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心中了然,定是那韦弦散播了什么谣言,故意让秦霄对她生怒,好借机阻挡她前去营救,如今她已是进退两难,留下受罚,她不会有事,但徐清母女二人定会遭遇不测,若是她执意破门而出,以秦霄的这个脾气,待她回来后,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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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寒山遇刺
真是好计谋啊,一举两得,一箭双雕,秦望川都忍不住要替她们鼓掌了。此时她若是说出真相,以秦霄对韦弦的信任度,他不会相信,反而还会被她们倒打一耙,并且时间紧迫,她根本来不及解释。
而她如今既已中计,那么唯一较为稳妥的方法,只能是牺牲自己,先将秦鹭她们救下来再说。
毕竟,亲情是她现在,唯一的逆鳞。
秦望川低头抱拳道:“爹爹,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你说什么?你……”还没等秦霄说完,秦望川就转身疾步冲着几人高的围墙跑去,在众人惊讶的神色和秦霄愤怒的咆哮中,手一钩脚一蹬,轻松地翻了过去。
“孽障,孽障!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二少爷带回来,我要家法处置!”
秦霄真的是气坏了,之前他这个儿子虽然有些断袖之名,不学无术,但至少会对他言听计从,而如今竟学会了出言顶撞,这怎么能不让他气愤,他心中认定自己这个儿子是走入邪途了,需得严加管教。
几个家丁闻言急忙追了出去,但却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秦霄负手走出门,望着远处的人群,厉声道:“等抓到那个逆子,就先关到祠堂去。”
官家顺从地低头应着,心中却乐开了花,这个家,本来就不该有两个主子,当年的事,也就再也不会被任何人知道,永远尘封在这深宅大院之中。
再说秦望川,因为怕耗费太多体力,她跑出来后就顺手在市上买了匹马,一路快马加鞭,走了一半嫌速度太慢,又扔了马,架起轻功全速朝寒山寺奔去。
与此同时,寒山寺后山小道上,几辆马车逛逛悠悠的走着。
马车全部由红木打造,边角处都镶了金饰,车盖上还坠着玉制的铃铛,随风泠泠响着,在春山如笑的景色中出奇得惹眼。
最后的马车里坐的,就是韦弦和秦鹭,此时她们正紧紧攥着对方的手,出了一身的汗。
她们前一天似乎睡得很沉,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等再醒来时,就已经躺在车上了。
韦弦和秦斐秦如醉就在前面,她们派了丫鬟来送了饭,并说她们如今正是在前往寒山寺祈福的路上。才走了一半,徐清就感觉到了不对,寒山寺她不是没有去过,若是真的去寒山寺,那一路走的必是官道,但如今她们却拐到了荒无人烟的小路,定是韦弦在搞鬼。
但是她又不清楚韦弦到底想要如何整治她们,而秦鹭与她都是闺阁女子,跑定是跑不掉了,如今,便只能听天由命。
徐清感觉到了秦鹭手中的汗水,便伸出手抚摸她缎子般的头发,温柔地说:“鹭儿不怕,娘在呢。”
秦鹭回以微笑,但这微笑却有些心酸,她总有不好的预感,仿佛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了。
她伸出纤纤玉指,撩开了帘子,外面的景色很美,草木扶疏,山色空蒙,岚烟氤氲,但对于此时的她来说,平日里想着念着的景色,都变作了催命符一般。
“娘,你说川儿,还好吗?”她突然开口。
徐清点点头,“川儿福大命大,定然不会有事。”
话虽如此,她心中却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川儿虽对外是个男儿,但实际上是个女儿身,若是没了她们照料,她一个人会如何?能否在这个吃人的世界活下去?
