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在民国离婚中——半袖妖妖
时间:2018-11-02 09:21:05

  睡得早起得也早,一早上起来在园子里逛了逛,红玉带了两个老妈子,两个丫头过来了,说是苏谨言吩咐的,都要伺候她的,周妈李妈和春秀,徐迦宁记下了,任由她们进进出出。
  昨日可能来得有些匆忙,房间都没怎么收拾,今日,周妈和李妈一起换了窗帘被单,还有屋里的摆饰,完全是按着女孩的喜好,不过那些红红粉粉她不喜欢,都让人拿了出去。
  屋里只剩古朴的家具,多摆了些花瓶之类的工艺品,几个人围着她转,一时间让她有了一种错觉,这个世道好像这样下去,还是她的那个世道。
  不过恍惚了一恍惚,已是梳好了头。
  时下学生流行短发,长发不舍得剪掉的,就梳两条辫子,一边一个。
  徐迦宁不喜欢这样的打扮,感觉没有威严,不过她现在也不该要什么威严,就随便了,周妈直夸她头发好,编辫子的时候,用彩色的发带编结其中,如此编好之后,对镜一看,也是很俏。
  红玉站了她的背后,日常夸赞:“小姐,梳两个辫子也好看!”
  周妈和李妈各站一边,也夸,异口同声的:“小姐长得美,什么发型都一样好看。”
  徐迦宁站了起来,她今日穿着旗袍,正要回身,房门一下开了,嬉笑声从门口一下炸开,苏婷拉着苏婉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丫头,一起挤了进来。
  苏婷这会穿着背带裤和荷叶领的白衫,她哪里还有什么大明星的样子,进门就叫了起来,最先冲到了徐迦宁的身边来,拉着她手来回转圈。
  “天那,你这样可真像个女学生呢,就是穿这旗袍不大搭了……”说着回头,非叫人去她那屋里,拿一套学生装来,不由分说,捂了徐迦宁的嘴,不让她拒绝。
  苏婉站了她的背后,也是笑:“你吓到人家了,穿旗袍也不错啊!”
  她今个依旧一身白裙,只不过样式不同,今日裙摆稍短了些,两边袖口是灯笼袖的,看着很是时髦。徐迦宁看着她袒露在外的雪白小腿,再看了看自己的那一截,好像已经习惯了些了。
  不多一会儿,丫头拿着学生装回来了。
  苏婷非给她推了里面浴室,亲自帮她穿脱衣服,徐迦宁腰窝纤细,锁骨分明,双峰有致,平时穿着旗袍能昭显几分,此时脱下来了,更是让人惊呼连连。
  苏婷伸手在自己的坚,挺小胸上揉了一把,看着她目光艳羡:“妹子,你应该穿得更时髦一点,走在大街上,让人都看见你,知道你,我们苏家出美人呢!”
  说着,还想要揉她的一揉,被她躲过去了。
  穿上这蓝衫黑裙,对着镜子看了一看,徐迦宁在腰上扯了下,她见过林慧如的,知道学生装上衣很是宽松,可她身上的这件,却是贴身的。
  苏婷在旁更是笑:“现在流行学生装,我特意让人改的,还没上身呢,你穿着正好,纯纯的。”
  她热情如火,徐迦宁也就笑了:“好吧,今天就穿一天吧!”
  幸好让她穿的是学生装,不是洋裙,她露太多很不舒服,现在这样露一截小腿,穿着皮鞋,转圈看了下,还能接受。
  正在浴室里看着,外面有人敲门,春秀说是有她的电话。
  她才到苏家竟然有人给她打电话,徐迦宁连忙走了出来,对于电话这种神奇的东西,她是有所耳闻的,现在都不用面对面,只要拿了那个奇怪的盒子,把听筒放在耳边,就能听见里面的人说话。
  不过全上海也没有几家有,所以还没见过。
  跟着春秀出来,大家对她的学生装又是起哄,笑闹起来,说是明个一定让她穿洋裙,戴洋帽,苏婷还说要带她去烫头之类的,似乎一下就熟了起来。
  电话在厅中,徐迦宁笑过,快步走了出来。
  苏谨言坐了一边,正在看报纸,见她过来了,示意她拿起电话。
  她还未打过电话,伸手拿起了,奇怪地看了两眼,这才放了耳边,苏谨言抬眼看见,一倾身握了她手,将话筒调转了下,原来是拿反了。
  他看着她,目光在她辫子上扫过,还抬手在她发梢理了一下。
  徐迦宁看着他,又把话筒拿下来看了看:“怎么没有人说话?”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出了一个男人声音来:“苏小姐,你真的是第一个让我等这么久电话的人……”
  苏谨言回身坐好,又拿起了报纸。
  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更低沉一些,有些熟悉,她觉得是霍澜庭,但又不确定:“请问,您是?”
