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邪归我——沈十六
时间:2018-10-03 09:39:44

  “拆礼物吗,少爷?”
  见到顾淮之还是没反应,林姣这次是真恼了,她转身就走。
  顾淮之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直接结束了通话。他扣着林姣的手腕,一伸手把她扯回来了,“穿成这样,你还想去哪?”
  “你刚刚不还是工作至上吗?”林姣睨了他一眼,“我不打扰你办公了。”
  “不打扰。”顾淮之深邃的眸子上下一扫,他凑近林姣,握着对方的腰把人抱到桌子上。他挥手一扫,文件纷纷扬扬地散落了一地。
  他伸手一捞,握着林姣的腿弯,把人掀翻在木桌上。
  “你……”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打算切入主题,林姣微微怔了怔,从桌子上挣扎着起了身,“你不会想在这里吧……”
  瞧见她微变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顾淮之短促地笑了一声,“不好吗?”
  林姣的声音细弱蚊蝇,她试图和他商量,“有床……”
  “我觉得这地方,挺适合,”眉梢微挑,顾淮之握着她的脚踝拉近距离,“办公。”
 
 
第73章 燕京·21
  顾淮之的拇指压了一下林姣的唇, 呼吸随之压了下来, 冷冽的气息不留一丝空隙地包裹住了她整个人,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
  “对不起。”他似乎轻声笑了笑。
  毫无诚意的一句。
  林姣在他的唇压下来之前,微怔着问了句,“什么……”
  她大概也没有时间和心情思考了, 他扯了自己的领带,捉着她的手将她绑着,捞着她的腿弯攀附到自己腰间。他也没打算跟她客气, 舌尖撬开贝齿和她纠缠在一起。
  对不起。
  因为, 不打算轻易放过你。
  ……
  晨曦初露,雨后的清风徐来,像是被水浸过一般,蒙着一层朦胧轻薄的雾气。
  五点多一点,顾淮之已经起身了, 多年的习惯使然, 醒得向来都很早。林姣浑身倦乏,后半夜才睡过去,现在睡意还沉。
  林姣的手肘露在外面,她的肩线很美,锁骨精致, 柔顺的发丝垂落在身前,遮挡了一半绯红色的印记。她的眼角轻微上挑,沾染着微红的痕迹,睡时的安然平添一份柔媚。
  顾淮之低了视线, 凝视了她片刻,无意识地抬了手,顺着她的眉梢眼角,面颊轮廓下滑。一寸一寸,极缓,极温柔。
  手机铃声猝然响起。
  顾淮之挂断了电话,他看了眼屏幕备注,拎起睡袍,松松垮垮地系好,按着额角出了房间。
  顾淮之关好房间门,他压低了声音,“你还敢把电话给我打过来?”
  上次的事顾淮之还窝火,如果不是因为林姣,他把这事丢一边了,早就找沈良州把账算清了。
  这下倒好,沈良州自己送上门了。
  “别介啊哥,一码归一码,之前我那边是真的吵……”沈良州尴尬地笑了笑。
  他也是心大,还真把挂了顾淮之电话的事给忘了,毕竟顾淮之事后也没兴师问罪。
  顾淮之也没跟他大清早闲聊的心情,“有事说事,别跟我耍花枪。”
  “说正事儿。”沈良州像是来了兴致一样,“明天不是你生日吗?你今年打算怎么过?”
  “不过。”顾淮之反应冷淡,他对节日不太感冒,生日一样可有可无。
  “别介啊,我地儿都准备好了!”
  “滚吧。”顾淮之不齿地冷哼了一声,“你们哪年不是打着给我庆生的旗号歌舞升平啊?今年又想玩什么花样,拖我下水?”
  “没有的事儿,这次我选的,挺清净的地儿,你可别把我想混了。”沈良州在另一头叫冤,末尾不忘表忠心,“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娆娆。”
  “我拿你当兄弟,你想泡我妹妹?”顾淮之眉心跳了跳,“她现在未成年你没点数?”
