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嫂子——藿香菇
时间:2019-01-30 13:49:37

  齐商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惊道:“天呐,世子,卫顺妃居然还活着?!!”
  裴郅斜看着他,“要不然你以为呢?”
  齐商张了张嘴,“世子你会不会认错了?”
  裴郅嗤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眼瞎?”
  齐商:“……”说话就说话,大哥你不要人身攻击行不行?
  “叫人过去与村长交涉,马上就走。”裴郅一言定下,齐商迟疑问道:“她若是不肯走,属下该如何?”
  裴郅冷笑,“不走也得走,由不得她。带回京都严加看管,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齐商忙应下,“是,属下明白了。”
  这两人寻了个僻静的地儿又商谈了些事,宁茴在院子里安抚了两个泪汪汪的姑娘,抿着唇笑道:“这下好了,你们这样可是吓坏了我。”
  青苗没好气道:“你还说呢,你才是吓坏了奴婢们!”她伸手将那一头披散的长发捋到身后,又含了泪。
  宁茴拉着她道:“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我怎么没见着楚笏呢?”
  青丹回声儿,“楚侍卫留守在阆陵府,没过来。”
  宁茴哦了一声,又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裴郅回来,她转了转眼,拉了两人近些,小声问道:“我问你们个事儿。”
  “少夫人你说。”
  “你们可知道宫里有没有姓卫的嫔妃?”宁茴怕说得不明白,又低低加了句,“是阆陵卫氏一族的。”
  青苗摇头道:“如今宫里的主位娘娘们并没有阆陵卫氏门族的,至于其他低阶的就不清楚了,少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宁茴眨了眨眼睛,“我就问问,真的没有吗?”
  青苗愣是没想出什么来,倒是青丹细细思索了半天,接过青苗的手给她顺着长发,回道:“其实是有一个的,卫氏顺妃,只不过早些年没了,时间隔得有些久。”
  宁茴抿了抿唇,奇道:“我竟是一点儿不晓得的。”
  青丹偷瞄了她一眼,“少夫人嫁的是公府侯门,这些出嫁前侯夫人都有说过的,只是你当时浑浑噩噩的,心思不在上头,什么也没听进去,一个已逝的宫妃,侯夫人也只顺带提了一嘴,不晓得才正常呢。”
  宁茴恍然,“是这样?”
  青丹笑着点头道:“卫顺妃虽然是定王殿下的生母,但人死灯灭,人走茶凉,定王殿下尽心侍奉静妃娘娘这个养母,当今圣上又不耐阆陵卫氏门族久矣,谁敢找不自在提起卫顺妃?记得的也当不记得了。”
  宁茴愣在原地,“定、定王生母??”
  定王陆珏他亲娘?!裴昕她婆婆!
 
 
第七十六章 
  宁茴蹲在地上满脸茫然, 这怎么和书里写的不大一样呢?
  “青青草原, 是我记错了吗?”男主他娘不是宋静妃,也就是宋青清她姑姑的吗?怎么还有一个卫顺妃呢?
  青青草原打了个嗝, 趴在水池边有些心虚地伸着爪子拍了拍里头的水, “这个, 这个嘛,其实我给你念的都是删减版的。”反正它删的挺多的,四十万字对半砍,只剩下了二十万,有些情节连拖带拽的, 难免有些地方连不大上。
  宁茴想了想,问道:“为啥是删减版的?”
  熊猫对了对手爪子,正了正脸色,“有些地方不适合你这种小年轻。”
  宁茴很怀疑地看了这只胖熊一眼, 握着小棍子刨了刨地上的蚂蚁,“是吗?”
  青青草原很生气, “我难道会骗你吗?我骗自己我都不会骗你啊,你个小坏蛋!”
  宁茴, “呃……”我要不要装作很感动的样子意思意思一下呢?
  发现了皇家秘辛,宁茴整颗心都沉甸甸的,她得把自己的嘴闭紧了,万一出了儿啥风声可不关她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皇帝陛下被带绿帽子了, 真的不知道!
  裴郅和齐商出去一趟,再回来的时候只有裴郅一人,宁茴丢掉手里的小棍子,顺着他的手站起来,问道:“齐商去哪儿了?”
  “有事叫他去办。”裴郅看她没什么精神样,“一会儿咱们就走,去阆陵府和楚笏会和。”
  “那枇杷树呢……”
  裴郅亲了亲她的脸,“齐商会一道带回去。”
  脸上痒痒的,宁茴推了推他,“真的?”
  “骗你作甚?”
