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女官(重生)——黑烟圈圈
时间:2018-10-31 11:32:09

  苏靖宛确实饿了,接过油纸凑上前闻了闻,味道还不错,于是开始埋头吃了起来。
  “别看王爷不吃荤的,狩猎却是一把好手,”秋月见苏靖宛吃的欢喜,解释道,“几个侍卫一起出手也没王爷一人射的多。”
  看来这人在和尚庙也没少练习,苏靖宛边吃边撇嘴,还以为是个淳朴善良被逼回宫的小可怜,原来早就存了别的心思,不过上辈子好像也没干出什么大事,到她死前还是宫里的一位高僧。
  将剩下的骨头用油纸包好,苏靖宛下车消食,寒山抱着剑站在她马车旁,见她出来就要跟着。“你去吃点东西歇会,这边左右都有官兵在,放心。”
  寒山瞧了瞧不远处休息的官兵,这才点头离开。
  虽然那些官兵离的不算太远,但是他们三三两两围坐一起聊天的声音都不大,怪不得她刚才一直都没有被吵醒。
  为了防止夜间野兽来袭,不远处还有一摊篝火,有个光头在那里反着光。说是光头也不准确了,李文桓还俗有了一段时间,脑袋上已经长出了一些短发,但是遮不住头皮,此时又将帽子取下,怎么瞧着还是小和尚的样子。
  见苏靖宛过来,李文桓将手中最后一些馒头丢进嘴里,冲她勾了勾手,让她坐到他边上。
  “王爷这自己吃素,却给底下的人吃荤,微臣还是第一次见到。”苏靖宛也不嫌弃,撩开下摆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
  “只有干巴巴的馒头他们哪里有力气赶路。”拍掉了手中的馒头屑,李文桓问道,“这般行路你可还能吃得消?”
  苏靖宛挑眉,也不知道是谁害她现在这样,“多谢王爷关怀,微臣确实吃不消,马车太硬,鸡腿没盐,浑身是汗也没地方洗澡。”
  本只想调戏下李文桓,看他如何接招,想不到他只是点点头,然后不再言语。苏靖宛哼了一声,转脸不再看他,瞧着远处的黑漆漆的林子发呆。
  “这次去骊山县只是顺道,真正要去淮县查账恐怕不易,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就跟墨云走。”骊山县毕竟只是个小县城,如今大坝决堤当地知府肯定难逃其咎,查起修坝的款项也不会太困难,而淮县不同,本就是鱼米之乡,朝廷每年给的修坝银子绝不是小数。
  这次他只接了圣旨去骊山县,就明里暗里来了多方人劝阻、告诫、威胁,这淮县绝不简单。
  “王爷虽说骊山县小,可是它在淮县下游,俗话说苍蝇腿也是肉,若有人真的贪了修坝银两,这骊山县也绝对不会放过。”听他言辞真切,苏靖宛也不好再置气下去,同他分析了起来。她记得上辈子淮县决堤之事,后来受罚的是县衙所属的青平郡抚台,到时候可以旁敲侧击和李文桓说一下。
  李文桓点头,觉得有理,随叫来墨云吩咐了些什么。秉着非礼勿听,苏靖宛拍拍屁股起身,带着秋月在周围转转。
  寒山不一会就跟了过来,苏靖宛就更加放心,往林子里走了去,直到听不到外面人聊天,这才停了下来,盯着寒山看。
  被看的有些发毛的寒山终于顶不住,开了口道:“大小姐,怎么了?”左右无人,寒山也就没有改口。
  “我爹是不是吩咐了你什么?”一路上寒山话都很少,只有刚才她下车的时候,他要说些什么,可是李文桓离的太近,苏靖宛怕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才将人引到了这里。
  “老爷说,让大小姐您到了骊山县后少看少说少做,如果真的有事,去青平郡找张梁张师爷。”
  苏靖宛眉头微微皱起,张梁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应该和这次贪污案没有关系,但是父亲为什么会让寒山和自己说这些,当面为何不说。
  “老爷说,只有小姐问了,我才能告诉,若您只是去了就回,也就没必要那么麻烦。”寒山如实说道,“老爷不想您涉险。”
  又转了一圈,苏靖宛才走出林子,迎面就看到李文桓正往这边走。
  “你去林子里很久了。”
  “王爷担心我?”苏靖宛笑了下,“多谢王爷关心,我就是吃的有些积食,去里面走走。”
  见李文桓没有其他事,苏靖宛行了一礼,直接带着人回到了自己马车。掀开帘子,苏靖宛一愣,里面被人重新布置了一番,三颗夜明珠将整个车厢照亮,本来只铺了一层竹席的地面也被人垫上了羊毛毡子,软软的,很是舒服。
  苏靖宛转脸瞧了瞧停在自己马车前的李文桓,嘴角扬起,“谢谢王爷。”
  看着苏靖宛上了车,李文桓也进了马车。墨云替李文桓将夜明珠都用遮板挡住,只留了一颗,屋内顿时暗了下来。
  “主子,您和对她这般好?”
