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子是女配——春深君
时间:2018-10-31 11:26:19

  “是”乐湛从未见闵应脸上出现过如此奇怪的神色。
  “至于那个宫嬷嬷……,你去告诉薛启铭一声,再不去提亲,媳妇要跑了。”
  闵应背过身去,这有些人,总是喜欢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瞎操心。真不知道到头来,为谁辛苦为谁忙。
  ……
  闵应双目复明的消息,就像插上了翅膀,几乎就几日的时间,连京城馆子里的说书人,都知道了摄政王已瞎多年的双目,被济世堂的穆大小姐给治好的事。上济世堂登门问诊的人数,又翻了一番。
  这一出,美人救英雄,一时之间倒也成了京城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今日是闵应双目复明之后第一次主持朝会,众位大臣都想看但是又碍着面子,只得偷偷的打量他。
  也是没办法,毕竟前几日还带着面具双目失明的人,突然间能看见了,眼神还澄澈明亮的很,一般人难免会多看上几眼。
  “好了,诸位大人看也看够了,咱们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下了朝,闵应先去了朝阳宫,本来皇上是要跟闵应一起上朝的,但是念在他落水受到惊吓,身子还未好利索,闵应特地吩咐宫人让他可以多睡一会儿,不用参加早朝。
  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他虽然需要比别的孩子成长的快一下,但是闵应不希望闵怀的童年太过痛苦,一点儿色彩都没有。
  “皇上醒了吗?”
  守门的宫人大抵是早就料到闵应会一下朝就来朝阳宫,一直在门口迎候着。
  “半个时辰前,醒过一次,服了药,又歇下了。”
  宫人一边要跟上闵应的步子,始终与闵应保持半步的距离以示尊敬,又要回答闵应的问话。
  “用早膳了吗?”
  “用了些”
  那名宫人见闵应住下步子,才发现已经到主殿门口了,赶忙也停下步子。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名宫人闻声退下,只有乐湛跟着闵应进了主殿。
  主殿后面,才是闵怀的寝殿,走过两道门,闵应看到屏风后静静躺着的闵怀,感觉有些不对劲。
  上前探了下额头,没有发烧。
  而且看他睡得香甜的模样,闵应也不忍打扰,只是帮他掖了下被角,就转身出了寝殿。
  他离开前,闻到殿内有股特殊的香气,若是不仔细闻,肯定是闻不见的。
  乐湛看到闵应的模样,了然的到香炉那里捏了一小撮灰在手里。
  “王爷,您慢走。”
  “嗯,寝殿里多派几人候着,皇上若是有个什么吩咐也好有人伺候。”
  “是”
  那名宫人谦恭的很,弯腰应道。
  背着手走在前往泰康宫的甬道上,闵应心中思虑万千。
  到这个关头,难道还有人想要害闵怀?
  “你先将这香灰拿去太医院,让佘院使辨认一下,到底燃的是什么”
  “是”
  乐湛与闵应在路口分开,一个继续前往泰康宫,一个则是去了太医院。
  “呵呵呵,应儿,你这眼睛是完全复原了?过来再让皇祖母瞧瞧。”
  太皇太后靠在迎枕上,向闵应招着手。
  “已经大好了” 闵应如她所愿的上前,漆黑有神的双目仿佛盛着日月。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太后满是皱纹的眼角上,又湿润了几分。
  “她既是能治好你的双目,也算是有几分本事。”
  虽然语气中还有几分别扭,但是闵应知道,太皇太后话中的这个‘她’指的是何人。
  “太皇太后……”
  宫嬷嬷在一旁听的真切,她伺候太皇太后多年,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此时此刻太皇太后的变化。
  对于太皇太后对穆雨棠的渐渐改观,她的心中急躁的很,但是又毫无办法。她能影响太后,但是不能左右太后的想法。
  “嗯?”
  太皇太后将目光转向宫嬷嬷,但是宫嬷嬷守着闵应,又不敢多说一些挑拨的话,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柳嬷嬷反应的快,及时将药碗给递了过来。
  “您该服药了”
  宫嬷嬷用汤匙搅了一下,让药稍微凉一些。
  “嗯”
  太皇太后在塌上用着药,这时,闵应身边的小太监对他耳语了一番,他道了声退下,从内殿退了出来。
  “怎么回事?”