这都是未知数,也成了此时她们最大的牵挂。
“娘,你恨爹爹吗。”秦鹭突然问道。
“为何要恨。”郁青浅浅一笑,她又回想到了从前,他们之间的郎情妾意,缱绻深情。
那时的爱意,足够维持她在经历了那样的侮辱后,还能不恨他。
突然,马车一阵剧烈地摇晃,一支箭以着极快的速度穿透了马车的车盖,径直射入了底板,秦鹭吓得尖叫一声,缩在了角落里,她屈膝环抱着自己,努力想把身体缩小一些,又有几支箭从四面八方射来,脆弱的马车壁如同纸张一般,不堪一击,几乎要散架了。
在恐怖的死亡威胁中,秦鹭终于崩溃一般哭了出来,她挣扎着扑到了同样面色惨白的徐清怀中,两人在铺天盖地的箭雨中互相拥抱着,企图给自己一些安慰。哪怕见过的黑暗再多,她们也不过是处在深宅大院,见一些杀人于无形的算计,突然遇到这样的刀光箭雨,心中自然是会害怕。
还是徐清年纪更大一些,很快就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她颤抖地用手撩开帘子的一角,果然,前面的几辆马车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不见了踪影,徐清知道,此时此刻,可以依靠的唯有她们自己,荒郊野外,两个孤身女子,要想在一群刺客手下生还,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为了她这一双儿女,她也得拼尽全力。
手握着秦鹭的双肩,徐清小声但却坚定地说:“鹭儿,你听娘说,待会娘先出去,尽可能将他们引开,你就朝寒山寺跑,那里是佛门重地,他们不敢乱来。”
秦鹭一听,急忙伸手紧紧拉住徐清的手臂,连连摇头,外面的刺客虎视眈眈,此时若是暴露在他们面前,那就是必死无疑,她宁愿死,也不愿让母亲去只身犯险。
又是一阵摇晃,伴随着一阵脚步声的接近,秦鹭知道已经没时间了,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徐清,撩开车帘,用力朝外奔去,徐清知道她要做什么,下意识地伸手去够,却只扯下来她一片衣角。
“鹭儿,不!”伴随着徐清带着哭腔的尖叫声,秦鹭拼命向一个拦在她面前的刺客撞去,那刺客应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奋不顾身用头来撞,踉跄了一下,却正好让秦鹭跑了出去。
“臭娘们,快追!”那个刺客骂了一句,提刀便追,其余的几个人也都跟了上去,徐清虽说心中既是担心又是懊恼,但秦鹭拼了命为她取得的一线生机,怎么说也得好好把握,她快速地抹了抹眼泪,坚定地朝着山下跑去,她要快点找到人,去救她的女儿。
第十七章 妈的炸弹
“臭娘们,快追!”那个刺客骂了一句,提刀便追,其余的几个人也都跟了上去,徐清虽说心中既是担心又是懊恼,但秦鹭拼了命为她取得的一线生机,怎么说也得好好把握,她快速地抹了抹眼泪,坚定地朝着山下跑去,她要快点找到人,去救她的女儿。
秦鹭是个闺阁女子,整天大门不出,如何能跑得过几个身手敏捷的刺客,没跑几步就被团团围住。她气喘吁吁地站着,戒备地双臂环抱着自己,竭力让自己不再发抖。
她心中竟然在期盼着有人来救她,随即她就给了自己一个轻嘲的笑容。
罢了,这辈子活着也是受罪,倒不如死了痛快,只盼母亲和妹妹,能够安然无恙。
“这娘们挺漂亮,要不先玩了再说?”其中一个人上下打量了秦鹭一番,就像野狗看到了猎物一般,眼睛都在噌噌地冒着绿光。
另一人犹豫了一下,东家只说杀了她们,又没说如何杀,他们做这行的有时候临死都吃不上荤腥,如今有如此好机会,也该珍惜一下才是。于是点点头,算是默许。
秦鹭看他们突然变了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她越发抱紧了自己,心中更加恐惧。
古人恶念,以淫邪为首,而古人德念,又以贞洁为首,不管哪个,都是针对女子罢了。秦鹭向后退着,心中万念俱灰,死去还尚可接受,但被玷污,那就是毁了她,无论生前死后。
想要叫喊,又发不出声来,想要哭泣,眼泪却不敢往下掉,秦鹭就只是呆立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接近自己。
秦望川赶到时,正好看见了这个景象。
她怒火熊熊燃起,仿佛可以就此喷出去,烧了这些个作恶的王八蛋。
就在其中一个人的手已经要碰到秦鹭之时,秦望川随手从半空中抓了一把树叶,片片青翠的叶子就如同利刃一般带着疾风无声而去,直接将那人封了喉,鲜血喷出,洒在了秦鹭的脸上,红的血滴散落在白皙的肌肤上,有种妖冶之美。
秦鹭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尖叫起来,转身就朝林中跑去,却跌跌撞撞摔在了地上。
