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梨仔
时间:2018-10-13 09:05:22

  “谁不喜欢啊!小姑娘都会喜欢的吧?”同样一脸奇怪的冉乔鸢。
  “小姑娘?”
  “……”
  “嗯?”
  “干嘛啦!”
  恼羞成怒的女人最终决定转过脸,回去之前都不要理他。
  得到冉乔鸢怒气冲天背影一个的少年,在震天的烟火响声中,捂着肚子笑成一团。
  目光转下去,不止水面,连地面也都已经被烟火映成光彩缤纷。
  几乎是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收敛,笑容顷刻无迹。
  芸姵正坐在房里绣东西,她捻着线头用牙齿咬断,然后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芸姵姑娘。”
  是一个看起来年纪还小的宫女,她脸上是讨好的笑,手扶着门框探身进来。
  “前头叫姑娘呢!姑娘快些去吧。”
  芸姵应了一声,等宫女回身,放下东西站起来,手指理了理头发,才跟着出门。
  一路上,小宫女满是艳羡,旁敲侧击打听周长诵。
  “我听说陛下像是不太好相处呢!”她脸上是天真的笑,眨着眼睛抬头看一直没说过话的芸姵,“姐姐真厉害,竟能得陛下青眼。”
  芸姵笑了笑,还是没有接嘴。
  念秋别过眼睛,已经到了门口,她不能再往前走了。
  芸姵进去之前回过头,声音轻轻的听不出她的情绪:“多谢你了。”
  念秋咧嘴干笑,放弃从芸姵这里下手。
  “什么东西……”
  她嘀嘀咕咕转身走了。
  完全不是她们想的那样,世间无绝对,再得宠的宫妃都可以一朝失势被人踩,何况她一个位卑言轻连得势都称不上的宫女。
  芸姵交叠双手放在腰前,低着头跨进了高高的门槛。
  周长诵回来之后就不再开口,他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冉乔鸢喊饿,他叫人送点心来,冉乔鸢喊热,他叫人准备水给她沐浴,还陪她一起过去。
  等回到太承殿,周长诵也没有跟她说一个字。
  什么啊……
  冉乔鸢坐在地上,用帕子擦头发,撅着嘴心情不妙。
  “坐到床上去。”
  最后还是周长诵忍不住,终于开了口。
  女人没有理会他,把头发擦的簌簌响,仇人似的。
  他还要说什么,外面就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恭恭敬敬的自表身份。
  “奴婢芸姵,参见陛下。”
  一路都低头走来,等座上的少年出声让她起来,芸姵才挺直膝盖抬头。
  看见殿内的景象,她只是一愣,很快就恢复原来模样,从地上爬了起来。
  是那个,在太承殿美人榻上出现过的女人。
  双手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握紧,芸姵垂下头,站在原地等候吩咐。
  
 
    
第16章 醉猫
  大殿空寂,烛火照的通明。芸姵立在下首,垂头屏息,听着上面传来的动静。
  “去床上。”
  “我不要!”
  “惹我生气是不是?”
  “……”
  没有回答,有的只是女人细弱可怜的哭声。
  她听的心惊肉跳,努力控制住自己,无视所有动静,在原地站的笔直。
  湿着头发的美人觉得委屈,周长诵在她不知情的状态下叫来一个宫女,还是出现过许多次妄图勾引他的宫女,她抹着眼泪,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今夜特别容易就伤心。
  脸蛋被她哭成深粉色,周长诵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美人近前蹲下。
  “怎么又不听话了?”
  伸手去抹她的额头,湿漉漉一手心汗。
  “白洗了。”他一面说着一面继续去抹,把两边被汗水泪珠黏着的鬓发通通抹到后面,露出她干干净净娇美万分的整张脸。
  手移到下面扶住她肩膀:“抱你去床上。”
  美人委委屈屈张开了手臂。
  十分轻松就将人抱起,周长诵转身去屏风后面,一点也不在意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
  宫女退下去之后,周长诵往后靠在椅子里,手指敲了几下书案,“笃笃”几声,又收回。
  那个宫女,可以看见冉乔鸢。
  装的再冷静,抬眼的一霎,周长诵还是捕捉到她天然的惊讶。
  天子的寝殿里莫名出现一个女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炸开的烟火下,冉乔鸢突然出现了模糊的影子,她真正可以出现在人前,但又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她。
  是有特定的人选吗?
