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乐声乍然而响,陷入那张美艳而恐怖神情中的金元本能地一颤,像是被吓到了,几秒过后才想起是自己的手机铃。
他没有马上去接,抬头看向对面的刘rachel,有些了然,“你做了什么?”
她冰冰凉凉的眸子漾出危险的光,“易位而处,才能更理解对方,阿元哥,你说对吗?”
有那么一刻,金元感觉心脏被掏离了胸腔,再被狠狠地扔回去。
不久前,就在父亲的生日宴上,那个异常闷热的夜,焦躁压抑的空气,那种让人无端产生恐惧,无处可逃的错觉,此时,正一一应验。
作者有话要说:
偶来更文了,在看w两个世界被男女主颜值花痴的不要不要的同时,俺深沉地思考了一个问题,再不更文,可能也会有人从书里面出来把我灭了,俺不是没在写,只是写的慢,又一直改
第98章 Haunted
—— Many believe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too much love. That its warmth is a comfort from which we never tire. But when love turns to obsession, it consumes itself. The flame that nourished becomes angry, merciless, an all consuming blaze, leaving us all confused by the chill in the air and the hate left behind.
很多人认为,爱永远都是多多益善。爱的温暖是我们永不厌倦的慰借。但如果爱至疯狂,就会被爱所毁灭。温暖我们的火焰,也会变的怒火冲天,冷酷无情,熊熊燃烧,毁灭一切,空留下令我们困惑的仇恨和寒冷。
Part 1 .
最近她常常做梦。
高中时期的梦,如何执着于金叹,如何使用那些自以为高明实则愚蠢的小手段,如何在一次次挫败中变得偏执暴躁……
她在一旁静静地看,没有愤怒,没有耻辱,最初以为将耿耿于怀一辈子的事,临死前仍旧梗在胸间的毒刺,如今却好比风中夹带而来的尘土,什么也不是。
声响戛然而止,方才还在嬉笑怒骂的学生被定格在了那一刻,各色神情仍旧挂在脸上,说不出的可笑。
拐角处蹿出一个缩头缩脑的人影,似乎完全不曾注意到周围静止的人群,熟练地躲进监控死角,从怀里掏出一束惹人喜爱的小雏菊,小心翼翼地放进储物柜中。
他朝她看过来,少年青涩的脸上是最真挚不过的笑容。
突地,那笑容痛苦地扭曲,眼前所有景象像被放进一个巨大的搅拌器里,顷刻间支离破碎又融为一体,一声凄厉尖啸过后,走廊上空无一物。
哒,哒,哒
由远及近,熟悉的声音,很熟悉。
她的每根汗毛都倏地竖起,脚下却无法再挪动一寸距离,只能坐以待毙地感受那种窒闷的恐怖再一次向她逼近。
那个人,又来了。
走廊尽头,那张让人无法忘却的脸孔。
佝偻着身体,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白色裙摆拖在地上,鲜血,不知从身上的哪个地方源源不绝地涌出来,在身后蜿蜒成一道恶心的河流。
那个人从来不对她说话,一张口,血液便从惨白的唇间大口大口地吐出来,额头上的创口也跟着血流不止,然后狰狞地笑着,血淋淋地笑着……
那双染满鲜血的双手,骷髅般尖利的指头,缓慢地逼近她的咽喉……
刘rachel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脏似不要命地狂跳。
毒辣的日光被百叶窗阻隔,室内余下微微弱弱的光线,刘rachel舒了口气,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上她的前额。
“你有点发烧。”
“什么时候了?”她按下遥控,百叶窗缓缓升起,办公室顿时敞亮起来。这才看见办公桌下的白色地毯染了一大块暗褐色……类似于干涸已久的血迹颜色,她的眼角克制不住地跳了一下。
“你睡了不到一小时,期间还打翻了咖啡杯。”柳泰武观察着她的表情,“做噩梦了?”
她揉着眉心,避重就轻,“以前的事情。”
“帝国中学理事长想邀请你月底参加学校的迎新会议,李秘书让我转告的。你现在可是孩子们的楷模啊。”柳泰武打趣道,“这么好的机会,郑迟淑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呢?!”
“月底、什么时候?”
