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蜜虽说是没料到成为医馆学徒还要经过应试,但也并不在意应试的事情,略显坦然的问道。“该如何应试呢?”
“应试分为两个步骤,其一是书写应试,考验应试者的书写是否工整,一会儿书写应试用的笔墨纸砚会由本医馆的秀儿大夫拿出来,她是书写应试的负责人。”季琉璃在说完有关书写应试部分的事情后迈步来到了右前方的桌子前,将手心中一直紧攥着的药材一股脑全放在桌面上。“其二就是这个。”
田小蜜走到季琉璃所在的方桌前,俯首敛眸一看,却是一愣。“这些……不都是人参片么?”
“没错,都是参片。”季琉璃微微颔首,伸出手将桌面上种类不一的参片摆成一横排后抬起头询问着田小蜜。“分得出这些参片分别是什么参么?”
田小蜜拿起最左侧的参片闻了闻后放回了原位,并未急着先揭晓第一颗参片的神秘面纱,而是然后拿起了左侧第二颗参片闻了闻又放了回去,紧接着是第三颗……
直到将第五颗参片放回了桌面上,田小蜜这才一口气将所有参片的面纱揭晓。“从左到右依次是红参,党参,太子参,高丽参,野山参。”
“尽管从你说你的梦想是成为一位巾帼女医者的时候便猜到你可能懂些医术,可没想到你却能万无一失的将这几种形态、气味皆是相近的参片分辨出来。”季琉璃知道在这东临国内懂医会医的女子少之又少,因此便决定再破例一次。“其实应试的顺序应该是先书写后辨参,可既然你能够识参辨参,想必看过不少医书,书写方面定不会差,那么我便在此宣布你田小蜜成为济民堂的第四为学徒,欢迎。”
田小蜜闻言虽然内心欣喜,但她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应试有两个步骤那就得两个步骤都获得认可才行,于是忙不迭摇头拒绝了季琉璃的好意。“不不不,就算我会辨参也不能不参加书写应试,被人说闲话就不好了,所以书写应试我一定要参加!”
“你这般实在的人真是少见。”季琉璃不禁摇头失笑,余光瞥到了秀儿已端着笔墨纸砚到左侧的方桌上,便偏过头轻唤着秀儿。“秀儿。”
“嗯?”秀儿疑惑的将脸侧看向季琉璃,目光也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紧挨着季琉璃站立的田小蜜身上,不由得问道。“那个小姑娘是来应试学徒的?”
“没错,她叫田小蜜。”季琉璃轻轻点了点头,将田小蜜已通过辨识参片应试的事情也一并告知给秀儿。“她已经参加了我这边辨识参片的应试,五种参片全部分辨无误,本来我都决定她成为医馆的学徒了,但她执意还想通过书写的应试,说是不想被别人说闲话。”
“这样啊。”秀儿若有所思的感叹了一声,随后看向田小蜜道。“小蜜,过来,把你的名字写给我看看。”
“来了来了。”田小蜜飞一般狂奔到秀儿身边,弯身拿起毛笔,蘸了少许墨汁后就在摊开的宣纸龙飞凤舞地写了‘田小蜜’仨字儿。
田小蜜虽说是没料到成为医馆学徒还要经过应试,但也并不在意应试的事情,略显坦然的问道。“该如何应试呢?”
“应试分为两个步骤,其一是书写应试,考验应试者的书写是否工整,一会儿书写应试用的笔墨纸砚会由本医馆的秀儿大夫拿出来,她是书写应试的负责人。”季琉璃在说完有关书写应试部分的事情后迈步来到了右前方的桌子前,将手心中一直紧攥着的药材一股脑全放在桌面上。“其二就是这个。”
田小蜜走到季琉璃所在的方桌前,俯首敛眸一看,却是一愣。“这些……不都是人参片么?”
“没错,都是参片。”季琉璃微微颔首,伸出手将桌面上种类不一的参片摆成一横排后抬起头询问着田小蜜。“分得出这些参片分别是什么参么?”
田小蜜拿起最左侧的参片闻了闻后放回了原位,并未急着先揭晓第一颗参片的神秘面纱,而是然后拿起了左侧第二颗参片闻了闻又放了回去,紧接着是第三颗……
直到将第五颗参片放回了桌面上,田小蜜这才一口气将所有参片的面纱揭晓。“从左到右依次是红参,党参,太子参,高丽参,野山参。”
“尽管从你说你的梦想是成为一位巾帼女医者的时候便猜到你可能懂些医术,可没想到你却能万无一失的将这几种形态、气味皆是相近的参片分辨出来。”季琉璃知道在这东临国内懂医会医的女子少之又少,因此便决定再破例一次。“其实应试的顺序应该是先书写后辨参,可既然你能够识参辨参,想必看过不少医书,书写方面定不会差,那么我便在此宣布你田小蜜成为济民堂的第四为学徒,欢迎。”
田小蜜闻言虽然内心欣喜,但她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应试有两个步骤那就得两个步骤都获得认可才行,于是忙不迭摇头拒绝了季琉璃的好意。“不不不,就算我会辨参也不能不参加书写应试,被人说闲话就不好了,所以书写应试我一定要参加!”
