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奸宦是佳人——谨鸢
时间:2018-10-27 09:37:17

 《朕的奸宦是佳人》作者:谨鸢
 
文案一:
大宣朝臣皆知,新上位的少年天子是个无赖+狠角色。
少年天子宠爱的跟班小太监,是个不要脸的+狠角色。
天子登基,后宫虚设,宦官弄权,只手遮天。
众臣哀呼:国之将亡。
等着上位的众王爷暗搓搓算计:他生不出儿子,皇位就是我的了。
小太监冷眼旁观,摸了摸肚皮:呵、晚了,她把天子拱了。
 
文案二:
赵祁慎登基,顾锦芙站在他身后,看着皇城直笔的中路说:你得盛世,我要家父沉冤得雪。
赵祁慎心里却在想,哪里有那么简单,盛世与她......都要!
 
——又痞又狠的男主 X 笑面虎女主
——男小女大,小狼狗 X 比狼还凶的大姑娘
——各种想上位的男配、女配,狗血,想看考据、正经的可能没有。
 
内容标签: 甜文 女扮男装 爽文 姐弟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祁慎、顾锦芙 ┃ 配角:一浪接一浪,浪浪高能 ┃ 其它:
 
 
第1章 
  七月的天,酷热难耐,日头刚刚出来,就有热气从地面开始往上蒸。
  乾清宫侧廊外小道,一群太监拎着食盒走过,不时有人抬起袖子拭汗,小声抱怨这烤人的天气。
  司膳房的领头太监听得多了,转头翘着手指斥骂道:“不想被扒层皮就闭上你们的嘴!”
  再热的天,就是脚下踩着火海,在宫里伺候的就躲不得懒,更何况伺候的还是这天下之主。
  哪怕这是半道得了皇位的新主,羽翼未丰,也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能抱怨的!
  一时间,众人噤如秋蝉,都把头低了下去,紧跟着躬身进入殿内。
  帝王宫寝奢华精致,头首威凛的金龙盘恒在各处,即便你是垂头看着脚下,也能从地面的金砖倒影里看到它注视着你。无形的威严,压得来人呼吸都小心翼翼,哪里还有方才抱怨老天爷的胆量。
  领头太监带着一应人进了大殿,又往东边的暖阁去,刚迈过槅扇就见到设好的餐案前站着个人。
  那人站在照进殿内的一片光影中,穿着已是顶阶的太监服制,颜色绯艳,领口袍摆是烟波水纹。她听到动静,微微侧身,一双分明的眼眸就扫了过来。
  领头太监对上她清凌凌的目光,想到她那日的积威,心里咯噔一下,下刻就装出谄媚的样子朝她请示:“今儿是魏公公在,您瞧可是现在摆上?”
  魏公公,新皇还是身为建兴王时身边的旧人,有从龙之功,如今身为新皇最信任的心腹,位居内司监掌印太监一职,握着内外章奏之权。
  不为人知的是,她本却不姓魏,实姓顾,父亲是前大理寺少卿。亦与这些阉党不同,是个女儿身,藏着冤屈,等一个真相大白的时刻。
  拉长声音的一声魏公公喊得有几分阴阳怪调,顾锦芙不用想也知道这谢庆心里头正骂自己呢。不为别的,就冲前些天她抓了司设监的错处,落了他们身为提督太监一派的面子,如今个个都对她又恨又无策。
  本朝的宦官职权机构总称为内监,共设二十四监,都由内司监统管。
  内司监里以提督太监为首,次一等是掌印太监,虽与之同为四品,实权却差了一节。但因为其职所司有提督太监不能僭越的,就形成了两方的对立之势。
  顾锦芙随着天子进宫,首当其冲就对上这个提督太监。
  她猜到对方心思,也只是微微一笑:“陛下未用膳就上朝了,这一饿就一个多时辰,摆上吧.......”
  她特意掐着阉人三分戏子的腔调说话,面白无须,清俊秀美,当真雌雄莫辩。何况本朝男子还有敷粉上街的,宫里为修颜抹粉上脂的太监亦不少,她束胸身材平直,任谁人也怀疑不到性别上面。
  谢庆见她笑,顺溜儿弯着眼‘嗳’一声,哪知内里就发出咣当一下的震响。
  是金属器具被打翻了的声音,落地后的尾音在殿里被扩大拉长,刺人耳膜。
  正要上前摆膳的小太监们都缩了一下,谢庆拿眼往里瞟,一道绯色身影也从他余光中掠过。很快,被光照得斑斓的袍角就消失在门后。
  “怎么笨手笨脚,弄翻了盆。”顾锦芙皂色靴子鞋踩着水,弯弯的眼尾往上一挑,神色就不是先前那般和煦了。
  跪在地上的宫人太监发着抖,没敢吱声。
  她弯腰把金灿灿的盆给拾起来,往边上一放,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天子那绣日月山河纹的袍摆,这才再说话:“快去备新的水来,莫耽搁了陛下用早膳。”
  跪地众人如蒙大赦,擦地的擦地,打水的打水,让自己忙碌起来。
  她侧头瞥了一眼,挑起的眼角又弯弯的,走到少年天子身侧,抬手帮他将宽袖挽到手腕处:“奴婢不过一眼没瞧见就出事了,可有砸到陛下?那盆就叫奴婢收起来,拿火给它炼个面目全非,也好叫陛下消了气。”
  “炼完后就成了块金疙瘩,既给我出了气,也不叫你吃亏,好办法。”
  赵祁慎原本盯着宽袖的凤眼斜斜一瞅,正好看到她抿嘴笑的样子,完全没有被戳破私昧财物的惶恐。
  ——他是缺她穿缺她吃了,想方设法敛财的小心思就没缺过。
  顾锦芙当听不懂他拿话刺自己,感动地说:“谢陛下赏,晚上奴婢就拿它枕着睡觉,准是夜夜好眠,更有精神在御前办差了。”
  赵祁慎没忍住加赏她一个白眼。
  皇家养出来的人,哪怕仪态有失,身上亦是常人难有的贵气。况且他又生得修眉凤目,睃你一眼,倒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并不觉得是在责难。
