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之后——李暮夕
时间:2018-10-12 09:41:32

  俞北平这么自信的人,此刻心里也不免多了几分郁闷。当然,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是冲她挑眉:“就比你大五岁,你拿我当老头啊?”
  “没没没!”她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的眼神很危险。
  她识趣地退了步,满脸堆笑:“我道歉,道歉还不行吗?”
  俞北平说:“不行。”起身就把她捞到怀里,轻轻一揽,打横抱起,“不能就这么轻易原谅你。每次上房揭瓦,揭完了就道个歉?那我这瓦片也太好揭了?你以后还不变本加厉啊?”
  “我不敢了!真的,真的不敢了!”
  “我要是信你,我就是天字一号大傻瓜。”
  他把她扔进沙发里,欺身上去,汤子期用小拳头捶他,推搡了两下就半推半就了。
  他埋在她馨香的发丝间,手指拨弄她的头发:“真香。每天都洗吧?”
  “那当然,每天一洗头,洗澡早晚一次。”她傲娇地说,往他怀里缩了缩。两个人,大汗淋漓地贴在一起,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过,等汗出得足够多,反而舒坦了。
  他的胸膛坚实有力,贴着时,有一种火热的灼烧感。
  生机勃勃。
  冬天的时候,她最喜欢让他叉开腿,然后她坐在他两腿间,靠在他大腿上翘着二郎腿打瞌睡。
  然后,他再喂东西给她吃。
  最好在底上再铺上一层绒毯,周围扔上无数包零食。
  不过他管她管得紧,不让她吃垃圾食品。
  累了,她干脆不动了,蜷缩在他怀里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朦胧中,他的呼吸慢慢喷在她的脖颈间,有些粗粝的手,慢慢拨弄她的耳垂。
  有些痒。
  她不舒服地皱皱鼻子,拍苍蝇似的打开他:“我要睡了。”
  “你睡你的。”他低笑。
  “呸!”她啐他,想理论两句,结果又打了个哈欠。后来实在累到不行,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俞北平低头望着她,不厌其烦地拨着她散乱的头发。
  乌黑的发丝间,掩映着巴掌大小的一张脸。
  他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又有感觉上来,手顺着腰线往上,隔着紧身衣握住了小小的胸脯。其实也不小,相对于她的体型而言,算是丰满了。
  轻弄慢捻,她鼻息间也渐渐哼出声音,不舒服地翻了个身。
  殊不知,这个角度更加优美,后腰的衣摆惯性往上拉伸,露出光洁削瘦的腰。细软、紧实、漂亮,说不出的性感。
  又是一阵混乱,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她的腰弓成了虾米,头发海藻般散在肩头,半掩着难耐的小脸。清纯、又有些靡艳,眼尾上挑,不自觉地把手指伸入唇中轻吮。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来感觉了。
  简直像在烧一样。
  事后整理,他一件一件捡起来,才发现从客厅到厨房到处都是。她的丝袜一只在脚上,另一只已经不翼而飞。
  夏天,室内打着冷空调。
  空气里还有浓烈的味道。
  汤子期已经缓过来了,遮着脸躺在沙发里。底下的沙发都被她弄脏了,湿漉漉一片。这沙发布艺的,恐怕都渗透到里面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更红了。
  真是太乱了!
  怎么会在客厅就……
  俞北平回来,手里拿着一方温热的毛巾,低头就要给她擦拭。
  她忙夺过来:“我自己来。”
  他点点头,披了衣服到阳台上抽了根烟。这时有电话上来,俞北平把烟交到另一只手,打开,发现是闫峰打来的。
  “喂——”
 
 
第057章 告白
  电话里说不清楚, 俞北平亲自去见了闫峰。
  “指纹、鞋印……这些都排查过了, 几乎一无所获。不过,检验科的同事在车垫里提取到了了一种特殊的物质。”
  闫峰觉得,俞北平有很多事情都瞒着他;不,也不能算瞒着, 谁还没有秘密?
  可他直觉觉得,俞北平的“秘密”,应该和这个案子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什么?”俞北平也直接。
  闫峰道:“基岩。”
  “基岩?”俞北平只略略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土壤是由很多成分组成的, 从上往下分别为有机层、淋溶层、淀积层、母质层和基岩层。而基岩, 在地下很深的地方才能看到,一般地表是不可能出现的。
  回去后,路上他还接到了汤子期的电话。
  “回来没?”