第三百二十四章 应试学徒(七)
秀儿听到季琉璃叹气的声音,以为季琉璃又是没听到小姑娘说的话,于是便把小姑娘半天才说出来的几个字给总结了一下。“她说她怕生。”
“看出来了。”季琉璃轻笑着颔了颔首,微微倾身凑近小姑娘,敛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两只小手还在不停地搓揉着裙摆,好半天才略显艰难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霍……涟漪。”
“霍涟漪……”季琉璃若有所思的念叨着霍涟漪的名字,可却总觉得这名字有些……“我为何会突然联想到祸水两个字?”
说来也巧,秀儿在听到霍涟漪的名字时脑海中闪现了‘祸水’,倍感诧异的将心中对于‘霍涟漪’三个字的理解道出。“无水不涟漪,涟漪乃水,霍字为姓,这连起来的确便是祸水二字。”
听着季琉璃与秀儿如此理解她的名字,霍涟漪心中一沉,敛下的双眸也不禁被泪水充盈,已经预见了季琉璃与秀儿因为她的名字而不肯让她参与学徒应试的结果了。
果然,她还是不该说出自己的名字吗?
就在霍涟漪再也忍耐不住的想要落荒而逃之际,可在抬起头准备逃跑的一瞬间看到了季琉璃脸上明媚温暖的笑容。
季琉璃为何要笑?
还笑得如此让人心暖。
她竟然没有看到季琉璃眼底有丝毫厌恶之意的存在,不只是季琉璃,就连刚刚拉着她走出人群的秀儿也无任何要驱赶她这个象征着灾祸的人离去的举动。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女医者为何没有像其他人在听到她名字时那样眼底露出厌恶?为何没有觉得她会是个扫把星而驱赶她离开?
就在霍涟漪内心一番天人交战之际,但季琉璃接下来的话让她控制不住的潸然泪下。
“涟漪这名字很特别,很好听。”季琉璃夸赞着霍涟漪的名字,目光不经意的落在霍涟漪的脸上,却在看到了已然满俩泪水的霍涟漪时不禁一愣。“涟漪,你为何哭了?”
“哭了?”秀儿在听到季琉璃说霍涟漪哭了时下意识的看向了霍涟漪的小脸,顿时皱起了眉头。“怕生怕到哭了?看来你并不适合在医馆当学徒,医馆每日上门求诊的生人定是不少,你若每见一个人都哭,那还得了?认识你的人知道你是怕生,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你在哭丧呢!”
秀儿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让季琉璃有些不赞同。“秀儿,你说的太过了。”
“不,不过,秀儿大夫,说的不过。”不住抽噎的霍涟漪看向季琉璃,哽咽不已的解释道。“但我,我不是,怕生,才哭。其实,我不怕,生,只是,时常,被旁人,取笑名字,的意义,说我是,祸水,是,扫把星,久而久之,我便不敢,在任何,地方,说自己的名,字了,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做出,引人瞩目之事,就像……”
“就像参与这场学徒应试?”季琉璃试探性的询问着霍涟漪。
“嗯。”霍涟漪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后抬起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珠及泪痕,强压下心头的情绪,尽量将想要说的话语连贯起来。“季大夫,秀儿大夫,我想,应试学徒,请问可以,开始应试吗?”
季琉璃与身旁的秀儿轻笑着对视一眼,接着便朝着霍涟漪微微颔首。“当然可以。”
“可是那张桌子……”秀儿欲言又止的看向了左侧那张原本是用来做书写应试却被袁媛媛拿来做了赌桌的方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
“我倒忘了这一茬了。”季琉璃也是无奈的瞥了一眼被围观群众围得水泄不通的左侧方桌。“看来不等这些人买完赌票不行啊,若是打扰了媛媛的敛财计划就不好了。”
霍涟漪见秀儿、季琉璃二人的表情皆是无奈,于是赶紧向她们俩表示自己不介意再等上一会儿。“我不介意等一会儿的,完全可以等他们买完赌票再应试。”
季琉璃微微颔首。“那就再等上半炷香的时间,反正距离应试结束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半炷香的时间应该足够让这些人买完赌票了。”
虽然季琉璃、秀儿、霍涟漪三人静下心来等待袁媛媛赌桌那边的人买完赌票,可已买了赌票的群众及旁观群众却在看到了季琉璃、秀儿身旁多了个年轻貌美且双眼通红引人怜惜的小姑娘,又是吵闹起来。
“喂喂喂,你们看呀,季大夫与秀儿大夫边儿上多了个漂亮小姑娘。”
“莫非是来应试学徒的?”
