话又带了些迟疑,“……被像我这样的仿品揣度,应该很让人不快吧?”
  “怎么会……”
  时江苦笑。
  “是啊,”她承认,“我心情不好。”
  “机会难得,就这么聊聊吧。山姥切君不习惯镜头的话,这样能稍微适应一下?”
  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水落时江说了下去。
  “二十分钟前,有个家伙跟我说,无能的人类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成为有价值的才能者,他们在出生的那一瞬就已经被明确地分开了。”她讽刺地笑笑,“怎样,跟刀一样吧?”
  有名的刀匠与无名的刀匠,真品与赝作,本科与仿刀。
  淬火的那一刻,就是宣告一切已成定局的那一刻。
  “就像是造物主圈死的范围,这之后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这个局限。我呢,跟我以为能与之一战的对手,几次都输得很彻底,事到如今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有的是不是次一等的才能,‘放弃’这两个字,说出口比我想象中轻松很多。”
  “现在……”
  山姥切低声说:“站在我面前的是主人。”
  水落时江:“……”
  哎?
  “你……”她眨了下眼,“是在用我跟你说过的话安慰我吗?”
  还是不完全版本的。
  被识破的山姥切强忍着赧然侧过头。
  所以他才说让长谷部过来,安慰人根本不是仿刀做得来的活计。
  一声“谢谢”听得他一愣。
  “光是说出来就感觉好受多了,能得到山姥切君的安慰真是意外之喜。”她笑道,“我想明白了,‘放弃’之类的话也不会再说了,我有自己想坚持的东西,也还想再试试。”
  也许有一天,她能达到父亲的高度。
  “是啊,站在山姥切君面前的是我,优点也好缺点也好,我就是我。再没有才能,为自己想拍的东西举起相机总是可以的吧?”
  “山姥切君也是一个道理,透过这个镜头,我看到的只是你。”
  “对吧,”她问,“‘国广的第一杰作’?”
  水落时江怔住。
  尽管极其微小,但确实能看到那弧度。
  然后,她抓住了那个笑容。
  *
  盖瑞·温诺格兰德说,摄影师会因为当下拍摄的个人情绪,误认为那是一张好照片。
  水落时江没想着反驳这位鼻祖的理论,但她抱着相机在床上翻来滚去半天,实在挑不出这张照片的半点错。
  “啊啊啊啊我不管!”她嚷道,“管他什么冷静不冷静,我好久都没有自己拍了张好照片的感觉了,我就要认为它是!”
  “那您就认为它是好了。”
  诺亚的声音带着笑意。
  “事实上,我也这么想。”
  “诶,真的吗?!”
  时江蓦地举高相机,“我把它传到推特上了哦?”
  她实在是很满意这张照片。
  选了光线最合适的地方,模特的五官出色得没话说,刚刚好的时机——虽说瓶颈感还在,但她至少找回了久违的开心。可能有一天回过头来看,终于技术有所进步的她能找到它的瑕疵,可现在她愿意为其雀跃。
  进入网页,上面默认的是她自己的推特。
  “水落时江”的身份认证是个人摄影家,上一次的作品更新还是在一个月前,她退出登录,输入了“EKKI”的账号和密码。
  刷新过后,光秃秃的个人页面霎时变得冷清许多。
  上传过照片,时江想了想,还是给披着“EKKI”马甲的第一条推特敲上了“摄影”和“人像”两个tag。
  发完推特,她盯着上面的“0阅读”和“0粉丝”有点徒生寂寞。
  以前的水落时江可是坐拥不少粉丝,更新一次影集不多时就会有一堆转发点赞,哪用得着像这样蹭tag。
  不过,她可是有小号的人,根本没在怕的。
  她好歹也算个小小的公众人物,公众人物总需要隐私,开个不会被视奸的小号再正常不过。水落时江的小号平时就用来转转游戏跟ACG的内容,除了两个塞来的僵尸粉外再没粉丝,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暗搓搓地切到小号,给这条推特点了个赞。
  看着亮起来的符号,她心满意足地关上了电脑。
  水落家的作息一向规律,第二天一早七点半,时江准时被敲门叫起,打着哈欠洗漱完,换好衣服出去时向还等在门外的人笑笑,“谢了,和美。”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女佣早习惯了这一家的作风,只笑道:“早餐准备好了。”
  “爸爸呢?”
  “尚弥先生已经在餐厅了。”
  果不其然,等水落时江到了楼下,她就看见了森下尚弥正悠闲看报纸的身影。
  用还在巴黎的水落优子当初的话来说,她自己该挣的都挣到了,在这方面就用不着要求配偶太多。她后来给时江找的继父也印证了她的说法——森下尚弥只是她合作公司某个清闲部门的一名员工,但在各个方面都无可挑剔地是个好丈夫。
  在性格上也合拍,就这一点,时江还是很高兴妈妈能再找到幸福的。
  “早安,小时江。”
  余光瞄见她的森下尚弥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让和美多帮你倒了点牛奶。”
  她在餐桌前坐下,像每一天早上那样声明道:“我讨厌牛奶。”
  “就是因为不想喝牛奶,”森下尚弥也一如既往地叹气,“小时江才长不高啊。”
  ……她后悔了。
  被戳到痛处的时江面无表情地想。
  她要撺掇水落优子跟他离婚。
  无论如何,还是想再多长高点的水落时江还是老老实实捏着鼻子开始喝那一大杯牛奶。她摸出手机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动作被森下尚弥注意到,他讶异道:“你什么时候还买了个手机?”
  “车祸前,”她随口说,“还剩点钱,去办了个当工作电话。”
  “哦。”
  森下尚弥不起疑地点点头,“缺钱跟我和优子说。”
  ……这反而让水落时江莫名心虚,只得低着头,随意地点开了推特。
  “噗——”
  “咳,”她被牛奶呛了个半死,“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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