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的宠妻之道——山有青木
时间:2018-10-03 09:30:27

  女人正是他要见的淑妃娘娘,听到他的话后厉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能走到现在是谁的功劳?!”
  傅明礼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冷然的看着她:“我该感谢你?”
  淑妃的心沉了几分,突然意识到他已经不是任她打骂的孩子,她掐着自己的手心克制道:“你应该知道,你如今虽为东厂之主,可到底和那些阉人不同,你的身子……你并没有残缺,这一点你明白吧。”
  傅明礼平静的看着她,淑妃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脸色:“当初是我帮你逃过净身,你身子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我都会陷入被动,也许会因此影响阿延,你明白吧?”
  “不同意我的亲事,只是因为怕影响二皇子?”傅明礼眼神黯淡,随后冷嘲道,“放心吧,在他没有登上皇位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知晓我身体的事。”
  淑妃松了口气,小心的看着他:“你放弃成亲了?”
  “不会放弃。”
  “你!”淑妃见他油盐不进,恨铁不成钢道,“待阿延登上皇位,你就可以从东厂脱身,到时候想娶多少女人就娶多少女人,为何一定要现在娶妻,若是阿延因此被你拖累,你此生都要在东厂做一个太监……”
  “我只能答应你不会因为我影响二皇子的皇位之争,至于旁的,”傅明礼打断淑妃的怒火,淡淡说了两个字,接着道,“您不能干涉我做任何决定。”
  淑妃听到他称呼自己什么,脸色立刻刷白,无力的朝后退了两步,才怒道:“说过多少次,不准如此称呼我!”
  “若是无事,卑职就先告退了,”傅明礼深深看她一眼,转身便往屋外走去,在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下来,垂眸道,“虽然办婚事只是为了哄她开心,但我此生也就成这一次亲,本想请你来私宅一聚,看来是我多想了。”
  淑妃愣住,她往前走了一小步,门便在她与傅明礼之间关上了,她的脚一软便跌坐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
  屋外的风已经变得燥热,傅明礼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才慢慢朝外面走去,刚出院门便看到夏幼幼站在阴凉地往树上看,边看还边指挥着,连他出来了都没有发现。
  “在做什么?”不喜她这样忽视自己,傅明礼走到她面前问。
  夏幼幼立刻牵住他的袖子,看到他的脸后皱起眉:“你脸怎么了?”他肤色偏白,上面多出一片红印很是明显,像是被人打的。
  “无事,刚刚不小心碰到了,”傅明礼被她牵住的瞬间,顿时心情好了不少,见她依旧担忧的看着自己,忍不住道,“真的无事,你在看什么?”
  夏幼幼指尖轻轻的擦过他的脸,见只是红了,并没有旁的伤,便松了口气叫他往树上看:“我看见这棵树上结了杏子,叫刘大哥帮忙上去摘一点。”
  傅明礼顺着她的手指抬头看,刘成果然正趴在树上够杏子,怀里已经鼓鼓囊囊装了一堆,见傅明礼来了,艰难的从上面跳下来:“老爷,事情谈完了?”
  “嗯,走吧。”他反手握住夏幼幼的手,慢慢朝寺外走去。
  夏幼幼伸着脑袋看了看刘成怀里的杏子,夸道:“刘大哥可真厉害,那么细的树枝都没有踩断,还能摘这么多果子。”
  “柳小姐谬赞了,奴才不过是会点轻功而已。”刘成内心得意表面谦虚道。
  夏幼幼笑:“那刘大哥的轻功肯定学的很好,应该比很多人好吧?”
  刘成刚刚的脚力,恐怕算得上顶尖了,有这样的高手在,再加上她,狐狸精那女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得手,还有三天,三天后她便只能放弃了。想到这里,她甜甜的朝刘成笑了起来。
  傅明礼不悦的将她的脸扭了过来,不经意道:“我的轻功也不差。”
  “……”你一搞学问的有什么轻功?夏幼幼目露崇敬,“真的吗?我就知道尚言什么都会,你真棒。”
  傅明礼眼底泛起笑意,扶着她的手上了马车。跟在后面的刘成默默松了口气,虽然督主没表现出来,可自己到底跟了他许多年,一眼便看出他心情不好,再加上他脸上的红印,想来是和淑妃闹得不甚愉快。
  三人一起走着,没等到寺外便听到外面有哭声,刘成看了傅明礼一眼,小跑过去看了看,回来道:“老爷,寺外有女子卖身葬父。”
  “咦?”夏幼幼忍不住惊出声,在傅明礼和刘成都看自己后赶紧捂住嘴,她穿来这么多年,虽然宁朝百姓多困顿,可还从未见过有卖身葬父的。
  “你想去看?”傅明礼问。
  夏幼幼抿抿嘴:“不好吧。”人家死了爹又要卖身,她当个热闹一样去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合适。
  “无妨,走吧。”傅明礼牵着她的手便往外面走。
  一到寺外看清那女子的脸,夏幼幼就想扭头走了,这死狐狸精想干啥,从哪整来一具尸体在这儿卖呢?