  准备歇息的李文桓睁开了眼,见墨云十分不解,只好开口道:“她与我幼年相识,再次见面我又利用她提前回了京城,佛家有言,有因必有果,有德必有失,我不过还一些给她,抵消一部分福报罢了。”见墨云还要说什么,李文桓摆了摆手,“这次淮县之事,我觉得有些蹊跷,才会将她带来,你不必多想。”
  墨云见李文桓不愿再说此事,只能作罢,出去之前还是有些忍不住道,“主子,除了宫里的兰妃娘娘,老宁国侯的仇,您也要记得。”
  知道自己说这话已是僭越,墨云说完便直接下了马车。李文桓躺在车上,想起了外公还在世的时候,叹了口气,一整夜都辗转反侧,天快亮了才睡下。
  后面几日,苏靖宛明显感觉到李文桓在避着她,虽说还是像往常那般叫同她说话,但却很少叫她去车里聊风土人情,连吃饭的时候都避开了她。
  憋屈了好几天,等到了骊山县,见了县官苏靖宛直接躺倒了房间里,连晚上的接风宴都没有参加。
  她是想不通了,前一晚还记得给她铺毡子的李文桓,怎么睡了一夜竟然变了样,在床上又滚了一圈的苏靖宛气的直哼哼。
  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是享受过了李文桓的关心之后,忽然对她的冷淡,让苏靖宛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苏大人,小的给您送洗澡水来了。”门外的声音突然响起,苏靖宛一愣,自己好像没叫人送水。
  秋月将门打开,几个府里的下人将热水抬了进来。
  “苏大人洗好,让人去下房那边通知一声,小的们再将这些抬走。”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苏靖宛看着还在冒烟的木桶,陷入了沉思。
  县官府衙的正厅,杯觥交错,李文桓自持王爷身份,谁人来敬酒都请抿一口,也无人感言,等喝了一圈下来,他不过只喝了半杯酒,敬酒的人倒是倒了几个。
  见骊山县知县喝的有些面红耳赤,李文桓对他举起了酒杯道:“本王一路过来,发现路上虽有水患但是流民很少,这是知县的功劳,小王敬知县一杯。”
  知县姓姜名单,此时已经有些上头,听到李文桓如此夸他,立刻乐的合不拢嘴,举起酒杯,“哪里哪里,下官只是做了本职,本职。”说完就一口闷了下去。
  “那知县同小王说说,是如何让那些良田被淹的农民不哭不闹的?以后小王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也好效仿一番。”
  “那些农民撒泼起来可是无法无天,下官抓了几个带头闹事的,打了几板子丢到狱里,其他的便也就老实了。”知县这话说完,一桌子上的人都静了下来,
  “大胆!无辜百姓岂可胡乱关押!”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慌忙接了话,“王爷息怒,姜大人是喝多了,没有把话说明白,那些失了良田的农户已经给了银子安抚,是他们太过贪心,还想再多要些好处,这才关了他们。”
  姜单此时已经被吓的酒醒,急忙跪了下来,“是、是的,那些刁民想多拿朝廷的银子,才被本官关进了狱里。”
  李文桓见他都如筛糠,面如土色,心道这人的胆子也不过如此,慢声问道:“真的是这样?”
  姜单不停点头,口中答曰是,好半天才听到桓王让他起身回话。刚擦了擦汗,以为蒙混过关,就听到桓王说道:“本王想去狱里见见这些人,知县大人安排一下。”
 
  ☆、第20章
 
  此话一出,惊的周围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姜单更是直接用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冷汗,半天才哆哆嗦嗦的问出一句:“现在吗?”
  “姜大人你说呢?”李文桓坐在桌子旁,笑眯眯地看着姜单。他知道,若是过了一夜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还不如就现在,打个措手不及。
  “今日王爷刚到,要不然……”抬头看了眼李文桓的脸色,姜单不觉又抖了抖,转口道,“还是今天吧,王爷关心下面的人,是他们的福气,福气。下官这就让人准备下,马上带您过去。”说着,姜单带着师爷出去。
  屋里没有人敢再动筷子,只有李文桓夹着青菜吃着豆腐,神情愉快。
  不一会,姜单一人回来,站在门口请李文桓一道过去。李文桓放下碗筷,又吩咐下人给苏靖宛那边送点吃,这才施施然跟了出去。
  县衙的大牢不大,蜡烛也没点几根,黑索索一片,一条直道左右被隔成了四间牢房,除了最里面那间,其他都空着。
  衙役拿着钥匙在前面带路,李文桓走在后面,一脚深一脚浅的踏在水里。这里前几日才被淹过,地面上还有不少水渍。
  “王爷,人都在里面了。”姜单跟在后面声音带着些讨好。
  李文桓往里一看,里面有七八个人躺在地上,见了有人来了,其中几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戒备地看着他们。
  “你们都是骊山县人?”见有人点头,李文桓又问道,“为何拿了朝廷的银子还要闹事?”
