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芙心里想的却是,谁要跟他闹!
她不作声,只顾吻他,松开他的手,顺带就解了他裤带,手也滑了进去。他倒抽气,轻哼了声。
赵祁慎以为她顶多像以前那样,毕竟她不可能真怎么着,在她唇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多想,闭着眼真要被她手心给征服。发现她不再压着自己的时候也没多想,直到被灭顶的愉悦包裹着,他才猛然睁开眼,伸手一把捞起不知什么时候滑下去的她。
“你、你!!”哪里学的!
顾锦芙被他拽上来也不羞,还反手抹了把嘴角,勾着他的脖子,半抱住他压着自己,把主导的位置让了出来,
“明明很喜欢不是吗?”她在他耳畔不知羞的引诱他,腿缠在他腰间,轻轻蹭他:“我看过册子,你不主动,我就绑了你成事。除非你从今天开始别闭眼睡觉了,不然我非得让你试试。”
赵祁慎闭了闭眼,声音压抑而低哑:“你就不后悔?”
“为什么要后悔,难道你说喜欢我都是哄我的?”
“不是哄你的。”
她就笑了:“那不结了。”说着去碰他的唇,“你在如蹈水火的时候还顾念着我和我父亲的案子,在你心中认为是喜欢我,该为我做的。相同的,我也喜欢你,愿意为你扫去后顾之忧,我为什么要后悔。”
本来就是两人间的事情,她不敢保证他以后对自己一成不变,可她现在做什么,就如同他先前默默为自已打算一样。都是由心而发,所以为什么要后悔。
“锦芙......”赵祁慎哑着声音唤她。
她的喜欢二字来得那么突然,先前他还一直抱怨着,她态度虽不若即若离,却也让他没有安全感。如今听到这两字,忽然什么都释怀了,即便她想要当一辈子的魏公公,他也随她高兴。
左右他是不会放她离开的,哪怕她不喜欢,也不会!
顾锦芙见他喊了自己一声又没有反应,勾着他脖子笑:“所以你要不要试试.....”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回了嘴里,他的吻总是来势汹汹,滚烫又缠绵,身体在他亲吻中臣服。他舔去彼此嘴角间的银丝,轻声问她:“你什么时候偷看册子的。”
她想说什么叫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下刻却因他落在别处的吻不自觉弓起身。细碎的声音从唇间溢出,像是猫爪子一样挠着他心尖,他的唇不急不缓攀过起伏高峰,一路缠绵到腿心。
顾锦芙闭上眼,双手紧紧揪住身上被褥。先前她就想着是豁出去了,但被陌生的酥麻席卷全身的时候,她却有一点儿怕的,忍不住喊他。
赵祁慎呼吸凌乱抬头,慢慢再覆身轻压着她回道:“我在。”
“你亲我好不好。”她闭着眼,抬着下巴索吻。
“好。”
两人再度唇舌纠缠,她颤抖着将腿圈他腰上,一直没敢睁开眼,一片黑暗中越发清晰感觉到他的试探。
她不让自己退后,哪怕他沉身,哪怕尖锐的疼一点点填满她,她都没有退缩一丁儿。
赵祁慎却是一直凝视着她,看着她眉尖簇起,在疼痛中禀着呼吸。他松开她的唇,她追着上来,仿佛他的唇是唯一让她安心之所,他却是去吻她眼角,把一颗晶莹的泪珠吮进嘴里。
咸涩又甜蜜的味道。
“芙儿......疼吗?”
在彻底与她相融的时候,他轻声问,顾锦芙疼得想抽气,还在胡乱的摇头。他叹息一声,这性子就不能改一改,像别的姑娘一样撒娇他也不会笑话她。
他只能捧着她脸亲吻她,眉心,眼角,红唇,一点点安抚她,让她适应自己。结果她反倒不耐了,动了动臀,跟要上刑一样壮烈地说:“来吧,不就是疼那么会!”
他失笑,一手托着她腰缓缓地动作,见她不像刚才那样发抖僵硬才慢慢加重,在她被撞得哼了声后就有些失控了。
顾锦芙发现那么会变成了好一会,再又变成好大会,然后她也说不上是多大会了。
只依稀记得他像是咬上肉的一头狼,有不把她这块肉折骨入腹不罢休的狠劲,在他一声声喊芙儿中被撞得七凌八落,险些被他逼得要哭出声才算完。
赵祁慎却是爱极了她为自己绽放和迷失的样子,将满身是汗的她搂在怀里,慢慢平复呼吸,低头亲吻她汗的鬓角。
顾锦芙身上又痛又酸,在他怀里窝了许久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抬手狠狠在他腰间拧了下:“你一口能吃成大胖子吗?就那么使劲折腾我!”
他疼得皱眉,却只想笑:“哪个男人愿意听到‘那么会’这句话。”能不卯足劲?
她哼哼一声,不知怎么的居然是眼眶发酸,抱着他说:“我们真的试了呀,我突然想后悔了怎么办?你这以后要弄一堆妃子气我怎么办?”
