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和她说说话也好。
于是他忘了自己只看一眼的誓言,破窗而入,进了隔间。
正给乐云搓背的小丫头,瞪大了眼睛看向山奴,张口就要喊,山奴竖起指尖她又生生的噎了回去。
整个亲王府,都知道郡主当着王爷的面承认与这个奴隶有情,还因为他将婚事都退了,不仅当朝太医令亲自照料伤势,世子更是直接将习武场从内院改为外院,就为了顺便教他,他现在俨然已经是公认的郡主相好,还是连亲王和世子都认了的那种。
小丫头把到嘴边的喊叫无声无息咽回去,想来这应该是两人约好的?只是郡主也太……小丫头朝浴桶里闭着眼的人看了一眼,脸色唰的就红透了,轻手轻脚的退出去,还将擦洗的布巾递给了山奴。
水雾缭绕,乐云原本闭着眼享受,只是后背搓洗的力道突然加重,她皱了下眉,躲了下,睁开眼回头一看,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剩下的话就全都被堵回了嘴里,山奴看着乐云被水汽浸润的嫣红脸色,因为震惊瞪大的眼,和湿漉漉攀附在侧脸的发丝,实在是与那夜雨水淋漓电闪之下的瞥,太过相似,他的理智并不足已支撑这种刺激,崩盘的很彻底。
心中想好的只是看看,抱抱,说说话,可等他被更刺激的接触回过神,他的衣衫已经尽数凌乱的搭在桶边小案上,而他也已经跨进浴桶,将人从水中捞起来死死的揉进怀里。
山奴捏着乐云下巴,令她仰起头,方便自己的亲吻,箍紧她的纤腰,不许她挣扎,等到深重的一吻结束,乐云整个人都因为缺氧软了下来,只能攀附着山奴,急促的喘气。
“主人,”山奴用唇描绘她的眉眼,“你真美……”
“我好想你,”山奴抱着乐云,慢慢沉坐进浴桶里,一个人的浴桶,两人就显得拥挤,乐云被山奴钳制在腿上,对于为什么山奴会突然跑来,为什么她洗澡会进来人,却没有婢女吭声,和为什么……她现在嗓子如同哽住一般,明明震惊的张着嘴,却喊不出声……
火热的吻又压下来,乐云两手抓在浴桶两侧,被迫仰着头,睫毛飞速的抖动,抖落了一串水珠,落在同样温热的浴桶里,无声无息。
“好想你……”山奴叼着乐云的耳朵,肆意的倾诉思念,一遍遍的叫着主人,最后以温柔却不由拒绝的力道,将乐云的腰缓缓压下来。
乐云两侧手指紧紧抠住桶边儿,睁开湿漉漉的眼看向山奴,满是乞求和迷乱。
哗啦啦的水不断从桶中溢出来,外间并没敢走远的两个小婢女,相对着红成两块儿新鲜出炉的火碳。
“轻点……”许久,水声依旧未停,乐云带着浓重鼻音,已然哭的脸上水渍淋漓。
“别哭,别哭。”山奴温柔吸吮她的眼泪,却一点也没有放轻的意思,她哭的鼻尖红红的,不论是疼了,还是舒坦,都娇气的蹙着眉,委屈巴巴咬着嘴唇,看的山奴更是没法自控想使劲儿欺负她。
最后山奴用浴桶边儿上的备用水,将两人都冲洗干净,自己草草穿好,将软的站都站不住的乐云用布巾包起来,抱到里间的床上,塞进被窝又稀罕了好一会儿。
夜已经深了,山奴心知出来肯定被发现,回去下次想要再来看人,估计是难比登天,密密实实的拢着乐云,拨弄她的睫毛,不让她睡觉。
“主人,过两日来外院找我,好不好?”
乐云闭着眼瘪着嘴不吭声,睫毛却被拨的直抖,山奴见她这样子,哼笑了下,掀开被子钻进去,“主人,你要是不去找我,我就夜夜都来……”
乐云睁开眼,朝床里头直挪,被山奴捞着动也动不了,声音闷在被子里,“我……你……我不是,你……唔。”
山奴捉住人又狠狠亲了一番,把乐云好容易想起来要说的话,又亲回了肚子。
“过两日来外院找我?晚上我在后窗等你,主人?”
乐云直朝被子里缩,直晃脑袋。
“好吧,那我就夜夜都来。”山奴狠撞了一下乐云,“缠你到天亮再回去。”
乐云瘪了瘪嘴,眼尾又滑了一滴热流,被山奴吸溜进嘴里,钳着人,被子里手更是不饶人,头抵着乐云的额头:“来不来?嗯?”
