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嫂子——藿香菇
时间:2019-01-30 13:49:37

  她这样说,楼扇自然反驳不得,这船是安陵郡主租赁下来的,船上的人也是她请的,全是她做主,她想怎么的自然怎么的,她也是个客人,总不能反客为主来。
  楼扇安静下来,暗自撇了撇嘴不说话,其他人自然而然地也噤了声。
  宁茴其实不大清楚现在这个状况,宁湘倒是对着楼扇冷呵一人拉着宁茴寻了个地儿坐下,朗声道:“楼小姐可听清楚了,下次说话的时候先过过脑子,脾气好的当你是句玩笑话,脾气不好的,比如我,可是会当你故意找茬的,倒时候说了些什么戳你心窝子割你肺叶子的话,你可千万别见怪。”
  楼扇拍了拍手上沾的果壳,干笑道:“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宁湘挑眉,“承蒙夸赞。”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宋青清在一边和稀泥,“我可是好久没见着宁湘你了,都说盛州风光好,你快给我说说有什么好玩儿的。”
  宁湘也不推辞,当真和她们说起了盛州风光,她话中的盛州和原主记忆里的差别不大,宁茴一边听一边和青青草原说话。
  “青青草原,你怎么不理我呢?”
  青青草原一只爪子撑着自己的熊猫脸,一只爪子点了点屏幕,“宿主,有情况!”
  宁茴:“什么?”
  青青草原激动的从地上蹦了起来,“绿化值十万十万,附近有十万,整整十万!”
  青青草原震天一声吼吓的宁茴差点儿把手里的干果仁儿都丢了出去,她麻利地把干果仁塞进自己的嘴里,气道:“你疯啦,叫这么大声是打算吓死我好继承我的干果仁吗?”
  青青草原抓了抓自己的小耳朵,“有点儿小激动,宿主,对不起对不起啊。”
  宁茴瘪了瘪嘴,“有扫描到在哪儿吗?”
  “就在这附近,是一朵长这样的花。”青青草原麻利地把图片提取了出来展示给她看。
  图上的花通体艳红,状似飞雀,枝杆上绿叶簇簇,看起来很是漂亮。
  宁茴不懂就问,“这是什么花?”
  青青草原摇头,“不知道,数据库里没有记载,我刚刚才给它取了个名字……”
  宁茴:“叫什么?”
  青青草原:“大红花,喜欢吗?”
  宁茴:“……和你很配。”
  确定了花就在附近,宁茴琢磨着去船上走走,她想着事,那头安陵郡主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最后视线从宁茴身后的楚笏身上一扫而过,她抿了两口酒水,神色微变。
  楚笏啊,让她想想他是什么意思呢?
  安陵郡主放下青花瓷杯,微的一笑。
  真是的,以为她真的那么蠢,一次刺杀过后还来第二次吗?那多没意思啊,她指尖轻点着桌面,眉眼舒展,只是目光转动到宁茴身上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多停留些时候,见她眉眼顺雅无甚忧虑没心没肺的样子,心头便有些沉郁。
  宋青清一直注意着安陵郡主,她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且幼年时期和安陵郡主很是交好了一段时间,魏成晚的一些习惯她还是知道的,虽说后来……唔,宋青清抓着帕子的手指忍不住僵了僵,后来交情渐深她发现这个女人的可怕便疏远了。
  不过虽然疏远了,她却也一直和对方保持着联系,她知道魏成晚这种人是决不能交恶的,不然非是得整的你怎么死了的都不知道。
  宋青清一颗心砰砰地跳得厉害,给宁茴隐晦地投去了一个不忍的眼神,这宁茴也是惨,从小没爹没娘不说,如今嫁了人夫家不喜夫君不爱,前段日子还被发配到郊外庄子里去了,这也就罢了,如今还不知道干了什么惹上魏成晚这一条疯狗毒蛇……
  天呐,这也太惨了。
  宋青清越想越觉得宁茴可怜透了,眼里便不由自主地带上些了情绪,宁茴擦了手准备起身出去,一转眼正好就和宋青清对上了。
  宁茴眨了眨眼睛:“???”
  19.第十九章 
  宋青清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快速地垂下了眼帘,不自在地扣着手心,宁茴很是奇怪地多看了她几眼,凑到宁湘耳边轻声说道:“我出去透透风,你去不去?”
