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两根黄瓜,绝对相信!”
“ 10086”
随手点进热搜话题#陆爸爸今天又包场了吗#的陆南石:……
他也……相信!
嘴角勾起微笑,陆南石心底好一阵哭笑不得。
正巧,陆北池与梁汾,贺衍联袂而来,见他这幅模样,歪头朝平板电脑上一看,瞬间了然,无奈摇了摇头,叹道:“三叔还真是……”
陆南石:“他高兴就好。”
陆北池:……
好吧,他还是不说了。
人齐了,陆南石将平板电脑一扣,正色起来,“打听到什么了吗?”
“船上来了不少大能,不仅有我们华国的大师,象国的降头师,霓虹的阴阳师等,还有欧洲和美洲的驱魔人。除了这些,还有不少各国富商。”
陆南石点头,表示理解。有钱有权的想要更进一步,自己努力是一回事,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求助玄门。西方的手段,他并不太了解,但就华国而言,转运,种生基。这些都是常用手段。另外,还有不少邪术,比如像崔鸿一样,帮秦家偷陆致的。
这次的拍卖会,国际异术者几乎大半都来了,还有比这更好接触异术者的吗?
不过,对于此,陆南石更感兴趣的是谁能集结这么多人,而且一张船票售卖十万美元。光是船票的收费,就能发家致富了。更别说拍卖所得。
“拍卖会的幕后主办方是谁,知道吗?”
陆北池神色严肃,“不知道。这些年,各国所有组织几乎都在探查幕后人的身份,但都无功而返。就目前的消息来看,只知道是华国人,应该是某个隐世家族。
据说这个家族存在上千年了。但一般都不出世,凡遇战乱,就会自我封锁,几十上百年不出现是常有的事。当初国家动荡那一阵,就没见过他们的踪影。四十年前,动荡结束才冒出来。他们不与特调局合作,也不掺和玄门世家的争端。
就是这十年一次的拍卖会,也是从四十年前开始的。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家惊讶于这个家族的强大,开始搜集他的信息,但他们每次拍卖会后,就会消失。从这次拍卖会的情况也可以看出,每次他们的选址都在公海。各国都不好管的地带。
他们从不靠岸,登船的客人全都是自己想办法赶过来。上船后,又让之前送他们的船回去。等拍卖结束,再让人来接。等所有客人离船,船只就会凭空消失。”
陆南石惊愕,“凭空消失?”
陆北池点头,“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陆南石蹙眉,想到了一种可能,“结界?”
贺衍轻笑,眼神晦涩不明,“看来,他们手里必定有非常强大的法宝。否则,四十年来,天下人才辈出,不至于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众人心情都不太美妙。
这样的家族势力,是友还好,若是敌……
陆北池又补充道:“拍卖会十年一次,话是主办方说出来的,规矩也是他定的。但从第一届开始到现在,四十年,按理,加上这次该有五次了。但十年前,他们没有举办。不知道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其他。”
梁汾似乎想到了一点,“我听爷爷说,二十年前那次拍卖会,正值国内出现大妖的时候。他与陈家老爷子在搜寻大妖踪迹之时,曾发现这个家族的人登过岸,似乎还救了一个人。”
“救了一个人?什么人?”
“不清楚。爷爷也不知道。只是那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爷爷和陈老爷子跟过去,可惜对方本事不小,他们跟丢了。”
梁老爷子和陈老爷子在当时应该都属于华国玄门首屈一指的人物,两个人出手,都跟丢了。可见对方的能力。
“二十年前吗?”贺衍眸光闪烁,嘴角勾起,“那可就有意思了!”
陆南石看着他,这样的贺衍与他记忆中的少阳截然不同,让他有些不舒服。
察觉到陆南石的目光,贺衍转头,“怎么了?”
陆南石挪开眼睛,压下心底种种不安,“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贺大师也喜欢来这种场合。”
“你觉得我不该来这种场合?”
陆南石一噎,“不是。”
贺衍面上笑容更深了,“我来,是为了一样东西。宵练!”
陆南石一顿,定定看着他,贺衍淡定对视,“我知道宵练对你很重要,放心,我不会和你争。”
说完,他站了起来,正准备走,脚步忽然停住,面色一变。
陆南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群人簇拥着一位降术师上了甲板,说说笑笑。
“白龙王!”
陆北池和梁汾眼神唰唰扫在陆南石跟贺衍身上,“他不是在神君墓被你们杀了吗?”