  仰面朝天闭上眼睛,周长诵握住椅子扶手,指尖缓缓摩挲。
  比如,和她接触时间久的就可以看见?
  这样说的话,确实那个宫女,是冉乔鸢除自己之外,在一起待的时间最久的人了。
  冉乔鸢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头晕眼花,抱着脑袋又摔了回去。
  “嗯?”
  被人接住搂进怀里,少年凑过来,脸埋进她的头发轻轻磨蹭,慢慢不动了。
  又睡了过去。
  “周长诵,”冉乔鸢背对着他,手指搭在他抱住自己的手背上,“我头晕……”
  “嗯。”
  少年终于又有了动作,手心隔着衣服在她肚皮上揉了揉,又撑起身子靠过来,眼睛还是闭着,嘴唇在她耳朵上磨。
  “喝了酒都会这样。”
  “什么……”
  什么喝酒?
  冉乔鸢目瞪口呆。
  对方制造出来的热气和湿气,一点点往下蔓延,叫她忍不住要避开。
  “周长诵!”
  柔软湿润的触感已经到了后颈,快要侵袭到光.裸的脊背,冉乔鸢扑腾着手脚,终于从他怀里逃了出来。
  “什么喝酒?”
  她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被她各种折腾吵闹,少年都不动如山闭着眼睛,也不出声,任她坐在床上,拼命拽自己的手臂。
  反正她也拽不动。
  冉乔鸢没办法,她松开手捂住眼睛开始哭:“我头疼!头疼!要死掉了!”
  少年果然张开了眼睛,向她抬起手。
  美人转开了脸。
  “别哭了,给你煮醒酒汤。”
  没有理他。
  “扶我起来。”
  “不要。”
  几乎是立刻就被人拉了下去,冉乔鸢失去平衡,整个人一下子扑过去贴在周长诵的胸膛。
  她很快跳起来,但没有用,周长诵握着她的手臂,眼睛发亮看着她。
  “小芙蓉。”
  手心隔着衣料上下摩挲她的肌肤,昨晚那种心痒的感觉又上来了。
  他压住美人的后颈,强迫她低头,脸对上自己的,两人的额头已经紧贴在一起。
  “你真是不知道……昨晚的你,有多么叫人——”
  “心神荡漾。”
  没有确认过,周长诵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他走回到后面,伸手去推缩在床边上的女人。
  “起来擦头发。”
  但是女人已经醉的失去意识,又带着埋怨委屈睡过去,眉头皱的紧紧的醒不过来。
  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红通通一片带着水珠,看起来更加柔弱可欺的美人靠在床柱上,手里给她塞进去的巾帕又一次滑了下去。
  “过来。”
  周长诵看不下去,坐在另一边,握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把美人一头长发撩到一边,开始替她擦拭。
  才揉了没多久,软绵绵的身体就贴上来,手臂抱着他的腰,美人语气爱娇向他讨要东西。
  “要什么?”
  周长诵没听清,目光迷离的醉鬼口齿不清,凑近了咬着他的耳朵又说了一遍。
  “只要小芙蓉一个好不好……”
  “是一只。”
  “一只一只!”
  美人心情急切,坐在原地差点蹦起来,但她没什么力气,最终只是贴着周长诵的身体摩蹭了几下,浑身无力又滑下去。
  周长诵伸手接住她发虚的身体,低下头去仔细看她。
  是他喂冉乔鸢喝的酒,单纯只是看她困到直点头,觉得可笑,想要逗她玩。
  喝了酒之后的冉乔鸢,心思更直白,或者说更蠢,不管他做什么都轻易原谅。
  这样会,控制不住自己啊。
  很容易就被仰面推倒在床上,冉乔鸢有点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胸口的凉意让她下意识皱眉,伸出手却被拦下。
  “没事的,像之前我们做过的一样,忘了吗?”