  未免多赶夜路,青丹青苗与他二人收拾好了衣裳便准备走了,与吴娘子道了谢,走之前宁茴又在自己的小荷包里取了银子塞给她,这才挥了挥手与裴郅出了门去。
  田间小路不好走,马车停在村口,走了一小段路,一行人方才到了地儿。
  宁茴踩着下马凳上去,眼尖地瞥见了锦婶儿,她身边立着的是齐商,那严肃冷酷的脸色与裴郅如出一辙。
  锦婶儿也被人带着上了马车,宁茴又掀着帘子偏头瞧了瞧,回过头扑到裴郅怀里帖耳问道:“你是要带她去见陛下吗?”
  裴郅抱着她,回道:“当然。”他眸子里噙着笑,低语声声,“我可是为君分忧的大忠臣。”
  宁茴哎了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可别人不这么认为。”
  裴郅不甚在意,“那是他们嫉妒,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人说出来的话没什么可信度。”
  宁茴揪着他衣衫直笑,边笑边点头道:“对,他们嫉妒。”
  她笑得两颊生晕,秀眉弯眸好看的紧,裴郅也笑了笑,习惯性地捏了捏她的脸。
  到扶杨镇上的时候天便已经黑了,在客栈暂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才前往阆陵府,楚笏那头一早便接到了消息,特意骑马在主城外接引。
  当晚歇在阆陵府,又休整了半日队伍再才再次启程回往京都。
  欲至隆冬,寒风摧树,雨雪瀌瀌。
  宁茴伸着手出去,冰凉凉的雪花落在手心慢慢融化,她收回冻得通红的手,掀着车帘子一角露出两只眼睛,瞧着外头云低薄雾,雪舞回风,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厚雪碍路,他们慢悠悠走了将近三日才到了京都郊外,官道上的积雪未清,枯树倒地,马车便暂时停了下来。
  寒天日短,这样耽误了一段,待到了国公府门口,天色翳翳已是不大明亮。
  裴郅使了人进宫去传话,他今日是不打算去面圣了。
  两人径直回了院子,开门儿的春桃面上一喜,转头就跑进小厨房炉子里熬了半天的鸡汤端了出来,又忙叫人准备热水。
  热气腾腾的鸡汤入口,整个胃都暖烘烘的。
  离开京都一月,宁茴端着碗,手握着瓷勺,一边喝着鸡汤一边打量屋子,只觉亲切舒适的很。
  用了一碗她便不要了,爬上榻瘫着不肯动,裴郅也放下碗上了去。
  旅途疲乏,不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昭元帝在接到裴郅回京消息的时候正在皇后郑氏的寝宫,郑皇后半靠在软枕上,长发披散素面朝天,眼下青黑面色苍白。
  她已经病了好几日,身体上的不适和心头对太子的担忧叫她精神萎萎。她握着床边帝王的手,发干的双唇微动了动,“陛下,太子……”
  昭元帝知她在想些什么,沉声截住了她就要出口的话,“皇后,此事莫提,好好养着身体。”
  郑皇后面露急色,捂着帕子连连咳喘,“可是……”
  昭元帝见此叹了一口气,“此次雪灾,他处理不当犯了大错,理应受罚方能服众,慈母败儿,莫要多言。”
  张公公从外间进来,握着拂尘弯着腰,“陛下,外头捎了话来,显世子回京了,只是天色渐晚,明日再进宫与陛下问安。”
  说起这事昭元帝站起身来,与郑皇后摆了摆手大步离开,边走边道:“裴卿回来了?这一趟耽搁的实在是有些久。”
  张公公忙道:“雪天路不好走,走走停停的总是费时候的。”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珠帘后头,听着远去的对话郑皇后拧了拧细眉,她招手叫来了贴身大宫女冬砚,低声道:“叫人往东宫递个信去提个醒儿,就说裴大人回来。”
  她神色忧忧,眼中含泪,“再把库房里的那瓶暖玉膏带去,天冷地寒的,每日在院子头跪半个时辰可怎么受得了。”
  冬砚忙安慰道:“娘娘别担心,奴婢这就过去。”
  郑皇后拉着她,嘱咐道:“你可小心些,若叫人发现了,少不得又是些说道。”
  冬砚又点头道是,揣着库房的钥匙去寻那暖玉膏。
  冬砚悄悄到东宫的时候太子陆琅正在庭院跪地,太子妃周氏站在屋檐下双眼通红,任宫人劝说也不肯到里去。
  冬砚快步过去跪在太子旁边,双手递上了暖玉膏,恭敬道:“娘娘忧心殿下,特意叫奴婢送了暖玉膏来。”她又低声说了几句话方才离了东宫去。
  时候一到,太子便被宫人搀扶了起来,僵着没有知觉的双腿被人抬进了里屋去。
  太子妃要跟着进去,陆琅一个冷眼扫过来叫她动都不敢动,“出去。”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和她说话。
  一向敦和的太子头一次对她冷言冷语,太子妃惊然抬眸,一时未有出声。
  内宫种种裴郅并不知情,但这一个月京都发生的事情他却是一件不落。
  又听起太子办砸差事酿成大错的事儿不由轻嗤一声,“太子殿下素来仁恕温谨,事必躬亲,居然也栽了个跟头。”
  齐商道:“祈北雪灾之事甚重,虽然实际上于殿下关联不大,但朝臣喋喋不休,外头也是风言流语,圣上如此也是为了挽回太子声誉。”
  一众皇子里昭元帝殊爱太子,对这个儿子极尽栽培,毕竟是多年心血啊,若是换了个儿子出了这等事,那可就不一定了。
  裴郅曲着手指敲了敲书案面儿,“卫氏如今安排在何处?”