陆南石面色沉重,“确实被我们杀了,我亲手杀的。可是……”
他看向贺衍,四目相对,二人同时说出了四个字:“猰貐妖丹!”
白龙王必定是在坠入湖底,临死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吞服了猰貐妖丹。猰貐妖丹性凶且烈,一个不好就会爆体而亡或是疯癫成魔。但在那种情况之下,白龙王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死亡当作活马医。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贺衍淡淡道:“他的体内恐怕不只猰貐的妖丹。”
陆南石点头,“还有其他妖精的。他已经完全走上了妖修之道。还是以妖吞妖的邪妖道。”
白龙王跟着身边一行人与几人擦身而过,到得船头,又转身对陆南石和贺衍露出一丝笑容。
笑容诡异地让陆北池心惊胆跳,“这里是公海!”
公海,也就代表很多法度是不存在的。
“南南……”
陆南石握住他的手,“大哥,我明白。我会小心。他的实力增强了,但我的实力也变强了,不是吗?要是当真对上,结果如何,还不一定呢!”
口里说着不一定,但却气定神闲,仿佛胸有成竹。
贺衍看了他一眼,说:“你觉醒了。”
不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陆南石摇头,“不!只是一部分。”
贺衍:“无妨,对付他,够用了。”
梁汾&陆北池二脸懵逼:……
前面的都听得懂,可什么觉醒?什么鬼?
第90章 宵练出世(2)
深夜,凌晨一点。
轮船非常大,各客房的条件也相当好,堪比五星级酒店套房。毕竟十万美元一张的船票不是盖的。这个点,大多数人早已经窝在豪华舒适的大床上进入了梦乡。然而,总有一些人是例外。
穿着黑衣装的男人脚刚踏入房间领地,就发现了异常,腾空而起,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剑光。等他察觉到危险指数直线攀升的时候,想要退,却已经被困在阵法之内。
来容易,回去就难了。
陆南石傲立中央,手持承影,在黑暗中划过一道白光。黑衣人脸色一沉,见没了退路,便只能上阵迎敌。轻薄的武士刀与承影相撞击,擦出闪亮的火花。
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没多久,黑衣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心一点点往下沉。明明……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陆南石的能力与他看起来最多在伯仲之间,甚至可能还稍逊与他,可如今不过短短三个月,竟是突飞猛进。这才不到一百招,他已经觉得力有不逮了。
而更可怕的是,他拼尽了全力,可陆南石似乎仍有保留。
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试探,果断放弃了先前的决定,直接召唤出自己的式神!
那是一只犬鬼!
陆南石一震,低声道:“宫本久!”
他认得这只犬鬼,这是宫本久的式神。本以为来的会是白龙王,谁知竟是宫本家的阴阳师!
犬鬼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庞大的身躯冲过来,陆南石横剑抵挡,犬鬼瞬间咬住了承影。
另一边,他的身后,宫本久一步步踩着八卦阵位,已经退到了门口。
陆南石瞳孔一缩,手腕一翻,将含光召唤出来,白色丝线在空中飞舞,直逼宫本久,强大的威压释放出来,一瞬间,宫本久只觉得浑身僵硬,竟是一步也挪不开。眼见白色丝线越来越近,宫本久面色煞白。
“汪呜~”
一声振聋发聩的犬吠,由犬鬼散发出的力量在威压的桎梏下撕裂开一道缝,宫本久身子一松,连忙在空中翻腾,躲过丝线的缠绕攻击,他看着犬鬼,目光犹豫。
“汪呜~”
又是一声犬吠,即便陆南石非是它的主人,也能听得懂它的意思,它在让宫本久走!
宁可自己落入险境,也要抵挡住陆南石的攻击,给宫本久留下一线生机,这样的式神可不多得。
陆南石一只手握着承影与犬鬼作战,一只手五指翻腾,控制着白光。眼见丝线与威压的双重攻击再次袭来,宫本久面色一肃,不再耽搁,武士刀重力反击了一招,便不再恋战,转身遁了出去。
白色光束般的丝线并没有追出去,而是迅速返回,朝犬鬼攻去。
犬鬼一方面要应对陆南石,一方面还担心着宫本久,见宫本久逃走,心神一松,可就在这一松之时,一个不备,被白光缠了上来,瞬间收紧,束缚住了。
它使劲挣扎,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开,这玩意儿好比传说中的捆仙绳,越是动弹越是紧绷。发现这一情况后,犬鬼很明智地选择了放弃,不动了。
陆北池三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看向门口,“追吗?”
