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为后——鹊上心头
时间:2018-10-06 08:05:41

  荣桀心里一紧,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她不错开。
  颜青画这才说:“原他们那的铁器都是他私下里的营生,就是为填补税银,两方一谈,立即一拍即合。”
  荣桀只觉得心口一阵温热,心脏跳动极快,好叫他一瞬间都热血沸腾起来。
  颜青画见他那般高兴,自己也兴奋至极,她眼睛里满满都是细碎的光,衬得她整个人光彩夺目,仿时世间最美的风景。
  桀微微弯下身去,双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托起来抱进怀中。
  颜青画搂住他的脖子,低头冲他笑,她轻声细语的跟他说:“阿桀,我们有武器了,我们有许多许多武器了。”
  最近荣桀刚清点完琅琊府兵器库的库存,短时间内他们的兵器是勉强够用,只是兵器毕竟耗损厉害,他们又要继续扩兵,兵器的事便十分令人发愁。
  荣桀万万没想到颜青画就去了一趟奉金,竟麻利地办了两件大事回来,这实在让荣桀欣喜若狂。
  他从来没有这般雀跃过,一颗心仿佛飞到在天上去,又仿佛一直飘荡在云端,他只觉得浑身热血奔涌不停,全部往他头上涌来。
  荣桀仰头望着颜青画红润润的脸蛋,终于按捺不住,一口亲上了她柔软的小嘴。
  颜青画被他猛然的亲吻弄得有些惊慌,却很快冷静下来,她没有挣扎也一点都不抗拒,只是红着脸任他亲了好一会儿,直到嘴唇都麻了,才推了推他。
  两个人耳鬓厮磨了好一段时光,这才终于放开彼此,颜青画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间,不好意思到了极点。
  这到底是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儿了,颜青画一个姑娘家怎可能不害羞。
  荣桀倒是洒脱,他在她耳边轻声笑,满足又惬意。
  他轻轻拍着颜青画的后背,温柔地安抚她。
  等到两个人都冷静下来,颜青画才说:“刚才事还没讲完,这次我特地请了冯先生同我一起去,日后若是还想走这条线,可叫冯先生全权处理。”
  冯思远年纪大了,不愿意跟着他们一起东奔西跑,早就跟荣桀说要留在后方,帮他们打理琐事。冯思远不贪求琅琊府的荣华富贵,也不求将来的飞黄腾达,只求留在家乡踏踏实实安安稳稳,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们便是了。
  荣桀叹了口气:“他同向北是两样性格的人,向北愿意出来跑,愿意见这繁华世界,冯先生却就只喜欢留在梧桐镇,只喜欢自己的家。”
  两人谈完事后荣桀就出去继续忙了,颜青画沐浴更衣,休息一会儿便去了书房收拾书本。布政使司原本的藏书早就已经摆好,各色各样的种类繁多,颜青画打开自家的樟木箱子,把书本一本一本取出。
  她正打算一口气忙到晚膳前,却不料李氏突然来访。
  他们一家如今住后面最大的那户宅子里,颜青画原本同她说叫她休息两日再开始忙,没成想她今日就过来了。
  颜青画笑道:“婶子可有要事?家中可还利落?若是有什么不好,你便同我说。”
  她习惯叫她婶子,便是如今身份变了,也没改称呼。
  李氏心中妥帖极了,笑道:“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如今那宅子可比以前的大多许了,丫头小子都有自己的卧房,还有书房给他们读书,住的宽敞极了。”
  别看荣桀是个粗人,认真办起事来却一点儿都不含糊。便是师爷一家的宅子,也早就叫人收拾干净,绝不叫他们挑出半点毛病来。
  颜青画便有些疑惑:“那婶子这是过来……?”