  再说了,顾锦芙脸皮厚,又和这主相处时间久了,习性摸得透透的,更没有怕的。
  此际宫女捧了新打的温水进来,少年天子手一抬,水自然就端呈到他掌下。
  顾锦芙看着他骨节分明的双手缓缓泡入,取过锦帕笑吟吟凑上前,等他手再一抬,就用帕子细细包住在他耳边小声说话:“您也莫要为那些个大臣的话生气。您是天子,赏谁用谁提拔谁,那是您说了算。更何况是天子亲卫,出入寝席,当然是用我们建兴王府的旧部安心。”
  赵祁慎端着张脸,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他沉默着,顾锦芙暗中窥他神色,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心知这主又想到登基后一直受掣肘的不快。
  “——你说的是。”
  顾锦芙正犹豫要不要哄他高兴,就见他突然侧头朝她笑。勾起的嘴角弧度浅浅,凤眼流光,被他那样一看,又觉得他并不是在笑,而是在盘算什么。
  顾锦芙莫名脊背发寒。
  他心里又有什么蔫坏的主意?
  “怎么?”赵祁慎见她神色顿了顿,眼眸里光华更甚,“莫不是你在拿话哄我高兴的?”
  “并不。”顾锦芙当即双眼一眯,弯成了月牙,压低了声说,“我向来是用行动来哄您高兴,否则您也不会留我这罪臣之女那么些年。”
  赵祁慎为她带着深意的话眸光深谙,审视地打量她。
  顾锦芙再又露齿一笑,坦荡直率。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抬手搭在她胳膊上:“朕饿了。”
  她弯弯腰,眼角一挑掐着嗓子说道:“外头已给您摆好膳了。”
  本朝皇室向来提倡节俭,但再节俭,帝王用餐也是丰盛的。
  攒馅馒头、奶皮烧饼、汤包、碧梗米熬的肉糜粥一应的米面类,再有用粉彩花蝶攒盘放着的九品腌菜,清炒时蔬,两品鸡鱼羊肉一类的荤炒。一眼望过去,林林总总。
  谢庆见到少年天子前来,忙领着司膳房一应人等跪地磕头行大礼,赵祁慎坐下后抬抬手,顾锦芙喊了声免。
  谢庆这才爬起来,心里暗暗骂她一句狐假虎威,一个免字拔高了音,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神气了。
  此际顾锦芙已经先挑了肉糜粥放到跟前的青花小碗里,拿着勺子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这是宫廷内惯有的试毒法子。
  先浸泡两个时辰以上的贡米,再加与鸡汤一起熬制,等米开花后加入特调的肉糜,最后撒上碧绿葱花。粥入口,鲜美得直叫人要把舌头都吞下去。
  顾锦芙因为一口粥弯了眉眼,用过后停顿小半刻钟,才给赵祁慎盛一小碗,再去试第二道膳。
  就当赵祁慎拿了银勺要去舀粥刹那间,顾锦芙一抬手极快拍掉他手中的勺子,银勺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身子也随之软软跌倒。
  宫人们吓得尖叫一声,赵祁慎被异变惊得连伸手去拉她一把的时间都没有。候在下边的谢庆脚一软,也跪倒在地上,不过一瞬间,冷汗就湿透了中衣。
  ——这有人是下毒?!
  “速传太医!”赵祁慎又惊又怒,高喊一声,当即有机灵的跌跌撞撞边往外跑边喊,“护驾,传太医!”
  守在外头的戎衣卫与禁卫军哗一下就涌进东暖阁,正好看到天子一抬手就掀了桌子,餐具佳肴一并狼藉翻倒在地上。
  为首的一名年轻戎衣卫冲着顾锦芙直直前去,天子却快他一步抱起软在地上的人,疾步走进内寝,声线冷如冰凌:“司膳房的,一个也能不少,朕要全活的!”
  暖阁内霎时响起哭喊冤枉的动静,谢庆目瞪口呆跪坐在那,是灭顶之灾来临前的恐惧。
  顾锦芙缩在赵祁慎的怀里,腹中绞痛,脸色白得透明。她却极冷静地说:“陛下手中有自救的药,却缺了一味药引。眼下药引就献上来了,正好堵了大臣的嘴,有人蓄意谋害的不止是您,还有您身边得用的王府旧部。旧部的人必须回到您身边,他们再阻止就是其心可诛!”
  赵祁慎闻言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淡声道:“闭嘴。”
  顾锦芙乖乖闭上嘴,痛得呻|吟一声,其实也怕他松手把自己直接丢地上。
  他在建兴的时候总是一副纨绔的样子,跟着他久了才知他心思深沉,经她一说,肯定看清自己的小手段。但他纨绔也是真,不敢指望他怜香惜玉。
  可转念一想,自己应该还要邀功,她忍着腹痛朝他颤颤巍巍比了两根手指头:“陛下再把刚才净手的金盆赏我吧,好事成双嘛。”
  赵祁慎当真松了手,让她‘咚’一声掉到长榻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个女人!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想着攒银子,是等着给她家洗净冤屈,然后拿上他赏的银子好去找如意郎君吗?!
  作者有话要说:  顾锦芙:摔我这小机灵,你以后没好日子过!
  架空,官职总体仿明,有私设,不考据。
  PS:宦官设定自称奴婢也是仿明朝及之前某几个朝代,奴才一词是在清朝才被广泛使用,因为有些小天使以为是笔误,所以在这里再加个说明。
 