  “还在路上,你自己睡吧。”他把车靠到路边,点了根烟。
  闫峰跟他说, 他们已经去李教授的家里和他平常活动的场所搜查过很多次, 都没有发现类似的基岩物质。且那东西是在副驾座的车垫边缘处提取到的,那就说明,那些东西是凶手留下的。
  一个人在路上呆了会儿,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
  “还没睡?”俞北平看到了躺在沙发里看电视的汤子期,明明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还在勉力撑着。
  看到他,她马上满血复活,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俞北平把她抱了个蛮荒,在她肉呼呼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把。
  “说了别拍我屁股了?你怎么总这样!”
  “手感好。”他的指尖点在她的鼻尖上, 笑得挺没诚意。
  累的狠了,她也放弃了抗议,攀在他肩头打了个哈欠。
  俞北平把她抱上楼,又给她放洗澡时,就听见她在床上打着哈欠说:“后天我要和陈珞去趟南丰,参加一个地质考察活动。”
  俞北平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扔了毛巾跑出来。
  “怎么了?”汤子期不明就里,愣愣瞧着他。
  俞北平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没什么,就是不放心你。对了,怎么想到要去参加什么地质考察活动?”
  “有个学长是搞这个的,经常要去野外勘探地形。陈珞和他老朋友,这次那边发现一个巨型岩洞,她挺有兴趣的,来回好久了,顺带带我去长长见识。”汤子期惆怅地说,“懒,真不想去啊。而且,岩洞有什么好看的?还要爬山,在山里风餐露宿好几天。”
  “别去了。”俞北平拉她坐起来,握着她的肩膀郑重地说,“最近都别跟陈珞联系了。”
  汤子期愕然,拿手要去贴他的额头。
  俞北平把她不安分的手捉住:“我说正经的,我怀疑她是杀死邱占梅和李教授的凶手。”
  ……
  隔日,勘验终于结束,检验科的同事通知李教授的家人领回了遗体。葬礼那天,汤子期和俞北平也去了,站在末尾的地方。
  老房子,是间四合院瓦房,里里外外挤了不少人,随着哀乐啜泣,纷纷上前致礼送别,明明是闹哄哄的,却也乱中有序。
  汤子期站在最远处的地方看着人来人往,耳边鼓乐不断,心里却莫名感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好像眼前这些都是假象,视野里变成了黑白一片。
  人的一生,就这么短暂。
  这么无常。
  不久前还在跟他们说笑的人,转眼间就躺在了冰冷的棺椁里,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想什么呢?”俞北平抓住她冰冷的手,低头帮她整了整胸口的礼花。
  汤子期摇摇头。
  “是不是累了?”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
  “没。”她强笑。
  棺椁走了,随行的都是李教授的近亲,得去公墓,剩下的一帮人去了后堂,随便找了位置坐。
  俞北平给她倒了碗糖水:“没别的,将就喝吧。”
  她双手捧过来,心不在焉地抿了口,有气无力:“谢谢首长。”
  他拍她脑袋:“说什么呢?谢什么谢,还首长?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打你屁股。”
  汤子期哼一声,也没跟他杠。
  没那心情。
  中午吃了顿饭,下午又陪着守了会儿,两人才跟着李教授的夫人回到住处。
  地方之前来过,也算熟门熟路。李夫人给他们倒来了茶,俞北平却从沙发里起身,摆手拒了:“不必了,谢谢,您能带我们去李教授的房间书房看看吗?”
  这是来之前就说过的,李夫人也没异议,点点头,上了楼梯。
  二人连忙跟上。
  书房和主卧相邻,面积是主卧的一半,一面是书柜,一面是置物架,朝西是观景的落地窗,采光很好。
  “随便看吧。”李夫人跟他们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看得出来,她的精神不大好。
  汤子期担忧地扯扯他的衣角:“师母的状态不大好。”
  俞北平不答反问:“你相伴了几十年的老伴去了,还是被人谋杀,你的心情会好吗?”
  “呸呸呸!你怎么咒你自己死啊!”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俞北平忍不住一笑,低头翻看手里的书籍。
  看完一本,他又把书放回原位,然后继续翻找别的。汤子期不明白,踯躅道:“你找什么啊?”
