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个个是皇帝——元月月半
时间:2019-02-02 09:27:37

  史瑶不疑有他,“四郎还要不要去东市逛逛?”
  “孩儿想回宫。母亲,我们走吧。”四郎下意识往后看一眼,窗户边站着一个人,四郎吓一跳,慌忙抓住史瑶的胳膊。
  史瑶不解“怎么了?”
  “后,后面。”四郎勾勾手指。
  太子往后看,也吓一跳,“阿姊站在那里做什么?”
  “外面风大,阿姊不敢出来,又想送送咱们吧。”史瑶回头看一眼就收回视线。
  太子瞥她一眼,这个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发娴熟,“那我们走吧。”说完率先往外走。
  回到宫里,太子也没提栾大,晚上睡觉的时候,卧室内只有夫妻二人,太子才把他偷听到的事说出来,末了又说,“你胆子真大啊。”
  太子没有选在第一时间质问,史瑶明白他没生气,“然后呢?”
  “然后什么?”太子下意识问。
  史瑶果然没猜错,“胆子真大”这句只是感慨,“妾身还以为殿下会罚妾身。”
  “我罚你做什么?”太子说出来,忽然想到,“对,栾大固然有罪,也罪不至死,他遭你陷害,也不算是你,你是帮凶。”
  史瑶“殿下还记得殿下曾答应过妾身一件事吗?”
  “什么事?”太子虽然是储君,但他平时很忙,早就不记得答应过史瑶什么。
  史瑶“王八汤。”
  “你,你,合着是为这事?”太子恍然大悟,“一碗王八汤就想换栾大一条命,你真会做买卖。”
  史瑶“半条,或者一半的一半。”
  “那也是条命。”太子道,“你当时怎么敢啊。”
  史瑶“为何不敢?”
  “你那时天天在孤面前装鹌鹑,恐怕孤杀了你。”太子想不通,“怎么到母后面前就不装了?”
  史瑶转身趴在他身边,笑着说,“殿下说母后和妾身不熟,妾身装与不装对母后来说都一样啊。”
  “你就不怕母后告诉父皇?”太子好奇道。
  史瑶“妾身和栾大无冤无仇,母后敢说,妾身就敢反咬一口,是母后逼妾身。反正当时殿内只有妾身、母后和卫长。殿下认为父皇是信母后还说信从未见过栾大的妾身?”
  “父皇信你,也有可能信母后,但是会怀疑卫长。”太子道。
  史瑶“是呀。所以妾身不怕啊。”
  “你当时瞒着孤又是为何?”
  史瑶“自然是那时妾身和殿下不熟,怕殿下误会妾身蛇蝎心肠。”
  “你不是吗?”太子问
  史瑶浑身一僵,随即笑道,“妾身是吗?”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太子道。
  史瑶朝他胸口拧一下,太子倒抽一口气,就听到,“谁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快放手。”太子连忙掰她的手。
  史瑶松开他,“既然殿下今日都听到了,哪天卫长死了,别让妾身过去。”
  “她也不想见你。”太子说着,叹了一口气,“你们女人啊,真是小心眼,都过去那么多了还记着。”
  史瑶哼一声,“你们男人不小心,三郎不过踢常融一脚,他就敢陷害殿下。”
  “常融不是男人,是个阉人。”太子道。
  史瑶噎着了,“那,那——”
  “别那了。”太子道,“你若不困,咱们待会儿再睡。”
  史瑶不解,“干什么?”
  “干你!”太子说着,掀开她身上的被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有事,今天只能更一章了
 
 
第148章 大赦天下
  翌日清晨, 史瑶醒来房中空无一人, 正想喊人,低头一看身上的痕迹,猛地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拿起宫女放在床边柜子上的衣裳, 史瑶穿戴齐整,才喊小宫女进来。洗漱后,史瑶到外面发现下雨了,地面还没湿, 想来刚下没多久, “殿下呢?”
  “一会儿不见就想孤啊。”太子从正殿内出来。
  史瑶白他一眼, “没出去?”
  “不想出去。”太子往院里看一眼,“湿漉漉的弄得哪里都是水不舒服。”
  史瑶“今天的事呢?”