  熟悉的声音让她逐渐放松,虚虚握紧的两只手被平放在身体两边,同时脸上传来时有时无的触碰。
  眼睛上也是,她觉得痒,嘤咛着扭过头。
  居然被她躲开。
  冉乔鸢哼哼几下,像是有点明白过来马上要发生什么。
  她努力睁开眼皮,视线里灯光朦胧被隔在帐子外,床头深色的丝线系了铃铛,周长诵每天就是摇了这个,然后就有宫女进来伺候。
  而她每次都睡的昏天暗地。
  是周长诵啊……
  “唔……”
  脚背突然绷紧,冉乔鸢闭紧眼睛,下意识挺了一下腰,立刻就被按下去。她动不了,身体又热起来,烫的她怎么样都不舒服。
  “难受……周长诵,我难受……”
  没有力气再挣扎的女人,浑身发抖向他求救。
  喘着气直起身,周长诵居高临下看着在此刻更显娇弱的美人,神情无辜可怜,这种时候竟然还依赖着他。
  竟然还相信他会放过她。
  眼睛看向后面,周长诵握住女人的脚踝,轻轻抬起,这里后面有一颗小小的痣,刚好是踝骨绕过去的地方。
  她自己都不知道。
  手指摸过去,嘴唇也跟着过去,亲一下,又在脚踝内侧亲一下。
  周长诵放开了手。
 
    
第17章 一颗心
  冉乔鸢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推开他的胸膛,这一次周长诵没有再拦他,长手长脚仰躺在床上,双腿大喇喇分开,垂着眼皮看着美人背过身,开始仔仔细细检查自己的身体。
  掀起来的裙子被撩下放回原处,确认完好无损之后,冉乔鸢理也不理他,自己下床踩了鞋子就跑了出去。
  她现在还有了自己的鞋子,尺寸合适,也不知道那个小暴君用什么办法知道的。
  洗漱完毕,冉乔鸢捧着碗坐在周长诵旁边,里面是给她煮的醒酒汤。
  她低着眼皮,认认真真喝里面的东西,周长诵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把新长出来的碎头发都抹到后面。
  “今日不会有人进来,你自己注意些就好。”
  冉乔鸢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嘬一口汤。
  周长诵无视她不雅的动静,接着说下去。
  “有些事要处理,中午不能回来,我叫人来取东西,你跟着来前面找我,知道吗?”
  “知不知道?”
  手心还贴着美人的额头,指腹在上面用力蹭了一下。
  “知道了。”
  冉乔鸢皱着眉毛,觉得周长诵突然好啰嗦。
  但等到中午,都没有人过来。
  好在太承殿里留着点心瓜果,冉乔鸢也没有因为肚饿而光火。
  她躺在美人榻上准备午歇,镂空窗棂透进来的光,偶尔洒一点在她眼睛上,冉乔鸢转头避开,慢慢睡了过去。
  灰衣的小太监垂手立在大殿一边,他这样等了有一阵子工夫,但是陛下还没有开过口。
  “去太承殿……”
  座上的少年终于出声,但说了四个字又停下。小太监听见衣料磨蹭的声音,应该是陛下动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他说了完整的一句话。
  但和先前提的太承殿毫无关联。
  这一觉睡的不安稳,榻上的美人双目紧闭,原本肚子上搭的被子已经掉在了地上,她的身体面向外侧,一只手握的紧紧的放在脸边,另外一只手无意识揉着裙子系带,绣花的裙带一点点从她汗湿的手心里慢慢滑下来。
  等系带完全掉下来的时候,闭着眼睛的美人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声,眉毛开始皱起来。
  带子很快就被塞回去,被子也被捞起来,只在她的肚皮上轻轻盖了一点,剩下的都堆在她缩起来的脚下。
  美人立刻就放松下来,动了几下眼皮,手指捏着失而复得的系带,心满意足又睡过去。
  周长诵坐在旁边,早上终于处理完了那些反对夺情宋阶的朝臣,剩下的人心惊胆战,不敢再阻止。
  顾厉因为身份地位限制,得到的消息不多,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是周长诵唯一可靠的消息来源。
  要尽快动作才行。
  这么想着,他身体里的血液就开始滚烫起来,庞大的权势应该伴他存在,天然就属于他。
  手心贴着冉乔鸢娇嫩微红的脸蛋,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一直到日暮时分,冉乔鸢才揉着眼睛堪堪醒过来。
  之前她一直睡不深,后来不知怎么就好了,所以这次睡的时间格外久。
  睁开眼睛,冉乔鸢一下子就看到坐在她身边的周长诵。
  少年和她一个方向,半靠榻首单腿搁在榻边坐着,低头在看书。听到她转头的动静,以为她又睡不好了,移开书正要用手轻轻拍几下美人的肩膀,好让她继续睡。
  结果就看见冉乔鸢睡的脸红红的,眼睛望着他一眨不眨。
  “不睡了?”他放下书低头,对着她笑,又慢慢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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