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Rachel躺在冰冷的过道上,白惨惨的灯光照得她一张脸也是白惨惨的,像是死了一样。
谁也不曾料想到她会突然倒下。
再冷酷,再坚强,她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大纲修修改改,修了又改,终于定下来了,以后也就好写了
这张是个重要过渡啊~~~我要尽量把剧情掰回正轨上面了
第94章 Nothing to Remember
—— We bring nothing into the world , and we leave nothing behind . But that doesn't mean we don't leave a big ole mess when we go.
我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那并不意味着,逝者不会就此留下难以收拾的残局。
……
Part 1.另一面的故事
“都是巧合……巧合……”那是一个嘶哑衰老的声音,微颤着嗓音仿佛在笑却又充满了无奈和寂寥。
“您别担心,警方那边已经介入,到时候再开个记者会澄清一下,您不会有事的。”年轻男人到底有些沉不住气,焦促写在眼中,言语上却尽力安抚。
轮椅上老人如炬的目光始终放在沉稳的长子身上,“阿元,你怎么看?”
“不管事情是不是您做的,帝国身上都将背上刘Rachel的一条命,这样的巧合太过可怕,李代表和郑迟淑是不可能放过这种打压我们的绝好机会……”
早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老人的眉头揪的更紧了些,和衰弱的身体不同,眼神却像极一头壮年的豹,“只要还没到绝路就还有生机,几十年的基业不会因为区区一条人命而毁掉!”
……
“李代表,真的打算这样做?假若失败,RS三分二的根基都要赔上!”郑迟淑脸上奇异的假笑似乎是在劝阻又像是一种催促。
李Esther嗤嗤而笑,眼角因为用力拉出几条深深折纹,在刘Rachel有生之年里从未见过她如此沧桑的模样,“唯一的继承人都没了,还有什么不能赌的!郑理事难道还顾念着20几年的夫妻情么?”
郑迟淑笑容里丝毫不掩去其中怨毒,“只希望李代表不要像当年一样临时变卦才好,现在我们可是一类人了。”
传言痛失幼崽的猛兽会变得异常疯狂,痛失亲人的女人也如是一样。
……
意识终于寻回一丝清明,恍恍惚惚地想要醒来,炽亮的白光刺痛眼睛,面前有一个模糊人影,看不清,怎样都看不清,是谁?是谁在那里?
“等一下,请等一下……”
“Rachel……”
清晰的叫唤在脑海里回荡,气息不平的语调隐忍又悲伤,“Rachel的死只是个意外,请您放过帝国,放过我父亲,他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不能再经受外界舆论的打压了。”
“看在我和Rachel曾经朋友一场的份上,也看在我哥哥从小对Rachel爱护有加的份上,李代表,请您收手吧!”
精致的妆容华丽的服装却再也遮掩不了女人憔悴的面庞,不再是一朵艳极不败的花,她在风霜中逐渐枯萎发黄,那是年近五十应有的模样,“不是意外,根本不是意外,她这一辈子开心的日子实在太少,所有人都在逼她,是我们所有人一起逼死了她,我已经得到了惩罚,而你们,我一个个替她惩罚……”
冷酷决绝的嗓音无情落下衬着女人那张怨毒尖锐的脸庞,宛如刻骨的诅咒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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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了又亮。
两天过去,她终于有了清醒的迹象。
不过是迷惘地睁眼望他一望,羽睫轻颤又缓缓覆上,宛如扑闪的蝴蝶翅膀,继续沉入梦乡。
门被打开,来人放轻了脚步声响慢慢接近病床,“她醒了吗?”
“又马上睡过去了。”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崔英道的视线依然不离床上女孩苍白的脸庞。
“医生说她只是太累,睡着了。”柳泰武顿了顿,眯眼看向窗外正午刺目的日光,缓缓道,“她对我说过一些事情,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崔英道仰头直对柳泰武无悲无喜脸上那抹宁静悠远的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最后一丝嫉恨化作一阵清风无力地从指间溜掉。
“出来吧,别吵到她,重生以来,她从没安稳地睡过一觉。”
门被轻轻阖上,没有人知道,病床上的人又坠入了另一个不安稳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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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你所不知道的事
葬礼,举办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大理石墓碑上的黑白照,女孩挽着温婉淡笑,目光放得柔柔的,眼角攒出一点轻笑,宛如一泓幽幽泉水,美好得令人不忍打扰。
完全不像刘rachel的刘rachel,她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过这样一张照片,那种温软可怜的模样,不带一丝锋利棱角,像个不谙世事无忧无虑活在最好年华的小姑娘。
所有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个假象。
真正的刘rachel是个什么模样?她是腊月天里冻结的湖泊,是潜伏在悬崖峭壁上的迅猛凶兽,是微笑着递出毒苹果的邪恶巫婆……
仿佛是一个魔咒,一把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她的死亡让原本维持在平衡表象下的美好景象彻底颠覆倾倒,贪婪、罪恶无所遁形通通被拉到阳光底下暴露在活在谎言中的、逃避现实的那些人的眼中,满满的丑恶。
墓碑一侧李esther裹在一席黑衣里,总是微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凌厉的眸子来回扫视着前来吊唁的人群,像极了一头盘桓在领地上空的猎鹰。
“回去吧,她不想看见你们一家人。”微昂起头,眉毛挑得高高的满是不屑的味道,语气又是那样拒人千里的冰凉,活脱脱是此刻长眠地下那个不爱笑女孩往常的模样,看人时候倨傲凉薄的神情尤其像。
“李代表,rachel的事情是意外,我爸爸是无辜的……”年轻男人的辩驳被另一个男人打断,金元恭敬地朝esther鞠了一躬,“打扰您了,抱歉,您好好保重。”
李esther发出一声冷哼,嘴角咧出恶毒笑容,“请转告金会长,他的‘恩赐’,RS一定尽数回报!”