“哎呀!真可惜!要是晚一点儿买票就好了!我定买第五位学徒是个美女啊!特么的我怎么买了‘丑’了?”
“别急,别急,稍安勿躁,这场赌局赌的是第五位学徒是美是丑或是无,并不是参与第五个学徒名额应试的姑娘的美丑与否。”
“对哦,说得对,万一这小姑娘没有通过应试,下一位来个丑姑娘我就赚了!”
“呸,谁说第五位学徒会是个丑姑娘?我赌是美姑娘!”
“我赌没姑娘!”
“梅姑娘?哪儿来的梅姑娘?风满楼的名妓梅姑娘?”
“风满楼……卧槽,你个浪荡子!我说的是没姑娘,没有的那个没,不是梅兰竹菊的那个梅姑娘!”
“哟,你竟然知道风满楼的四大花魁是梅兰竹菊?看来你也没少去呀。”
“……我不说话了,越描越黑,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我去没去过风满楼老天最清楚!”
“那是呀,肯定只有老天爷最清楚了,反正我是不清楚。”
“你!!!”
“唉呀,别吵别吵啊,咱们说的是赌局,怎么就扯着风满楼梅姑娘了?”
“对呀对呀,都是街坊邻里,别伤了和气,咱们继续讨论梅姑娘……啊呸,咱们继续讨论美姑娘,丑姑娘跟没有姑娘吧。”
“我刚刚赌的是美姑娘,你们呢?”
“没有姑娘。”
“美姑娘。”
“丑姑娘、美姑娘我各买了五两银子。”
第三百二十五章 应试学徒(八)
半炷香的时间后,医馆左侧方桌围着的赌客渐渐回到围观人群之中,只剩下袁媛媛一人站在方桌旁看着满桌的银子狡黠的笑着。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啊,竟然用五十两银票的赌局本金换来这桌面上堆积得跟座小山似的上千两银子。
什么?你问她为什么是五十两赌局本金?
这个嘛……
她之前从袖笼中掏出银票并拍在桌面上的时候的确是说了‘一千两银票’来着,可谁规定说了一千两银票就一定要用真正的一千两银票做本金了?
没错,她先前从袖笼中掏出来的银票就是五十两的面额,而她将银票拍在桌面上时是将写有面额的那一面朝下,因此除了她以外没有人知道这张银票的面额。
说她狡诈?
她就狡诈了,怎么着?
她好歹也是百顺赌坊唯一的少东家,从小到大学得最多的东西当然不是什么女红与琴棋书画,而是赌术、骗术与一丢丢能够移花接木的幻术。
既然学了那么多东西,不随时拿出来显摆显摆又有何意义呢?
这不,她的显摆让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银子。
虽然袁媛媛看着这一满桌的银子觉得心满意足,但不远处的季琉璃则只能是略显惆怅的长叹道。“看来想让涟漪在那张桌子上进行书写应试是没办法了。”
“的确。”秀儿附和着点点头。“与其费时费力去搬开银子,那还不如直接再让五味柒尔的人搬张桌子出来。”
“不用让他们搬,我面前这一张桌子足矣。”季琉璃才不想因为一张桌子又去麻烦五味柒尔中的人跑一趟,她都要觉得不好意思了,还不如就用眼前现成的方桌比较好,于是季琉璃看向了袁媛媛所在的方向。“媛媛,把笔墨纸砚拿到这边来。”
“好嘞好嘞。”袁媛媛连声应道,然后俯身在堆积如山的银子当中翻找着笔墨纸砚。
余光一瞥,季琉璃看到了站在右侧墙角下不时用双手上下滑动搓揉着双臂的田小蜜,向来田小蜜赢来是觉得冷了才靠着墙角躲风,季琉璃偏过头看向了身侧的秀儿。“秀儿,小蜜肯定是觉得凉了,你带她去内堂坐着吧,顺便跟她谈谈心多了解了解她也行,这最后一个学徒名额的应试我能应付。”
“可是……”秀儿本想说无法放心让季琉璃在这陌生人众多的地方待着,但随即想到了对面五味柒尔中的十几名暗卫,便也安下心来。“行,我带她进去,这儿就交给你了。”
“嗯。”秀儿应声后便打算迈步往田小蜜的身旁走,却在路过霍涟漪时停下了脚步,凑到霍涟漪的耳边敛声嘱咐着。“涟漪,一会儿应试之时你多照看着璃儿,也就是季大夫,季大夫她怀有身孕,若是有任何闪失就不好了,所以你要谨防着周围的围观群众,别让他们冒犯或者冲撞了季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