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晚吐出一个字,主动夹紧他的腰。
钟景继续磨她,恶狠狠地问她:“那你还爱我吗?”
初晚静了好一会儿,不肯作答,无奈身下又空虚得难受。她被逼得不行,又哭,过去五年独挡一切困难都没这么哭过。
“还爱,可……”
不等初晚说完后半句,钟景终于满足她,终于撞了进去。
因为这个答案,钟景兴奋起来,将她折腾到下半夜,来了七八回。初晚求他,越求他越凶,最后居然做晕了过去。
宿醉后的初晚被爬上日头的太阳照醒,她缓缓睁开眼睛,移一下腿,下身便火辣辣的疼。头疼欲裂的初晚挣扎了起来,陆续回忆起昨晚的片段。
不完整,但足够忆起一些事。
初晚光着脚在这套房子走来走去,空无一人。房子里黑白的色调彰显着主人的冷漠无情。
都说和人做完亲密事后,醒来后可以第一眼看到自己的爱人。
钟景没有,他冷静得可怕。初晚甚至猜到了他第二天提起裤子,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准时地去了公司。
仿佛不过是一夜风流。
真正让初晚崩溃的是,她回房间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发现床头的小桌子放着一对珍珠耳环,还有一张卡。
呵,真把她当成什么女人了。为了钱就可以在酒吧随便找人上床的那种?
这些都是什么,一夜情的奖励?
初晚闭了闭眼,酒后乱性果然可怕。她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才离开钟景家。
当然,那张卡和珍珠耳环她没要。
不至于。
室外的阳光刺眼,初晚一边打车一边思考问题。
借酒装了疯,主动挽留,承认了还爱,可又有什么用呢。
初晚站在太阳底下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谁会一直等着谁,所有人都是往不前,挥了挥手,过去的记忆便可烟消云散。
初晚离开钟景家后在家待了几天。周千山还窝在临市,她便带他在四处逛了逛。
看日落,吃美食,也是一种享受。
这期间,钟景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给她,说不失落是假的。
好在周千山这人比较有趣,三两句就逗笑了她。初晚甩甩头,下定决心要将那人抛在脑后。
既然决定重新开始,在国内好好生活。
初晚索性搬了出来,组了一套小房子并且开始投简历。
她的求职方向很简单,去一些剧团或专业的舞蹈工作室。
初晚的履历很丰富,没过多久,电话邀约不断,她选择一个国家级的文工团。
初晚正式报到没两天,就被推着上了台。
说省文化大剧院临时缺个节目,要找她们剧团。
除了集体舞之外,初晚还独挑大梁,要表演一段现代舞。
钟景正在公司签字处理事情,秘书敲门进来。
“什么事?”钟景的声音清清冷冷。
秘书一副公式公办的口吻:“楼小姐这几天在省文化大剧院有场演出,这是给您的邀请函。”
钟景没有片刻犹豫:“推了。”
“好的。”助理礼貌地点头。
再忙完,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江山川和顾深亮跑来邀请他一起去公司楼下吃饭。
“景哥,我听说初晚回来了……你们……”顾深亮试探地问了一句。
钟景喝了一口水:“知道。”
????知道,然后呢?两个人死死地盯住钟景,无奈他一个眼神也没有给。
“诶,初晚在文化剧院有一场演出,邀请了我们,还有姚瑶,你去吗?”江山川问道。
钟景脸色微变,这么多人都被邀请了,就他没有。
“不感兴趣。”钟景面无表情地说道。
周六晚上七点,坐标省文化大剧院。
钟景坐在贵宾席上,长腿交叠,神情放松,手指轻轻扣着扶手看着台上的演出。
刚好轮到楼芬言演出,一曲《天涯歌女》,飘渺又婉转的声音飘荡在舞台上方,观众纷纷鼓掌。
她一出场便看到了钟景,心中暗喜,唱得也越发动听了。
她以为钟景之前的拒绝是真的没时间。
她以为这次钟景是为她而来。
初晚接着就在下一个出场,与楼芬言交臂而过的时候,闻到了刺鼻的香水,莫名对她没有好感。
初晚自是发现了钟景的。可她跳自己的舞,视线未曾投到钟景身上去。
旋转,跳跃,在舞台下,她伴随着音乐翩跹起舞。
台上的她,美丽大方又自信,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向着东南方飞舞。
钟景眼睛片刻没有从初晚身上移开。当初那个不敢让人碰的雏儿,现在成了一只美丽的发着光的白天鹅。
江山川看见钟景饿狼盯食一样的眼神打趣道:“肯定又要栽人身上了。”
钟景把玩着打火机,银质的打火机发出嗤拉的声音。他冷笑着说:“我还没瞎。”
后来事情证明,钟总心甘情愿地瞎,瞎得彻底。
初晚表演完坐在后台卸妆,她正在拔假睫毛的时候。一位工作人员给楼芬言送来了一大捧玫瑰花。
大马士革玫瑰,娇艳又芬香。
一群人围了上来,看着这花不停地感叹:“谁这么浪漫啊?”