  似乎是在她心底的虫儿一样,霍澜庭的声音听起来带了几分愉悦:“在电话里说话的声音和平时会有一点不同,所以,你心里想的是谁,我就是谁。”
  徐迦宁眼皮跳了跳,谁心里想他了?
  她是觉得应该是他而已。
  苏谨言还在旁边,当然不能说别的,客客气气地:“呃……实在对不起,我还是没听出来,您是哪位?”
  电话当中,有片刻的静默,随后,霍澜庭的声音再度响起:“苏小姐这么健忘,昨日我们才一起看过电影,吃过滋饭团不是?”
  滋饭团那是她哥给她买的,特意提一下干什么?
  是在警告她吗?
  徐迦宁哦了声,似才听出来:“是七少啊,对不起刚才没听出来。”
  电话里的声音似不大在意:“准备一下,半个小时之后我去接你去看电影。”
  当着苏谨言的面,她还不能拒绝,当即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徐迦宁还特意跟他说了一声:“是霍澜庭,他说一会儿来接我。”
  他嗯了声,眼也未抬,还在看报纸:“去吧。”
  她还记着他要她拖着他的事,知道他不愿苏婉嫁过去,只怕是为了同苏谨霖一房争利,转身回来,每走一步,都想着对策。
  拖着霍澜庭简单,他本身就抗拒同苏家婚事,拿她遮掩两分,就是表面功夫。
  但是几次在他手里吃了亏,实在心有不甘。
  她这个人吧,心眼小,爱记仇,昨日故意占了她的便宜,还让叫什么七哥,今天想起来,自然还恼。
  因为她毕竟不是原主,对于从前有太多的未知,所以处处受他压制,过去不可逆,但是现在还有办法,能压着他的人,也不是没有。
  回到自己房间门口,徐迦宁飞快理通了霍澜庭身边的关系图,开门走了进去。
  苏婷和苏婉坐在一起说着话,见她回来了,看向了她:“谁给你打电话呀?”
  徐迦宁憋了一口气,脸色微红,走过去也坐了她们身边,她先看了眼红玉,一抚额像是头疼模样,红玉当即会意,给丫头们都叫了出去。
  一时间屋里可安静下来了,苏家姐妹都看着她,徐迦宁咬着下唇,还有点不大好意思:“是霍家七少爷,昨天大哥就让他带我去宴厅,其实我和他不怎么熟,就昨天看了一场电影。今个他又约我,我这才回苏家,当然什么事都听大哥的了,就是……就是不知道他们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呢,说起来,好像有带我去的意思,我要不要准备点礼物什么的呢?”
  故意这么一说,苏婉脸色顿变。
  苏婷昨日走的早,并不知道霍澜庭当众说什么一见钟情的话,还真认真想了下:“霍苏两家向来交好,他若有心带你回去,当然要准备点礼物了。”
  徐迦宁假意烦恼,和她倾诉衷肠:“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大想去。”
  苏婷和她说着话,苏婉这会儿站了起来:“你们先聊着,我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写的书刊稿忘了收,得回去看看。”
  徐迦宁当然起身相送,苏婉连连摆手,只说不用,快步走了。
  等她走了,苏婷这才拉了她的手,紧握了握:“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你很投缘,如果霍澜庭真的喜欢你,那你可得注意了,我们家苏小姐可不止一位,刚才走的这个,她可是喜欢他很久了。”
  徐迦宁只当不知:“是吗?那我可怎么办呢……”
  看苏婉走得那么急,定是去先下手为强了。
  她还故意提醒了,说可能回去霍家拜访,苏婉去过,和霍家人比较亲近,这个时候一定去打亲情牌了,那么她们两个家世背景,男才女貌的,很登对。霍澜庭一定会受到来自家里人压制,如果很好摆脱,那么他也不会至今都拿苏婉毫无办法了。
  想到此处,一手在裙边摩挲。
  腿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一个小纸屑似的东西,徐迦宁伸手弹开,只在心里冷笑,看他还笑得出来吗,所有施加在她的身上的压力,都反弹给他。
  想到此处,心里这口气可算顺过来了。
  舒坦!
 
 
第28章 贵妃的脸啊
  因为心情极佳,所以早点也觉得美味。
  和苏谨言一起吃了小笼馒头,饭后还喝了养生茶。
  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苏谨言有事才走,娟姐来报,说是霍少爷来接小姐了,徐迦宁欣然赴约,她特意拿了个包,里面放了些钱,省的一会出去,万一霍澜庭被人找回去的话,她好自己坐黄包车回来。
  一路走出东园,到了碧情园的门口,车就停在路口,这一次,霍澜庭西装革履坐在后面,低着头不知看着什么,司机在前面看见她了,按了声喇叭,然后下车给她开车门。
  徐迦宁不紧不慢走了过去,低头坐了进去。
  司机回到车上,启动汽车,掉头离去。
  霍澜庭正在翻开账册,里面一排排的名目都是外国洋字,掺杂着不少数字,徐迦宁垂眸细看,他虽未抬头,但似已察觉,一抬手,覆住了她的眼睛,稍一用力,按了她好好靠坐在后座上面。
  “别低头,”他眼都未抬:“忘了怎么晕车的了?”
