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嫂子——藿香菇
时间:2019-01-30 13:49:37

  裴老夫人想着和这老妖婆没什么好说的,与宁茴道:“叫下头的收拾两个院子出来,好好招待着,没得叫有些人暗里编排咱们。”
  宁茴点头应是,直觉这个点儿不说话不吭声比较好。
  收拾院子什么的自有下人去做,宁茴让青苗带着许老夫人并那两个小姐先去客房那边暂歇着,待院子拾掇好了再搬进去。
  忙了好一会儿,裴老夫人留了她用晚饭,吃饭的时候啥也不说,阴着一张脸,吃了就让她滚。
  宁茴点头,什么也没多想,很麻溜地滚了。
  晚间下起了雨,还刮起乐风,即便是撑了伞,宁茴从福安院回来也打湿了衣裳大半。
  她还想着许家的那几人,青丹推她去了侧屋沐浴换衣。
  待出来,裴郅已经坐在床上了。
  她蹬掉绣鞋跑上床,长发披散着,与他捻了捻身上随意罩着的大氅,晃眼一瞧颇有几分娴雅。
  裴郅本想着明日早朝要上奏之事,眉间携带的几分冷厉尽数散了个干净,伸手勾着她脸颊边的长发别在耳后,沉声道:“靠近些。”
  宁茴才不跟他客气呢,靠近些就靠近些,他怀里可是舒服的。
  裴郅把人抱了个满怀,不再说话,就只这么抱着她。
  倒是宁茴想跟他唠嗑,“今天齐商没看错,那位许老夫人真来了,不仅如此,还有她孙子和两个孙女儿。”再加上伺候的丫头小厮嬷嬷,并着那些行礼,还真是不少。
  府里来客的事早传开了,裴郅今天下午并未出门却也听下人说了两句,知道是他那位二姑奶奶来了,却不晓得还另外带了人的。
  对于这些事情他并未没有多大兴趣,但听她说着,便也配合地问了句,“来做什么的?”这可不像是来给祖父拜祭的。
  宁茴回道:“这不马上就是春闱了嘛。”找个地儿暂住来考试的。
  裴郅随意地颔首,摸了摸她的脑袋,嘱咐道:“不用多管他们。”
  夫妻俩说了一会子话,裴郅看她絮絮叨叨不停的样子也觉着有意思。
  裴郅半低着头,眉眼微微沉敛,指腹轻抚着柔美如春花的唇瓣,摩挲间心头阵阵悸动。
  被摁磨得有些疼,礼尚往来,宁茴微张嘴在他指尖上咬了一口,磨了磨牙,瞪他一眼。
  她咬人好似生怕把人咬疼了,倒是指头尖儿上的酥麻感更来得折磨人些,叫他恍惚想起昨天晚上她攀在肩头哭着咬的那一口。
  裴郅瞳孔微缩,眼睫上垂落下来的青影颤了颤。
  他收回手紧紧地圈着人,到她有些不舒服地挣了挣才稍松了些力道,将人压倒在床上,含唇深吻。
  宁茴连呼吸都不畅了,他才离开,舌尖在唇面儿上轻轻一扬,转身拉过被子盖好,拉人在怀里,唇贴着她的侧脸,沉沉道:“莫闹了,不然一会儿又该哭着要咬我了。”
  宁茴半睁着水濛濛的双眼,懵了懵。
  过分!太过分了!明明就是他自己在闹嘛,闹得她心都空了QAQ
  好气呀,她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十二个时辰她都不给他亲亲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气愤,裴郅伸手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温醇低哑,“怎么了?”
  好看的人无论怎样都是好看的,朦胧烛光下宁茴眼瞅着他,只觉得那张脸真是无一处不好看,尤其是那眉眼薄唇,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她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看他这么漂亮的份儿上,她就勉为其难大度地原谅他好了。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宁茴有些心虚缩进被子里,抓着身边人的亵衣又往他那儿靠了靠。
  她整个人都在被子里,裴郅抬了抬被子,看着他胸膛上黑乎乎的脑袋,抿唇问道:“干什么,不怕闷的?”
  宁茴小声道:“我在反省。”
  裴郅眉角微扬,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她这个时候又不出声儿,手在他身上摸摸索索,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姑娘家那手心的柔软。
  裴郅微皱着眉头,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宁茴?”
  宁茴总算是解开了他的亵衣,掌心贴着他的胸膛,钻出脑袋,脸颊红扑扑的。
  她去亲了亲他的下巴,又亲了亲他的唇角,犹豫了一下又学着他平日那样含着他脖颈轻吮摩啮。
  裴郅气息一滞,下一刻呼吸便乱了起来,他翻身反客为主,低声道:“这可是你自己闹的。”
  他扬眉间又问道:“你还没说你在反省什么。”
  宁茴轻咬下唇别开眼,任他怎么问也不肯说一个字。
  面上微赧。
  反省什么?
