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良婿——求之不得
时间:2018-10-07 09:11:54

  方槿玉看见后,就给四叔也绣了一个。
  谁知四叔那日吃了酒,因着纳妾的事情同四婶婶在房中吵闹,顺手抓起那个荷包就往四婶婶脑门上砸去,两人扭打在一起,就将那个荷包踩烂了。
  四叔说了一整日的晦气。
  方槿桐听说方槿玉在房中哭了许久,往后便再没有见过她给家中的长辈绣过荷包。
  也不知这荷包是送来绣给谁的。
  ……
  从元洲城到定州,沿途的凉茶铺子不少。一来可以用些新鲜吃食和茶水,二来可以给马歇歇腿,喂喂草。
  在凉茶铺子里,方槿玉就绣得快了许多。
  纤云素手,飞针走线,方槿桐都看得有些羡慕了。她一直不喜欢做女红,却没想那女红在方槿玉手中就像忽然有了灵性一般,行云流水,看得人赏心悦目。
  恍然间,方槿桐只觉得那个低着头,专注绣荷包的方槿玉都不怎么讨厌了。
  稍稍回头,发现洛容远也在看。
  洛容远一向话少,他不出声,旁人也难以察觉。
  方槿桐心中“啧啧”叹道,这木头也会偷偷看人了!
  看得还是方槿玉。
  许是察觉到她转眸看他,他瞥目过来,方槿桐赶紧低头喝水。
  歇脚的时间还长,幸好手中还有狗蛋。
  阿梧给狗蛋专门准备了吃饭的盘子和喝水的碗,狗蛋舌头吧嗒吧嗒舔个不停。
  方槿桐看着好玩,便蹲下,理了理他背上的金毛,很是光泽顺滑,长大后一定很是好看。
  洛容远便也上前:“谁的狗?”
  早前她就说过是替人养的,洛容远一直没问。许是见她喜欢得紧,又照顾得很是周全,才问她的。
  方槿桐僵了僵,咽了口口水,瞒也怕是瞒不住的,索性直接应道:“沈逸辰的。”
  洛容远眼中微滞。
  却只是看了看她,没有说旁的。
  方槿桐莫名心虚:“上次在元洲城同爹爹遇见了,他唤爹爹一声三叔,然后匆匆回京了,这条小奶狗没来得及带走,就先放我这里养几日。”
  洛容远平淡道:“他唤姨父三叔?”
  方槿桐又道:“听二哥说,沈逸辰唤爹爹一声三叔,是因为祖父一辈是世交,他小时候见过爹爹,在元洲城时认了出来。只是爹爹没有说,我同二哥都只知道他叫沈逸辰,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他就是怀安侯。“
  不过如实道来,洛容远移了目光。
  军中多年,他会识人,也辨得出她不是胡诌。
  只是方家虽是簪缨世家,但自高祖一辈起就没落了,姨父虽是大理寺卿,稍有起色,却远不及怀安侯府这样的侯门贵胄。
  即便两家祖辈是世交,也都过世许久了。
  沈逸辰的一声“三叔”实在有些过于隆重。
  沈逸辰是什么人,西南蛮族都可以震慑,绝非善类。如今继承了怀安侯的爵位,又在君上心中独具分量,是在朝中可以轻而易举翻云覆雨的人物。这样的人哪里会屈尊降贵去迎合方家?
  他能想到的不过两处。
  一是凉州侵吞土地一案,牵连到定王的岳丈一家。京中虽然有太子,太子却是个平庸的,诸王里任何一个都比太子有治国才能,各个虎视眈眈,各怀心思。沈逸辰同景王交好,是景王的人。近来定王势头正胜,不少人盯着凉州侵地一案想拉定王下水。姨父是大理寺卿,沈逸辰会‘巧’到这个时候出现在元洲城,应当是想拉拢姨父,不说为景王铺路,至少将凉州侵地一案掀个底朝天。
  二是方槿桐。
  怀安侯府镇守西南边关,一来就是下马威,而后三年无事,沈逸辰的心性不会无聊到无缘无故拿一只狗来,放在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姑娘手中寄养。都是男子,他不会猜不到沈逸辰的用意。
  只是如今的怀安侯府想攀附金枝玉叶都不是难事,方槿桐同他相识不久,他如何会对槿桐起了这种心思?
