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矜持点——小洋火儿
时间:2018-10-07 09:15:10

  他可真好看。让她最捉摸不透的,是深邃的眼睛,总是平静无波,却在吻她的时候烧起一把火;她最不喜欢的,是英挺的剑眉,虽然蹙在一起的时候也俊朗无比,但她讨厌他皱眉,太过冷漠疏离;她最爱的,是形状美好的唇,谈吐优雅,声音悦耳,用最严厉的语气骂过她,也用最温柔的语气表达过打动人心的关怀,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她。
  那个吻,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预示着,她的苦恋终于要开花结果?
  她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以食指抚触自己的唇,然后轻轻地,把还沾染着余热指尖印在迟阳的唇上。
  柔软的触感,让手指流连,不忍离开。
  突然,迟阳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舔/舐。这超出了梁圆舒的预料,她慌乱地抽身,迟阳却不打算放过她,他只是微微使力,将她支撑着身子的手臂向怀里一拉,她立刻重心不稳,跌进他怀里。
  趁她来不及反应,迟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的手在她的脸颊上游移,最后轻轻捏着她小巧可爱的下巴,盯着她果冻一般粉嫩的唇。
  俊庞一寸一寸凑近,因为醉酒,他的眼神不似平时清明,带着薄薄的雾气,有一丝/诱/惑和迷离。
  吻上去的时候,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闭上眼睛,轻轻地与她交缠、嬉戏,像是入定了千百年的高僧,终于在得道前夕,遇到了美艳不可方物的美女蛇,千年修行一朝丧,这一刻,他感受不到天地,只感受到她,在他怀里,她娇美如莺啼的声音,细嫩如羊脂的肌肤,不是虚幻,不是夜夜入梦后醒来时面对的虚空,是切切实实的存在。
  现在,此刻,他的脑袋混沌了,什么家世背景,什么经济差距,他只想溺毙在这温柔乡里。
  欲/火燎原,梁圆舒没有喝太多酒,但她的脑袋昏昏沉沉,面色酡红,四肢百骸酥麻得不能动弹,好像醉了。
  “月月,月月……”迟阳轻轻吮/吻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嘶哑。
  梁圆舒仅存的意志突然被这声呢喃唤醒,她用力将迟阳推开,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跑了出去。
  迟阳就着被推开的姿势,仰躺在床上,手背搭在额头上,身体像发了烧一般热腾腾的。他不知道梁圆舒突来的火气是怎么回事,但既然女生拒绝,他也不便再继续,况且……他仰面看着天花板,自嘲地笑笑——确实是冲动了啊。从在酒吧看见她挽着别人的那一刻起,他今晚就失了冷静。
  梁圆舒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心跳还如擂鼓一般。
  迟阳从来没叫过她“月月”,即使是103的兄弟都已经开始称呼她小名之后,他也依然坚持叫她全名。
  他有一个名字尾字是“玥”的前女友,这是不是就是他一直坚持不松口的原因?而今天,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叫的又是谁?
  第二天早上,梁圆舒是在床上醒来的,她醒的时候,迟阳已经离开了。她洗漱了一番,收拾好自己,回了宿舍。
  躺在宿舍的床上,梁圆舒翻来覆去,又不想起来做事,又没法进入梦乡。
  室友以为她与迟阳经过昨晚已经和好,自然是有说有笑不再过问。她几次坐起来想跟她们商量一番,见她们看着电脑嘻嘻哈哈的样子,又烦躁地躺了回去。
  “哈哈哈,岳岳太可爱了。”何晓晨捧腹大笑。
  冯潇潇也附和:“是啊是啊,我真的超喜欢岳岳。”
  梁圆舒听见“yueyue”条件反射一般,一下子坐起来,阴森森地拉着冯潇潇:“哪个yueyue?”
  “……”两个室友被吓到。
  “天上挂的‘月月’,还是身上戴着的‘玥玥’?”她的表情严肃,语气都是恶狠狠的,仿佛他俩一旦说错就要人头落地。
  “额……那……那个……是……”何晓晨指指电脑屏幕,“是说相声的‘岳岳’……”
  梁圆舒丢下一脸懵逼的室友,怒气冲冲地出了门。
  “哎呦,我们家大小姐回来了?”梁圆舒一进家门,二哥又没去公司上班,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见她回来,大声喊道,“罗阿姨,月月回来了,中午加菜!”
  梁圆舒往里走着,听他叫“月月”,当下便愤愤地拒绝这个称呼:“别叫我月月!”