“让我看看卡片上写的谁的名儿……我靠,钟景。”
“言言,你也太好命了吧,临市女人们梦想的男人正向你示好呢!”
楼芬言被捧得云里雾里的有些飘飘然。她有些疑惑,之前钟景一直对她冷冰冰爱搭不理的样子,这会突然殷勤起来,她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不过女人,挣的就是虚荣,她脸红到:“不要乱讲,还不一定的事呢。”
初晚卸睫毛卸到一半停了下来,她淡着一张脸,将脸上的浓妆给卸了,转而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涂上暗红的口红。
增添了一位性感。
她喜欢黑色,黑色掐腰长裙配大红唇,微卷发,颇有画报里走向来的气质女神之感。
初晚知道跳这种商业舞一般都有聚餐之类的,所以当剧场老师喊她去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可在饭局当中才知道,这不是一场单纯的吃饭。剧场的人想要重新修整剧院,刚好趁这次表演拉来她们这些年轻的表演者来陪几位老总吃饭,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初晚不好当场发作,虽说她不是省剧院的人,没必要陪这场饭,可是以后去他们剧院演出的次数还很多,因此她只能把这顿饭吃下。
在场的还有楼芬言,还有几位的年轻舞蹈小演员。
坐在初晚旁边的是一位中年发福的王总,一脸色眯眯地看着初晚。后者味如嚼蜡,却还要硬向这位老总挤出一个笑容。
初晚扫过去,场内的两位小姑娘也免不了同样的遭遇。除了楼芬言,因为她旁边坐着的是钟景。有大佬照拂着,旁人自然不敢碰楼芬言。
钟景一只手臂搭在她椅子后背上,微微侧过脸听她讲话,楼芬言一脸的巧笑倩兮。
“钟总和楼小姐看起来真是天作之合,来,我敬您。”王总笑得一脸谄媚。
钟景朝他晃了晃杯中的酒,给面子地喝了一口,场内的人无一不叫好。王总喝了眼神愈发大胆起来,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把手往她大腿上摸。
初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侧身往里躲了躲,那只咸猪手又跟了上来。
初晚看向钟景,他慵懒地坐在她谢对面,水晶袖口泛着冷漠的光。钟景握着酒杯,根根手指搭在上面,骨节分明。
他侧身去听楼芬言说话,狭长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让人产生专情的错觉。
不知道钟景说了什么,惹得楼芬言娇笑连连。
全程钟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也不在乎她是否被人冒犯,完完全全只她是个陌生人。
第62章
初晚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心灰意冷地喝了一口酒, 再也不看他一眼。
“王总, 我敬您。”初晚勾唇微笑。
王总受宠若惊, 一进门他就觉得初晚长得好看,就是气质冷了点, 一进来就端着一张脸不知道给谁看。
好在, 美人主动敬她酒了。
王总忙举杯, 说话尺度也大了起来:“诶,我可是初小姐的粉丝, 刚你在台上的表演,作为男人我不得你夸你跳得真是好, 当然身材也非常好。”
一个内涵荤段子让在场的男人都心照不宣地喝起来。
王总摸起她的手, 光滑又细嫩,觉得手感极好, 又来回地摸了个遍。边摸边想:这女人嫩得能掐出水来。
初晚极度忍着不适的生理反应, 她也不是没应酬过这种饭局。对待这种人, 一开始就要给足他面子, 飘飘然的时候再治一治这种老色鬼,教训够吃好久的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说话怯生生,任人欺负也不敢吭声的初晚了。
王总摸了两下就收回手了, 他总觉得不对劲, 总感觉有人盯着他,如芒刺在背,浑身都不舒服。
一行人说要换场唱歌, 只不过换个包间的事。
初晚站在吸烟区抽了一支烟,冷静了好一番才进去。
果然,一进去王总就热情地招呼:“小初,来这边坐。”
初晚扯了扯嘴角走了过去。风雪场所,温香软玉在怀,陪喝两杯酒,老板高兴了,生意也就谈成了。
“小张啊,我出资一笔钱你给们翻整一下剧院怎么样?”王总摸着初晚的大腿。
张经理闻言一喜,他也是十分会看眼色的人,知道王总的眼睛都长在小初身上。忙说:“小初,你赶紧敬王总一杯。”
王总眼睛猥琐扫了一眼初晚起伏的胸哺,笑道:“我们来个有意思,交杯酒怎么样?你陪王哥喝了,我就把在笔钱捐了。”
话音刚落,场内的人无不起哄叫好。
初晚扫了一眼场内起哄的人,包括钟景那双漆黑的眸子平淡无波,嘴角淡淡地噙着笑,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初晚压下心中的不快,唇角弯起,将胸前散落的长发拨到后面:“王总,我喂您喝酒怎么样?”