  “没毛病,我一直拿你当内兄。”沈良州却是笑。
  “你丫还是滚吧。”
  -
  接近中午,林姣才迷迷蒙蒙地苏醒过来。
  她只觉得浑身倦乏酸软,嗓子还难受得厉害。她翻了个身,手背搭在了额头上。就这时候,有人俯身噙住了自己的唇,顺着面部轮廓一路下滑。
  很薄,也很凉。
  林姣惺忪地睁开眼,初醒时分,大脑有那么几秒钟的空白。
  她由着顾淮之辗转碾压着自己的唇,手底下勾起一片火热。昨晚的记忆一瞬间涌入脑海,激烈又缠绵悱恻的情-事,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蒙眼、捆绑,在各种地方解锁各种姿势,羞耻至极。
  天知道昨晚她哀求了多少次他都不为所动。
  林姣睁大了眼睛,猛地推开了顾淮之,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往薄毯里缩了缩。
  这么一动,牵扯着肌肤,酸得难受。
  “你……你又想做什么?”她的话一出口,声音有些喑哑。
  林姣现在只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像是昨晚被灌多了白酒一样,火辣辣得疼。
  顾淮之短促地笑了一声,他起了身,转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眼前,“喝点水。”
  林姣恼怒地剜了顾淮之一眼,拽着薄毯往后退。她现在这样,还不知道是拜谁所赐。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她低估了男人的劣根性,不管他平时认真起来的时候多么清冷自持,在床上都是一个行径——
  强势到让人无路可退。
  用四字成语形容他昨晚的恶行,约莫是:
  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禽兽不如。
  “你这还有力气抗议,是不是说明,昨晚我不够努力?”顾淮之捏了捏林姣的脸颊,似笑非笑,低沉的声音如红酒般醇厚,格外性感。
  林姣觉得脸上一片火热,顾淮之单膝跪在床边,凑近了她一点,“你这样,我会想重……”
  怕他说出更惊世骇俗的话来,林姣伸手捂住了顾淮之的嘴,“闭嘴吧你。”
  林姣的手温温的,顾淮之裹住了她的手,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身后。
  林姣靠在床头,手里捧着玻璃杯,轻轻抿了一口。喉咙确实干涩,但喝水的时候扯着有些疼,她就皱着眉,一言不发的抱着玻璃杯。
  水汽袅袅升起,稀薄如飘渺的青烟,氤氲了她的眼眸。
  顾淮之看她委屈得很,坐到了她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姣姣?”
  林姣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的触碰,往里面挪了挪。
  骨节分明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了几秒,顾淮之莫名其妙地想笑。可他如果真笑出声来,保不准她会把这杯水,浇到他身上来。
  “是我不好。”他跟着她往里挪了挪,态度诚恳,声音恳切,看上去极为真诚。
  林姣抖落了顾淮之想要揽住自己的手,咬牙切齿,“你哪里不好?”
  顾淮之还挺认真地就着她的问题思考了几秒,“我自制力不好,没把持住。”
  林姣现在真的有把水泼他脸上的冲动了。
  顾淮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凑到她身边,贴着她的长发,声音软下来,“我是情不自禁,你不能怪我。”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啊,用“情不自禁”这么四个字,就轻描淡写地想把昨天的“罪行”翻篇了。那她昨天都哭着求他了,也没见他动容啊,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现在‘情不自禁’地想让你离我远点。”林姣轻声哼哼了一句。
  有句话说得很对,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是不可信的。“我爱你”和“我就蹭蹭不进去”什么的都是瞎扯。
  现在可以加一句了,“一会儿就好”。
  这个一会儿,真够长的。
  “看你这样子,是打算恼我很久了?”顾淮之修长的手指勾着林姣的发丝,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玩的不亦乐乎。
  林姣把水杯放到了柜子上,轻哼了一声,“实不相瞒,我现在就想让你滚出去。”
  顾淮之挑了下眉,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你要是这么说,我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林姣微微怔了怔,瞥见他直白又火热的视线,在心底暗骂了一句,挣开他的钳制,缩进了薄毯里。
  “禽兽。”林姣蒙着毯子,传出来的声音有些闷。
  可以说是很委屈了。
  “有种出来说。”顾淮之不齿地哂笑,他隔着薄毯敲了敲她的头,“你跑什么啊?”
  他这话一说,林姣又是一个激灵。昨晚她没命地往后缩,他扣着她的腰身,也是这句,“跑什么啊?”