 
第2章 
  他真敢松手!
  顾锦芙被摔得哎哟叫唤一声,想朝他瞪眼,对上他那双深褐瞳色的眼眸,又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他表情淡漠,眸光闪动,宛若雪峰顶端折射出来的寒光。
  他一摆出这样的表情就是在生气。
  吃苦头的明明是她,他倒是生哪门子的气。顾锦芙在心里嘀咕,耳朵动了动,听到有脚步声朝里来,忙再缩成一团哎哟地喊着。
  边喊还边说:“.......陛下,奴婢死不足惜,只要陛下安然,奴婢也就安心了。不......奴婢不能安心,没看到害陛下的人被千刀万剐,奴婢死也不会瞑目!”
  她是真的疼,如此一煽情,隳肝沥胆,把对‘加害’之人的愤与恨表达淋漓尽致。
  赵祁慎视线扫过她喋喋不休的嘴:“有朕在,不会叫你死。”
  如若不是他一脸嫌弃的样子,顾锦芙真要被他感动。
  前来的人脚步明显顿了顿,旋即就站在离天子五步远的地方抱拳行礼:“陛下,微臣懂得一些辩毒的法子,太医未到,微臣给魏公公看看,或者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来人正是先前冲进屋的年轻戎衣卫副使郑元青。顾锦芙听到这声音,目光却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尖利。
  赵祁慎扫到她骤变的神色,想到两人间的那些过往,知道她在意什么,缓缓转身说道:“东西都在外头,你跑进这里来找蛛丝马迹?你这戎衣卫副指挥使就这么分清不主次吗?!”
  说到最后,尾音倏地加重,在这寝室里回响,直震人耳膜。
  进来的郑元青当即单膝跪下,不卑不亢地说:“外边东西良多,不如从魏公公身上看的直接和少费时,陛下误会微臣了。”
  顾锦芙见他坚持,手指攥住了袖子,骨节都在发白,是揭力在压抑心底翻涌的情绪。
  赵祁慎一震袖子斥道:“退下!”并不理会他的坚持。
  郑元青暗中皱了眉头,视线扫过他的袖袍的襕边,想往他身边的长榻看去。却因为有遮挡,只能看到垂落下来的一片绯红宦官服。
  郑元青到底是没有再坚持,应喏一声,站起来后退三步再快步离开。
  等人退下,赵祁慎低头去看没了声息的顾锦芙,在她苍白的面容上看到浓烈的恨意。他叹气一声说:“你跟着我进宫,必知道会遇上他,又何必一碰面就要炸毛的样子。连毒都敢服,对着他却还不能淡然处之?”
  她默不作声,此际太医已经来到乾清宫,气喘吁吁的。赵礼慎打住两人间的密话,示意他下去顾锦芙号脉。
  外头的禁卫与戎衣卫查到东西,呈给禁卫军副指挥使与郑元青。两人相视一眼,郑元青去接过底端微黑的银箸,用力一掰。
  中空的地方就露了出来,小小的空隙里还做了一层防护,里头藏着些许粉末。
  他再去看银箸底端,发现一个小孔,如若不是出事,谁人都不会留意到这个小孔。
  而且这是银箸,表面没变色,谁又会注意到里头中空藏了毒!
  用这双银箸搛菜,热气和汤汁都会让里面的东西一点点渗透出来,再被吃入,在毒发前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郑元青说:“看来是这东西了。”
  禁军副指挥使点点头,朝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是让一起进去给天子禀报。
  谢庆被戎衣卫控制着,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看到真找到下毒的东西,竟是湿了裤子两眼一翻昏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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