  当然是反省自己意志不坚定,没有抵住诱惑呀。
  唉,裴郅肯定是传说中的狐狸精变的T^T
 
 
第一八零九章 
  雨越下越大, 打落在瓦檐上噼里啪啦地作响, 小丫头从厨房提着熬了许久的鸡汤撑着伞一路快步穿过庭院跑上了石阶。
  另有人接了她的手中的食盒, 掀起帘子进了门去,端了汤盅出来,先盛了半碗端递到小榻边身穿儒衫的年轻公子那处的小几上。
  许老夫人与他隔几对坐, 推了推那汤碗,说道:“函之喝了汤再去温书, 今儿这雨下得急,凉飕飕的,一路又舟车劳顿, 你只看一会儿莫要多熬,无论如何还是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许函之满口应了,将碗中汤一饮而尽便告退出去。
  房中灯架上手腕儿粗的红烛悠悠亮着, 许芙安捧着汤碗这处瞧瞧那处看看,叹道:“祖母,这府上连根灯烛架子都不一般的。”
  比她们秦州的那老宅子可要气派得多。
  许老夫人却道:“这有什么, 虽说看不上我那大嫂, 但她那两个孙儿确实有出息, 要知道你那大表兄位极人臣,是当今面前的大红人,谁见着不得礼让三分?再说你那二表兄,现任职应天书院,应天书院是什么地方?假以时日,半个朝堂的人见着都要叫一声老师的, 再者那宫里头还有个贵妃娘娘,算下来,便是一般的勋贵也比不上的。”
  她轻嗤,那死老太婆运气是真的好,虽儿子混不吝,好歹孙子一个比一个争气,如今的国公府比之几十年前都要风光不少。
  许芙安抿了两小口鸡汤,叹道:“真是不得了。”她转头去看一边沉默不语的许茹玉,“茹玉,你说是不是。”
  许茹玉微微笑回道:“祖父也曾位列文臣之首,我们许家虽比不得国公府气派,却也清贵,妹妹又何必艳羡。”
  许老夫人扣着碗的手轻点了点,看她的眼里多了几分满意之色,她虽不大喜欢这个心思沉的大孙女,但这话说得中听。
  羡慕别人有什么用,自己有才是真。
  许芙安却是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惯会装模作样。”
  许茹玉听了她的话也当做没听见,兀自用着鸡汤,完了便向着许老夫人告退歇息去了。
  她一走,这屋里除了伺候的便只剩下许老夫人和许芙安祖孙两人。
  老夫人拉了许芙安近身来,笑道:“臭着张脸做什么,谁又惹着你了?我与你说,平日里莫与你那姐姐凑近了,仔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银子。”
  她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就是不长记性,任别人说两句就姐姐妹妹亲了,蠢的,别是落坑里都不知道。”
  许芙安疑惑,“祖母,你就这么不喜欢茹玉吗?”她除了喜欢装模作样讨巧卖乖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可说道。
  许老夫人轻哼一声,“我是不喜欢她。”
  “那你拒了三妹妹特意带她一起到京都来是为着什么?三妹妹央了半天你都不应的。”
  许老夫人老神在在,回道:“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冲突。”
  她大孙女希望有个能垫脚的东西,她给她了,至于垫高了能抓着些什么东西,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
  晚上雨下得大,凌晨时候却是停了。
  裴郅起身上朝的时候宁茴刚巧做了个噩梦给吓醒了,他一下床,被子里就空了一块,宁茴拉着他的手往外头移了移,一个劲儿地瞅着他。
  裴郅弯腰拍了拍她的脑袋,“是有话要说?”
  宁茴点点头,“我跟你说的那事儿你觉得怎么样?”