  齐商回道:“在东巷那边,叫了人十二个时辰看着,好吃好喝养着。人在路上跑了几次,在东巷也闹了几回,这两天倒是消停了。”他下巴抵着长剑,“世子是打算明日便带她进宫?”
  裴郅摇头,“不,还是过两天再说。”
  第二日上朝后昭元帝独留了裴郅,叫他到紫宸殿说话。
  “魏姨感念陛下,叫微臣自平春捎回来山茶花六株,只是路上出了些事儿,耽搁许久,花容失色玉颜不佳,还望陛下恕罪。”
  昭元帝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笑道:“这有什么碍事的?现下可带进宫了?”
  “是,方才已经交与张公公了。”
  张公公在旁边应道:“是,奴才已经叫花房的人接手了。”
  昭元帝沉默一瞬点点头,“好,务必叫人好生照看。”
  “奴才记下了。”
  “裴卿一路辛苦,午间与朕一道用膳,你我君臣再说说话。”
  裴郅作揖应是,去往官署前面露犹豫,昭元帝又开口问道:“可还有事禀报?”
  裴郅俯身拜道:“微臣自平春回京,路上遇了一人,本想带来与陛下瞧瞧,转念一想有些事情还未查证清楚,不敢贸然带人觐见。”
  昭元帝握着朱笔抬眸看了一眼,“既如此便查证明白了再带来见朕。”
  “是。”
  ……………………
  裴郅回府的时候已然是戌时,他一进门就叫宁茴扑了个满怀,仰着头一个劲儿地冲他笑,他好笑道:“怎么,半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
  宁茴不接他话,眉眼弯弯道:“裴郅,我的树呢,我的树呢?”
  哪怕心里清楚她就是一心惦记着那些花花草草,裴郅瞧着她这样再听着那话心里还是不大爽快,撇开眼,“谁知道呢,估摸着齐商半路给扔了。”
  宁茴哪里信他,搂着他脖子踮起脚直摇头,“你这谎话好没水准呀。”
  裴郅冷呵一声,扣着她的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伸手接过绣着狸奴的正红色斗篷,他将缀着雪兔毛的兜帽搂了上来罩在她头上,搂着人又亲了亲方才带着她出门去。
  宁茴被罩得严严实实,两颊边堆着兜帽边沿的绒毛,便是去了外头也不大觉得冷,府中小路上又积了雪,踩在上头一步一个脚印儿。
  裴郅带她去的府中一个空着的院子,里头不住人也没什么东西,空落落的只他们两个。
  宁茴一进去就看见了里头放在土坑里,半歪着靠在墙上的枇杷树,这棵树不大粗,但枝繁叶茂看起来着实不小。
  她拎着裙子快步走过去,稀奇的左看看右看看,结果发现这个二十万和一般的树好像没啥不同。
  裴郅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斜睨着她,沉声提醒道:“快些。”
  宁茴应了声儿,两只手抱着树干,“青青草原,快,你快拿进去。”
  青青草原点下了操作台上的按钮,她手上的树就这么一个转眼间便出现在了空间草原,熊猫有些难受地看着地上的枇杷树,又看了看自己粗短的胳膊腿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树拖到了挖好的坑里。
  枇杷树一入坑,显示屏上的绿化值飞快地往上蹿,直到5663001才停了下来。
  听着里面的系统提示声,宁茴脸都快笑僵了。
  裴郅叹了口气,把已经快傻了的人拉着走了出去。
  青青草原在空间努力埋土,间或往外头瞥上一眼,看着她傻不愣登的样子说道:“我女婿帮了这么大的忙,你都不知道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吗?”
  宁茴这才恍然,总算是从暴富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真诚地开口道了谢,还认认真真地给他鞠了个躬。
  见她道谢如此郑重认真还有些莫名的喜感,裴郅扭头,方才本来是有些气闷的,这么一瞧,薄唇扯了扯,还是没绷住脸笑出了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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