  ……
  “表哥?”方槿桐唤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上马车吧。”洛容远起身,又吩咐了身旁的几人,众人便纷纷起身去牵马。
  方槿玉也才停下手中的绣活来:“洛表哥,我们还有多久到定州?”说是三两日路程,也走了两日了。
  洛容远道:“今晚到宁阳镇,再住一宿,明日晌午到。”有她二人在,怕马车颠簸,一路都行得慢。
  方槿玉莞尔。
  趁众人收拾的功夫,阿梧上前收了狗蛋的盘子和喝水的碗。狗蛋已经吃饱喝足,懒洋洋得趴在方槿桐怀中,舔自己的爪子。
  阿梧笑了笑,凑上前悄声道:”洛公子刚才同三小姐在小声说什么?“
  在旁人看来,他二人贴得近,悄声细语的,实在和谐得很。
  方槿桐眼波横了横,佯装恼了。
  阿梧忍不住掩袖。
  *****
  宁阳镇再住一宿,次日便到了定州地界。
  定州幅员辽阔,是同京中隔得最近的繁华州县,定州府设在封城。
  洛容远的父亲洛青衫就是定州知府。
  封城郊外十余里,有府中的小厮来迎:“公子可算回来了,夫人让我来接公子和方小姐。”
  小厮名唤长涛,在洛家是洛容远身边的小厮。
  后来洛容远从军,长涛便留在了府中,顾夫人让他来郊外接洛容远和方槿桐等人。
  “方小姐好。”
  方槿桐掀起帘栊,微微牵了牵嘴角。
  她每年都会同爹爹来看姨父和姨母,长涛已经是熟识了,故而如此。
  见到帘栊里还有方槿玉,长涛微微怔了怔。
  洛容远出声:“方家四小姐。”
  长涛恍然大悟:“四小姐好。”
  方槿玉也顺势笑了笑。
  方槿桐便将帘子放了下来。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她听洛容远问长涛:“父亲和娘亲近来身体可好?”
  长涛一脸笑意:“老爷和夫人都好着呢,就是挂念公子得很。尤其是老爷,一面说好男儿应当到军中历练,一面说战事吃紧,不知道公子这边有没有受累。倒是夫人,明明收到了公子保平安的家书,还是免不了担心,一直同老爷商量着,要公子从军中调回京中来,说京中也有禁军,不比戍边的军队差,还嚷着要老爷去想法子。”
  洛容远难得笑,军中调任岂同儿戏,娘亲是想他了。
  长涛又道:“夫人还催老爷,尽快去方家提亲,等婚事定下来,公子成了亲,就愿意留在京中了。”
  马车外,是闷拳敲在脑门上的声音。
  透过马车都传了进来。
  阿梧捂着嘴偷笑,方槿桐恼火得捏着狗爪子,挠了挠她胳膊。
  “三小姐……”阿梧抗议。
  “嗷呜~”狗蛋也抗议。
  碧桃有些忧心得看了看自家小姐,方槿玉却仿佛不以为然一般,悠悠闲闲看了看窗外。
  *****
  不多时,马车驶入了城中。
  封城不大,入了城不久就到了洛府大门口。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阿梧和碧桃一前一后扶了方槿桐和方槿玉下马车。
  只见门口站了一位衣着大方,举止优雅的妇人,嘴角微微勾勒,笑容既亲切温和又不失端庄。
  “姨母。”方槿桐欢喜上前。
  “姨母好。”方槿玉也跟上。
  只是方槿桐扑到顾夫人怀中,方槿玉却是福了福身。
  顾夫人看了看,”这是……四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回家太晚了,实在爬不起来啦
  留在今天更新啦~
 
 
第22章 心思
  方槿玉也上前,大方道:”槿玉见过姨母。“
  方世年在给顾氏的信中提起过方槿玉,说四弟的女儿会和槿桐一道来定州,顾氏还是头一回见到方家四房的女儿,便也亲切道:“多俊的姑娘呢,来,姨母这里看看。”
  方槿玉莞尔,脸上一抹绯红恰到好处。
  顾氏再移目,就见到一侧的洛容远。
  边塞风沙大,人吃苦,她心心念念了许久。眼下,只觉洛容远比早前离家时更显得黝黑,壮实了些,仿佛个头也高了。
  “娘。”洛容远笑了笑。
  顾氏也笑着点头:“回来就好,好像高些了。”
  方槿桐和方槿玉两人也跟着笑起来。
  “来,都别站着了,到府里再说。”顾氏手中还是牵着方槿桐,又看了看洛容远,最后还是笑着朝方槿玉说起的。
  方槿桐和方槿玉都应好。
  顾氏便领着她们姐妹二人入府,洛容远知趣跟在身后。
  这一路,顾氏都在同方槿桐说话,看得出多喜欢这个侄女。而又顾及方槿玉的情面,不时问方槿玉些闲碎的话,方槿玉很好接,气氛也很融洽。
  顾氏同方槿桐说话的时间多,又不时问起洛容远这一路的近况,方槿玉就留心打量着四下,也不突兀。
  洛容远的父亲洛青衫是定州知府,定州又是京城周边富庶的州县。方槿玉这一路看过去,只觉洛家的府邸比方家大了不止一星半点,心中不免暗暗感叹了一翻。
  都不算外人,顾氏直接领众人去了后宅。
  顾氏住在东苑,东苑里栽了不少石榴树,初春时节,嫩叶正好抽绿,婀娜多姿,叶子茂密,在苑中显得很是好看。
  方槿桐年年都来,自然也熟悉,便笑眯眯道:“去年结出的石榴就甜得很,姨母送来的,我同爹爹一个都没剩下。”
  分明是馋了,讨吃食的,顾氏就笑:“今年让人多送些去京里。”
  方槿桐羞了羞:“还是姨母疼我。”
  顾氏身旁跟着的丫鬟唤子萱,顾氏便同子萱道:“回头记着些,这丫头馋,摘下的石榴多留些给她。”
  表小姐是夫人心尖尖上疼得侄女,子萱笑盈盈应声。
  顾氏又道:“再给四小姐送去些。”
  还想着一旁的方槿玉。
  方槿玉福了福身:“谢谢姨母。”
  顾氏扶她起来:“都是自家人,不要同姨母客气,是头一回来定州吗?”