  “孤不去长信宫,也不在博望苑,他们有急事会去宣室找父皇。”太子上上下下打量史瑶一番,“你再不醒孤都要宣太医了。”
  史瑶下意识问“宣太医做什么?”对上太子促狭的眼神,哭笑不得的同时抡起拳头捶他。
  太子伸手攥住她的胳膊,“你哪点都好,唯独这个喜欢同孤动手的毛病不好。”
  “那怎么办呢?”史瑶问。
  太子笑道“孤忍着呗。谁让孤喜欢你呢。”
  “啧啧, 你们真是够了。”
  史瑶和太子同时转过头,齐声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父亲要宣太医的时候。”三郎道, “孩儿虽不是太医,也能为母亲诊脉。母亲哪儿不舒服?”
  大郎扒着三郎的肩膀笑道,“自然是孕育孩子的那里不舒服。”
  “刘大郎,讨打是不是?!”史瑶瞪着眼睛看着他说。
  三郎“孩儿深以为大兄说得很对。”视线移到史瑶小腹, “说不定明年今日就是五郎百天之时。”
  “殿下不管管?”史瑶转向太子。
  太子握着她的手,“他们这种人越管越来劲,我们要做的是无视他们。咱们进去用饭。”
  “快巳时了,还没用饭?”二郎惊讶道。
  太子睨了他一眼“你连我们何时用饭都要管?”大有二郎敢点头,他就揍人的意味。
  二郎撇撇嘴,道“不敢。”
  “你们来有事?”太子拉着史瑶一边进殿一边问。
  大郎“四郎一早派人给孩儿送信,说卫长姑母昨日欺负母亲,孩儿担心母亲就进宫看看。谁能想到你们……早知如此,孩儿就不来了。”
  “这个小四郎。”太子先吩咐宫人摆饭,随后才说,“你姑母没欺负你母亲,少听他胡说。”
  二郎好奇“到底因为什么?四郎信上也没说。”
  “栾大的事。”史瑶道。
  二郎放心了,随即又忍不住说,“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她怎么还记着啊。”
  “你们都知道?”太子忙问。
  二郎想也没想就问,“父亲不知?”
  太子张了张嘴,转向史瑶,“只有孤一人不知?史瑶。”
  “四郎也不知。”史瑶忙不迭道。
  太子“四郎现在才几岁?!”指着她,“你给孤等着。”
  “等天黑吧。”大郎道。
  史瑶瞪他一眼,“你给我闭嘴!”话音刚落,小宫女端着饭菜进来,史瑶看到托盘上两双箸,“殿下真没用饭?”
  太子很生气“没用孤也不想吃。”
  “不吃哪有力气给妾身算账呢。”史瑶把箸塞他手里,“你们吃了吧?”看向几个儿子。
  二郎“吃了。”眉头一皱,“母亲,你脖子怎么回事?”
  史瑶摸一下,“什么?”
  “红了一块,是不是衣裳磨的?”二郎关心道。
  大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朝二郎后脑勺一巴掌,“蠢蛋,连蚊子咬的都看不出来。”
  “蚊子?什么蚊子能咬那么大一块?”二郎用手比划一下。
  大郎瞥一眼太子,“一只你得喊父亲的蚊子。”
  “我?”二郎陡然睁大眼,“父亲,你们也,也太那个了吧。”
  太子无语,他怎么了他?
  “你将来娶王妃,和你王妃睡在一块,难不成盖上被褥纯聊天?”太子面色不渝,“还有事没事?没事都给孤出去。”
  三郎“来之前我就说,姑母欺负母亲,母亲会还回去。母亲不好讨回来,父亲也会帮母亲,不用我们出面。你还不信。阿兄,现在看见了吧?我们还没来一炷香,父亲就嫌咱们碍眼。”
  “我错了。”二郎道,“以后都听你的。”瞥一眼太子,“平时这个时候父亲都出去了,我也没想到他今天到现在才吃饭。”
  大郎“你想不到的多着呢。”
  “是,是。”二郎道,“我今天知道了。”
  啪一声,太子把箸拍在方几上,“你们没完了是不是?”
  “不是。”三郎忙说,“孩儿不打扰父亲和母亲用饭,孩儿告退。”
  大郎“父亲,母亲,你们慢慢用。饭后也没来打扰你们,有什么事,孩儿帮父亲处理。”一看太子作势要起来,快速说,“孩儿告退。”
  “都是你。”史瑶瞪一眼太子。
  太子点头,“对,是孤。昨晚只有孤一人心情愉悦了,对吧?爱妃。”
  史瑶的脸一下红了,伸手就拧他。
  “还来?”太子连忙抓住她,“赶紧吃饭。再不吃,四郎都该放学了。”
  史瑶哼一声,老老实实用饭。饭后没多久,四郎也下课了。
  太子一直没出去,见四郎进来就问,“你大兄有去找你吗?”
