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宁归
时间:2018-10-24 10:10:48

  满是湿意的吻中,她品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从祁舟辞嘴里传来。
  她睁开眼,鲜红的血迹正从祁舟辞的唇角不断滚落。
  他的舌尖强硬地敲开玉微的唇,深入。
  错愕从玉微眼中一闪而过,祁舟辞他……
  他竟然咬断了自己的舌尖。
  他忍到极致也不愿意碰其他人吗?
 
 
第96章 乱世生殊(十八)
  萦绕在玉微身上的始终是湿漉漉的触感,祁舟辞的身体犹如刚从沸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汗涔涔却又滚烫炙热,她消散了七分的醉意在此刻回拢。
  血腥味混合着他身上清爽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片刻后又逐渐远去,玉微诧异地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眸,撞进了祁舟辞那双深邃,滚着沸水的灼热眼眸中。
  他一手撑在她耳侧,一手扣在她腰间的衣带上,那双冷峻幽深的眼眸就那般一瞬不瞬地望进她眼中。
  他问:“可以吗?”
  他的声音低沉温润,带着三分情动的喑哑。
  他在询问她的意思。
  她微侧过眼眸,目光落在他撑在她耳侧的那只手臂上,紧绷僵直,一片浅色的床被间,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几道深深的血痕,似乎是人的手心被指尖抓破时在床上带出的血迹。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祁舟辞撑在床单的那只手上,她的视线一一滑过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最后落在他的指尖上。
  他修剪整齐的指甲上染满了斑斑血迹。
  玉微惊愕地望向祁舟辞,她没回答,他搁在她腰间的手便一分一毫也未曾挪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也仅是深深地凝视着她。
  她原本的七分醉意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颠覆至九分,她微阖上眼,双手缓缓地抬起,环住了他湿汗的脖颈,
  她无声的默许像是点燃烟火的最后一根引索,祁舟辞修长的手微动,她腰间的衣带缓缓垂落。
  一夜沉浮,她快要睡过去时听见了耳边低沉沙哑的声音:“对不起。”
  玉微半睁开眼眸,借着月色打量抱紧她的男人,他削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刚毅的侧脸轮廓在月色中柔和了下来,湿汗从他脸侧滑落,滑过他的下颚,滚落在她的胸口。
  她重新阖上眼,放任思绪蔓延在无边的夜色里。
  她知道他为什么说对不起。
  她身为他的妻子,未曾尽过半分妻子的义务,他却从来不逼迫她,便是今晚,她相信,只要她摇头,祁舟辞哪怕是自己痛苦至死,也不会逼迫她半分,他指尖的血迹便是最好的证明,他宁可自己忍下去也不肯逼迫她。
  但她答应了。
  她从未对他提起过她心里的人是谁,只是说会好好做他的妻子。他以为她今晚是迫不得已才答应与他圆房,所以他对她说对不起。
  其实,该觉得亏欠的是她,从来不是他,她从始至终都在利用算计他,哪怕是今晚这场算不上多么意外的意外。
  他早已经尽到了丈夫该尽的所有责任,忠诚于自己的妻子,忠诚于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即便是在他对她没有一分一毫爱情的最开始,他也从不曾背叛。
  祁舟辞是一个好丈夫,她却不是一个好妻子。
  寂静的夜里,她的耳边是他低沉的喘息声,她抱住抱紧她的他,他身上的滚烫灼热蔓延至她全身,她仿佛置身烈火之中,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倘若她的奢求没有那么多,倘若枷锁没有那么重,祁舟辞会是一个真真正正值得相携白头之人。
  多少人梦寐以求终身也得不到的一切,是她太贪心。
  她轻笑,轻吻在他颈侧。
  得遇良人如祁舟辞。
  ……
  玉微醒来时已经日头正盛,身边的温暖拉回了她的神智,她没睁开眼,更靠近那温暖三分,一手环上了身侧人的腰。
  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睡醒了?”
