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传闻不会是真的吧?”朱立平的八卦之魂立刻燃烧起来。
迟阳手下一顿。
马光也凑上来:“什么传闻?”
“就是有个学弟在追她,又是送花又是买饭的,特别殷勤,好像就是上次网上那个视频里掉湖里还给女生送花的那个。”朱立平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他这样一说,马光也恍然:“诶?是他吗?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最近他俩走得很近哪,我好几次去找潇潇,都看见他俩在楼下说话。”
“上次为了追一个女生掉湖里,闹得轰动全校,这才多久啊,就又换了个人,一看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朱立平不齿,上次的视频拍得模糊,他们都不知道那女生就是梁圆舒。
“我告诉你,女生还就喜欢这种会耍浪漫的花心大萝卜。”曹玺炀不以为然,拍拍迟阳的肩膀,“迟阳啊迟阳,这次对手强劲,困难重重啊。”
迟阳听他们在这里一唱一和的,丝毫不为所动,拿起书本开门出去。
“关我屁事。”他说。
他走后,朱立平把门关起来:“你们说这样有用吗?”
“我看够呛。”马光撇撇嘴,摇头,“你看迟阳,每天该吃吃该睡睡,该学习学习,生活一点都没有被打乱。像是为情所困吗?”
“哎!”三个人齐齐的叹了一口气。
自上次吵架后,梁圆舒就没见过迟阳,转眼间一周过去了,头两天,她没去“补习屋”,迟阳给她打过两次电话,她都没有接,他便再也没打过。
“死木头,臭木头!”梁圆舒踢着脚下的碎石发泄,“就不会多打几个电话吗?我不接,你可以来找我啊,这么几步路,很远是不是?”
“学姐!”
听到这声呼唤,梁圆舒直觉就是想跑,然而下一秒,她抬起的腿又放下了。
她回头,笑道:“真巧,要不要一起吃饭?”
巧什么巧,一点也不巧,这段时间这个学弟追她追得很紧,她一直是躲着走,见了面也装作看不到。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她向来没有耐心,对追求者,她的态度总是又高傲又冷漠。
说什么一起吃饭,不过是她想利用此人,让迟阳吃醋,她知道,这样有违厚道,可这也算是她的最后一搏了。
她从小生活优渥,在她的意识里,世上的东西只分两种——她想要的,和她不想要的。想要却要不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可她忽略了,迟阳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件。
她追迟阳也有一段时间了,坚信着努力就有回报,一个劲儿地蒙着头往上冲,却从来没有停下来,仔细考虑过,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如果不喜欢,那这样猛烈的追求,对于对方来说,就是一种困扰。
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前一天发生的一件事。
那天,她下了课,从学校的小礼堂路过,礼堂楼下围了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学校每年都会开展各种各样的文艺比赛,听他们的对话,这些人应该是在排队报名。
梁圆舒对此毫无兴趣,她换了一条安静的路,躲开喧闹的人群,低着头边走路边想事情。
“哎呦,终于被迟阳甩了?”这声音听起来就带着一股敌意。
梁圆舒抬头一看,不解道:“我以为我们已经和解了。”
周琳玥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和解?你不缠着迟阳,我就可以考虑,你行吗?”
“不行。”梁圆舒斩钉截铁,“而且,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两个人?你以为迟阳乐意陪你玩吗?他烦你还来不及。”周琳玥不屑,“要不是因为你家有钱有势早就懒得应付你了。”
“我才不信你。”梁圆舒甩头,不看她。
“不然你以为他最近为什么不联系你?”周琳玥抓住她的弱点,“摆脱你,让他如释重负。请你以后不要再去烦他。”
“就……就算是这样。”梁圆舒又委屈又气愤,“你也管不着!”
“那这样好了,敢不敢跟我赌一把?”周琳玥撩了一下头发,问。
梁圆舒气得想也不想,直接应下:“赌什么?”
周琳玥歪歪头,目光指向旁边的比赛招募牌,上面的印着比赛的名字,又俗气又浮夸——“泰大之星”校园代言人大赛。
“谁输了,谁就不能再缠着他。”周琳玥挑眉,“怎么样?”
梁圆舒被她挑衅的表情激怒:“赌就赌!”
“这件事,你不能告诉迟阳。”周琳玥加了一个附加条件。
“好!”