  李氏拍了一下脑门,说道:“瞧我这脑子,正事忘了说,咱们既然搬进来,可得提前分派好下人,这事可不能等。您身边如今只有春杏一个,以后定是忙不过来的,得先选个跟她换班才是。这后宅原还有几个小丫鬟,我刚才瞧了瞧手脚都很麻利,若是夫人不嫌弃,便把她们都留下来,明日上午咱们安排安排,好叫她们各司其职。”
  得亏有她在,要不然颜青画可不会为这事上心:“还好有婶子你在,换我肯定是安排不利落的。便按婶子说的办,明早咱们就安排一二。”
  李氏笑道:“你不嫌我事多便好。”
 
    
第79章 摆酒 
  一晃眼便到了十一月, 天气渐渐转凉,街上高大的梧桐树叶子都落了, 瞧着有些凋敝。
  小雪那一日, 琅琊府下了今冬第一场雪,鹅毛般的雪花落满大街小巷,便有娃娃不怕风雪, 戴着虎头帽出来滚雪球。
  颜青画披上新做的斗篷,脚上踩着防滑的鹿皮靴,一路往前院书房走去。
  在繁忙的公事中,他们很快便适应了琅琊府的生活,今日正好梧桐镇那边赶制的军医发来一批,她要前去看看货样。
  颜青画刚走过垂花门,抬头便瞧见李氏,两个人相视一笑, 凑到一起说起话来。
  李氏道:“本来还想去家中找你的,既然碰见了, 咱们边走边说吧。”
  她手上撑着伞,走过来遮挡在两人头上, 一起往前书房走去。
  “我去瞧了南北市的在售铺面,年节底下的,大多都压在手里等开春,少数卖的几个铺位也都没有三层楼, 最多只有两层。”
  晋江书局这边也要开一家, 颜青画最近操持冬衣的事, 便都是李氏在外忙碌。
  “其中一家位置极好,宽敞又明亮,很适合做书局,夫人要是觉得可行,过两日我们再去瞧瞧,早点定下来才是要紧的。”
  颜青画挽住她的胳膊,两个人十分亲密,她说道:“这几日辛苦婶子了,我们手里的书也暂时不算多,两层倒也够用。只是这两日落了雪,路滑不好走,婶子就在家歇几日,等天气晴了再去看铺子也不迟。”
  如今府中除了李氏,还有一个姓郑的媳妇也在给她打理琐事,正赶上她跟荣桀都要添些冬衣,郑娘子这几日都在忙活这事。
  李氏点点头,笑问道:“我听说冬衣已经运到,这几日就得赶紧发下去,可不能耽误将士们过冬。”
  颜青画也郑重说道:“是这个理,大家伙这几日也没歇着,一直在核对人数,就怕发错了或者漏发了闹笑话。这回咱们做的冬衣尺寸略大一些,到时候按队发下去,他们自己调换便是了。”
  军装大抵就那么一两个尺寸,都偏大,因着是一批一批赶制,自然不可能人人穿了都合适,只能私下里换。
  如今他们麾下已有一个营,近千人众,挨个核对名录可不是个轻松差事,李氏也是个闲不住的,听说还在核对第二批,想着书局的事也不急,便毛遂自荐:“不若我陪你们一起核对吧,多个人也好更快些。”
  “婶子最好了。”颜青画便撒娇一句。
  两人边说边往前书房去,不一会儿就同几个大人们一起忙碌起来。除了原布政使钱文博,布政使司里原来的几位职官都保留下来,如今也是勤勉为他们做事。
  这一批冬衣核对完数量后当日便可发下去,荣桀的意思是提前把第二批的名录核对完,下一次冬衣来前就安排好,直接发便是了。
  大抵这样忙了两日,第二批冬衣可算是到了琅琊府。颜青画他们目送整齐的马车往军营去,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冬日里农闲,衙门也不用收税,只要忙完了军备的事,便可以彻底歇下来。
  这会儿算是一年里衙门中最闲的时候了,颜青画忙完回家去,见春杏正在烧新造的暖炉。
  屋子里暖和的很,脱下斗篷来没一会儿手就热乎了。
  春杏这几日也不知在忙什么,颜青画很少见到她的身影,平日里大多是冬梅跟在她身边。
  这会儿难得见到她,颜青画便问:“你最近忙什么呢?”
  春杏羞涩笑笑:“郑娘子那里有些活计没做完,催着我去帮忙。”
  原先在怀远县时,颜青画和荣桀都是直接穿成衣,省事又省心。只到了琅琊府,李氏说身份不同,便不许他们再穿成衣了。只是这样一来就得请绣娘赶制,郑娘子最近也一直在操持这事。
  虽说是已经提早准备了,还是略有些来不及,郑娘子是个急脾气,见盯着也不行,便自己也动手做了。颜青画倒是不讲究,总觉得自己衣裳够穿,可李氏和郑娘子都嫌不够,非说她实在太简朴,必须多做几身备着,颜青画很是说不过她们,便随她们去了。
  按他们的想法,虽说他们如今只占一省之地,可明确说来,其实也算是自立为王了。
  荣桀他日称王,颜青画自是堂堂正正的王妃,必然是寒酸不了的。
  听了春杏的话,颜青画还逗她:“怎么那边忙完了?你又想起我来啦。”
  春杏被她闹了个大红脸,却也嘴笨不知如何反驳,只好道:“夫人又打趣我。”
  颜青画笑笑,过去坐到暖榻边上,捡了一块她刚烤好的栗子糕,小小咬了一口。栗子糕的味道清甜幽香,一瞬间就充斥于口鼻之间,很是回味无穷。
  春杏见她这会儿心情极好,心里又想起荣桀的吩咐,便小心问:“夫人下午还有什么事要办?”
  颜青画想了想:“前头忙了好些时日,今日起就没那么忙了,想着一会儿读书吃茶,也好松快松快。”
  春杏眼睛一亮,忙凑上来缠她:“那夫人待会儿可要留会儿空闲给我,绣娘那要确切尺寸给夫人做礼服,不合适可不行呢。”
  颜青画有些奇怪,问道:“我这些时候没胖也没瘦的,按之前的尺寸做便是了,如何还要再量?”