  梁敏行挠挠头,一脸莫名其妙:“不叫月月,叫什么……”
  “叫舒舒!”梁圆舒任性地甩下三个字,头也不回,转身上楼。
  梁敏行追上去,不满道:“占我便宜是不是?”
  “谁占你便宜了?”梁圆舒觉得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不占便宜,干嘛让我叫你‘叔叔’?”梁敏行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地叨念。
  梁圆舒心烦道:“不愿意叫‘舒舒’,就叫‘圆圆’!”
  “圆什么圆,你以为你是大熊——”门板在眼前“砰”地关上,梁敏行差点被撞到,他惊魂未定地揉揉鼻子,默默地把没说完的话说完,“猫啊……”
 
 
第30章 
  迟阳睡梦中感到口渴, 醒了过来。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缓了好一会儿, 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酒吧里喝醉后的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在眼前展现,还有最后, 在这个床上发生的,未竟的旖旎——柔软的触感,动听的声音,以及甜美的馨香。
  他的失控, 比起一时冲动的迷惑, 更像是积聚已久的爆发。
  他敲了敲混沌的头, 起身找水。
  厨房里轻微的响动, 似乎惊动了沙发上熟睡的人一场好梦。
  她嘤咛一声, 翻了个身。
  迟阳端着水, 轻轻地走到沙发边上, 俯身看着她可爱的睡颜。
  梦里的人似乎惹了大小姐不满意,她嘟着个小嘴, 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撒娇。迟阳伸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你梦里的我,也是这么可恶吗?”他叹口气,低声自语。
  迟阳知道,他真的是个很烂的男人。明明喜欢,却碍于家世背景的差距, 不敢说出来。理智想远离,感情却不配合,她一旦凑过来,他又贪恋着她的美好,舍不得放开。
  看见她和别的男人亲亲密密在一起的时候,他嫉妒得快要爆炸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只想把她搂在怀里,狠狠地亲吻,让那些虎视眈眈心怀不轨的男人知道,她是他的。
  他轻轻地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盖好薄被。
  做了那些事,虽然有酒精的作用,也有被学弟激起的冲动作祟,但他没有后悔,他看着床上梁圆舒沉睡的侧脸,帮她掖好了被角,想,明天等她醒来,是时候开诚布公地谈一下两人的关系了,他不想再逃避。
  迟阳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随手翻翻,吓了一跳,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他打回去,对方的话更是让他一惊。
  迟阳赶到医院,发现周琳玥也在。
  “你怎么在这?”他问。
  “你忘了?阿姨现在上班的宾馆,我也在那边工作过嘛,同事发现她烧得厉害,联系不上你,以为我还跟你一起,就给我打个电话。”周琳玥解释道。
  “我妈怎么样?”
  “我刚陪她做完一堆检查,医生说就是感冒没重视,引发的肺炎,现在在输液。”周琳玥看看他,责备道,“都病成这样了,还让她上夜班。要不是及时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迟阳低着头,自责不已,母亲一向要强,上次周末他回家,见到她有些咳嗽,劝说她去医院,但母亲推说吃几天药就能好,他也就没有再坚持。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迟阳由衷地向她道谢。
  “打电话也不接,那么晚,你做什么去了?”周琳玥不满,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和一丝女人的甜香,语气更加不好,“又是陪你的小公主?”
  迟阳别开视线,淡淡道:“你垫付了多少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周琳玥却还纠缠在刚刚的话题上:“你现在被她搞得五迷三道,整天就知道围着她转,真是越来越不像你了。连你妈生病你都不管了。”
  迟阳深深呼了一口气:“我承认,我喝多了,没接到电话,是我的不对,但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针对她?”
  “不是我想针对她,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跟她根本不是一类人,走不到一起的。”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迟阳不想继续讨论下去。
  “你的事?迟阳,你的事应该是想想去哪凑钱给你妈妈治病,不是跟人谈恋爱!”周琳玥把缴费单扔在他身旁的椅子上,“今天一个晚上急诊,花了3000多,后面还会有后续的治疗,就算是医保报销一部分,剩下的呢?保守估计,你也得打一个月的工才能负担的起。让你发愁到睡不着觉的这笔钱,还不够小公主买一个名牌包!你跟她纠缠下去,只有痛苦!”
  迟阳无法反驳,他知道,周琳玥说的都对,因为,这些话,他早就在心里跟自己强调过太多遍,他喜欢一个人,会想得很长远,如果真的在一起,他要让梁圆舒过什么样的日子呢?为了几千块劳碌奔波甚至到处求人,这种苦,他自己承受就够了,怎么能让心爱的姑娘去体验?