“27号。”
27号,8月……仿佛是什么日子……她的头开始发疼,一抽一抽地。
“到时候让秘书安排一下,我会去的。”
“你最近好像有很多心事。”他看着她,却没有再打算多问一句,“刚刚帝国集团发布了声明,金南允亲自出面澄清,肯定了金元唯一正统继承人的身份。”
刘rachel出神望着窗外的某片云层,若不是嘴边那一点点冷酷的笑意,会让人误以为她并没有在听。
一步一步地谋划和算计,离终点越来越近。
金元,这个金南允最疼爱的儿子。
与劣迹斑斑的金叹相比,除了跟杨多晶那场政治婚姻中的不忠诚,亦或者美其名曰是对初恋的深情坚守,这个男人身上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指摘的事情。
刘rachel在金元的婚姻上已经做过一次文章,金南允再严防死守,也不曾想刘rachel再一次将矛头转至金元身上。或者应该说,金南允一早就决定将金叹推出来作为刘rachel报复的对象,保障金元高枕无忧的挡箭牌,但这点私心没能逃过刘rachel的眼睛。
金南允和传说中最爱的女人生的儿子,一出生就是堂堂正正嫡子的金元如果不是金南允的亲儿子……如果金南允培植金元只是为了对私生子金叹的一种考验磨练……
那么老谋深算的金南允对金叹的肤浅生母韩琦爱的金屋藏娇而又把金叹放到新的正房夫人郑迟淑名下抚养的举动仿佛更加具有深意。
金南允在金叹未满18岁时就给予他和金元分量等同甚至更多的股份,现在看来并不是为了逼迫金元的成长,而是为了金叹铺路。
多年来金叹的失误数不胜数,金南允的态度永远雷声大雨点小,从前看来是对庶子的无可奈何和不够重视,现在看来却更像是溺爱和不舍。
所以金元必须联姻没有爱情成分的杨多晶,而金叹可以放弃天之骄女刘rachel,选择自己真爱的车恩尚。
这都是一个父亲最大的私心。
半真半假,虚虚实实,细细研究下去,又好像全无漏洞。
但凡是个精明人都会明白,谣言只是谣言,也有不少人正伺机而动,十分愿意让这场笑话成为真的。
倘若金南允身体安康,帝国建设稳若泰山,大可对这种流言视而不见。
可此刻郑迟淑金南允的离婚官司还在继续,金叹仍是郑迟淑名下的儿子,谣言一出,郑迟淑联合金南允的兄弟卷土重来,对付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子比起金元这个众望所归的嫡子可要容易许多。
还有那个没脑子的韩琦爱,最经不住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难免不起什么歪心思帮儿子走上那至高的位置。
事件越演越烈,金南允不得不站出来做出最郑重的承诺,即使他明白刘rachel还会有下一手。
而这,也是刘rachel所等的……
“你觉得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录音的事情他对我还有些顾虑,但也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应该趁热打铁,再送他一份大礼,让他没功夫反击。”
“这么了解敌人,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刘rachel舒适地靠在椅背上,眉目间透出锋芒,“帝国现在内忧外患,是时候有点喜事了,据我所知不仅全贤珠的预产期快到了,车恩尚也怀孕了。金南允,要当爷爷了。”
她的语气到最后有些阴涔涔的,仿似夜间深林里飘荡的诡谲的不为人所知的声语。
“对了,过段时间,我想见见马智郁。”她没有等待柳泰武的回应,只接着说,“你放心,我只是好奇而已。”
……
Part 2.
Tiamo Caffe——
这是马智郁第一次在柳泰武面前显得坐立难安。
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孩,会期盼,会憧憬,那些只在故事里才能出现的白马王子,冲破门阀的坚贞爱情,幸福完满的结局。
但她活的很是明白。不切实际的憧憬就停留在作品当中,与现实完美的分割,而在世上,要问心无愧,踏踏实实地活着。
自幼父亲早逝,由母亲辛苦拉扯着在狭窄小屋里长大的孩子,倘若不是小时候有那样的机遇,10岁之后的人生大概也是延续着父亲走后的状态吧——
负债累累,受人看轻,即便外表展现得是那样明媚灿烂,内里并非是没有苦楚的。
所以,她从来都是感恩的。
“挺久没见了,快两个月?”柳泰武看着那双不断握紧又放开的手,微微一笑。
她,太容易看懂!
“以为很难再接到你的电话了,不过看上去是悲伤的事情呢。表态或告别?”
为什么呢?在刘rachel身上偶尔会看到她的影子。但当她在眼前,柳泰武不会联想到刘rachel。
“柳泰武xi,很感谢这些时间来你对我的帮助,但是今后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想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再见的好。”
不论婚姻是爱情最终的归属,亦或是永恒的坟墓。
不论联姻是两个家族强强联手的合作,亦或是综错复杂的利益吞并。
那都是别人和别人之间的事情,她所要做的只是不为那一丝忽然闯进生命里的温柔暖意莽撞地失去本心。
他似乎轻轻‘嗯’了一声,如同静止的海面,没有一丝痕迹,“虽然猜得到你的理由,但我还是向亲耳听一听,为什么?”
“婚礼是在10月份吧,很快了。你应该很忙吧,很抱歉占用你的时间。”对上那双清澈分明的细长眼睛,马智郁脸上崭露一个畅快的笑容,“刚才的话,也可能是我庸人自扰,也许柳泰武xi想的并不是那样,但如果继续见面,我的困扰大概是无法理清了,所以,最好不再见面。”
“因为极其相似的面孔而产生的困扰吗?我的新娘人选应该保密的很周详才是,你怎么觉得一定是她呢?”
马智郁困惑了,“难道,不应该是RS的新任会长吗?”
“那如果我的新娘不是刘rachel,你的挣扎和不安就会少一点,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了?”他挑起眉毛,轻柔的语气里仿佛藏着无限蛊惑。
“不会。”她没有任何迟疑的答道,“新娘是谁,我的决定都会是一样的。至于刘会长,因为李老先生对我的栽培,我更加需要谨慎一些,不能因为我的无心造成她的任何麻烦。这是我道德心的底线,不能违反。”
“我明白了。”他笑得那样好看,胜过天上最纯白的云彩,“不是因为曾经待过疗养院的关系,不是那些无聊的关于门第之见的原因,是你的良心啊,我满意了。”
这个男人,太懂得如何让人神魂颠倒……
马智郁感觉自己的神识再度被这副无害的面孔所迷惑,她甚至听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却会为了那感伤的语气而揪心。
“我从小就不太聪明,除了画画,其他科目上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但我相信自己还是具有判断力的,柳泰武xi,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谢谢,你对我的肯定。”他释然道,甚至让她错觉自己的几句解释给予了他极大的动力。
“那么……我先走了。”开口的时候还有些忐忑,旋即又感到几个月来罩在头顶的阴云一挥而散,这是个最正确的抉择,不是吗?!
明知她在等待自己的最后告别,让一切划上句点。柳泰武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直到局促出现在她脸上,“我理解你的决心,却不能马上接受,有件事情请求你的帮忙,只有你能做到。”
“什,什么?”她不太确定地问。
能教教我吗?
心,像你一样的心。
如果是你或许会知道,要是你教我,或许就会改变吧!
你经常笑,经常哭,再加上还是富有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