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真香警告(穿书)——六日瞳
时间:2019-01-21 09:14:59

  陈幕弄了两只雪白的哈巴狗儿陪她。
  此时,两只小哈巴狗儿,吭哧吭哧吐着舌头,在她脚踝处打转。
  林陌瞧着两个雪球似的小东西,坏心眼地把脚缩回榻上,急得两个小东西,费劲地抬起平面脸,睁着湿漉漉的大黑眼,瞧着她。
  “姑娘。”
  晦朔二人,忽然出现在门前,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林陌一眼认出,他们身后那个小的,是那日掐了她两把的小丫鬟。
  看晦朔二人行事,不像是自家人。
  林陌心下一个咯噔,再往后一看,是个熟人。
  “姑娘,行行好,救救我。”小丫鬟一瞧见她,连滚带爬地扑过来,跪在她面前,连磕几个头,“是姨娘指使我放的,我不晓得是甚东西。”
  林陌挑了挑眉,懒洋洋地倚回软枕堆,瞧着一脸忿忿朝她看过来的熟人,“紫姨娘,好久不见。”
  “林莫娘,”小紫慢腾腾地从晦朔身后走进来,怒目瞪着她,“你怎么还没死。”
  “死,”林陌笑眯眯道:“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你没我坏,你都没死,我哪儿死得下去。”
  “你!”
  小紫气结。
  “小紫,我很好奇,那日别后,你家老爷,如何待你——”
  她慵懒地伸出手指,打量着修剪圆润保养得当的指甲,“想来你也觉察,你家老爷把你当做我,这才对你百般宠爱。”
  这话像是一把利器,割裂小紫戴着的面具,她大叫一声,朝林陌扑来。
  朔一把将她拉住,顺手卸了她两只胳膊。
  小紫瘫软在地,痛得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她死死盯着林陌,将能够想到的所有恶毒词汇,全部骂了出来。
  林陌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等小紫骂累,她方才继续道:“既然你这般恨我,我这就将你送回你家老爷身边。”
  小紫一愣。
  林陌看了一眼朔,对他示意道:“把她胳膊装回去,带走。”
  朔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将小紫两只胳膊复位,提溜起她,就往外走。
  “不,林莫娘,”小紫跟小鸡仔似的,在朔手里拼命挣扎,“救救我,不要把我送回去,林莫娘,我求求你。”
  林陌止住朔,远远道:“你不是恨我恨得要死。”
  “我更恨他,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哦。”林陌示意朔松开,颇为感兴趣地瞧着她。
  小紫拢了拢散乱的头发。
  “说吧,”林陌让朔给她搬来一张椅子,“打动我,或许我还能给你一条生路。”
  “他就是个畜生——”
  “我以为我已经够坏,没想到他更狠。”
  小紫语气平平地开始讲述,那日后,朱琰不再宠爱她,想着法子地凌虐她不说,让她去侍奉他人,说到最后,她抚摸着肚子,轻声道:“我腹中已有孩儿,却不晓得爹是谁。”
  林陌一怔。
  忽然想起林莫娘的结局。
  小紫这一世,果真是替林莫娘重走了这一遭?
  “让我看看你左胸。”
  小紫回头瞧向门外站着的两个男人。
  林陌没有让他们退下的意思。
  小紫咬咬牙,背对他们,露出半截胸脯。
  果然如上世的林莫娘一般,有被凌虐过的永久痕迹。
  “我要知道,朱琰让你服侍过哪些人。”林陌慢慢道:“你一五一十告诉我,我保你下半生平安富贵。”
  小紫虽然恶毒,但命运确实因她改变。
  等朔带着小紫离开时,林陌将一叠厚厚的名单交给晦,“给阿幕送过去。”
  名单通过秘传,很快到达陈幕手中。
  陈幕正好在前往王宫的途中。
  他看完之后,顺手将纸张塞进香炉,瞬间化为灰烬。
  啸王在书房召见他。
  “父王,儿臣有要事禀告。”
  行过礼后,不等啸王开口,陈幕抢先发话:“父王派玉琪处置那伶人,儿臣打算派人给她拾骨,立一座无字碑。她对儿臣有恩,又受儿臣牵连,才在豆蔻年华失了性命。”
  啸王瞧着他,面色不豫,“一个小女子,死就死了,哪儿值得幕儿这般惦记——”
  他顿了顿,“父王今次召你前来,是想告诉你,父王打算允了鸢士国的联姻。”
 
 
第56章 
  说完,啸王如同放下心中大石般,重新靠回椅背,隐入昏暗处。
  “父王。”
  陈幕面色如常地站在原地,语气极为淡漠,“和鸢士国的婚事,前些日子父王不是已回绝,派人送巫伦公主回国——”
  “就连李士伦,亦以通敌叛最论处,为何今日旧事重提?”