  “爹啊,女儿不孝,连一具棺材都买不起。”周书郊身着白衣,哭得梨花带雨,见夏幼幼要走后便更是卖力,“您给女儿抓的蝴蝶女儿还留着,若是今日没办法安葬你,那女儿带着蝴蝶随您去了!”
  夏幼幼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点微笑:“尚言,你看她这么可怜,不如我们买了她吧。”这女人竟然拿自己的身份做威胁,摆明了自己不敢拿她怎么样。
  “柳小姐,这种人来历不明的,恐怕……”刘成为难的看向傅明礼,期待他能拒绝了。
  傅明礼揉了揉她的头发,问:“你想要?”
  “……嗯,”夏幼幼勉强笑笑,扭头刚好看到周书郊偷瞄自己,她咬牙道,“买回去吧,顺便再买几头猪,让她给我们喂猪怎么样?”
  “……”什么玩意儿?为什么要在督主千金万贵的宅子里喂猪?督主你还不管管她!
  “好。”傅明礼浅笑道。
  “……”督主你怎么一点原则都没有?!刘成一口气憋在胸口,头一次对督主产生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夏幼幼得了傅明礼的同意,便沉着脸走到周书郊面前,磨着后槽牙道:“不要哭了,我买你了,多少银子?”
  “小、小女子只求一副棺材钱。”周书郊低眉顺眼的擦着泪。
  夏幼幼嗤了一声,蹲下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你从哪搞来的尸体?”
  “今日见你们出门了,随便找了一座新坟挖出来的。”周书郊拿着帕子捂着脸快速道,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还在哭。
  夏幼幼嘴角抽了抽,看着他修长漂亮的手突然一阵反胃,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咳了一声道:“一副棺材多少钱?”
  “……”这倒是问倒她了,周书郊犹豫许久,试探道,“五两银子?”她平日奢侈惯了,一顿饭差不多也是这个钱,棺材总不能比饭便宜吧。
  从后面赶来的刘成听到皱起眉:“柳小姐是看你可怜才要买你,作何狮子大开口?”
  周书郊立刻噙着泪道:“小女子幼时丧母,如今二十有二才没了父亲,并不知道棺材何价,只想着把他们葬在一处……”
  说着说着,便又要哭出来,刘成目露怜悯,他幼时入宫也是因为家里太穷,此刻见到这样的姑娘,心里也忍不住同情起来:“如此,那便给你五两银子,把你父母葬好后,记得明日来府中报到。”
  说完他便从怀中掏出银子,正要递给周书郊时被夏幼幼一把夺过,只见她冷着脸道:“她说五两就五两,你会不会过日子啊,不知道要还价吗?”说完便冷酷的看着周书郊,“一两你卖不卖,不卖我看下一家了。”
  “……”
  “……”
 
 
第25章 
  最终夏幼幼以一两银子的价钱买了个大活人,占了这么个便宜的她却看起来不怎么开心,一直闷闷不乐的玩自己的铃铛。
  等回到府里,准备回屋换件衣裳时被傅明礼叫住。
  “怎么了?”她不解的看向他。
  傅明礼看了刘成一眼,刘成迅速退下了,前院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傅明礼垂眸,半晌道:“若我们成亲当日我没有长辈到场,你可会伤心?”
  “……怎么突然这么说?”
  “可会?”
  夏幼幼舔了一下嘴唇:“不会。”她也不能给他变出一堆柳家人出来,所以就不计较他这边的了。更何况她只是想嫁给尚言这个人,至于其他的,她不在乎。
  傅明礼盯着她的眼眸看了半晌,确定她是真的不在乎,便微微松了口气:“如此便好,我与刘成有事要做,你先去休息吧。”
  夏幼幼点了点头,便一个人回卧房了,刚进屋关了门,脸色便沉了下来:“你给我死出来。”
  “噗……你耳朵可真够尖的。”周书郊悠悠然从房梁上下来,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一件。
  夏幼幼挑眉:“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还换件衣裳?”这姑娘的偶像包袱是不是有些过重了?