  他的语气自然而又亲昵,仿佛昨夜那一声满含愧意的对不起不是出自于他口。
  玉微眼皮都没撩,头循着那一阵暖意蹭上祁舟辞的肩头,寻了个舒适又不硌头的位置假寐,嘟囔:“困。”
  祁舟辞垂眸看向怀里的妻子,她精致的脸颊泛起浅浅的绯红,如混了醇香酒味的淡粉蔷薇,迷人又醉人,她正闭着眼,安稳地靠在他颈侧。
  祁舟辞为了让玉微躺得更舒适,拿起她身后的靠枕垫在她脑后,又伸手轻按住她的头,防止她的头后仰而拉伤颈部。
  玉微乖巧地蹭了蹭祁舟辞按在她脑后那只手的手心,软软糯糯地道:“夫君再陪我睡一会儿。”
  声音里残留着几分昨夜的嘶哑。
  祁舟辞的眼眸暗了三分,轻吻在玉微额间:“用了早饭再继续睡。”
  “不要。”玉微果断拒绝。
  她乏得很,不想动。
  玉微用她的实际行动表明了她的不情愿,她抓住了他垫在她脑后的手,连他扣在她腰间的手也不放过,小小的一双手紧紧禁锢住了祁舟辞那双修长的大手。
  似乎觉得这样他可能会挣脱,她直接双臂一环,把祁舟辞的双手环抱住,死死垫在了自己的左脸下,他的一双手被她压死在了脸与枕头之间,手腕还被她双手钳制住。
  她安心地闭上了双眼,霸道地宣告:“睡觉。”
  祁舟辞看着玉微执拗的模样,无奈而又温柔地轻笑。
  她的手太小,根本不足以完全反剪住他的手腕,他指尖微动,沿着她的脸侧轮廓轻抚,指腹下柔软的触感令他放慢了指下的挪动。
  有些痒。
  玉微睁开眼,不满地控诉:“痒。”
  祁舟辞右手滑动,轻垫起玉微的头,抽出了被她压在脸侧的左手。
  她的左脸半悬空,露出了被手指压出红痕的脸侧,他左手微动,按抚在她脸侧,轻缓地按揉,不容置疑地道:“你身子弱,先用了早饭再睡。”
  玉微勉强睁开眼:“不想动。”
  见祁舟辞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眉眼间,她略微睁大了眼,后仰三分直视着他:“真的不想动。”
  一顿不吃其实真的不饿。
  祁舟辞在玉微后仰时及时地伸手垫在她脑后:“好。”
  这么好说话?玉微有些不敢置信,但见祁舟辞再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温和地凝视着她,对视半晌,她放下心,重新阖上眼,准备睡觉。
  身上突然的一轻却是惹得她睁开了眼,是祁舟辞拉开了她身上的被子。
  玉微蹙眉:“你骗我。”
  祁舟辞说:“不骗你。”
  玉微慢吞吞地翻过身子,一边意图重新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一边继续蹙眉控诉:“你刚才答应让我继续睡觉。”
  她记得清清楚楚,别以为她的记性差。
  “我答应你可以不动。”祁舟辞一把捞过玉微,手臂穿过她的腰间和膝后,打横抱起她往盥洗室方向走,“至于睡觉,等会儿上楼继续睡。”
  玉微突然被腾空抱起,下意识地环抱住了祁舟辞的脖颈,错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刚毅的脸侧轮廓沐浴在暖色的光线下,冷峻威严中融入了七分温和。
  她被他眼底的温柔拉回了神智,眨眼。
  他似乎,好像真的没答应过让她现在继续睡觉,她说不想动时他回答了好,他只是答应了她可以不动,她却自动翻译成了他允许她继续睡觉。
  祁舟辞步伐不停:“梳洗用早饭,然后我陪你继续睡。”
  玉微挑眉。
  所以,他是要亲自为她梳洗?
  这个想法在她看见祁舟辞拿起毛巾仔细地为她擦手时得到了印证。
  玉微沉默地望着镜子。
  镜子里,祁舟辞正低垂着眉眼,温柔细致地为她梳洗。
  倘若时间是一条分水岭,这条分水岭必定恰好横亘在昨日与今日的交界之间,若说昨日的祁舟辞对她的温柔还有一分疏离,此刻尽数融在无尽的温柔里。
  ……
  梳洗完毕,祁舟辞依旧没有半分要放下她的意思,抱着她就往楼下走去,玉微勒紧了祁舟辞的脖颈,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夫君快放下我。”
  她的声音中隐隐有几分急切。
  祁夫人到底是保守的大家闺秀,若是看见她这样被祁舟辞抱下去吃饭,指不定以为祁舟辞自此之后要做个日日不早朝的“昏君”,生孩子这个暂时被祁夫人遗忘的话题说不定也会立刻在餐桌上被旧事重提。
  但她和祁舟辞已经圆房,生孩子这件事被提起,估计是迟早的事情,毕竟她和祁舟辞圆房的消息肯定会传进祁夫人的耳中。
  似乎看懂了玉微的顾念,祁舟辞扣紧玉微的身子,把她更拢进自己怀里,低下头,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低低地道:“妈今天出去了。”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伴随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声,落入她的耳中,玉微的脸腾的一下,飞速蹿红,她侧过脸,深埋进祁舟辞怀里,扣在他颈后的手滑落在他肩头。
  祁舟辞的下颚抵在玉微鸦青色的发丝间,轻笑:“便是妈没出去也无碍。”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搭他肩上的手,她的手仅是轻轻地落在他肩上,没用半分力道,他转过头,削薄的唇轻轻印在她白皙的指尖:“抱紧。”
  祁舟辞的唇落在玉微指尖的刹那,被他吻住的指尖仿佛燃起一团火焰,火势顺着经脉蹿走在她全身,绯红的脸庞在他低沉的笑声中逐渐镶上一层胭脂红,灼灼夭夭。
  她没有抗拒。
  祁舟辞眼中的笑意加深。
  有下人经过,看见了祁舟辞满脸笑意地抱着脸色绯红的玉微,下人眼中的错愕飞速游走,原来少帅也可以这般温柔。祁公馆的人看见的从来都是高贵威严的祁系军系副参谋长,何曾见过他这般温柔而又小心翼翼地对待一个人过。
 
 
第97章 乱世生殊(十九)
  安静落座在饭厅的云舒曼看见祁舟辞抱着玉微走进来时,无意识地捏紧了隐藏在餐桌下的手,眼中的恨意险些溢出,隔得不近,她却能看清玉微白皙脖颈间似一片片火红绯云的红晕。
  她昨晚做的一切,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白白便宜了玉微。
  她怎么能甘心?