  “没有。”四郎道,“大兄何时来的?”
  太子告诉他具体时辰,就说,“他们仨此时应该在宣室。”
  “大兄没说吗?”四郎拿着面巾擦擦脸,走到史瑶身边坐下,见案几上有陶壶,壶里还冒烟,“母亲,里面是清茶还是茶汤?”
  史瑶“姜汤,给你准备的。”
  四郎不喜欢喝姜汤,但他更不喜欢喝药,便倒一杯姜汤边喝边问,“父亲如何猜到大兄在宣室?”
  “他们还在宫里,马车就放在长秋殿和永寿殿中间的那条路上。”太子道,“既然没去找你,只能在宣室。”
  四郎“孩儿去宣室看看?”
  “外面下着雨,别乱跑了。”太子道。
  史瑶“让他去吧。不去也没心思吃饭。”四郎大喜,史瑶又说,“去可以,不准耽误上课。”
  “不会的。”四郎放下碗就命侍从备车。话说出来想到他兄长的马车在外面,便坐大郎来时的车去宣室。
  宣室内,刘彻正同三位大孙子商议政事。说是商议,其实是刘彻已经决定下来,象征性问一下大郎和三郎,二郎只是凑个人数。
  早先刘彻令大郎和三郎领兵出击匈奴,步兵全是罪犯和天下勇士。大郎和三郎凯旋而归,勇士领赏,罪名轻的犯人直接回家,罪名重的又回牢里。
  廷尉这段日子一直在算给犯重罪的犯人减多少年刑比较合适。早几天核算完成呈给刘彻,刘彻看两天还没看完,就决定赦免天下所有犯人。
  四郎到宣室便听到三郎说,“祖父大赦天下,孙儿赞成。但孙儿认为有‘十恶’不能赦。”
  “哪十恶啊?”四郎很好奇。
  大郎“不孝、不睦、不义、不敬、不道,恶逆、谋反、以及谋大逆,还有在放出去十日之内又再犯的那些人,都不应当赦免。”
  “这么多?”四郎道,“去掉这些,还有能赦免的人吗?”
  大郎“当然有。不是故意伤人,小贪小恶等等。廷尉每年接触到的没有千例也有百例。哪怕只有百例,十恶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你们真会给朕找事。”刘彻叹气道。
  二郎“谁让祖父告诉大学和阿弟呢。祖父只和孙儿一人讲,孙儿一定不会拦着祖父。”
  “那是你找不出拦朕的理由。”刘彻很不客气的说。
  二郎顿时觉得心都碎了,“小弟,我们回长秋殿吧。”
  “长秋殿回不去了。”四郎道。
  二郎惊讶道“为何?”
  “我来时父亲和母亲准备用饭,我们回去只能吃残羹冷饭。”四郎道。
  刘彻乐了,“快走吧。二郎。”
  “好的。”二郎转身吩咐小黄门传膳。
  若是大郎和三郎,小黄门会看向刘彻,等刘彻示下。常年陪在刘彻左右的小黄门看得出,东宫三位小王爷,刘彻最疼二郎。
  比如刘彻一直知道二郎想做一艘大船,在给三位大孙子选封地时,刘彻就把胶西靠海的那片地划给二郎。以后二郎想做船,便可让他封地的木匠在海边做船。
  小黄门便没询问刘彻,直接出去传膳。
  刘彻看一眼小黄门的背影,就冲二郎哼一声。二郎还没攒够造船的钱,自然不知刘彻良苦用心,“祖父,大兄和阿弟也是怕所有犯人都出去,廷尉忙得脚不沾地啊。”
  “阿兄讲的对。”四郎道。
  刘彻“他是兄长,不对你也会说对。”
  “不讲理。”四郎脱口而出。
  刘彻皱眉“再说一遍。”
  “孙儿说,帮理不帮亲。”四郎道,“大兄和小阿兄出征前,祖父下诏曰,立功者免罪。现在又出个‘十恶不赦’,祖父是不是怕天下百姓说祖父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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