  “你年过双十,是时候成亲。可放眼整个大雍,父王都未能替你挑选出合适的女子——”
  “父王思来想去,既然那鸢士国的巫伦公主这般喜欢你,你若娶了她,日后亦可大有作为。”
  陈幕垂下眼睑,死死地盯着脚下的一方,“当初父王问我,可知联姻意味着甚。儿臣原本以为,父王是指儿臣从此就要远离父王膝下,不能尽孝,不曾想父王还有他意。”
  “幕儿,”昏暗中,只能瞧见啸王的两只眼睛,如电光般熠熠生着辉,“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将鸢士国收为我有,倘若父王年轻十岁,能得此良机……”
  “良机?”陈幕轻轻笑了笑,“父王,你可还记得我母后……”
  “你……母后……”啸王声音忽然有些疑惑,“纤纤……”
  这时,随侍端着托盘上来,打断两人的对话,“王上,您要的汤药,已备好,趁热喝吧。”
  啸王一怔,随即不耐道:“今次召你觐见,就为此事,下去吧。”
  陈幕躬身告退。
  隔日上朝,啸王果真当众宣布,即将派遣使者前往鸢士国,和鸢士国王商量与巫伦公主联姻一事。
  朝堂一片哗然。
  因着此事,前些日子啸王大怒,曾经在朝堂上八面风光的李士伦,满门男丁抄斩,女眷流放三千里。
  啸王当下便派专使,强制性地将巫伦公主护送回鸢士国。
  手段不可不谓强硬。
  为甚,不到半月的光景,啸王态度竟截然不同。
  “王上,”向来支持陈幕的于大人,当仁不让地站出来,朝高台上坐着的啸王,道:“此事不是已了,为何重提?当时王上还说巫伦公主品行不端,如何配得……”
  “配不配得,自有我说了算,哪儿轮到你这个老东西,在这里指手画脚。”
  “王上!”于大人没料到啸王竟然这般不给情面,当众这般辱骂老臣,气得胡须直颤,“公子幕的婚事,关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王上不可如此草率。”
  “来人,把这老匹夫给我拖下去!”
  啸王懒得听他废话,招手就让身旁的侍卫,将于大人拖走。
  “王上。”朝堂哗啦啦跪倒一大片。
  就连向来与于大人不对付的王启成,亦出声道:“还请王上收回成命,于大人忠君爱国,不过是一时性急。”
  “忠君?”啸王冷冷一笑,“他忠的是哪门子的君。我大雍不是只有一个公子幕!”
  啸王这话颇为诛心,直接将众臣心头遮遮掩掩的迷云戳穿,赤/裸裸地表明要把陈幕从继承人的位置赶下去。
  于大人气极,挣脱侍卫的包围,高声叫喊:“王上!公子宸不过六岁小儿,品性未定,如何能……”
  “于覆老贼,本王还没死!”
  啸王几步走下殿,冲到于大人面前,抽出侍卫的剑,朝着他砍去,“王位传与谁,本王说了算……”
  剑刚挥到一半,啸王忽然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痉挛。
  “来人,传太医!”
  朝堂一阵骚动。
  待太医匆匆赶到殿上,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向众人宣布,圣上中风,眼下神志不清,急需精心休养,日后是否能够苏醒,还要靠祖宗庇护。
  事发突然,众人均傻了眼。
  谁也不曾想过,正值壮年,向来喜怒不显于色的啸王,生平第一次动怒,竟然去掉大半条性命。
  朝中政事,急需有人打理,而啸王膝下,成年的子嗣,只有公子幕。
  朝中自然有呼声,要公子幕出面,代理朝政。
  “不可,啸王昏迷前,曾当着我等说过,让公子幕去鸢士国做驸马。”
  “你老糊涂?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啸王还神志清醒!”
