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鸢平静的摇了摇头:“随缘。”
说罢,她转身离开,没看到躲在后面偷偷拍摄的凌容容。
凌容容的皮肤没有之前那么水灵,她一勾唇角刚准备将这段黑料视频发出去,前面一个高大的男子挡住她的去路。
“你干...辛影帝,你,你在这儿干什么呀?”手机倏然被夺,凌容容抬头刚想发难却发现对方是辛朝司。
想必辛影帝也看到了刚才那场闹剧,凌容容眼珠子一转缓缓靠近辛朝司,打了腮红的脸更红了,“刚才你也看到了,枕鸢把他们害的那么惨,还在网上自称玄学大师,我看她倒真的有点像黄导说的江湖骗子。”
辛朝司狭长的眼眸扫在手机拍的视频上,冷冷一笑,离她远了些。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腐烂的味道又夹杂着浓烈的香水味。
“所以你就拍了视频?”辛朝司修长的手指夹着那部手机,看不出什么表情。
凌容容以为辛朝司赞同自己的说法连忙点头,添油加醋,“是啊,微博上的人都在转发她那条微博呢,若是他们都倒了霉运这可怎么办,我这是在帮他们呢。”
“她身旁跟着的经纪人,我看啊,那就是个幌子,长得细白嫩肉的,大晚上的还住一个房间,说不定就是她包养的小情人。”凌容容表情阴恻恻的,一想到自己就为了枕鸢这个角色跟黄导这个胖的跟猪一样的老男人睡了几晚就觉得恶心。
凌容容抬眸瞬间换了一张表情,嘴角弯成合格的45度角看着辛朝司。
辛朝司的头顶被树叶遮住,阳光洋洋洒洒印在他的脸上,可能刚拍完打戏身上汗津津的,汗滴顺着喉结往下流。
凌容容看的呆愣在原地。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辛朝司将手机还给凌容容,不带一丝感情:“枕枕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评头论足。”
辛朝司掀开眼皮,周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迈着长腿朝着西边走去。
凌容容僵硬地看着手机那条视频被删的一干二净,眼眸漆黑一片,表情阴郁,她咬着下唇,声音嘶哑:“枕枕?”
第19章 19.影帝挨打
枕鸢将捡到的树枝扔进垃圾桶,手机跟着响了一声。
手机界面上弹出一条短信,贺家给自己转了两百万。
郁池欢目光一凝:“贺家一出手可真大方,一次就是两百万。”
黎思佳听后也不顾死对头了径直扑到枕鸢旁边羡慕的说:“拍一集电视剧我才两百万,交完税,钱嗖嗖的没了。”
枕鸢看向有些心虚的郁池欢,唇角弯弯:“欢欢,你还偷拿了不少吧。”
郁池欢定在原地,撑圆了眼珠,有点像变回狐狸身的乌黑眼眸。
“刚看你面相被红光萦绕,想是飞来横财。贺嘉珉是不是为了答谢你透露我的银行账号也给你转了一笔钱?”
被人抓包了,郁池欢没再否认,瘪了瘪嘴:“他只给了我五十万。”
他心里算着五十万能买多少个烧鸡,想了想师姐的两百万能买更多的烧鸡,郁池欢叹了口气。
黎思佳翻了个大白眼:“你哪儿也没去,只说了个银行账号就白白得了五十万,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段时间我才觉得晦气呢,现在我看这戏能拍不能拍都悬!”