赵祁慎哑然,她就推开他,翻身坐到腰间:“不行,我怎么着也得使回本!”
他一愣,什么叫使回本?旋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将她再一头按到胸膛上:“哪里来的妃子,一个都只能‘那么会’。何况我们魏公公吃醋起来谁的黑手不敢下,礼部侍郎还蹲牢里呢,谁敢来跟你争宠。”
她咬唇,眸光闪动着,最后还是摇头说:“先占一会是一会!”
赵祁慎这会真明白什么叫霸王硬上弓了,险些叫她一下坐得缓不过气来。她跪坐着,低下头来吻他,长发落在他胸膛间,威胁道:“你有妃子,我就真下黑手,所以你小心了。”
他被她发丝扫得直痒痒,要伸手撩开,又被她捉住手强势的十指相扣。他叹息:“哪里会有妃子......”
搞不好连皇后都没有,真的孤家寡人一个。
两人都初尝云雨,先前一个疼一个小心翼翼,等到彼此间都找到乐趣所在,这一会就成了久久的缠绵。
间中休息的时候,赵祁慎差人去寻了对龙凤烛,自己关上门燃在高案间,把披着他外袍的顾锦芙拽到跟前。
红烛的光明亮又柔和,她看得直想笑,这是要做什么,成亲吗?
被他硬是按着一同跪倒交拜的时候却是眼眶微红。他拉着她起来,又寻出剪子,把两人头发都剪了一缕交缠着放入小小的锦袋里,认真地搂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他极认真,她想笑,一眨眼眼泪落下来:“哪里有这样强买强卖的。”
赵祁慎挑眉,他就强买强卖了!
一夜放纵,次日顾锦芙腿发软,赵祁慎虽能站得稳稳当当的,但昨儿用力过猛,强打起精神去上朝。
朝堂上,众人都发现天子总在走神,平时总是站在天子身边的魏公公也不见了,心里琢磨着这个祸害不在,是不是又背着他们整什么坏事了。
众人一轮番的事禀下来,赵祁慎捡了要紧的处理。
一是恩科重考,二是将赋税新法即日施行,三是把礼部左侍郎绳之以法。
三样要事,恩威并重,大臣们相视一眼,高呼天子圣明。
散朝后,次辅被一应大臣围着,七嘴八舌地哀叹抱怨。
“阁老,您说这朝中早已空了一批官位,大多数是要职,陛下今儿又把吏部的折子留中不发。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啊阁老,新法实施下去,内监就会派人到各周府,我们的人还得被内监监视,这......这叫什么事!”
次辅今儿在官袍里塞了棉衣,略显得身材臃肿。他老神在在揣着双手说:“陛下已决意,各位同僚与我说也无补于事,我也与诸位一样只是个臣子,唉——”
他长叹一声,众位官员也想长叹。先前还有人把朝中的事情禀到王妃娘娘那头去,可是她一句后宫不得干政给挡了回来,就连说起天子子嗣的事也只是挑挑眼皮,说天子不愿意宠幸他人她也没辄。
三两句话推得干干净净,他们也没法再去找。
得不到什么好办法,众人很快就散去,顾锦芙此时就在内监,难得让青瓷帮着锤腿一边警告要去办差的一众。
“你们是从我这儿出去的,只奔着办好差事去。你们出了宫,可不是所谓天高任鸟飞,除了陛下这儿,我这儿还有一应大臣盯着你们,等着你们犯错!谁若给我搞砸了差事,也不用别人整治你,我这头就先扒了你们的皮!”
“在外头谁若是敢犯下作奸犯科,收受贿赂的事,我也头一个饶不得!丑话向来放在前头,我要叫你们生不如死的手段多着,可你们若是差办好了,那必定我这头给你向陛下请赏去!听懂了吗?!”
厅堂里站着泱泱一众都忙抖擞地应是,心里被她几句话说得是发毛的。
以前内监还管着戎衣卫,但他们现在得到消息是戎衣卫那头魏锦不打算插手,极可能是在外头还有戎衣卫的番子暗中监视。
这样的情况,他们即便有胆也不敢。
该说的都说了,顾锦芙遣散他们,让各自去收拾行装。这一派出近百名宦官,宫中各处都缺人手,她让各掌事的自己再择人上来,各部内提拔补充要职,只等年底再进新的一批的人。
琐碎的事情也交待完,她这才扶着青瓷的手缓缓往乾清宫走。
青瓷一双眸子清澈如泉,时不时抬头盈盈望着她。顾锦芙有所察觉,侧头正好跟她对上了,她猛地又低头,一副惶惶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遇到难事了?还是你来不久,哪个人给你使小绊子?”
