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微服私访的皇帝刚好来铲除马贼救了他。他恨他爹,直接决定参军,报效皇上,一点一点熬到了现在左将军的位置。这也是为什么他对皇室那么忠诚的原因。自从他被救下后,他就是面瘫了。大概是觉得因为自己的情绪外露导致伴读死去内疚吧,从此再不展露丝毫情绪。”
北采听完,倒是有些同情起来魏央了:“这得多大的心理阴影啊。那皇上应该很信任他吧?”
系统淡淡道:“很信任,不然也不会给他那么多兵权。只不过按照原剧情,皇帝老了就越来越多疑,再加上毓如公主的污蔑,最后还是给魏央安了一个谋反的罪名赐死了。”
北采不禁咋舌:“皇帝可真善变。那魏央也不逃?”
系统的语气有点嘲讽:“他愚忠,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屁话。不过依我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人在一起,他觉得活得也没什么意思了。”
北采摇头叹道:“女人而已嘛,没出息。”
却不想摇头动作过大,药一下子倒多了,顿时疼得不行,北采眼里瞬间带了泪花,哭唧唧道:“疼……”
系统:“……蠢货。专心敷药,赶紧睡觉。”语气中满是嫌弃。
可是只有他知道,刚刚那句话差点脱口而出——
女人,才最是误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想虐渣,这算虐到了??【耿直的笑】
☆、攻略面瘫男(七)
皇上大寿后第三日。
皇家狩猎场内,一众武将皇子正聚在这里说说笑笑,等待着时辰到,就开始狩猎。林木郁郁葱葱,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鸟儿清脆的叫声,氛围看起来格外轻松。
而北采一身红色骑装,黑发高高束起,显得她英姿飒爽,只不过……此刻她骑在马上,困得直打哈欠,身子摇摇晃晃,双眼很迷蒙。
她带着起床气不爽地想,这皇帝可真任性。大概是大寿过得挺开心,没过两天,瞅着天气好,就要来狩猎场比谁猎到的猎物多,说要看看皇子武将们的武功有没有进步。
进步个大头鬼!本来不狩猎的话,北采可以继续在公主府里闭门养脚伤,吃好睡好,好不逍遥。可是系统非让她来,还要演一出什么苦肉计。她求了皇帝好久,皇帝才答应让她参加狩猎。这狩猎场,就她一个公主。不过幸好,景梧推脱自己有事没来,北采现在看他就烦。
她瞟了一眼远处的魏央,作为左将军他肯定是要来的,他似乎偏爱白色,连这种场合穿的也是白衣。不过,白衣配上他的面瘫脸,真的就像一块冰山。北采暗暗给自己打气,就算你是冰山,我也肯定会给你捂化的!
突然,号角响了起来。雄浑低沉的号角声惊得北采一下子清醒起来,而周围的说笑声也停下,众人都安静下来,望着前方的皇上,等待他发出命令,气氛很是严肃。
皇上今天也是一袭黑金色的骑装,显得他威严又霸气。他骑一匹褐红色的纯种汗血宝马,皇上抬头缓慢扫视了众人一圈,低沉道:“即将开始狩猎,切不可贪功,小心行事,量力而行。”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深深看了一眼北采,北采知道父皇是担心自己,回了个“你放心吧”的甜甜笑容。
于是皇帝转过头来,一声令下:“走!”
瞬间,众人的马儿们高高扬起马蹄,嘶鸣声不断,蓄势待发的他们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溅起一片尘土。
在后面还没反应过来的北采吃了一嘴尘土,她皱着眉头“呸呸”两声,也像模像样的扬起马鞭拍到马上,马儿立刻奔驰了出去。只不过她却不是跟随他们去打猎物,而是按照系统指定的路线,去了一处较偏远幽静的山林。
这皇家狩猎场其实是一片大山林,这里的野兽也都是一些鹿之类比较温和的动物,不然皇帝也不会让她进来。她本来就不是来打猎的,来这里不过是为攻略魏央铺路。
初见魏央是在留香居,以魏央那种性格怎会去留香居?其实是二皇子请他谈事。如今魏央兵权不少,皇子们都在拉拢他,这样的人为自己所用,定事半功倍。
太子和二皇子如今势大,二皇子是个阴险多疑的人,魏央刚从边境回来二皇子就开始拉拢他,谁知道,他软硬不吃。无论二皇子许以官职还是金钱他都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我只效忠皇上。如果你以后当了皇上,我自会效忠你。”
那时候还要你干吗!