枕鸢看着黎思佳满脸愁容说:“这部戏以后会火。”
听后,黎思佳眼睛一亮,放下心来。
“你的手腕现在怎么样了?”黎思佳将枕鸢的衣袖轻轻抚开,翻烂的伤口留着疤痕。
枕鸢也没想到原本高中因为点争来争去的两个人现在居然可以这么和平的谈话。她摇了摇头,“当时下手没那么狠,估计再过上一个月就好了。”
看她说的这么风淡云轻的样子,黎思佳还想说什么,最终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快十月份了,天微微凉,枕鸢说,“我先上个卫生间,一会儿咱们出去吃饭。”
二人点点头,今天肯定是拍不成戏了,就黄导那架势,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枕鸢走到影城外面的卫生间,看到里面的人,身形一顿,这个人越看越面熟。
辛朝司从镜子中看到枕鸢后,掏出一包餐巾纸将手上的水擦拭干。
枕鸢想起来了,他似乎是黎思佳说的辛影帝,仔细看,这人周身被金光包裹,这种情况不多,一万人之中有一个是这样的都很少见。
饶是她跟爷爷那么久也就见了一个,枕鸢疑惑的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鼻尖传来一股熟悉的气味儿。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枕鸢猛地往后退,眼神掠出一丝慌乱,也顾不得上厕所了,深吸一口气扭头就走。
身后,辛朝司俊朗的外表露出一抹邪笑,上前迈出一脚,大手一伸将她扯了回来。
辛朝司拦着她的腰将枕鸢的双手环在怀里,这丫头天生神力,以前就不少吃亏。他凑到枕鸢的耳边闻着久违的发香,心下一软,“师妹,这次我可抓到你了。”
枕鸢嘴唇嗫嚅,发力一撑,一拳打在辛朝司的眼上,看到比自己高上一头多的男人被自己打的眼圈泛着青紫,心里暗爽,甩着马尾辫走了出去。
辛朝司没反应过来,他呆呆的看着枕鸢的背影,扭头看着镜子中被打的惨不忍睹的右眼,唇角掀起细微的弧度。
枕鸢因为父亲的原因生来就讨厌花心滥情的男人,尤其是辛朝司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
一开始,枕鸢看着他有些眼熟,只是那身上独特的味道不仅和附上陆子哲身上的那人的味道一模一样,而且她似乎在哪闻到过。一回忆起来,仔细对上辛朝司那张脸,这个不就是爷爷带回来的王八羔子,她的大师兄吗!
她恨不得回去再朝着辛朝司的左眼补上一拳,待看到外面等着自己的二人后,枕鸢才隐隐平静下来。
黎思佳和郁池欢的神色都不太好,刚想问起来,黎思佳扯了扯枕鸢的衣角惊容失色低声道,“快看,辛影帝的眼,被打的好惨,天呐,他也太敬业了吧,真枪实战啊。”
辛朝司走到她们附近停了几步深深看了枕鸢一眼,最终朝着其他地方走去。
枕鸢道:“像他这种滥情的人,也没人爆他的料?”
“就辛朝司这种人,打一顿不够,就得接着打。”
不怪枕鸢突然认不出来辛朝司,因为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之前他被爷爷领回来的时候面黄肌瘦的,一头黄毛,流里流气的。
听后,黎思佳张大了嘴,连常常关注辛朝司的郁池欢也目瞪口呆,满脸不可思议。
毕竟辛朝司从出道以来,根本没有任何花边新闻,就连经纪人也是男人。加上他的长相看起来高冷禁欲,完全像是一朵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啊。
郁池欢并不知道大师兄就是辛朝司,只是听到枕鸢爆的黑料他有些难以接受,偶像的人设崩塌,任谁都接受不了。
说起黑料,郁池欢稳住心神,匆匆将手机递给她,“有人在网上声称你是杀人凶手,现在在微博中已经爆了。”
枕鸢低头看手机,微博上#枕鸢杀人凶手#排行首位,大红的爆非常显眼。往下滑,#枕鸢滚出娱乐圈#、#枕鸢与经纪人共住一床#、#枕鸢江湖骗子#、紧紧跟在其后。
早在出道的时候,枕鸢的路人粉就不怎么好,黑粉简直满天飞,唯一比较多的粉丝还是中年妇女,俗称“妈妈粉”。
底下的评论无一不是谩骂指责的,最严重的几条被网友顶到了前排。
[枕鸢滚出娱乐圈]:看到几十万人都在骂你,我就不开心了,我希望几十万的人都打你!贱□□,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长得丑,演个戏也是渣演技。爱耍大牌,也没见你有多红,走个红毯还需要别人刚给你捏裙角,垃圾!现在居然害人性命,你怎么不去死!真是□□,还跟自己经纪人搞在一起,恶心。贱人,滚出娱乐圈!