  宁湘说了一通话惊觉自己忽视堂姐,点头道好,和在座的打了个招呼,两人便相携着出了房间去。
  外头天已经黑了,三三两两的星光闪烁,在画船灯火的映衬下倒是显得不大明亮,宁茴双手抓着木栏杆,风一过来将她在里头沾惹的喧热尽数吹散了。
  “那边的船上好热闹。”青苗指着前头不远的画船开口道。
  那船头上立了不少人,琴乐箫声此起彼伏,还能见着衣袂飘飘的舞女,远看着极是纷华浮嚣。
  “还请了歌舞坊的人助兴呢。”宁湘摇头,“指不定哪家纨绔呢,你莫往那边瞧,万一看见了什么不好的,小心污了眼睛。”
  宁茴哦着点头,楚笏拧着眉往那边看了看,心下亮堂却也没说什么。
  宁茴心中惦念着花,笑眯眯开口道:“我到处看看。”
  宁湘却是不大想动,她扶着栏杆,“你去,我在这吹会儿风。”
  见她如此,宁茴便带着青丹青苗还有楚笏走了,这船很大,是专门来供人河上游玩的,船上一应所需之物俱全完全可以当住房使。
  她四处闲晃着寻找目标,走两步小梯子刚拐了个弯儿没想到和宋青清撞了个正着。
  宋青清被丫鬟扶着勉强站稳,到嘴训斥的话看到面前的人是宁茴又给了咽了回去,她脸色几经变换最终还是平静下来,“你这是去哪儿?”
  “不去哪儿,左右看看。”宁茴答道。
  宋青清和宁茴也不算特别熟,但是碍于她两人往日都心仪裴都,也曾有些交情,再加上当日华阳长公主的寿宴,宁茴给柳芳泗那一巴掌真是打的她通体舒畅。
  这样想着便转了转眼珠子路过时低声给她提了个醒:“看在以前的几分交情上你可别怪我没说话提醒,有的人看着清高出尘跟个仙女儿似的,实际上心肝儿可比灶火里的碳还黑呢。”
  宋青清说了话也不待她反应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离开了,宁茴侧身看了她一眼,清高出尘?这里头除了安陵郡主魏成晚还有谁担得起这四个字?
  在原主的记忆里宋青清为人圆滑各处交好,这样说话倒是头一遭,
  宋青清说话的声音极低,青丹青苗两人都未曾听见,但楚笏习武耳聪目明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犹豫间还是出声道:“少夫人,她说的在理,上次齐商拿了茉莉花给世子瞧,招了方大夫细查,那枝杆上头有些不大好的东西,你福大命大才没叫那玩意儿碍着命。”
  城郊刺杀那个不好说,但茉莉花那事儿却是实实在在的,尽管并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但依她多年经验,八|九不离十。
  这个安陵郡主是江都郡王的独女,如今圣上对江都异姓郡王的态度扑朔迷离,其下诸人不敢多有动作,没有证据,具体该如何行事想来世子还得暂且观望一番。
  宁茴听楚笏这一说心里竟是出奇的平静。
  小说大体都是以主角的视线走的,像他们这种配角,很多时候都是一笔带过的,只有在对上主角的时候才会叫人多费笔墨。
  宁茴不知道想起什么,心中一跳,“青青草原,我有一个很不好的想法。”
  青青草原:“什么?”
  宁茴答道:“这个安陵郡主很有可能和我一样不是原装货。”
  青青草原:“……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宁茴:“你没听楚笏说吗,茉莉花上头的玩意儿可是要命的。”然而原主确实没命了,反叫她一个外来户顶了包。
  小说里原主可没死翘翘,身为恶毒嫂子她可是够得上三线女配的,她起先就怀疑这个莫名其妙给她冷眼的安陵郡主,后来吴太医没在茉莉花上查出什么,她也就暂时放下了,听宋青清和楚笏这么相继一说,就啥啥都不对劲儿了啊。
  青青草原看的小说还是挺多的,它会意地啊了一声,“你觉得她也是穿越的?说不定是重生的呢?来找你们一家子报仇雪恨的。”原剧情里裴郅可是亲手砍了她爹抄了她家的=.=
  宁茴:“青青草原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突然更有危机感了。”
  她死了不要紧,但死一定要死的有价值,在死之前她是一定要攒齐一百万绿化值打开通道的。
  宁茴走了两步惊觉自己居然一直在想‘死’这个字,她跟青青草原说道:“我怎么能这么想呢?真是太不应该了。”
  青青草原有些忧愁地揪着自己的耳朵,“是啊,再怎么蠢再怎么傻也要努力抢救自己的啊。”
  宁茴:“……”一点儿也不想和这只熊猫说话。
  “找到了!”
  宁茴一边说话一边在船里瞎晃,很快就在一个小间儿里看到了摆置在小桌上的花,红艳明丽,如同一只红色的飞雀从绿叶间穿梭而过。
  她一直盯着花瞧,青丹也发现这些日子她尤爱些花花草草,于是开口问道:“少夫人是喜欢这花?”