二皇子心中暗恨,不能为我所用,如若有一天为他人所用,就是劲敌。所以,这次狩猎,二皇子布下了一个局,会引魏央来到这边,想置魏央于死地,除掉这个威胁。
北采骑着马很快到了那处山林。虽然她感觉不到,但是四周肯定埋伏了很多杀手。偏偏她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到处乱逛,状似无邪的自言自语道:“咦?我刚刚明明追着一只兔子过来的,兔子哪去了?”
就在这时,马蹄声传了过来,接着马儿嘶鸣一声停下,北采抬头一看,果然是魏央到了。于是她眼神一亮,略带羞涩地笑道:“你也到这边来了?我正在找一只兔子。”
魏央是追着一只鹿来的,到了这里,鹿却不见了踪影。周围杀气浓厚,看来是针对自己的。他眼神里闪着警惕,看着毫无知觉、笑得可爱的的毓如公主,他低声喝道:“离远些!”
话音刚落,瞬间从半空中落下一批黑衣人。黑衣人们蒙面,只露出一双双狠辣的眼睛,手里的刀反射着白光,他们将魏央团团包围,渐渐逼近。魏央按兵不动地审视着他们,手按着剑,眼眸漆黑,没有丝毫畏惧。
北采一见这阵势,小脸瞬间煞白,似乎吓傻了一样在那一动不动。
蓦地,黑衣人出手了!魏央也瞬间拔出了剑,和他们斗在了一处,刀刃声不绝,北采只能看清面前战斗的残影,他们都动作极快。北采暗自庆幸,幸亏黑衣人没有杀她的意思,不然以她的三脚猫功夫,肯定毫无还手之力。
渐渐地,他们的动作慢了下来,一大半黑衣人已经倒地死去,还剩两个黑衣人和魏央周旋。魏央原先的一身白衣,此刻也被鲜血染得看不出来本来颜色,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杀手的血。只不过他的动作明显没有刚才快了,看来也是受了伤。
魏央静静看着面前的两人,眸子一沉,动作凌厉了起来,对面两人一时不察,被打得节节败退,突然,魏央听到了后面携带着杀气的凌厉风声,是暗器。
他正要躲开,只见一直呆立着的毓如公主似乎刚反应过来,颤抖地大喊了一声“不要——”,边喊边扑向他,声音极其惊慌害怕,似乎预见到什么可怕的事一样,让魏央也不由一愣,就没来得及闪躲开,电火石光间,公主已经扑到了他肩上,生生受了那暗器,只听见衣物破碎、锐物插入血肉间的沉闷声音,让人心惊。
太痛了,背上一片火辣辣的感觉,动一下就彻骨的痛,痛得北采说不出来话来,面前男子宽阔的背渐渐模糊,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好疼……
北采费劲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粉蓝色的帷帐,这是,公主府?
后背受伤的地方还是钻心的疼痛,北采疼得眼底都泛起了泪花,心想,这次的苦肉计真是下血本了,看能不能将魏央拿下!
也好渴,喉咙干涩得很,咽口水都吃力。
似乎知道她缺什么,一杯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北采顿时欣喜起来,刚要接过,却发现,拿着水杯的手是……男人的手?粗粝还带着老茧,一看就是经常握着兵器的手。
北采的目光顺着手看过去,发现……递给她水的,不是魏央又是谁?
“你……”北采刚想询问,一张口,却发现声音嘶哑干涩,不复平时的清脆婉转。
“先喝水。”魏央打断她,将水递得又近些。
北采只好默默接过,水润过喉咙,果然舒服了很多。她刚想开口,却听魏央冷淡的声音先响起:“为什么扑过来?”
几乎是质问的语气。
北采刚刚准备好的什么“终于有机会报答你了”“你感动吗?”“不如以身相许吧”此刻全都噎了回去,她有些怔然地看着魏央。
魏央面部表情,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他见北采不吱声,又淡淡道:“我本来是可以躲开的。”
这是什么话?
怪我吗!这是怪我吗!
北采的火气嗖地一下就上来了,她想被刺激到了的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瞪着圆圆的眼睛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个态度吗?”
魏央冷淡的回道:“不需要你救。”
可恶的家伙!北采气得简直想拽住魏央的衣服问他长没长心,还是系统略无奈的声音响起,才制止了她这个冲动:“装可怜。”
于是魏央就看见,刚刚还怒气冲冲的毓如公主瞬间红了眼眶,她还是恨恨的语气,声音却带了些许脆弱:“是不需要我救。我不过是为了报答当初你在留香居救过我罢了。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魏央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再加上他最看不得女人哭,虽还是面无表情,声音却也温和了不少:“留香居那次只是无心之举,不必放在心上。”
“所以被我救你就觉得那么耻辱吗?我刚醒你就过来质问我?”可北采仍然不依不挠,她的眼里已经泛起了泪珠,紧紧咬住下唇委屈道。样子像一个可怜的小兔子。
魏央这辈子也没接触过什么女人,一直在军营里和一群纯爷们生活。第一次碰到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顿时不知道怎么处理了。他似乎不太忍心看北采这个样子,别开目光淡淡道:“我去让太医来看看你的伤势。”说罢就推门离开了。理都没理北采。
北采:……?无视我的问题?