  “……”
  他指尖温热,轻轻一按就收手了,徐迦宁赶紧坐好,不敢再看。
  霍澜庭查看药品清单,有些药品才补齐,医院内部已经运营起来了,霍家和苏家打交道由来已久,他们家是医药世家,对中药很有心得,能填补西药缺失的空白。
  说是带她看电影,昨日就是幌子,今日只怕也是,徐迦宁在旁看着街景:“我们这是去哪?”
  霍澜庭抬眸看了她一眼:“去看电影。”
  徐迦宁头都未回,他若能有心去看电影,那才怪了。
  果然,穿过大街,路过玛利亚医院之后再往南两个街口,轿车开进了一家医院,上海的教堂真是多,这医院似乎是教堂后改的,翻新了一番,前院是停车场。
  司机停好车后,霍澜庭先行下车,他绕到她这侧,打开了车门:“你是在车上等我,还是跟我进去?”
  看吧,她就是个幌子。
  不过她不要一个人留在车上,徐迦宁下了车来,左右看看:“反正没什么事,我到处走走。”
  随便乱走那怎么行,霍澜庭关上车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转身就走:“很快出来,你跟我来……”
  随便抓她手!
  她差点又喊放肆,甩了两下没有甩开,两手都扯着他手,他脚步一顿反而顺着手腕拉住了她的手了,脚步匆匆,霍澜庭并未回头:“别动,我有事。”
  徐迦宁心中恼火万丈,挣脱不开,被他拖着走进医院,不时有路过的护士看着她们,她只得拿包盖住他手,加快脚步直跟着他。
  “你放开我,放开!”
  “……”
  医院新开的,病人还不多,霍澜庭一走进来,有知道他是谁的,都纷纷上前打招呼,他点头走过,直接上了二楼,楼上通过长廊边上,有一间休息室,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反手关门,直接给人抵在了门上。
  徐迦宁走得有点喘,恼怒之余,本性毕露抬手就打!
  霍澜庭早有准备,伸手握住她手,指尖一动,纠缠了她的手指,也按了门上,她当然抽手:“放肆!”
  他低着头,呼吸浅浅,目光灼灼:“我看你非但是冒牌的苏小姐,你还是个冒牌的徐迦宁,我若让她近身一步,她都要高兴几天,你这般避我如牛鬼蛇神的,说你是徐迦宁,谁能相信呢?”
  他一进门,动作这么大,就知道是懒得应付懒得试探了。
  反正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她放弃挣扎,咬紧下唇,只那么瞬间,眼中已是含泪,她瞪大眼睛,定定看着他,不让眼泪流下来,一开口已是哽咽。
  “我都不知道跟谁说去,和顾君行结婚以后,他不喜欢我,嫌弃我,去读书了,连封家书都没有,我一个人在顾家度日如年,因为是自己选的人,所以无处倾诉。不敢和哥哥说,也不敢回娘家,后来实在受不了就吊了房梁上,没想到摔下来时候,碰到头了,从前过往浑浑噩噩,有的事记得,有的事不记得,这些事我哥和我爹都不知道,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
  霍澜庭眸色更深,只定定看着她的眼睛,考验那滴眼泪的时候到了,徐迦宁轻眨着眼,泪珠滚落,眸色微红:“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想我哥担心,你不要告诉他,结婚以后我已经尽力进步了,学了些字,想改头换面好好活着,所以离婚了。”
  他一下抽回手去,退后一步:“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徐迦宁一吸鼻子,上前一步:“当然是真的,我对七少的那点心思,星星点点还记得点,但是现在结婚了又离婚了,当然不敢妄想。”
  霍澜庭神色微缓,很快也如同平时一样了:“不敢妄想,说的不错。”
  咬文嚼字的,即便是再忘了过往,只怕也不能变化这么大,他回身坐了桌上,两指在桌边敲了一敲,再回头时候,已是脸色如常。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既有心学习,那不如在这屋里练字,在苏家那地方什么都不会也不行,学一点是一点吧。”
  说着,他站直了,回身拉开了抽屉,让她看见抽屉当中的书本和笔。
  徐迦宁点头应下,坐了过来。
  她还心有余悸,不敢大意:“我在顾家时候练过一年字呢,现在写得很不错的了,你要不要看看?”
  他略显嫌弃,转身就走:“一会儿回来,你在这等我。”
  很快人走出去就关上了门,安静下来了,徐迦宁一下靠坐在椅子上面,这才松了口气,信也好,不信也好,以后没什么交集的人,有个她变化的理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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