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怕是语气不够强烈,应桐桐又加了语气词,小嗓音娇嫩又横,应如是没忍住笑笑抱住她亲一口。
应桐桐也笑得灿烂如花回亲一口,母女俩腻乎乎的。
原戚生没逼迫,面色如常地点头,“猫猫陪你睡。”
应桐桐不明白,她一个人睡爸爸有什么好处,大家一起睡不好吗?上次叫她一个人睡,今天又想叫她一个人睡了。
应桐桐眼尾下垂,有点烦了。
应如是察觉到大宝贝的情绪,告诉她一个秘密,“我出生起就一个人睡了。”
应桐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为什么?是是爸爸妈妈呢?”
应如是揉揉大宝贝的头,眼底掠过暗光,她不仅从小一个人睡,甚至不是喝母乳长大的,母亲也很少抱她。
应如是永远也想不到萧卿曾是宫妃,宫规礼仪深深刻在骨子里,改不过来。
原戚生也说:“我断奶后就和爷爷奶奶分房睡了。”
应桐桐低头想了会,抬头说:“其实我可以一个人睡的,中午我就一个人睡。”她不怕,只是有大人陪着更好。
应如是笑道:“嗯,大宝贝很棒。”
应桐桐咧嘴笑,又忸怩道:“我以前不知道是是和爸爸都是那么小自己睡了,你们更棒。”
原戚生揶揄道:“其实你有独自睡觉的能力,只是不愿意。”又正经道:“你好不好奇我怎么又叫你一个人睡?”
应桐桐诚实点头,中指和无名指打结。
原戚生推眼镜道:“从小学会一个人睡是有好处的,具体好处我说再多你也体会不到,因为你没有一个人睡过,你要不要今天尝试一次?”
他补充,“要是试过你觉得不好,就回来继续和我们睡。”应如是听到这句话翻白眼,最开始就是她和大宝贝睡,这话说得像是他俩一直睡一起。
应桐桐被爸爸一环套一环早就说动了,她轻轻开口:“我试试?”
原戚生面带赞扬笑道:“嗯,试试。不喜欢再说。”总会有办法让大宝贝一个人睡的,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被应桐桐滚来滚去的被褥这会反压她,将她裹住,猫猫也在被窝。
一点八乘两米的大床只容纳一小孩一猫,宽敞得很。
安置好大宝贝,讲完故事,半夜上厕所用的儿童手提小夜灯也放在床头,应如是和原戚生要出去了。
这会应桐桐开始紧张,喊道:“你们到床上告诉我哟。”小手抓住被子,眼巴巴看着是是和爸爸。
“好。”两人应下。
“晚安。”应桐桐眼神依旧可怜巴巴的。
应如是冲大宝贝鼓励地笑笑,“晚安。”
原戚生也道了声晚安,关上灯,两人出去。
“——我们都不关门好吗?”应桐桐伸手抱过猫猫望着要消失的背影喊住。
小孩子第一次睡肯定要特殊照顾,两人欣然同意。
只是回到主卧,一男一女两成年人,空气燥热起来。
原戚生问:“明天下午的飞机?”
应如是答:“嗯。”
两人一问一答从床的两边掀开被子上床,眼神没有对视。
都是成年人,何况还是夫妻,半夜可能发生什么各自心里有数。他们只要等大宝贝睡着了就好。
原戚生嗓子有点渴,但并不想下床接水喝,摘下眼镜放到床头桌上。
应如是没忘大宝贝,提气道:“我们上床了。”
下一秒应桐桐就回复,“嗯嗯。”又问:“你们关灯了吗?”
应如是看了一眼手机,八点十五,大宝贝正常作息是八点半。她有时陪着大宝贝八点半睡,有时等大宝贝睡着了去做其他的事。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原戚生,对方拉好被子老神在在的模样。
应如是抬手就关掉灯,回道:“关了。”开关被按下一刻发出“啪”的声音,眼前一下子黑暗,整个屋子属于夜晚。
应如是平躺下去。
次卧里的应桐桐显然思维很活跃,似乎是不适应,隔着墙也要和是是说话,“是是你能出个脑筋急转弯吗?我睡不着。”
应如是正要说,身旁的原戚生抢先回答,“什么火,扑不灭。”
次卧没再传来声音了,似乎是应桐桐陷入思考。
应如是轻声问枕边人,“什么火?”