秦望川心中一阵心疼,她加快了步伐,几乎是残影一般从天而降,横在了秦鹭和刺客们之间,扬起一阵尘土。
刺客们也吓了一跳,纷纷朝后退去,领头之人扬起手扇去眼前的灰尘,定睛看去,面前少年一身玄色衣袍,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俊秀的面容因为满目的杀气而有些可怖。一时间,他们仿佛面对的是地狱的勾魂厉鬼,让人忍不住发抖。
刺客们捏紧了手中的剑,步步向后退去。
领头之人应当是老手了,他最先稳定下来,给后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高声说:“不知阁下是何人,劝你还是趁早离开,省的伤及无辜。”
秦望川根本就不想和他们废话,十岁那年的愤怒似乎延续到了现在,面对着这些人,她就像看到了当年那些令人作恶的衣冠禽兽,只想杀之为快。
她转过身来,秦鹭看清了她的面容,一直绷紧的身子才瘫软了下来,仿佛知道,有她在,她一定不会有事。
“姐,我来晚了。”秦望川温和地说,伸手解下身上的披风,在空中一扬,就准确地盖到了秦鹭身上,她嗜血屠杀的场面,从来不会让她的亲人看见。
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她就彻底没了表情,看待面前的几个刺客,就如同面对着一群死人一样,那几个人只感觉如坠冰窖,从骨子到外的寒冷。
为了掌握主导权,领头的刺客大呵一声,奋袂而起,其余的人纷纷跟在他身后,举起了手中闪着寒光的剑,叫喊着冲上前。
秦望川一跃而起,从树上折下来一根树枝,迎面就对上了了领头刺客手中的剑,令人惊讶的是,在秦望川手中的树枝因被灌输了内力,与剑刃碰撞时,竟擦出了隐隐可见的火花,刺客心中大骇,忙以退为进,向后一闪,后面的几个人同时一跃,剑尖正对秦望川。
秦望川向后一仰,原地旋转了一圈,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们,再直起腰时,那几个人竟都直接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动脉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只剩下了一个领头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呆住了。
秦望川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剑,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闪身就到了那个刺客身后,伸手熟练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手一抖,就卸掉了他的下巴。
那人一看吞药不成,反手就打算自绝经脉,秦望川一股内力从他的脖颈处涌入,护住了心脉,并干净利落地卸掉了他的周身重要关节。
那人疼得闷哼不止,冷汗连连,忍不住晕了过去。秦望川正打算站起身来,突然一阵奇怪的气味弥漫出来,秦望川急忙腿一用力,扑向了秦鹭的方向,与此同时,她身后一声带着回声的巨响,火光和烟雾就像浩瀚云海一样涌动着,气浪推动树林,一层层向后倒去。
秦望川用力地将秦鹭护在怀里,一个侧翻躲到了树后,电光火石之间,她用余光瞥到了一个鬼魅一样的身影,闪身进了林中。
待剩下的烟雾散去,方才那群刺客躺的地方,已经只剩残肢了。
“妈的!”秦望川忍不住骂道,她这是穿了个抗战片吗,炸药这么先进。这些个杀手不知道从哪找的,为了死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怀中的人动了动,秦望川连忙撩开她头上的披风,见到光明的那一刻,秦鹭的眼泪立刻就绷不住了,仿佛大坝绝了堤,共工破了天,哗哗地往下流。
秦鹭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整个人都缩在她怀里,哭得惊天动地,水漫金山,秦望川高举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对于女孩子哭泣,她向来不知道如何哄的,最后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很是生涩地说:“没事了,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