  闵应一出来,就看到院子中的乐湛跟个没头苍蝇似的的走来走去。
  “王爷……”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乐湛上前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那香料里果然有问题。”
  “边走边说”
  闵应看了眼院子中洒扫的宫女,和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听完那句之后,就往泰康宫外走去。
  “佘院使说,那个香若是单独使用,确实是可以凝神静气。但是若和一些相冲的药同用,就会有不好的影响。”
  乐湛还是压低声音,离着闵应始终有半步远。
  “比如?”
  闵应并未回头,而是继续保持着向前看的目光。
  “比如说,给皇上治疗小儿惊悸的药。”乐湛的话让闵应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快,闵应又将脸转了回去。
  “那药,是雨棠开的?”
  闵应在问出这话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是的,伤寒药是佘院使开的,小儿惊悸的治疗要配合针灸,所以是穆大小姐开的。而这香与药一起用,不出几日,就会让人在睡梦之中咽了气。”乐湛说这话时,心中还在不住的后怕。若不是他家主子觉察出那香有异,皇上可就……而穆大小姐又是荣王府未过门的王妃,到时候会怎样传他家主子与穆大小姐,真是不敢想象。
  “顺着这香,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
  这人是想将这谋害皇上的罪名,让雨棠帮他担下,还真是好算计。
  若今日不是闵应闻出这香的味道有变,等到这香燃尽,香灰倒了,还真就是死无对证了。
  “小的知道”
  穆雨棠在闵应心中的地位,乐湛早就知晓;而且这次那人竟然还不忘将黑手伸向皇上,还真是活腻歪了。
  这香料的源头,不出闵应所料,果然难查。
  痕迹和知情之人,基本上都已经被抹去。
  不过再好的计划,也会有些许缺憾。
  这几日,就是利用这些蛛丝马迹,闵应的手中,终于拿到了那一直在幕后伸黑手之人的底细。
  原来如此,闵应的脸上闪过了然。
  “乐湛,收拾一下,该进宫去向皇祖母问安了。”
  将东西折好,放进怀里。
  这只毒虫在宫中这么久他竟不知,这次若不是她露出了狐狸尾巴,他还真不好抓住他的痛脚。
  今日的泰康宫中分外的热闹,皇上的病情已经好转,已经可以临朝。太皇太后的头痛之症,与小中风之症,也在穆雨棠的针灸治疗,与佘院使的汤药调剂之下,渐渐好转。
  今日循例治疗完,太皇太后用完药,穆雨棠正在给她把脉,就听到宫人响亮的唱报声:“摄政王到——”
  “太皇太后,您的身子已经基本上大好了,再施针一次就可完全恢复了。”
  将手收回,穆雨棠面未改色的向太皇太后介绍着她的病情。
  “嗯”
  虽然还是没有个笑脸,但是相较以前那满满的厌恶,太皇太后对她的态度已经好了不少。
  “皇祖母,”闵应向太皇太后行完礼,看着穆雨棠笑了下,但是看向别处时,眼神却渐渐变冷。
  “今日怎来的这么早?”将手从脉诊上收回,太皇太后看到闵应一大早就来探望她,心中也是感喟的很。
  “皇祖母,孙儿今日来,是想向您言明一件事”,为了今日之事快些解决,闵应直接宣布退朝,好在今日也无重要的国家大事要处理。
  “你说”
  太皇太后充满好奇的望向闵应,在她印象中,闵应一向稳重,今日就算有事,也是等她服完药,才开口。
  她早就听宫嬷嬷说,闵应早早就在泰康宫门外候着了。
  “此事,说来皇祖母应该也还有些印象,不,应该说是印象深刻,就是皇上前几日落水之事。就在几日前,孙儿又在皇上的寝殿中,发现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闵应一个眼神过去,乐湛了然的将手中的香炉递了过去。
  那名接过香炉的宫人将其放到太皇太后跟前的矮桌上。
  “这是什么?”
  太皇太后看着那个造型精美的香炉,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佘院使,你来检查一下里面的东西,顺便将前几日的发现与太后详细的诉说一遍。”
  “哦,对了,这件事怕是还与宫嬷嬷有几分牵扯,在此之前,宫嬷嬷还是不要离开的好。”
  顺着柳嬷嬷担忧的目光,闵应戏谑的看向宫嬷嬷,叫住了托着药碗要出去的她。
  “与……奴才有何干系?”