  方槿玉便接过话匣子。
  方槿桐自觉退后,问起子萱这石榴树的事情。
  子萱就道:“等到五六月开花,苑里繁花似锦才很是好看呢!”
  方槿桐频频点头。
  只顾着说话,一面朝前走,这石榴树的枝芽高高低低,也没留心,险些划伤脸。倒是身后有人心细,伸手替她挡了树枝,她才回头看他。
  洛容远朝子萱道:“让人修一修。”
  子萱连忙应声。
  方槿桐回过头去,身后的木头也没多说话。
  ……
  等到东苑的首厅落座,就有丫鬟去奉茶。
  顾氏坐在主位,方槿桐姐妹二人坐右侧,洛容远就坐左侧。
  趁着上茶的空隙,洛容远先有开口:“父亲还没回来?”
  顾氏摇头:“你爹还在州府,这几日事情多,回来都要晚间了,这几日怕是要往州府那边去,少有空在家中。”
  “是出了什么事吗?”洛容远心思缜密。
  顾氏道:“去年七八月间迎了洪峰,好些堤坝的工事都毁了,原本在秋冬时节加急修复完善了,前几日又有人来,说裂口子了。眼下才三月,还来得及再处理,只是按往常的习惯,五六月就有措密集的雨期,要赶在五六月前修复,这两月免不了忙些,尤其是这几日,天天往工事去,如何修复的方案得定下来。”
  顾氏这么一说,厅中便都懂了。
  洛父是定州父母官,堤坝工事与民生息息相关,自然马虎不得。
  顾氏又道:“原本你爹还想去趟京中的,也怕是要等到六月去了。”
  方槿桐就想起在马车上,听长涛说起,姨母催着姨夫去京中提亲,想来是因为修复堤坝工程一事耽误了。
  正好上了茶水,顾氏的话被打断,方槿桐松了口气,赶紧换了旁的话题,让子萱同阿梧一道,将带来的东西呈了过来。
  几匹上好的料子和茶叶。
  料子是顾氏喜欢的颜色,又是新出的苏绣,难得寻到。
  茶叶是姨父喜欢的针叶茶。
  看得顾氏连连欢喜,若是喜欢一个人,便觉得她送的什么东西都是好的。再对喜好些,更觉对方玲珑心思,顾氏就唤子萱收起来。
  洛容远看得出顾氏喜欢。
  方槿玉也起身:“槿玉初次见姨母,自己绣了一只荷包。”言罢,看向碧桃,碧桃递给她,她缓步上前,亲自呈给顾氏。
  顾氏愣了愣,而后接过。
  绣得是蝙蝠和鲤鱼,一眼可见精致绣工,色彩搭配也好,在荷包上都栩栩如生。
  顾氏“啧啧”叹了叹:“这双巧手。”
  方槿玉羞怯低头。
  子萱应道:“我们夫人平日里也喜欢刺绣,四小姐这荷包绣得真好!“
  方槿玉才抬头:“姨母不嫌弃就好。”
  “哪里会。”顾氏看她的目光多了些赞许,不似早前那般,客气是客气,客气里又带了生疏。
  等用完茶,顾氏又吩咐子萱领方槿桐和方槿玉去西苑厢房歇息。
  他们才从元洲城过来,三两日脚程舟车劳顿,陪她用盏茶礼数到了即可。
  顾氏也正好同洛容远单独说会子话。
  *****
  等到西苑厢房,关起门来,方槿玉才饮了一大口水。
  碧桃给她捏捏肩。
  这几日四小姐不容易,这蝙蝠和鱼的荷包,只有三两日时间,还大都在马车上,能绣完都算好的了,还必须得绣得精致些,否则哪里能入顾夫人的眼?
  碧桃捏肩,方槿玉才低头揉了揉指尖。
  说不疼才是假话。
  可谁叫她有个眼高手低的爹,还有个终日浑浑噩噩的娘?
  都想着打发她来洛家,讨洛家人喜欢,却连半分拿得出手的东西都不给她,就让她自己来了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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