  周书郊沉默片刻,幽幽道:“那位的尸体有些掉渣,只能换了。”
  “恶……”夏幼幼嫌恶的看她一眼,默默离她远了些,“那你把人家埋回去没?”想想人家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死了还要被挖出来利用一遍。
  “埋了,”周书郊似乎也不愿回忆,打着颤摇了摇头,才娇柔的看向夏幼幼,“今日我听程宴那属下叫你柳小姐,可是我听错了?”
  “你听错了。”夏幼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周书郊嗤笑一声:“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发福蝶也会做出骗婚的事,若是程宴知道你并非柳家小姐,你猜他会如何?”
  “他不会知道,若他知道了,我就杀了乱嚼舌根的人。”夏幼幼冷着脸道。
  周书郊毫不在意她的威胁:“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还有两日,足够我杀他了。”
  “你之前在暗都没机会得手,现在在我眼皮子底下了,你觉得我会让你乱来?”夏幼幼凉凉道,“提醒你一句,他身边的守卫可不是吃素的。”仔细一想也不用她提醒,这人几次偷袭恐怕早就领教过了。
  周书郊笑眯眯的看着她:“那谁说得准呢,说不定等不到两日,你就改变主意跟我合作了呢。”
  “做梦。”夏幼幼嗤道。
  周书郊耸耸肩:“是挺做梦的。”
  说完便不再说话了,夏幼幼绷了半天,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放松下来喝茶。事实上只要她不说杀程宴的话,夏幼幼跟她相处的还算自在,她们到底职业相同,又同样因为密语阁的协议不能对对方下手,算得上最安全的陌生人。
  “对了,你可见过柳茵茵?”夏幼幼问,“我的信分明寄出去了,为何她会说跟我断了联系?”
  “来之前就见过了,没收到就是没收到,你可以自己去查查,这点我没必要骗你。”周书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夏幼幼苦恼的托脸:“她现在如何了?”算起来,肚子应该越来越大了。
  “等着生呢,她与自己那野男人又和好了,死都要跟着人家过,”周书郊的眼睛眯了起来,暗道这人活得可真够奢侈,竟然拿大红袍当普通茶叶泡,“西河提督也没办法,只能跟程家退婚了。”
  “退婚了?”夏幼幼惊叫,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紧张。
  周书郊斜她一眼:“怎么,用人家的身份骗人家的未婚夫,现在婚被退了所以就心虚了?”
  “……少废话,那程家怎么说?”尚言竟然没跟自己说,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周书郊伸了个懒腰:“放心吧,柳家嫌丢人并未说原因,奇怪的是,程家没有多问便同意了,想必是两家人早有嫌隙,所以才这么顺利。”
  难怪……夏幼幼懵懵懂懂的,似乎想通了什么。今日尚言去见了什么人,回来便一直不开心,好端端的还突然说起什么长辈之类的话,难道是因为他知道两家退婚了,又不想让自己知道?
  她在心里转了个圈,把一切自圆其说了。
  夏幼幼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抱抱他,但此刻另一件事更重要:“既然婚约解了,柳茵茵也跟她男人和好了,那这单子她为什么不退了?”
  “因为她觉得自己说退婚程家便立刻给退了,让她感觉很没面子,”周书郊眨眨眼,看着无言以对的夏幼幼,心情不错道,“更何况这个程宴害她花了这么多银子,既然密语阁退单不退钱,还不如不退了直接杀了他。”
  ……这什么人啊,夏幼幼愣是被她的理由噎了一下,半晌道:“我给她退还不行么,只要她退单我钱都给她!”
  “那是你跟金主两个人的事,我就不管了。”周书郊朝她抛了个媚眼,“我只负责杀程宴。”
  夏幼幼瞬间冷静下来:“还有两天,你不会得逞。”
  “试试看呗,不行就算了,”周书郊从怀里把镜子掏出来看了看自己的脸,看到口脂掉了点后又掏出胭脂点了点,“说不定不用我动手,你自己就想杀了。”
  夏幼幼挑眉,总觉着她话里有话,但是自己坚决不问,反正她若真有了什么计划,也不会告诉自己。
  周书郊见状,以为她也开始担忧了,便轻哼一声,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夏幼幼最见不得旁人在她面前这德性,她想了一下,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嘛?”周书郊警惕道。
  夏幼幼堆起一脸假笑:“朋友,你来时是不是只换了衣裳,没洗澡啊?”
  周书郊一僵:“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味儿,”夏幼幼捂住口鼻,闷声问,“你确定挖的是新坟么,怎么掉渣也就算了,还这么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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