由于梁圆舒已经大三,课业繁忙,又已经上过一年排球课,所有的课程也都学过一遍,所以裘老师特别批准她,只要她觉得状态不错,随时都能安排她考试,能通过考试就可以不用再来上课。
过去这几周,迟阳对她的训练成效卓著,如今再来上课,她已是成竹在胸,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的梁圆舒与裘老师商议了一番,决定要在这堂课结束后立即接受考试。
考试结束后的当天晚上,梁圆舒约了几个室友,去Amora酒吧。室友们先过去,她后到。
行至酒吧门口,遇到了熟人。
“学姐?”
梁圆舒被人叫住,回头一看,正是那追求她的学弟。她敷衍地点了点头,进了酒吧。
学弟锲而不舍地追上,殷勤地对她说着话,梁圆舒却没有心情倾听,左看右看寻找室友。
“月月,这边,这边!”室友看见她,大声招呼着。
梁圆舒看向那边,卡座里不光有她要找的室友们,还有103那几个男生。
她眼神瞟向旁边追着她不放的学弟,突然伸手挽住他,一起走到室友面前。
“怎么这么晚啊?”冯潇潇问,抬起头看见梁圆舒旁边站了个男生,疑惑道,“这位是?”
梁圆舒笑笑:“一个朋友,你们玩,我们去那边坐。”
迟阳坐在卡座的角落里,视线一直定格在她挽着那人的手臂上,微微眯着眼,喝啤酒。
梁圆舒走后,朱立平推推迟阳,问:“你们俩什么情况?”
迟阳继续喝酒,保持缄默。
“是啊,到底怎么了?最近那男的总来宿舍找月月,你小心让人趁虚而入啊。”冯潇潇也替他担心起来。
马光揽着冯潇潇肩膀,怂恿道:“我要是你,就干脆一点,直接上去跟那小子宣战。”
曹玺炀端着杯子,晃了晃,幽幽地说了一句:“金钱和地位,都与爱无关。患得患失,被别人占了先机,后悔都来不及。”
“一人一句,说完了?”迟阳环视一圈,问。
“额……其实……”何晓晨嗫嚅着,像个小学生一样举起手来,“我也有话说。”
众人看向她,等着她的高论。
“那个男生……叫顾然,是我高中学弟,在我们中学很出名,我听高中同学说,他搞大了一个女同学的肚子,又始乱终弃,那女生本来成绩不错,因为这事,高中毕业就出去工作了,都没参加高考。”
陆雨楠惊讶道:“这事你怎么不跟月月说!”
何晓晨解释道:“我以为她只是用这个人来气气迟阳的,没有必要说这些。可是现在这样下去……我怕她假戏真做。”
迟阳听着她们的对话,看着梁圆舒在另一边吧台旁与那学弟有说有笑的样子,拿起酒瓶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目光幽深。
梁圆舒硬着头皮和学弟聊了一会儿,便借口不胜酒力要先回去,学弟坚持相送,梁圆舒想了想,做戏要做全套,于是挽着他,来到卡座这边。
“我就先回去了。”梁圆舒对众人说道。
“让迟阳送你吧。”朱立平提议。
“就是,大晚上的,”曹玺炀也附和,他故意停顿一下,看了看她身边的学弟,“不安全。”
梁圆舒推辞:“不用了,顾然送我回去就行了。”她故意直呼姓名,叫得亲切。
陆雨楠不依:“这么晚了,你这么跟一个男生走了,出什么事我们怎么跟你家人交代?”
梁圆舒觉得好笑:“顾然怎么了?迟阳送我就安全?他送就不安全?迟阳不也是男的?”
“迟阳不一样,他是你男朋友。”何晓晨说。
冯潇潇也说:“你们俩早都住一起了,他送你,我们放心。”
“喂,什么住一起,你们别瞎说!”梁圆舒百口莫辩,她转头看着在一旁悠闲喝酒的迟阳,“你怎么都不解释一下!”
迟阳抿了一口酒,抬眼,淡淡地对众人说道:“听见了?以后少把人家跟我放一起说,坏了人家的名节。”
他疏远的表情和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梁圆舒彻底爆发:“既然你这么说,那最好了,我们两不相欠,后会无期!”