  周琳玥冷哼一声:“还是你早就想好了,要卑躬屈膝给人家做上门女婿?”
  梁圆舒在家里呆了一下午,举着手机,坐立不安地等电话,最后终于忍不住,拨了号出去,不在服务区?
  她拿了几本琴谱,“咚咚咚”跑下楼,站在玄关换鞋。
  “要吃晚饭了,出去干什么?”梁敏行扬声问。
  “不吃了,回学校。”她边换好了鞋,边急急忙忙出门,却撞上了刚刚回家的大哥。
  梁谨言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琴谱,淡然道:“先吃饭,吃完让姚叔送你回学校。”
  梁圆舒不敢忤逆,只好把鞋换回来,洗手,上桌吃饭。
  “听说你报了‘泰大之星’的比赛?”饭桌上,大哥不经意地问起。
  梁圆舒讶然:“你怎么知道?”怎么什么都逃不过大哥的手掌心?
  “瑞福年年都有赞助。”大哥回答了她的问题,反问她,“为什么?”
  梁圆舒目光闪烁,总不能说是为了跟人抢男人吧。
  “什么为什么啊,哥,你还不了解我吗,觉得好玩,就报了呗。”她随口扯了个理由。
  “那我——”
  梁圆舒打断他:“哎!哥你可给我打住,想内定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跟有些妖艳贱货不一样,我可是要凭真本事夺冠的!”
  梁谨言没忍住,笑了出来:“我什么时候说内定你了?你自我感觉倒挺好。”
  梁圆舒被嘲笑了一下,有点下不来台,脸一红:“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跟公关部那边说一下,多拨一些经费,优化一下舞台效果,让你有个好的登台体验。”
  梁敏行也跟着点头:“对,然后让爸妈那天也把时间空出来,像今天这种party都推掉推掉,全家一起去,见证我妹妹是怎么,嗯——怎么认清现实的!”
  梁圆舒一巴掌挥过去:“呸,打死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行了行了,”梁谨言出言制止两人继续胡闹,“我晚上会跟爸妈说。”
  梁圆舒张牙舞爪的动作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术,她慢慢转头,看向梁谨言:“大……大哥,你没开玩笑吧,爸妈……也……也去?”
  梁谨言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梁圆舒欲哭无泪,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暴打梁敏行泄愤,没事瞎出什么馊主意!
  梁圆舒回了学校,待司机姚叔叔走后,又从宿舍楼里溜出来,从后面小道绕到了迟阳的楼下。
  她等了一个多小时,身上叮了几个包,才把迟阳等回来,看到的却是他和周琳玥并肩走在一起的画面。
  见到她,迟阳没有太意外。
  “补课,还是练球?”
  他问话的语气,像是在快餐店里问“堂食还是带走”一样,满是公式化的疏离感,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更是绝口不提。
  “昨天……”她试着开口,问。
  迟阳打断她:“昨天喝多了,抱歉,让你照顾我。”
  梁圆舒还以为自己能得到一个期待已久的答案,看来是自作多情了。
  “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忙,补课可能要停一停,”迟阳像是老师在交代课程安排一样冷淡,“至于排球,你发球已经考完了,下周考传球,如果需要搭档,我安排一个排球队的朋友陪你考。”
  梁圆舒胸膛剧烈起伏了几次,义愤填膺道:“我的事,就不劳烦您这个大忙人操心了!”
  迟阳点点头:“那最好。”
  这一晚之后,说不见,梁圆舒还真就整整一周都没再见到迟阳。她每天下课,都故意绕到他的宿舍楼下,一次都没“偶遇”过,他经常去的图书馆、实验室、食堂,她每次去,都要故意多做停留,而迟阳,就好像真的从她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一样。
  与他同时消失的,还有周琳玥,她同样也没在学校里再见过周琳玥。
  传球项目考试的时候,裘老师打量了形单影只的她许久,带着三分幸灾乐祸和七分关心,问道:“哎呦,怎么了?跟小男朋友分手了?”
  梁圆舒烦躁地瞪他一眼,一点也不客气:“我说您啊,要是不这么八卦,也不至于一把年纪还娶不上媳妇。”
  裘老师被噎得无法反驳,黝黑的脸上满是委屈:“要不是看在迟阳的面子上,我真想再挂你一年。”
  “关他什么事?”梁圆舒拿球拍了两下,试了试手感。
  裘老师对于她全然不知的状态很震惊:“他加入排球队,交换条件就是,只要你传球和发球能通过,今年就算你过,考勤和纪律还有其他各个方面,就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你考完试就不用再来上课,也是他提的,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要准备考研?”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