  “王上有意让公子宸继任。”
  “公子宸才六岁,莫非你们打算挟天子以号诸侯。”
  “……”
  一时间,朝堂分作两派,接连吵了好几天,亦没拿出个章程。
  有人突然想起显后,派人请她出来支持公道。
  “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干涉朝政,岂不是牝鸡司晨。”
  还好显后并未出面,只派人给朝中重臣带来几句话。
  “既然王上昏迷前曾经发话,让公子幕与鸢士国的巫伦公主联姻。依臣妾看,此事须得快快筹备。王室许久没有喜事,或许公子幕的婚事一办,啸王一高兴,祖宗一庇佑,很快便会苏醒。”
  “显后莫不是疯了。”
  朝堂上争论不休的两派,这次难得统一战线,一齐将显后的话抛之脑后。
  就算要让公子幕和鸢士国的巫伦公主联姻,亦要等到啸王苏醒,或者死去,方才可定论。
  从古至今,哪儿听到过,为冲喜将王室子弟“嫁”出去的说法。
  要是流传到后世,岂不要被后人戳脊梁。
  他们不求流芳百世,也不愿遗臭万年。
  消息传到后宫,气得显后接连摔坏好几个青玉蝉茶盏。
  “这群老不死的狗东西!”
  看着满地残骸,显后方才气消些许。
  她坐回榻上,瞧着不远处背对她而立的男人,懒洋洋道:“这几日,你可查清楚,为何会突生变故,可是剂量不对?”
  “不可能,”男人小声道:“我按主子吩咐,按剂量给他服用——”
  “况且此药,我已经在许多人身上试验过,不说十拿十稳,至少也是九稳,只会神志不清,从未出现过这种状态。”
  “那就奇了怪,”显后微微蹙眉,手指揉着太阳穴,思忖片刻,继续道:“你速去传话,问问这药是否跟其他药物相冲。”
  男人一愣,道:“王后的意思。”
  显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那日,他服用了助兴的药。”
  “母后……”
  远远地,宫殿外传来陈宸的声音。
  还未等显后出声,男人身影一闪而逝。
  没过多久,陈宸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宫门外。
  他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视若无睹地绕开,蹦蹦跳跳来到显后身旁,歪进她怀里,“母后,拖下去砍头就是,干甚要发这么大的火,仔细划破母后的手。”
  他扬起稚气的小脸,笑眯眯地瞧着显后。
  显后捏捏他的脸颊,道:“还是宸儿心疼为娘——”
  “这几日,宸儿不可到处乱跑,搬到母后宫里。”
  陈宸点点头。
  等林陌知晓余都这头发生的事,已是三日之后。
  她抱着两条小哈巴狗儿,歪在贵妃榻上,展开陈幕的信。
  信中,陈幕跟她提及,啸王打算让他和巫伦联姻,不久便昏迷不醒。
  林陌一惊,习惯性地把两只小哈巴狗儿往旁边一放,张口就喊晦朔。
  她急急起身,脚刚要落地,随即又缩了回去。
  林陌重新抱回两只小雪团子,安逸地歪回软枕里。
  “姑娘。”
  晦朔二人,垂手立在榻前。
  “去,把前天我做的那两坛泡菜取来。”
  陈幕离开后,除去每日清晨,雷打不动的功课外,林陌另寻了些乐子。
  比如如何逗狗养鸟,再比如如何做饭。
  晦按照她的要求,找来一个精通各系的厨子,她开始学习料理庖厨。
  洗手作羹汤这事,日日做,自然没甚意思,但偶尔为之,不失为一种情趣。
  不是有句话,要想留住男人的心,首先要留住他的胃。
  虽不晓得是哪个古人说的,但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林陌瞟了一眼拎着两坛子泡菜的晦,交代:“算着日子,这两坛送到你家爷那儿,刚刚好。这些时日秋燥,他日日烦忧,食欲不振,正好开胃。”
  陈幕很快收到她寄来的两小坛泡菜。
  他正和裴进锐在商讨事宜。
  陈幕停住话头,飞快地看了一遍附上的信笺,微微抿了抿嘴。
  裴进锐在一旁瞧着,颇有些眼热,“阿幕,我大早上起来,在这儿喝了半天茶水,眼下腹中饥乏,时辰也不早……”
  陈幕离开的这些时日,他想得清楚。
  他之所以选择阿幕,从大义来说,因为他人品出众可靠,值得追随,有机会做一番事业。
  可出于私心,阿幕是他能够找到的最好主子,亦能帮助裴府重回世家大族。
  既然他喜欢,且那林莫娘亦是个有本事的,他再如何阻止,也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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