  “别说话。”
  汤子期扁扁嘴,去了旁边,学着他的样子装模作样找起来。心里,却一头雾水。
  俞北平做事很认真,投入后,基本就不会□□了,她在一旁连着看了他好几次,他压根没理她。
  汤子期气馁,想戳戳他,又怕打搅到他,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约莫一个多小时候,他停了下来,目光定在手里的书页上。
  汤子期循着他的目光低头望去,那是一本国学常识的字典,最后那版。书倒是普通,他翻到的这一页却有些寻常。
  因为,书页里夹了一张泛黄的报纸,似乎有些年月了。
  报纸被剪成了长方形,只有半个手掌大小,上面印着:
  “……2014年12月24日早,周某带其雇工李某、朱某、柳某等人驾驶“鹿海平号37450”渔船从鹿江市西南港出海捕鱼……当天下午5点45分被西南省鹿江武警边防总队第一支队捕获,缴获非法原生药物……”
  俞北平盯着这一片报纸,眉心微蹙,足有老半晌。
  汤子期小声问:“怎么了?”
  他把报纸拿在手里,把书放了回去,也没回答她,拉了她重返一楼。
  李夫人有些诧异:“看完了?”
  俞北平点点头,把这张报纸放到桌面上,摊平了给她看。他指着上面的这则新闻,神色非常严肃:“我想请问您一些事情。”
  李夫人只瞄了一眼那报纸,神情就不大自在,可还是点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俞北平到底还是担心她有所隐瞒,迟疑了一下,道:“我可能已经知道,李教授为什么会被谋杀了。不过,我还需要作一些求证。所以,我希望您能认真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
  人只有在关乎自身利益时,才会真正紧张起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俞北平太清楚这点了。
  李夫人说:“这报纸是四年前的了,这新闻,当时闹得也很大,不过影响不好,上面很快就压了下去,所以外面知道的人不多。被查获的这伙人是周良领队,其余的,我记得还有李菲、朱英彤、柳高……都是丰汇集团的员工。周良和我家老头子是远亲,这事儿不光彩,我们当然也不会去外面乱说。”
  “亲戚?”
  “嗯,远亲。他给丰汇集团代理运货,好像,还自己创立了一家医药公司,专门倒卖药材、走私。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不,给抓了,判得很重,听说前两年死在监狱里了。”
  俞北平思忖了会儿,又问了几个问题,带着汤子期告辞离开。
  之前也想过这案子牵扯很广,不过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
  俞北平是个心思很深的人,虽然他从不过问杨述这几年在鹿江和国外的往事,其实早就暗暗关注着。
  表面上,一切看起来很正常。
  可就是这种正常,看他感觉不大正常。
  杨述当初失踪后,被申科集团的幕后老板连行书收养,自小跟在这位养父身边,接受最好的教育,从医学出道,渐渐开辟出自己的一方天地。
  乍然一看,简直是优秀生的模板。
  俞北平一开始也这么认为,直到他怀疑陆铮当年的死另有隐情,这些年一直锲而不舍地委托人追查。
  前段日子,终于得知,原来陆铮的死和连行书有关。
  一个年过半百,白手起家,一手创立了庞大的商业帝国的成功商人,实则是黑道枭雄,暗地里干的都是走私、偏门、非法集资的勾当。
  申科集团是以药物开发为主的,杨述这些年,没少参与其中。
  而陈珞,和他的关系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他们之间,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所以,之前她才极力怂恿汤子期询问杨述关于陆铮治疗的事,因为,药物就是杨述研发的,他自然知道怎么解。
  至于她为什么要杀邱占梅和李教授——
  ——得从四年前汤稚晖的死开始说起。
 
 
第058章 我和他
  陈珞被抓那天, 江越正和她赌气, 在郊县某个高尔夫球场打球。
  肖扬从一旁看了他很多次,欲言又止。
  这日,阳光大好,空气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霉味, 不知道是不是草皮的缘故。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娘们唧唧的。”江越奋力打出一球,抓起毛巾一角, 使劲擦了把脸。
  肖扬说:“你跟陈珞就这样了?”
  “还能怎么样?”江越也憋着气, 哪壶不提开哪壶啊,闻言就瞪了他一眼,手里的球杆蠢蠢欲动,像是随时都要一竿子抽过来似的。
  肖扬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别激动啊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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