王总脸上大喜,场内的口哨声更热烈了。
初晚不是跟钟景置气,让他吃酷,也不是作践自己。纯粹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始新生活,可就连工作也让她遇到难关。
感情不顺利她没得选择,工作不顺她为什么要咽下这口气。
初晚嘴里含了一口红酒,笑吟吟地靠近这个老色鬼。
王总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明显呼吸不稳,看着她红艳的嘴唇,漆黑的眉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初晚看着这张恶心的脸,想着如何直接地把红酒吐他一脸。
她正要凑得更前时。“咣”地一声,有人直接拿起酒瓶子朝地上砸,里面四五分裂地躺在地上。
在他们一侧的男人微躬着腰,眼睛里淬着冰,薄唇一张一合:“不是要勾引男人吗?我比他更有钱。”
“过来喂我。”
话音刚落,场内的人纷纷变了脸色。谁也没有想到钟景看上的是初晚,王总忌惮钟景,出了一身冷汗。他推着初晚过去,结结巴巴地说:“你还是……还是去敬钟总。”
一群神经病。
初晚不理,作势要贴上王总。不料,左侧横出一只手臂,将她重重地一扯,地转天旋间,初晚整个人都到了他身下。
钟景穿着黑色的衬衫,紧绷的下颌线与精致的锁骨连成一个漂亮的孤独。初晚的脸贴着他挺括的西装裤管,她跌坐在地上,就这么仰头看着他。
钟景大手攥着她的手臂,继续出言讽刺:“你可以喂我,我可以捐两倍的钱。”
这一个个都把她当什么了?
初晚疲惫极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意思,本以为回来能有别的结果,而不是这样被他一伤再伤,互相折磨。
初晚的眼神让他发慌,果然,初晚想挣开他,然后离开。
钟景意识到她的意图后,大手攥得更紧了。他眼睛一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俯身亲了初晚。
一时间,众人一片吸气,而当属楼芬言的脸色最为精彩。
钟景攥住初晚的下巴,试图驱入她的舌关。
无奈,初晚铁了心不理她,紧闭着牙关不让他进来。
钟景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手指拨弄了一下她的耳朵,初晚觉得发痒,嘤咛了一声,他便勾着舌头进入,再将初晚口中的红酒悉数吞入口中。
钟景将她脸色亲得发红,还不够,一把将初晚把到大腿上,密密麻麻地亲了个遍。
这回初晚可不上上次那样不清不白地跟被他上了。
她锤着钟景的胸膛,趁机咬了一下钟景的嘴唇,血腥味立刻在两人间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初晚费力挣脱开,她看着钟景咬破的嘴唇笑道:“你把我成什么了?又想来个一夜情?”
“你给我滚。”初晚一字一句地说道。
说完初晚就离开了包间,紧而钟景拎着外套跟了出来。
留下一群人惊得下巴都掉到地上。
疯子,神经病。初晚愤恨地想着,她离开的这些年,钟景倒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初晚站在大街上拦车,这些情绪莫名其妙地涌上来,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钟景从后面追上来,不管不顾地拉着她,哑着声音说:“跟我走。”
初晚站在他面前掉眼泪,语气哀求:“钟景,我请求你,当年离开是我的错,你怎么样都好,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身上玩什么一夜情,转而和别的女人在我面前玩深情……”
钟景死死地按住她肩膀,眼睛泛红:“痛就对了。那你走的这些年有我……痛吗?”
“我还爱你,真的,在国外这五年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一分一秒都没有。”初晚看着他认真地说,她有着讽刺的笑笑,“如果你觉得我的出现对你来说是打扰的话,我可以选择离开,我们各自安静地生活……”
“你再说一遍离开试试?”钟景捏住她的下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