  站在最前面的一人刚要说话,就被边上的人一把扯到了身后,“大人,是我们鬼迷了心窍,想多分点银子,和知县老爷无关。”
  李文桓面上不变,瞧了几眼说话的人,眼角一瞥,看到了最开始想说的壮汉,站在后面,一脸愤愤,但又不上前反驳,顿时心生怀疑。
  按捺住性子,李文桓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要不姜大人打他们几个板子,放出去算了吧。”
  一直在后面的姜大人挤到了李文桓身旁,慌忙应了下来,然后又狗腿的将李文桓送回了住处,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转身回了大狱。
  *
  大狱里一直敢怒不敢言的壮汉叫王富贵,住在骊山县西侧的瓦石村,靠近清河,原本家里有良田,如今全被河水带过的泥沙淹没。昨天夜里,李文桓让墨云守着大狱门口,等王富贵出来,一路尾随跟到了他家门口,想着第二日直接过来询问一番,却没想到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站在王富贵家门口,李文桓想着是翻墙进去看看还是在门口守着。
  “让墨云直接翻墙进去,再晚点都不知道里面出什么事了。”李文桓猛然转身,看着被秋月扶着的苏靖宛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苏靖宛脸上带着嫌弃之色,瞅着地上的泥巴,灰色的长衫上,半边都是泥浆,脑袋上的玉冠都歪了一些,显然是路上摔了一跤。
  可能是因为摔跤的缘故,苏靖宛的脾气有些大,见墨云不动,直接让身后跟着的寒山翻墙过去。
  昨晚的事,她听寒山说了,本以为李文桓白天会带自己一起过来,没想到一睁眼发现人都不见了,来的路上走的有些急,又在泥地里滑了一跤,心中顿时火大。
  见寒山动作轻盈,便知道也是个练家子,墨云在李文桓的默许下,也跟了上去,顺便把大门给他们打开。
  苏靖宛也不等李文桓,直接扶着腰,进了院子。院子里倒是还算整洁,虽然小菜园子已经被大水冲没了,但周边也没什么泥土,应该是被人很好的打扫过。
  墨云从屋里出来,对着李文桓摇了摇头,寒山这时也出来了,抱着剑一言不发。
  “没人?”苏靖宛皱着眉,进了屋子。这大白天的,按理说王富贵不在,家里也该有别的人。扫视了一圈,发现柜子被人翻动过,还有几个泥脚印在炕的拐角处,从大小来看,应该是个男人的。
  王富贵应该是回来过,但是院子里又没有脚印,苏靖宛绕到土炕的另一头,将窗子推开,窗台上赫然出现一个泥巴印子。
  寒山和墨云翻窗而出,看样子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苏靖宛扶着腰坐到了土炕上,秋月站在一旁给她揉着腰。
  “伤的重吗?”
  苏靖宛看了他一眼,半响才从鼻腔里嗯了一声。两人一时间无话,屋子也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偶尔秋月揉到了苏靖宛的痛楚,她才会哼一声。
  李文桓最后有些受不了,转身刚出了屋子,就看到寒山和墨云架着一个大汉回来,那还在不停挣扎试图逃脱的壮汉正是王富贵。
  进屋将人绑好,李文桓才开始问话,“你为何要逃走?知县不是放了你吗?”
  王富贵被迫跪在地上,一脸不服气,口气很冲,“放?这姜狗贼雁过拔毛,今年颗粒无收朝廷赈灾银款不发也就算了,还要让我们像往年一样继续缴税,这能叫放?我呸!”说着真的啐了痰,“兄弟几个去闹,都被抓起来了,昨晚更是以家人性命威胁,让我们改口,这还要拜你所赐!”
  听到这话,李文桓眉头挑起,虽知道姜单会贪,但没想到会拿那么多,“你为何不向青平郡知府反应?”
  王富贵冷笑了一声,“呵,大家都知道姜狗贼是知府老爷的侄子,否则小小知县哪有那个胆,这位爷恐怕是个雏吧。”
  “放肆!”墨云拔剑就要砍,王富贵也豁出去了,梗着脖子,脸色涨红,“实话告诉你们,要是今天砍不死我,我就去京城告御状,告你们这些狗官草菅人命,这骊山县的河道就是被你们掘出的口子!”
  “什么!”李文桓惊了一声,苏靖宛也直接从炕上站了起来,双目瞪圆。她没想过,这骊山县还有这一出,这小小的知县怎么敢!
  决堤之事虽非同小可,但朝廷会拨发银两,减免税赋,如果按照王富贵刚才所言,姜单再欺上瞒下,如此中间倒是大赚了一笔不义之财。
  此事非同小可,李文桓走到王富贵的面前,厉声问道:“你如此污蔑朝廷命官,若无证据,可是杀头的大罪!”
  “狗官不要狂我,有证据我也不会给你。”王富贵一脸宁死不屈,咬牙切齿的说道。
  噌的一声,墨云直接将剑横到了王富贵的脖子上,“我主子乃当今桓王,再骂一句脑袋直接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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