  祁舟辞对玉微的好感度达到了99,她如何甘心?
  她一夜无眠,眼睁睁看着好感度一点一点涨高,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似潮水一般快要将她淹没,若不是好感度在99时停了下来,她几乎要窒息。
  好感度涨幅一停,她便不管不顾地下了楼,等他们下楼。可看祁舟辞对玉微的态度,那仅剩的1的好感度似乎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更像是对她的一种嘲讽。
  云舒曼眼中漫起讥讽的笑意,她忘记了,便是祁舟辞对玉微的好感度只有40时也一直对玉微这般温柔体贴,只是那时玉微一直在抗拒。
  祁舟辞抱着玉微踏进饭厅时,看见云舒曼坐在一旁,沉声唤道:“管家。”
  “少爷,少夫人。”管家恭敬地行礼。
  站立在侧的丫鬟训练有素地拉开了椅子,而后一步退了回去,祁舟辞把玉微放在椅子上:“送客。”
  饭厅里,除了侍奉的丫鬟和管家,便只有祁舟辞,玉微和云舒曼三人,祁舟辞口里的“客”是谁,不言而喻。
  管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精,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滴水不漏地对着云舒曼行礼:“表小姐请。”
  主人家的事情,向来不是做下人该过问的,即便他是祁家的家奴。
  云舒曼的脸色在祁舟辞话音落下的刹那变得苍白如雪,她捏紧了裙摆,懦懦嗫嗫地道:“表哥,我……”
  早饭是中式,祁舟辞正专心地为玉微布菜,头也没抬,冷声吩咐管家:“今后别再放闲杂人等进祁公馆。”
  玉微不明所以地看了云舒曼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祁舟辞,似乎还不太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祁舟辞竟然直接开口赶云舒曼。
  她昨天去得有些晚,只看见了祁舟辞拿枪指着云舒曼,云舒曼向她呼救,随后她便被祁舟辞抱走了。
  祁舟辞在玉微满是疑惑的目光中放下了布菜的筷子,含笑道:“吃吧,不是说饿了吗?”
  玉微:“……”她什么时候说过饿了?
  但在祁舟辞温和笑着的目光中,她最终还是选择低下了头。
  吃饭。
  祁舟辞眼中的笑意加深,等目光转向管家时凌厉了三分,示意他立刻让云舒曼出去。
  管家心领神会,转身对着脸色苍白的云舒曼得体而又不失歉意地微笑:“请表小姐别让下人们难做。”
  他的眼神略微一瞥,落在落地玻璃窗外巡逻的护卫队身上,那眼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若是云舒曼不配合,他必定是叫护卫队亲自来“请”她出去。
  到那时,难堪的必定是云舒曼自己。与其被护卫队甩出祁公馆,甩在大街上,不如自己体面的走出去。
  显然,这一点云舒曼也想到了。
  她咬紧下唇,站起身离开,在即将走出饭厅时,她转过身,歉意地看着祁舟辞和玉微,真诚地道:“表哥,表嫂,昨晚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还好表嫂及时赶到,没让我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她深深地一鞠躬,掩盖住了眼底翻滚的神色:“对不起。”
  她稍作停顿,继续解释道:“我不奢望表哥和表嫂能原谅我,我今天之所以说出这番话,之所以等在这里,只是想跟你们表达我的歉意。”
  她的一番话情真意切。微带哽咽的语气更是让饭厅里站着,不明所以的丫鬟都为之动容,玉微捏着调羹的手一顿,暗自挑眉。
  云舒曼倒真是个人精,面子工程做得一点不含糊,发现事情败漏就立马认错,不给人反击的机会。
  她的字里行间无一不在透露她没有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她都已经诚恳地认错,而他们却过分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倒是会显得小家子气。
  这段话,无论在外人听来还是被害当事人听来都应该是极为舒心的。
  假以时日,云舒曼必定能够修炼成一个完美而又不择手段的攻略者。
  玉微捏着调羹,微笑着抿了一口调羹里温度恰到好处的粥,低垂的眼中滑过一丝凉意,可惜她已经没有那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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