原戚生低声笑,“随便问的。”所以不会有答案。
应桐桐开始发挥想象力了,“画出来的火。”
原戚生否决,“不是。”
“灯火。”
“不对。”
……
原戚生一路否决,应桐桐好几次忍不住直接问答案,原戚生哄道:“你再想想,接近了。”
这一来一回,应桐桐渐渐没了声音。
应如是闭着眼睛轻声道:“睡着了?”
“大概是。”
“我去看看。”应如是睁开眼睛准备起身,身侧伸出长臂搂住她的腰,伴随着沙哑的声音,“过去惊醒了就不好。”
温暖的掌心覆盖在腰间的软肉,应如是不说话了,躺回去,但腰间的手没有撤走。
两人都不说话,却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很轻。
不知何时起,谁先开始的,两人呼吸渐渐变粗,大约半小时后,原戚生拿过床头的眼镜,戴上,起床走到门口,“咔嗒”,门被锁上了。
应如是突然想笑,在黑夜里说:“明明我们是干正经事。”夫妻为爱鼓掌太正常不过了,这气氛鬼鬼祟祟的。
原戚生手心泌汗,嗓子却发干,“嗯,正经事。”
话音落地空气变得安静,从最开始缔结婚约时,两人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天,毕竟两人都不是同,不是骗婚。
有个合法的性伴侣,放着不用……应如是和原戚生都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
应如是隐约看到一大团黑影走向她,原戚生没有从他下床的方向上床,而是来到她这一侧。
突然,原戚生问:“我要不要取眼镜?”
应如是一愣,她怎么知道。
很好,两人都被这个问题难住了,都是没见世面的人。
经过一晚上的实践,最后原戚生得出结论:关灯不戴眼镜好,开灯戴眼镜好。
嗯,还有,接吻不戴眼镜好,会歪。
安全套要买。
小毛毯要买。
洗手间的防滑垫要换。
等等……
最最重要的是,修剪指甲很重要!
一大早上精神气爽起来,原戚生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家里的指甲钳给熟睡的应如是剪指甲,晨光照进屋子,男人长长睫毛投下的阴影温馨安谧,目光专注于手中的活。
等到十点钟应如是醒来,大宝贝已经上学了,手机上贴着便利贴:
早餐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好,中午我带饭回来。
——原
看完便利贴,触摸亮手机屏幕,已经十点了。应如是头疼,昨晚爽是很爽,但是一大早起不来,中午大宝贝要是回来问她,她和爸爸两人睡觉后就睡懒觉了怎么办?
她怎么就起晚了呢!
明明定了闹钟,还打算送大宝贝去学校。
应如是咬咬唇,掀开被子下床,决定到时候把问题抛给闷骚原。
啊,不对,是闷骚骚骚骚原,如果不是亲密接触,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男人多么人、面、兽、心。
……虽然很爽。
踢踏地穿上拖鞋,准备刷牙洗脸。昨晚两人悄悄洗过澡了,主卧洗手间似乎还残留着两人胡闹的暧昧气息,应如是把洗手间窗户开到最大,这才满意地开始刷牙。
将自己收拾好已经快十一点了,微波炉的早餐取出来,应如是不打算吃了,直接等午饭。
她瘫在客厅沙发上,掏出手机指点江山——
今天中午我要吃铁板茄子、扇贝炒鸡蛋、荷兰豆炒肉……
消息一发出,收到短信的提示音立马响起,原戚生秒回了短信,只有一个字:好。
几秒种后,又收到短信:记得喷西瓜霜。
应如是瞅一眼,扔下手机老实喷西瓜霜了。
舌头烂的太不是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看断更期间的评论的,然而看到一个江湖再见就不敢看了,心情你们懂的,毕竟我错在先,都是活该。然后室友看见我低落,安慰:你现在不是回江湖了嘛~江湖再见挺好~(江湖再见,后会有期)
立马治愈,元气满满,而且突然觉得汉字好温柔,你以为它的意思悲观,其实它也可以积极。像是人生苦短这个词,它可以是人生短,也可以是苦短。汉字真的好温柔,但是——
看完新章评论后,发现你们更温柔呀。
比心。
第66章 秘密
快到大宝贝放学的点, 应如是撑伞出门。
中科院小学部是环形围绕的四栋楼,中间大花坛, 没有操场, 乍一看甚至有些简陋。
但只有在这上过学的人才知道这里教育资源多么丰富, 远超国内各小学。