  宫嬷嬷的脸上难看的紧。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香炉中的香料配上皇上如今用的小儿惊悸的药,怕是会在睡梦中夺了皇上的命”
  将事实告诉太皇太后,佘院使脸上也是难看的紧。
  此事若不是摄政王惊觉,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
  太皇太后脸上的褶皱更深了几度,一双带着护甲的手,攥紧扶手。
  “孙儿查出这香的不对之处后,又着人查了这香的来源。虽然其中艰难甚多,但是最终还是让孙儿查出了其中原委。这种香料,目前阖宫之中,只有宫嬷嬷手上还有存余。”
  目光冷然,闵应的话,让宫嬷嬷如同下了无间地狱。
  “太皇太后,奴才没有,奴才没有做过啊”
  宫嬷嬷的脸上的精明算计早就一扫而空,现在什么家族荣辱,什么亲事,还是保住性命最实在。
  “应儿,证据确凿吗?”
  “确凿”
  知道太皇太后在犹豫什么,闵应的话中没有给她半分的期待。
  “……你好大的胆子!你伺候哀家几十年,哀家也知道你心中的私念,但是没想到你会将手伸的这么长。”
  对于宫嬷嬷在她耳边时不时的煽风点火的事,太皇太后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念在她伺候了几十年的份上,再加上太皇太后确实对闵应这桩婚事算不上满意,也就任她言语了。
  没想到她会对皇上下手,这样若是正在受穆雨棠医治的皇上突然驾崩了,任谁都会第一个怀疑穆雨棠。至于佘院使,免不了受池鱼之祸。
  到时穆雨棠丢命,闵应缺一个正妃,一直深受太皇太后喜爱的宫嬷嬷侄女,常全之女,常延雪,也就成了最有可能成为闵应正妃的人选。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时小皇帝已经殒命。
  闵应的双目复明,到时这皇位落在谁的手中,不用猜也知道。
  到时,常延雪,可就不仅仅一个荣亲王正妃之位这样简单了。
  “太皇太后,奴婢真的没有!”
  宫嬷嬷眼睛中的惊恐之色将要将她淹没。
  她保养得宜的一双手在身前极力的摇晃着,好似这样,能将她身上的罪责洗清一般。
  “娘娘,宫姐姐怕是鬼迷了心窍,念在她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她一条性命吧。”
  柳嬷嬷与宫嬷嬷一同跪下,脸上坚持的模样,令人动容。
  “你起来”
  太皇太后看到柳嬷嬷这个样子,脸上的怒意不减反增。
  “太皇太后,奴婢真的是冤枉的——那个香是什么,奴婢真的不知啊”
  “你真的不知吗?你好好闻闻”
  那香的味道与闵应的话如同一记重锤,击垮了宫嬷嬷最后的一丝坚持。
  “这……这怎么会?”
  惊愕的表情,让太皇太后彻底将宫嬷嬷厌弃。
  “这香,宫嬷嬷大抵再熟悉不过吧。”
  闵应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锦袋,将其掷到了地上。
  那锦袋的封口不紧,里面的东西直接洒了满地。
  锦袋里装的全是白色的粉末,香味有些熟悉,与那香炉中的香气,相差无几。
  穆雨棠离着那锦袋较近,弯腰伸出手去捻了一点,放在鼻尖底下闻了闻。
  “这就是香炉中燃的香料。”
  说罢,还将地上的锦袋捡起,递给佘院使,佘院使看了看,又细嗅了一番,也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你胡说!”
  对于穆雨棠,宫嬷嬷一向都是看不惯的。
  此时听她所言,赶忙瞪大了眼睛反驳道,两腮上松软毫无弹性的肉,不知是俱是怒,哆嗦个不停。
  “将人带上来”
  闵应看了乐湛一眼,乐湛会意,向身后吩咐道。
  “这是近身伺候宫嬷嬷的小宫女,这锦袋,也是她帮忙给找到的,太皇太后面前,如实禀报。”
  乐湛看着那名瑟瑟发抖,始终不敢抬头的小宫女道。
  “是”
  小宫女声音怯怯的,但是却思路清晰的很。不一会儿,就将自己所知道的讲了个明白。
  她也是不经意间发现的这个秘密,原来太皇太后一直有夜里辗转难寐的旧症,但是只要宫嬷嬷守夜伺候,这病症就会消失。
  所以年轻时的宫嬷嬷才能从一介普通的三等宫女,一跃成为太皇太后身边最为得脸的宫女之一。
  而她所倚仗的,就是这甜梦香。
  所谓甜梦香,就是这个锦袋中、以及皇上的香炉中,所燃香料的名字。
  “这种香料于身体,虽然没有什么危害,但是长年累月的用,也是没什么益处的,若是太皇太后年轻时就已经用,怕是身子对这香料已经有了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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