“不必!”
贺衍轻笑,“感觉如何?”
陆南石也回之一笑,“很好!”
嗯,是的。这算是对他半觉醒后的第一次试炼,感觉很不一样。这一仗他打得很舒适,在宫本久和犬鬼的联手之下,不说多轻松,但也并不觉得吃力。甚至,如果他想,其实宫本久根本逃不出他的领域。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并不想在拍卖会之前给自己惹麻烦,尤其是这种不必要的麻烦。
陆南石将承影收起,含光所化白色丝线也自动回归。他转手拿出一张符纸打在犬鬼身上。犬鬼一声凄厉惨叫,露出了真身。
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曼妙女子,且这穿着……
陆北池大感吃惊,“你是华国人?”
女子没说话,可不反驳也就代表了默认。
“既然是华国人,你怎么会成为宫本家的式神,还帮着宫本家族来伤害华国人,损害本国的利益?”
陆北池皱眉。几十年前,霓虹与华国那持续多年的侵略战争让人记忆犹新,尤其作为军人,他永不会忘。即便他未曾生在那个年代。但他的曾祖父以及祖父都是从那个年代淌着血过来的。
在这样的家庭教育和军队教育之中,他对这场战争的敌方没有任何好感。当然,如今两国表面上和平邦交。身为军人的他服从国家的任何决定和指令。也不想用过往看现今,从而打破这难得的和平局面。
甚至,他也接触过不少霓虹人,其中不乏正直勇敢友善之辈。对于这类人,他也愿意去交好。但若是两国利益冲突,他有自己的立场和原则。这是底线,永不可破。
而这位犬鬼,显然已经触碰到了陆北池的底线,也触碰到了他敏感的神经。
然而女子仅仅只是斜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嘲讽的眼神。
“霓虹人如何?华国人又如何?你们可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兄弟俩一怔,陆南石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死的?”
女子思绪飘远,“我生于清末年间,本是一个孤儿,后来被师父抱养回道观,便跟着她开始修行。”
陆北池讶然,“你是一名修士?”
女子好奇地看了眼陆南石,“你似乎并不觉得如何惊讶。”
陆南石坦然,“猜到了!阴阳师家族即便有涉猎先天八卦,却也不会这么精通。我设置的困阵,单凭宫本久是走不出去的。是你在教他。”
女子嘴角一勾,“是我!我师父精通阵法,这等困阵,对别人来说,很难,对我却不算什么。师父很厉害。可惜遇上我时,她已经两百多岁,寿数将近。我十六岁那年,她仙去了。师父是个好人,还是个心怀天下的好人。
她死后,我继承她的遗志下山。一边修行,一边帮助世间困苦百姓。那时候,这个革命,那个革命,这个军阀,那个军阀,后来又有霓虹人。国土不存,硝烟遍地。我走到哪,帮到哪儿。
有一回,我走到了一个村子。我帮他们想办法抵挡住了战火,迁居到了安全的地方,还在村外设置了阵法,让他们可以自给自足,安稳度日。而这么多年的战火,我也累了,想留下来歇一歇。
最初,大家相处的很和睦。可后来,他们开始怕我。因为年月增长,而我的容颜却没有多大的改变,我比他们老得慢,比他们的寿命要长。最重要的是,我的能力比他们强。在我面前,他们即便是最厉害最魁梧的大汉,也好似一只蚂蚁一样微小。”
听到这里,贺衍神色肃穆起来,“所以,他们设计暗害了你。”
女子嗤嗤笑起来,“我是死在我最疼爱的孩子手里的,那个孩子,当时他还只有八岁。是他给了我致命的一刀。否则,以我的能力,他们怎可能杀了的我!他们杀了我还不够,还不知从哪里请来懂行的道长,将我用七星钉钉死在棺木中,以七七四十九道符篆镇压。
他们怕我死后复仇,所以那是让我万劫不复,魂飞魄散,永无超生的办法!狠!好狠!若不是当时宫本一族的家主碰巧路过,破了他们的术法,解救了我,又帮我杀了全村报仇,如今,我只怕早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她转头,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看着陆北池,“你说我为什么帮着外人不帮华国人?华国人?我是怎么对他们的!可他们又是怎么对我的?而宫本……从那以后,我便答应他,做宫本家的式神。他死了,我便跟着他儿子,他儿子死了,我便跟着他孙子,一直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