像应如是一样来接孩子的家长几乎没有, 因为这里的孩子基本上都住在中科院宿舍,上下学很安全,不需要父母陪同。
也正是如此, 应桐桐和小伙伴们一出学校就看到了是是, 应桐桐眼睛一亮,当即撒欢了奔向应如是, 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和应桐桐一起的小伙伴被她的兴奋感染, 跟着跑起来,于是应如是就看见由小孩子组成的小火车驶向自己。
应如是当仁不让, 做了火车头, 接一群小朋友回家。小孩子们一路叽叽喳喳, 个个都是快乐源泉。
应如是趁机认识了大宝贝的兔兔朋友,是位一脸呆萌爱笑的小女生。
当然,在与兔兔分别, 兔兔准确说出现在几时几分时, 应如是对她的印象标签多了一个——超级有时间观念的孩子。
用大宝贝的话来讲,就是兔兔脑袋里有钟,任何时候问她时刻她都能准确答出。
母女俩回到家,小的放下书包, 大的放下伞,两人挤在沙发上等午饭回来。
电视里放着动画片。
原戚生回来就迎上来自沙发的歘歘歘三双视线:女人、小孩、猫。
微翘一上午的嘴唇彻底笑开,“准备吃饭。”拎着饭盒的手举高,让她们看见。
应如是和应桐桐笑着从沙发上跳下来,猫猫则是伸个懒腰再慢悠悠跳下。
一屋子其乐融融,以至于含在嘴里的话又被原戚生憋回去。他想着,反正只是猜想,还不一定是真的,没必要让她们提前忧虑。
吃完饭,应如是又走了,这次是去沿海城市参加一项慈善活动,以公司艺人代表身份去的。
慈善会上有红毯,幸好闷骚原还算温柔,身上没有留下明显痕迹,否则准备的礼服没法穿了。
会场很闷,就是不断有人上去演讲,然后拍卖自己的物品,台下“有心人”买下,这拍卖的钱就是用来捐款的。
轮到应如是,她中规中矩演讲、拍卖、致谢。
只是紧接着应如是上台的人掀起高潮,让拍卖会不那么无趣。
“……我拍卖的东西是无价之宝,所有世界里独一无二。”拍卖人是名中年男子,在一群衣冠楚楚、精致打扮的人士中被衬托得略微不修边幅,说的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全世界独一无二就好了,什么所有世界。而且慈善晚会上这么大口气很有找茬的嫌疑。
观众有的蹙眉,有的微笑,都认为对方说错话了。
只有应如是腰背一紧,坐直身子,目光炯炯凝视台上中年男子。
所有世界,代表世界不仅仅一个的意思……
中年男子继续介绍他的拍卖品,“文艺兴复时期最完美的代表达芬柯先生,举世闻名的天才科学家、发明家、画家,他令人难忘的厚达一万三千页的笔记与绘画,蕴含超越时代的天才思想!”
“今天我要拍卖的就是——达芬柯的笔。”
他扯下托盘上的红布,一支破旧甚至称不上笔的,呃,破棍呈现在大家眼前。
现场冷寂。
中年男子像是察觉不到众人的冷漠,继续道:“这支笔哪怕我说得天花乱坠也说不尽它的价值,想想吧,达芬柯用过的笔,也许记载精华的墨水就从它的尖端流出……”
台下不是很给面子,传出阵阵笑意,不少人觉得中年男子是神经病混进来的。
不说慈善拍卖会上他搞来达芬柯的笔多么叫人可笑,就说这笔是不是真的便有待商榷。
大会主持人怎么不出来管管?
应如是坐在中间位置,维持着倾听姿势不变,眼皮耷拉下来,右手搭在腿上单手快速操控手机,搜索dafenke。
睫毛挡在眼前,眼底倒映手机屏幕画面。
诚如中年男子所说,达芬柯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应如是作为不懂科学发明与绘画的人,阅读他的履历也能感受到来自天才的无所不能。
更关键的是——
应如是握手机的指节发白,抬眸两眼死死盯紧台上的人,心快速跳动。
她原来的世界有个达芬奇!
达芬奇、达芬柯,除了所在世界不同,两人的主要成就基本重叠,神秘的微笑、工程力学的成果等等。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中年男子已经进入结束语了,“……这是一支古今宫廷传阅数次的笔,如今出现在慈善晚会算是冥冥中的安排。”最后两字被重读。
应如是却只注意到“传阅”,传阅传阅穿越。
手机从右手中滑落下来,号码牌被攥在手心。
终于,中年男子宣布了起拍价,厚唇吐出的字眼叫全场哗然,“十亿。”
一直井然有序的嘉宾们骚动,气氛空前热闹,却没有人叫价,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