“没、没有。”青瓷垂眸摇头,“有公公您在,他们对奴婢都很尊敬的,奴婢很好。”
顾锦芙还是觉得奇怪,停下步子认真打量她,确实也在她脸上寻不出什么忧愁的表情,最终也只能将就信了。
“如若遇到什么难事,保管找我说。”
青瓷止不住就眯着眼笑,高高兴兴地应是。顾锦芙点点头,在拾步再往前走时,余光扫到青瓷嫣红的脸颊,心想小姑娘就是好啊,瞧这气色好得跟染了胭脂似的。
冬季来了,禁宫里各处都显得萧瑟,倒是乾清宫的庭院向来都是光秃秃,只有汉白玉石的台阶与栏杆,看着没什么变化。
她才准备跨过门堪,就听到里边有说话声,一位小太监见她看过来,极有眼色地说:“娘娘和表姑娘来了。”
她点点头,悄声进去站到槅扇那儿,听到老王妃的声音。
“你大了,有自己的考虑,王爷那头跟你吩咐了什么,你只管放手去做。我知道珊儿和你自始自终都在糊弄我,我也懒得追究你们,但她给你挡了那么多年,你总该好好帮她找个人家。”
顾锦芙听了两耳,这是要说表姑娘的亲事,果然王妃心里头明白着。
赵祁慎说:“林珊也是儿子的妹妹,自然是为她考虑的,就是芙儿那头......”
“我也不管。朝里那些老狐狸为了自己利益都要到我这头来做媒了,是该治治他们,别以为我们赵家江山容得他们指手划脚,都是刘太后拦权这么些年养肥了他们的胆!”
“那您的意思是......”
顾锦芙就听到老王妃叹息一声:“为娘只想着,你别最后落到和大行皇帝一样就成。我在宫里,你没空陪我,总该让孙儿们陪陪我。”
老王妃自打嫁入建兴王府,见过皇家间的兄弟之争,丈夫最终也没能躲过因此身故,不过小半生经历的比任何人都多。她其实自己就看开了,所谓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所以儿子要做什么,她不准备干涉,唯独不能让步的就是希望他后继有人。
赵祁慎也知道母亲在立场上一退再退,他抿着唇点点头,顾锦芙听了片刻没听到声音,正准备要退出去,结果就听到老王妃扬了声喊:“魏公公回来了,怎么不到陛下跟前来。”
她一个激灵,闭了闭眼,忙扯出笑迈进屋:“是知道娘娘来了,没敢进来打扰。”
“跪下。”
老王妃二话不说就让她跪,顾锦芙自己心虚,腿就先软半截。赵祁慎也被吓一跳,下刻又想到什么时候,拉着她一块儿跪倒,得了母亲一个白眼。
顾锦芙不明就以,忐忑地望着老王妃,不想见她从发间抽出一支白玉兰簪,把她宦官帽摘下来插入束髻里。
“这是我及笄的时候,家里花了所有的银子为打造的,我一直视为珍宝,如今便给你了。我视她为珍宝,亦会视你为珍宝,王爷曾和我说过,身为赵家儿媳妇要守的规矩太多,其实是最委屈的。我深以为,所以我对你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只要你们相互扶持,彼此信任,便是我的福了。”
“娘娘。”
顾锦芙摸着发间的簪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赵祁慎偷偷掐她,轻声提醒:“喊母亲。”
她心里发慌,母亲二字卡在喉咙里,居然怎么都喊不出来。老王妃见她都急红了眼,拍拍她手正想让她别着急,日子还长着,顾锦芙这会急得生生憋出一个字:“娘——”
老王妃被这一声喊得一愣,旋即没忍住笑弯了眼,赵祁慎也抵拳偷笑,他的魏公公果然是最会拍马屁的。这一声娘多贴心,可比母亲二字更显亲近了。
顾锦芙自己就闹了个大红脸,抿抿唇,低头看地板,都恨不得能有个洞钻进去。盯着看了会,想着左右是丢脸了,忙跪前两步端过桌几上的茶,双手奉给老王妃。
老王妃笑声更大了,她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管他的,反正她就是出了名的不要脸。
老王妃接茶喝过,又嘱咐了几句两人平时都要互相谦让云云才离开,离开前肩膀都还在抖。
顾锦芙直接就坐在地上,伸手捂着脸哼哼:“真没脸见人了。”
赵祁慎把她拉起来,清咳一声敛起笑,捏着她手指头说:“身上还疼不疼。”
她脸颊红晕未散,听他提起怪责似地睨他一眼,反问到:“你不是说破皮了,破了没破。”
赵祁慎被噎得一阵无语。
得,这不是一般姑娘家,脸皮比他还厚!
到了晚上,他就拉着她亮着灯,让她自己亲自检查破没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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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那头,穆王世子病倒了,染上风寒,当夜还好好的,结果第二日就发起热。顾宇清照顾一宿,见他发热不能再拖,只能让伺候的去请太医。
这头请太医,自然是要惊动到顾锦芙。林珊一大早就跑来,说是被老王妃赶出来,让她常与表哥走动,说白就是嫌弃她太多话想耳根清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