  夜夜香没了踪影,绿化值却不能就此止步,她和青青草原一合计便把目光着落在了别的植株身上,南江的玉兰花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裴郅捻着被角沉吟片刻,“可以,但须得春闱之后,我与你同行。”
  大衍朝春闱的时间要往后一些,原本的二月九挪到了三月中旬,算来算去还得有个把月。
  宁茴犹豫着要不要应,看他俨然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转念一想她可以在去南江之前先往近处的梓县去,把那些叫人收集了小半年的植株取了,这样安排的话,时间不紧不慢,倒也还好。
  “那……说好了,春闱过后去。”
  裴郅在她唇上亲了亲,侧坐在床沿边儿上,说道:“君子一言九鼎的。”
  宁茴想起什么,捂了捂嘴,支起身子附在他耳边悄声道:“可他们都说你是小人。”还是奸滑强狠的小人。
  裴郅闻言勾起唇角,微微笑道:“他们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凡事总有例外的……”
  他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慢悠悠道:“夫人和别人本就不同,在夫人面前我自是君子的。”
  青苗进来又传了齐商的催促,裴郅也觉有些晚了,说完话很快便出了门去,宁茴一个人窝在被子乐呵呵地笑了会儿,约莫过了半刻钟睡意再次袭来,才又沉沉睡去,一直到辰时初天亮日出之时才起身。
  白日里细柳新蒲泛着青绿,阳光融融下是一片生机。
  和水蓝星不同,这个世界无论怎么看都还是春日比冬日更得人心些。
  宁茴用完早饭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了水,才抱着账册在绿荫下翻翻看看,春桃新摘了桃花回来和青苗琢磨着做些新样式点心出来。
  她二人用水浸着花,院子里也逸了淡淡清香,宁茴也跑过去凑起了热闹。
  “少夫人,外头来了位韩姑娘说是想见你。”
  小丫鬟来禀报的时候宁茴正跟春桃一起清洗着花瓣,听到韩这个姓氏自然而然便想起了那位意兰表妹,她忙擦了手,“快请她进来。”
  上次从平春离开还以为一年两年间怕是见不到的,却不曾想才过了几个月这就又见面了。
  宁茴看着由丫鬟引进来的人,一身绣孔雀翎羽的淡紫色襦裙,清新温和,发上除了两支昙花木簪,再见不得别的钗环,眼瞧着简单却偏偏舒服得很。
  周身的气质仪态亦是和在平春时候未有什么变化。
  韩意兰远远地便冲着她笑了笑,走近才唤了一声表姐。
  她在旁边的小椅上坐下,表姐妹二人一道在外头晒着太阳说话。
  宁茴问道:“表妹现住在何处?是在客栈?”
  韩意兰笑着回道:“没在客栈落脚,表姐夫该是与表姐说过了,我在瑨园里头走了一遭,得了丁点儿稀罕东西,换了些银钱在西城那边置办了个小院子。”
  听她定了住处,宁茴有些诧异,“这是打算在京都长居了?”
  韩意兰摇头笑道:“这可说不准,只是这一两年怕是不会回平春去的。”好不容易离开那地方,现下可不是比在那处自在得多?何苦回去蹲在一方院子受那些闲气。
  宁茴挺喜欢这个表妹的,捻了一块翠玉豆糕,轻声道:“那挺好,我闲的时候也可以去找你说说话的。”
  同龄的她好像也没什么相熟的,宁湘远在盛州,逢年过节都不一定回来,除了挖花挖草,每天好像也见不到几个能说话的人。
  韩意兰抿唇笑应道:“表姐若是想寻我便到西城三街的香铺子,待开业了,我定是日日都在那儿的。托齐侍卫和楚侍卫的福,那铺子可真不错。”
  香铺子?她这表妹不是大夫吗?怎么改行了?
  韩意兰知她心中疑惑,解释道:“每日坐诊有什么意思,琢磨着些新奇玩意儿不是更有趣?”
  她笑着拿出带来的香膏盒子在宁茴面前晃了晃,“表姐看看。”
  那香膏盒子尚未打开便能闻到一股幽香,还有一缕很淡的味道,好似在哪儿闻到过,宁茴凑近轻嗅了两口,“里头加了什么?”
  韩意兰用手帕沾了香膏轻抹在她手上,回道:“夜夜香的花籽,研成粉末,又入了三钱白茯苓粉,熬了水作的配料。”
  宁茴:“……”夜夜香??
  妹妹,你这有点儿太奢侈了!
  说起夜夜香韩意兰从腰间束带里取了一个小纸包来,当着她的面儿打开,浅黄的纸面儿上滚动着几颗蚂蚁大小的圆粒。
  她道:“这是夜夜香的花籽,送给表姐了,种在阴凉潮湿的地儿,运气好说不定能开花的。”
  宁茴睁大了眼,“……”
  妹妹,你这也太大方了!
  她杏眸溜圆,里头水润清亮,红唇微张,看起来很是惊讶的样子,韩意兰见此莞尔一笑,“我也留了些做种,不妨看看,是表姐这儿能种出花来,还是我运气好些。”
  夜夜香的生长条件比较苛刻,因得如此才难寻,叫它在这些地方开花怕是很难的,要不然也值不了百金了。
  没什么能比收花收草更高兴的了,虽然这只是花籽儿。
  宁茴满口答应,弯眸笑道:“那就谢谢表妹了。”
  想来想去没什么好做回礼的,她好像最多的就是地契房契和小钱钱,但这些不好直接送,宁茴转了转脑子叫青丹去把前几日得的那几匹上好的缎子来。
  韩意兰推辞了一番,最后叫宁茴随意拿了一匹给她塞怀里了。
  她这才不客气地收了,笑言道:“本是叫表姐做劳力种花的,未想还另得了好东西。”
  宁茴晓得她这是在开玩笑,乐呵着道:“以后还要这样做劳力的好事儿表妹一定要记得我呀。”她别的不会,这个还是很拿手的。
  韩意兰又多待了会儿,用了午饭后才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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