……
当长眠之所都不再安宁,被惊扰的灵魂们又将游荡至何处找寻新的安息之地?
女人的尖叫声终于让厮打在一起的男人们停下了凶狠拳头,血沿着腿间蜿蜒滑落,给脚下的青青草地染上艳丽颜色。
“恩尚,你没事吧,恩尚……”
“孩子,孩子,好痛……”
脑中蓦地闪过另一个女孩冰冷刺心的笑容,那是他和她最后一次单独见面的时候,她挑眉看他,即便身量娇小却总让人感觉是居高临下,不带感情的嗓音此刻一遍遍在脑海里回响——
‘就算在一起了,你们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送你去医院,没事的,不会有事的!”男人抱起女人,满脸无措,遇事时永远不够镇定,永远只能做些无济于事的举措,“没事的,孩子一定没事的!”焦急的语气根本达不到抚慰的作用,充其量,是说给自己听的。
跌坐在草地上的男人平波无澜地看了眼绿草上鲜红的点滴血迹,往常嚣张飞扬的面孔上透出一股由心而生的倦意,拍拍身上的草叶,只有看向远处被定格在黑白照上女孩时眉眼中才会蕴出一丝柔意,“他太吵了,已经被我赶走了,你好好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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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好吵!
为什么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睡下去?
不是要让她安息的吗?
这些人凭什么到现在还要来扰她的情景?
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视线并不太清明,依稀能见到半开的门前挡着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还有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
“作为一个母亲,我有探望女儿的权力。”
“把公司交给外人打理,我必须要问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三天了,不能再任由她睡下去……”
“伯母!”打算女人喋喋不休质问的是一个男人温柔好听的声音,“公司的事,既然Rachel交给我,我就一定负责到底,辜负她信任的事情我是绝不会做的,请您谅解我的决定。”
刘Rachel彻底醒了。
安息,不过一种奢望,一场终究会醒的梦境。
死而复生,怨念不散,事实上她从未得到过真正的安息。
作者有话要说:
哎 回忆杀~~~
第95章 Gone With The Wind
—— Growing up, my father said the ocean was a great escape.
As time passed, I also learned that its expanse holds greater secrects and the ability to hold mine.
And that like love, it is at its heart fluid, powerful, and sometimes violent.
But in its hardest reality, the ocean is a barrier separating you from those you love.
小时候,我的父亲总说大海能让人忘忧。
随着时间流逝,我还认识到了大海能容下一切秘密,还能容下我的。
正如爱,在心底汹涌流动,有时还很猛烈。
但在残酷的现实中,大海正是你和你爱的人之间的障碍。
……
Part 1.
三月中旬,即使气候渐渐回暖也抵消不了凉风拂来时那股钻心的寒冷。
窗外,淅淅沥沥,从中午便下起了不小的雨。
病房里,和外面雾蒙蒙阴沉沉的天气相照应,气压很低。
大千世界,据说人与人之间的偶然一次相遇都是好不容易才产生的稀有几率,更何况是在医院这种正常人避之不及的场地。
郑佳研是中心医院VIP病房的专属护士,工龄两年便被破格提升不免在身后遭有心人非议,虽说是凭着家里关系才谋得一个好职位,但好在她工作上认真勤勉,性格也热情活泼,所以颇受同事和领导的喜爱看重。
眼下对着面前苍白虚弱的病人,郑佳研却紧张地连大口呼吸都不敢,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漂亮小姐,只不过上一次以病患女友的身份,这一次却是以病患的身份。
两月前那位脾气暴躁的浓眉先生让她至今心有余悸,没想到这位当时看似明理冷静的小姐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
忘了说,这位漂亮小姐有个好听又别致的名字——刘Rachel。
刘小姐脾气虽不及那位浓眉崔先生冷酷暴戾,可浑身仿若罩着一层寒冰般的冷寂孤独让人生出怯意,昏迷两天才刚刚苏醒就坚持要出院的行为在医护人员看来是十分不理智的,而且还动手拔了两次点滴,郑佳研不由开始纠结两月前见到的那位会微笑的刘小姐是个恍惚的错觉。
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擦拭着那只纤细手掌上的血迹,白嫩的手背上有一块深深的淤青,那是一双常年受到精心呵护的手,跟随着出身高贵的主人养尊处优,细腻而柔软又寒凉异常,明明病房里的暖气很足……郑佳研也想不懂自己这时候为什么要抬头,那对琥珀色的眼珠子空洞洞地盯在某处,又霍地一转,幽深又淡漠,仿佛没有生气的人偶,她一个寒颤,那只冰冷的手也顺势从掌中溜走。
“收拾好就先出去吧,在门口等一会儿。”一开始便站在窗口背对病床的男人突然启声,平和镇定。
郑佳研几乎快忘记病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心情却意外地平静下来,不敢再看刘小姐无血色的脸孔,唯一想要的便是迅速从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