  春杏撅起嘴来:“夫人每次都拿各色理由搪塞我,是不是心里头嫌我烦?可是绣娘那要的急,我也没办法。”
  颜青画还真不是搪塞她,只是这段时间实在很忙,春杏又老要来给她量尺寸,她便有些不耐烦。见小丫头眼睛都红了,颜青画便有些过意不去,终于通情达理点了点头。
  “好好好,一下午都给你。让你好生办差可好?”
  春杏这才破涕为笑,忙就去取了软尺过来。
  从三月成亲至今,也过了大半年的时光,这些时日荣桀对她身体十分上心,衣食用度都不肯随便,时至今日,她再也瞧不出当年那面黄肌瘦的可怜样子了。
  她长高了些,身材也丰腴起来,然而腰还是一如既往的细,该胖的地方却有了些肉。
  颜青画如今气色极好,补养的方子一连用了三个月,月事准了,如今脸蛋儿也时常是红润润的,显得极有光泽。
  春杏一边帮她量尺寸,一边笑道:“其实夫人您之前那几身里衣都换过的,胸口的地方都有些紧了,我瞧见您穿得不舒服,才赶紧换了新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颜青画才回想起来,最近换的里衣确实都是新做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是我们春杏体贴细腻。”
  春杏也笑,又仿佛不经意地道:“夫人喜欢什么样的绣纹?虽说咱不要特别讲究复杂的纹样,可毕竟是手做的新衣,总要弄些新鲜好看的花色。”
  她说的倒也在理,颜青画又不是内宅妇人,经常要出门办事,穿得太还酸还不是在给荣桀丢人?她的脸面便是荣桀的脸面,她能上得起台面,他们两口子就能在溪岭站稳脚跟。
  颜青画认真想了想,说道:“衣裳不用做太深的颜色,清新典雅的最好,花纹也尽量选清丽素雅的。我更偏爱青竹林海、蝶戏海棠、梅花落雪和迎春花开等,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的,都很好。”
  春杏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记下了,又锲而不舍地问:“那发簪上的宝石呢,琳琅阁的工匠手艺了得。李姑姑说要给夫人打一对新发簪,新年宴的时候好戴呢。”
  这倒是必要有的,转眼就要新年了,到时候他们总要开宴三天,好宴请为琅琊府忙了一年的文武百官。
  不过对头面颜青画可就无甚想法了,她只说:“样子好看些便是了,不要弄的太重太花俏,到时候压得头皮痛。”
  春杏也伺候她好几个月了,知道她惯不爱用花里胡哨的头面,眼睛转一圈,便笑着应一声:“知道了。”
  颜青画又想起新年宴的事,不由在那念叨:“到时候席面摆在前厅,可得把炭盆弄足,到时候各家夫人也要一同来,各色摆件都得精心,可不能含糊。”
  他在那里嘀嘀咕咕,春杏却一句都没听心里去,她含含糊糊嗯了一声又一声,等尺寸量完,就匆匆跑了出去。
  颜青画其实也并不需要太多人伺候她,想着小姑娘或许喜欢学刺绣手艺,便也随她去了。
  她自顾自留在家里看了两天书,觉得惬意得很,浑身上下都舒坦了。
  一闲下来,她又开始操心书局的事。琅琊府因是省府,原先也有个小书坊,可印制新书。只是后来国朝把各地的书坊都裁撤了,琅琊府便也没再自己印过新书,都要上面送来才能售卖。
  虽说书坊已经关了,但原先的制版工具还都在,字模也有些陈旧,重新清理干净还是能用的。
  颜青画跟李氏在书房里挑了好多天,才挑出了几本通俗易懂的启蒙书籍,召回原来的工匠,重新把书坊开了起来。
  其实百姓们也不在意认识多少字,学懂多少本书,或者明白什么上老病死世事无常的大道理。然而哪怕是看懂街上铺子的牌匾,却是普通百姓穷尽一生都没办法做到的事儿。
  颜青画现在要做的,便是让人人都能识字这样一件大事。
  如果她能办成,将来百姓都能读书识字,那她这功夫就没白费。
  颜青画特地选了个大晴天,同李氏一起去看铺面。
  那临街小楼原本是个酒铺,位置极好,装饰也很精致。一楼还甚是宽敞,二楼也隔好了雅间,基本不用他们再改构造。甚至连桌椅板凳都是八成新的,也不用再另行添置。就是铺面价格不太合适,比之其他铺子略贵了百两银子出来,也算是物有所值吧。
  颜青画相中之后,便有李氏出面同户主谈,最后略往下压了压价便过了手续。
  小年这天白日,新的晋江书局便开始关门装修,颜青画没去盯,而是帮荣桀参详这几日衙门新出的政令。
  她刚回复完折子,抬眼却见春杏捧着个大盒子进来,端端正正摆到榻上。
  颜青画好奇问她:“这是什么?”
  春杏却满面都是笑,她轻声说道:“劳烦夫人自己过来瞧。”
  颜青画刚一走近,她便打开盒子,扑面而来的红就闪了她的眼睛,颜色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她心里一动,忙抬头看向春杏。
  春杏冲她使劲点了点头:“大当家说今日就要摆酒,特地叫给夫人新做了一身嫁衣,一会儿好出去亮亮相,美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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