她拉着顾然转身欲走,迟阳突然开口道:“考试通过了,就对便宜教练说两不相欠?这就是你的处世之道?”迟阳一改往日淡然处之的性格,像是势要与她斤斤计较到底。
梁圆舒挥挥手,指着桌上的酒水食物说道:“为了表示感谢,今天这桌消费算我的。”
迟阳失笑,语气依然是淡淡的,步步紧逼:“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他的笑容太可恶,梁圆舒看得怒火中烧,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照着他淡笑的唇角就吻了上去。
众人谁也没反应过来,就连今晚一直自信满满与她周旋的迟阳也是始料未及,愣在原地。
“一个球,一个吻。教练先生,这样够不够诚意?”
她说完,再次倾身,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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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开始,所有人都被梁圆舒大胆的举动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几人开始跟着起哄,甚至异口同声地帮着数起数来。
排球考试的发球项目,要求连发十球,每个球要过网并落在界内指定的号位上,一个球记十分,六十分合格。
一个球,一个吻,大家都好奇,她今天到底是以几个球的成绩通过考试的。
迟阳的意志力,随着计数声越来越响亮而渐渐崩塌,淡淡的樱粉色的唇,带着一丝清甜的香气,一下又一下,轻吻,又离开,明明这样轻轻的触碰,却像是巨人抡起的大锤,重重地,一下一下砸烂了他长久以来筑起的理智的堡垒。
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裤子,布料皱得不像样子,手心里,全是汗水。
“6!”室友们的大喊声愈发热烈了。
“7!”迟阳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与之前连续亲吻不同,第七次之后,她有了明显的停顿,观察着迟阳的反应,只见他好似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眼神深邃,明暗莫辨。
众人见她停顿,以为到此结束了,拉着她你一句我一句地夸奖。
“哇,你很厉害啊,竟然过了七个球!”冯潇潇竖起大拇指。
马光也夸道:“不错嘛,从两个球到七个球,进步神速。”
一旁的顾然仍然不愿放弃,他忽略了刚刚让人脸红心跳的那一幕,也凑上来,拉着她,热情地提议:“不如我们换个地方,为你庆祝?”
梁圆舒没有回话,她看着几个室友,伸出食指,晃一晃:“谁说是七个球了?”
她的烟波带水,一个个看过去,颠倒众生。忽而神秘一笑,在大家谁也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拉过迟阳,又一次凑了上去。
这一次,她闭了眼,带着不舍,无比虔诚。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告别的一吻,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气氛远比前几次热烈,大家鼓着掌,吹着口哨,齐声大喊——
“8!”
第八次轻轻触碰之后,梁圆舒如之前一样迅速抽离。她想潇洒一点,那么就这样吧,如果她的纠缠真的带给迟阳困扰,她愿意就此放手。
迟阳眼神一黯,在她离开之前,便有了反应,他抓着裤子的手突然放开,一手拉着她的胳膊,一手按在她的脑后,阻止了将要离开的唇。
他抢回了主动权,浅尝辄止的吻变成了一点即燃的烈性炸/药,闪着火花,在瞬间便炸得人体无完肤。
梁圆舒被拉着,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她挣扎着想推开,迟阳铁了心按住不放,唇齿间的较量激狂而强烈,她是个不谙情/事的纸老虎,遇到这样的高手,除了节节败退,别无他法。
她不再挣扎,乖顺地靠在他身上,迟阳的动作放轻了,捧着她蜜桃一样可爱的脸,一点一点辗转厮磨,像对待绝世的珍宝。
直到她被吻得喘不上气来,迟阳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场亲吻。
“额……那个……今天差不多了。”曹玺炀看看大家一张张瞠目结舌的脸,只好出来打圆场,“咱们就先回宿舍吧。”
朱立平问:“那……他们俩呢?”
冯潇潇机灵地安排道:“现在回宿舍可能要翻墙,迟阳喝这么多,我看那个月月你就带他回你们浩海园的小公寓住一晚吧。”
“那咱们就先撤吧。”马光拿着包起身,见顾然还站在一边,遂伸手推推他,“我说,杵着干啥?你也走吧!”
迟阳确实是醉了,梁圆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带回到“补习屋”。使尽全身力气,把迟阳搬到床上,她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累得够呛,坐在床边频频喘粗气,目光扫到床上安睡的人,她不禁放轻了呼吸,看着他,发起呆来。
趁着迟阳睡着,梁圆舒肆无忌惮地从上到下打量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