  宁茴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手,回道:“是啊,你去找了管船的人问问能不能卖给我们。”
  青丹很快就领命找人去了,青苗拎着帕子扇了扇风,笑道:“少夫人以往虽然喜欢那些花儿却也没这么热衷过,如今是恨不得日日搂着花花草草一起睡觉了。”
  宁茴根本没听清楚青苗说了些什么,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十万,她坐在长凳上睁大着眼睛,生怕自己眨了眨眼这十万就溜的不见影儿了。青苗瞧她那样便是忍不住发笑,楚笏也有些忍俊不禁,一向绷着的脸稍稍松缓,这少夫人对这些花草真是魔怔了。
  青丹约莫半炷香就回来了,她打门外进来,“管船的人说这花不值什么钱,少夫人若是喜欢直接拿走便是。”
  宁茴闻言笑弯了眼,伸手就要把面前的这盆儿花端起来,青丹青苗一致上前把她拉了回来,“哪里能要你动手的,奴婢一会儿叫人送回府上去就是。”
  “那我们现在便回去好了,左右这上头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凑在一起听戏听曲儿,关系好的你说胭脂水粉我说绫罗绸缎,关系不好的你明嘲暗讽我阴阳怪气,还不如窝在床上睡一觉来的实在呢。
  楚笏是一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青丹青苗更是听她的话,说走便走。宁茴从里头出去寻宁湘,未曾想船头船周的围栏边却是格外热闹。
  本应该在船舱里头听戏说话的人全出来了,宋青清和楼扇等人站在宁湘不远的地方凑了一堆。
  “你们说裴家二郎在不在里面?”
  “你还惦记人呢?小心叫咱们柳大小姐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还怕了她不成?你瞧着,使那样的手段成事,她是给自己作孽呢!”
  “你可小点儿声,柳家几个公子都在前头呢。”
  说话的女子这下倒是噤了声,侧身僵着脸,因为刚才的话题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是啊,她都忘了,裴家二郎婚事已定,过些天就该成亲了,她这般想着转头冲渐渐靠近的另一艘画船狠狠瞪了两眼,什么女儿心思霎时消散的一干二净,拂袖进了里面去。
  宁茴正巧和她擦肩而过,却见她眼眶发红隐含了泪,她在心里微叹了两声,原主当初因为裴都和柳芳泗这事儿也是哭得死去活来的,这裴都啊只有一个,注定要叫这满京姑娘芳心碎一地了。
  “你快过来,在那儿做什么?”宁湘对着她招了招手,及至人走近拉着又靠过来了些,“今日也是巧了,那一船尽是世家公子,听说太子殿下和几个王爷也在上头。”
  两船渐渐靠近成并行之势,聚在一起的小姐们也不敢在外头露脸了,相携笑着退开回里间儿去。
  她们左右私语,小声说着那上头的人倒是其乐融融,宁茴和宁湘对视一眼,热闹都是别人的,已婚和未婚的差别真是有够大的。
  这堂姐妹二人兴致缺缺,不远处却是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
  这声音急促尖锐极显惊慌,众人循声而去,只见户部侍郎家的小姐跌坐在船板上,裙摆乱散着,发髻上的钗环也因动作过大掉落了下来,滚了一圈从围栏下方的空隙叮咚一声落进了江水里,而那小姐浑然不知自己的狼狈,只僵着身子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前下方的水面,浑身发抖面色苍白的厉害。
  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也是一副惊惧模样,双手擒在她的腋下使劲儿地把人往里拖,却因自己双腿发软无力也跌坐在了后头。
  两船上的男女见这般场景皆是不明所以,又往前凑了过去。
  宁茴也好奇地撑着围栏往水面一瞧,瞬间睁大了眼睛,漂亮的杏眸里含着惊叹,“哇……”
  青青草原喜欢看热闹,探了探头,也不由瞪大了自己的小眼睛,“哇哇……”
  20.第二十章 
  惊叫声在夜空下此起彼伏,以强势的姿态驱赶了暗夜的沉寂,对面船上还好,这边船上的贵女小姐们已经全然不受控制地乱了起来。
  河水翻涌如沸,水面上一大片脊棱形的鳞片反耀着星月和灯烛的微光,密密麻麻的骇人,河中的小鲤鱼惊慌地蹦跳出水面,前行的一条长蛇探头而出,挺着脖子芯子一吐便将它含在了嘴里,头上的眼珠子转着如同这秋日晚间河水般沁凉吓人。
  画船被水蛇群围堵,宁湘看了一眼连连后退,莫说她,就这两船上的公子小姐怕是也没人见过这样的‘盛景’。
  眼见着这些蛇不知道从哪里钻了上来,尖叫声越发的大了起来,宋青清被人不小心推到地上,手忙脚乱,僵着手抓着帕子狼狈地站起身来,视线恰好正对着站在船头的安陵郡主。
  莹玉色的披帛随意地挽搭在胳膊上,腰间垂落的襳褵随裙袂飘飘,她一动不动,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还颇有闲心地勾着手指将脸颊边的碎发别在耳后,侧过头来对着她勾唇笑了笑。
  那一笑比之昙花一现还要来的迷人些,宋青清本就不大好的脸色却是又难看了一瞬,扭头就往船舱里跑。
  疯子!魏成晚这个疯子!
  “郡、郡主,咱们快些到里面去!”女儿家多是怕蛇虫鼠蚁,莺儿面无血色,也顾不得规矩礼仪拉着安陵郡主的手腕就要往里去,安陵郡主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无毒的水蛇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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