出了公主府的门,魏央眼中的尴尬才稍稍退去。其实他刚才,也不是故意那么凶的。以他来看,她救得根本毫无必要,他本来是能躲过去的,结果她这么一扑,他没躲过不说,还害得她受了伤,公主身子那么娇贵,她却好像全不在意。
作为一个将军,他向来对自己手下的兵极严,这么蠢的错误在军营里是军棍三十,没怎么面对过女孩子的他刚才不由拿军营中的规矩去要求她,却忘了,她是个公主。
他内心不由感叹——女人真麻烦。
至于那些杀手……魏央眼神一暗,后来那些杀手让他草草解决了,暗器是一个在地上晕死又醒来的杀手放的,魏央给了他一个痛快。他着急公主伤势,急忙去寻太医,回来时却发现死去的杀手尸体都不见了,只余地上血迹证明确实存在过一场打斗。
是二皇子。魏央心中很确定。
毓如公主受伤,皇帝勃然大怒,下令彻查。虽不一定能查出什么结果,但一段时间内,二皇子是不敢再下手了。这也算是毓如公主的功劳?
想到还在床上等着的毓如公主,魏央顿时觉得有点头疼,加快了去太医院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魏央虽然面瘫但是温柔
写着写着就变成了面瘫的榆木脑袋……
不过原谅他吧,谁让他没接触过女人呢
哈哈,这样想想他们厮混在一起也蛮好玩的
☆、攻略面瘫男(八)
眼睁睁地看着魏央出了房间,北采一脸懵圈,随后不由向系统吐槽:“什么鬼?就这么出去了?”
系统的声音带着些笑意:“你以后要攻略他,得习惯。”
北采听到这话,郁闷道:“我以为他是个表面冰山内心如火的类型,没想到里里外外都是冰,坚不可摧。”
系统回道:“也不一定。”
就是大冰山!北采不想和系统争论这个,她试着稍微动了一下,“嘶”却不由倒吸了口冷气,伤口处顿时像针扎一样,太疼了!
系统见她疼成这样,语气略带温和地嘱咐道:“在他面前表现得可怜一些。”
我本来就很可怜好吗!北采腹诽。
想她这么怕疼,生前感冒都是能喝药绝不打针,一向对疼痛格外敏感,这次却自己撞上去受了暗器,结果想得到的效果根本没得到,反而被这么粗鲁的质问。想到自己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冲上去,又想到刚才魏央面无表情冷淡地说“不需要你救”的样子,北采越想越委屈,鼻子一酸,就感觉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魏央带着太医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毓如公主坐在床上一脸委屈,眼圈通红掉着眼泪的样子,别说太医一脸惶恐,魏央心中都不由得一紧。
屋内一片沉寂,只听到公主抽抽搭搭的哭泣声。太医不敢开口说话,左看看魏央的脸色,面瘫脸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又看看公主,公主始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毓如公主的刁蛮任性声名远播,作为太医,他看到公主哭的样子会不会项上人头不保啊,一想到这,太医就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臣奉命来看一下……”
“出去!”北采立刻抬头吼道,声音还带着哭腔,眼睛哭得黑亮黑亮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好不凄惨。
太医腿一软就要出去,却被魏央制止了。魏央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说:“给她看病。”
“可公主……”太医小声嘟囔,没等他说完就被魏央打断,魏央重复了一遍:“给她看病。”
北采听到魏央无视自己的命令,眼泪掉的更凶,她生气地喊:“不要你管!”
魏央看着北采,淡淡地说:“不想留疤就让太医看看。”
北采一怔,却是再说不出拒绝的话了,于是太医颤颤巍巍地上前,小心检查了一下公主的伤势,然后开了些药,说:“只要休养月余即可康复,记得每日涂金疮药,再喝些臣开的药,不会留疤的。”
魏央点头,让下人跟着他去开药,太医听到终于让他离开了,如蒙大赦,走得比谁都快。终于可以走了,这氛围好尴尬。
太医出去了后,屋子就只剩下他俩。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北采刚才哭也就是突然觉得特别委屈,感情一下子上来了,再加上有演戏的成分,现在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于是她抬头,故意凶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