  “是我说错了。”林姣似乎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地改口。
  她这么容易服了软,顾淮之还略微讶异,然后没过几秒,他就听到她嘀嘀咕咕几句,一字一顿补道。
  “你是禽兽不如。”
  “我看你是想试试,什么叫禽兽不如。”顾淮之冷笑一声,手搭在了薄毯边缘,轻轻地扯了一下。
  他没用多少力道,不过林姣还真是怕了。她担心他动真格的,她是真吃不消了,惊声尖叫着扯紧了被子。
  想想昨晚……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服个软也没什么。
  顾淮之也没打算为难她,毕竟昨晚确实有点过了。念及初次,他其实想体谅一下她,结果最后硬是拖着她从桌子到落地窗,从沙发到浴室再到床。
  说起来有点变态,可她哭着喊少爷的样子,真让人欲罢不能。
  食髓知味,他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最后都失了分寸了。
  “好了,不逗你了。”顾淮之扯了扯薄毯,挺想安慰安慰她,可他实在没想出来什么办法。
  他这会儿该说什么?礼物这种小把戏林姣估计不稀罕,顺势求个婚估计会被骂有病没情趣,做个早餐也不稀奇……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顾淮之突然想起来什么。
  “不感兴趣。”
  “很好玩的地方。”顾淮之又推了推林姣,继续胡扯,“有惊喜给你看。”
  “真的?”林姣这才露出半边脸,“什么惊喜?”
  看看,颜值即正义什么的都是胡扯,自己再好看她也快要翻脸了。果然还是浪漫和惊喜深得女人的心。
  “到了你就知道了。”
  林姣有些狐疑地盯了顾淮之几秒,倒也没多想,只是以为他在故弄玄虚。
  其实顾淮之压根心里没谱。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冤大头”沈良州,不是说地方不错吗,弄不出来什么名堂,他就该凉了。
  唉,惊喜他还是得想。
 
 
第74章 承德·01
  手机铃声第三次响起。
  此刻的林姣, 正泡在牛奶花瓣里。午后的阳光微醺, 从窗帘缝隙里露出一缕鹅黄色的光束。花瓶里新摘的鲜花还挂着露水,浴室里暗香浮动。
  林姣从冰桶里把红酒拎出来。
  顾淮之神清气爽,她可是郁郁不痛快,进了他的酒窖折腾。87年的Romanee Conti, 有价无市的东西,糟蹋这么一瓶宝贝,真快意。她喜欢, 顾淮之自然没二话说。
  被铃声搅扰得厉害, 林姣这才仔细地看了一眼。
  没备注的陌生号码,林姣都是扫一眼就挂了。可这次不同,对方被挂断了之后穷追不舍地再次带进来。
  说起来挺奇怪,她竟然知道了是谁。
  接通后,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像是一场不动声色地较量一样, 耗着时间磨对方的耐性。不过林姣压根没有跟她耗时间的心思, 她也知道对方耐性向来好,所以还是她先开口。
  “说话。”
  林茜冉轻轻笑了一声,悠悠然地开了口,“我还以为,你把我拖黑了。”
  毕竟每一年, 她没说几句,林姣就把电话挂了,不待见的意味丝毫没掩饰的。
  “有这个想法。我挺想采访采访你,你不累吗?”
  从她出国那年开始, 林茜冉时不时地给她打电话。不多,但逢年过节的会有那么一两句的问候。要不是清醒的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林姣觉得自己快被感化了。
  不过到底她没把人拉黑,虽然不屑一顾。
  今天没什么节日,既然把电话打进来,就一定是有事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啊,我挺想你。”林茜冉话说得挺轻,但如宝珠落玉盘,清晰又悦耳,“爸也很想你。”
  “你别拿你对‘猎物’那套对我用,我是女的。”林姣嗤了一声不吭,“感激你没说你妈也想我。有话直说,我没跟你叙旧的心情。”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太久了,回家一趟吧。”林茜冉还是那一句。
  既然林茜冉什么也没说,林姣也懒得跟她耗,直接把通话结束了。
  林姣往后仰了一下,乳白色的牛奶没到了她的锁骨,她捏着高脚杯轻轻地晃了晃。橘褐色的液体澄澈通透,只下端飘浮着些微沉淀,光投过来,在牛奶上落下斑驳的琥珀色影子。
  林茜冉抱着什么心思她一点都不关心,可如果她跟自己讲什么亲情,就有点意思了。这么多年了,没见她那个自私又暴戾的父亲和她尖酸刻薄的继母,对自己有过所谓的亲情。
  无聊。
  也很可笑。
  -
  “这方向是去承德?”
  车子行驶的时间过长,林姣抬了视线,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顾淮之原本在浏览着文件,闻言好耐性地解释了一句,“沈家二十多年前在承德标过一块地,这几年划了项目,建了一座山庄,今年年初才竣工。”
  林姣的视线落在他的侧脸上,盯了一会儿他深邃的眸子,英挺的鼻梁还有漂亮的下颌线,略微有些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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