山奴还是跳窗子走的,回去的时候,又在窗子边儿上捡了一片叶子,撕了一小块儿,放在嘴里慢慢的嚼。
嘴边上挂着压不住的笑,他本来存着的对主人的敬畏之心,在这两次亲密后,已经尽数消散,主人一哭,他就更想狠狠欺负,她口是心非,明明爽利也掉泪,山奴却爱死了她那模样。
乐雨第二天再来山奴的外院,先狠狠踹了他两脚,山奴生生受了,两人才开始习武,乐云又病了,高热退了再起,反反复复,山奴听来给他检查的太医令提起,想要去看。
却被乐雨咬牙切齿又踹了两脚,怒骂:“还他娘的不是因为你!”出了名风度卓然的世子,愣生生气的骂了人,山奴没去成。
只是晚间窗扇突然被轻轻敲了几下,山奴从床上飞快窜到地上,开了窗扇,就见乐云裹着大氅,泪眼汪汪的站在窗边,脸蛋红彤彤的,这回不是冻的是正在高热。
山奴压制不住的笑了,将人掐着从窗外拽进来,关上窗子,除了大氅,就塞进被窝。
“主人,你还发着热呢,怎么还过来了?”山奴抵着乐云的额头,感觉到有点烫,不是很严重。
乐云本来就因为头晕身体难受,闻言委屈的又吧嗒吧嗒掉起了泪,山奴让她哭的反应剧烈,呼吸都乱了。
“我那天点头,是没听清我父亲的问话,我不喜欢你……”乐云抽噎着嘟嘴说:“就是见不得你被打死,你别缠着我了。”
“什么?”山奴两手抵着乐云的头边儿,“主人,我不信。”
“你——”
山奴亲了亲乐云的眼睛,“你眼睛告诉我,你喜欢我,真的,”山奴说着被子里挑开了乐云的腰带:“你不信,证明给你看……”
乐云又被欺负的哭唧唧,裹着大氅被山奴抱着送了回去,当夜就退了烧,没再反复,还被威胁了两日后再去找他。
那之后,门口的守卫就撤走了,两日后乐云晚间又裹着大氅来了,开了门站在门口磨蹭,咬着嘴唇一脸的不情愿,当夜,山奴没有送她回去。
一晃就到年关,大雪纷飞,除夕夜镇北王披着一身风雪而归,年夜饭的时间,山奴的的门被敲响了。
山奴打开门,乐云披着狐裘站在门外,见了山奴极其自然的伸手,山奴把她抱进来。
乐云手臂挂在山奴的脖子上,脚尖踩着他的脚尖,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附在他身上,笑着说:“父亲回来了,叫你去正堂吃年夜饭。”
窗外的大雪铺天盖地,山奴掐着乐云的腰,在屋子里转圈圈,听她娇滴滴的说刚才来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踝,听她抱怨镇北王非逼着她穿狐裘,可这狐裘重的要死……
去正堂的时候,是山奴背着乐云去的,乐云勾着山奴的脖子,听着他的脚步走在雪地里,吱吱呀呀,伸手抚了抚山奴头顶的雪沫,突然贴着他的耳边低声道:“那天我点头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都应了什么。”
山奴脚步顿了顿,就听乐云又说:“后来,我就经常做梦,梦里都是你。都是我和你,那些感觉太过真实,就好像,我本来就应该跟你好,而你一抱我,我根本没法拒绝你。”
山奴微微侧头,乐云的声音,伴着寒风雪沫,一起卷进他的耳朵,“现在,我十分喜爱你。”
吱吱呀呀的脚步声再响起,山奴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他全身都疼的撕心裂肺,他的眼前模糊不清,他看见主人朝着他奔过来的时候,只以为是幻觉。
应该就这么死了吧,山奴想。
直到他听见了乐亲王的质问,他的眼前逐渐清晰起来,他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点了头,她一直在点头,每一下,便将他从死亡和绝望的边缘拉回来一点。
“你不想让他死,你是愿意的?小云,你喜欢这个奴隶吗?”乐亲王问。
乐云点头。
“那你和太医令的婚事怎么办?你要因为一个奴隶,退婚?”乐亲王又问。
乐云点头。
“非要他不可吗?”
乐云看着乐亲王,眼泪簌簌的点头。
“好吧,那我今夜走之前,亲自去一趟太医令那里。”
“父亲——”乐雨急道:“你怎么能由着小云胡闹,她堂堂郡主,怎么能和一个奴隶……”
“小雨,你姐姐她说喜欢啊。”乐亲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长这么大,你听过她说喜欢什么,非要不可吗?”
乐雨回头看了一眼,她姐姐将手指按在满脸血污的奴隶唇上,睫毛飞快的抖,那是她每次吃到他给的糖果甜糕,十分愉悦,才会有的动作。
这么喜欢,他又怎么可能拦着。
——end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小剧场还有两个,【不定时更新】字数不多,更了会放在这章的有话说里。
感谢陪我到这里的天使,真心爱你们,
下本《烂尾小说修改直播(快穿)》已经开了,可以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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