[书中子有颜如玉]:@南城警察局,这里有杀人凶手,赶快过来抓人千万别让这个精神病再害人。那孩子才多大就被你害死,你那么牛逼有本事你割腕割深点,割那么浅休息一个多月就出来蹦跶,说不定这就是炒作。真不想骂你,我怕会被赞到明年[拜拜.jpg]
[用户1522665]:我们家有遗传病,生子困难,所以当我二十一年前生下我的宝贝女儿我有多高兴,只是没想到我女儿刚满三岁就被人抱走。才三岁啊!这么多年来,每当吃饭的时候我都在想女儿饿不饿,冷的时候想着我的孩子穿的厚不厚,冷不冷。到如今,我女儿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看到你将别人的孩子害死,我就会想起我的女儿。枕鸢,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连一个孩子都害。希望你能得到法律的制裁,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失去孩子母亲的痛!
...
黎思佳目光犹豫,最终一咬牙手指在屏幕中打字,一双白皙的手将她的手机抽了出来。
枕鸢沉寂如水的眸子发着彻骨的寒意,“这件事你别管,不然所有人发泄的对象都会集中在你这里。”
黎思佳咬着下唇,这才多大会儿,事情就变得这么严重,她抱怨道:“到底是谁干的?”
“我想应该是张妍做的。”
“下次再一起吃饭吧。”枕鸢嘴唇微抿,眼底深处的厌恶转瞬即逝:“本来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没想到她真以为我很好欺负?”
郁池欢一听是张妍的名字,脸上止不住的泛起了恶心,同时忍住心底看热闹的情绪,这个女人居然敢爬到阎王爷头上,真是不想活了。
这张妍挺会挑事,不亏在贺家呆了这么多年。从她发来的微博看,完完全全将枕鸢推到风浪尖上。自己的女儿体虚,买了枕鸢一道符被治死了,附上的照片其实是贺殷瘦骨嶙峋的身子,肥大的衣衫裹着,过分苍白,没有一点生机。
刚开始,微博下方还有人质疑她是怎么认识的枕鸢,那张妍恐怕对贺家心怀恨意,直接了当说起了因为自己的侄子,无意中透露出点细节。有心人不出几分钟就人肉到了贺家。
贺殷常年不出门,外面的人自然不知道贺家大儿子媳妇生的是男是女。这下,加上贺家的名声,完全坐实了枕鸢一道纸符将人致死的事实。
郁池欢觉得这个张妍真是在找死,连自己亲儿子都能利用。
枕鸢坐在车里脸色疲倦,“先回道观。”
那个家是没办法回了,平时都有狗仔在那儿蹲着,发生这种事情更别说了,恐怕现在一过去连命都没了。
八道馆是爷爷一手创办的,外面被层层护法围住,什么妖魔鬼怪只要踏入那个禁地都会被煞气所碰,接着灰飞烟灭。不是玄学中人连道观都看不见,只以为那里是一片深谭,散发着邪门的雾气。
八道馆位于南城与盐城的中界,郁池欢左右看着四周无人这才加速冲深谭冲。
道观依旧很破,到处布满灰尘,所有人都走了,原本拜在门下有五人,如今也仅仅只有与师姐相伴,郁池欢将车子停到门下。
道观上面的门匾斜着向下垂,晃晃悠悠似乎被风一吹就能掉下砸到人,枕鸢上台阶将黑漆漆的大门打开。
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走独木桥。
还当真以为自己很好欺负?
第20章 20.碧荟大酒店
枕鸢走进道观,朱红色的墙皮掉的坑坑洼洼,后院那口井长满了绿苔,墙壁、碑石上隐约还能看到当年自己刻的字迹。
粗大的树干带着草木的清香扑入鼻尖,蜿蜒盘着枕鸢的腰将她环到树顶。
枕鸢感受到风吹拂在心尖,她深吸一口气被大树带到顶峰。
“枕枕,好久不见。”树摇晃着身上的叶子似是给她打招呼。
枕鸢看着远方的风景,摸了摸它的树枝。这棵树的岁数得有一千多年,有灵性,恐怕早已看出自己是从八年前而来。小时候枕鸢一遇到什么伤心事,树爷爷就会把她送到头顶。
在上面坐了一会儿,枕鸢拍了拍树干,人就被送到了地面。郁池欢坐在小椅子上看到枕鸢下来直冲她摆手满脸震惊:“师姐,快来!”
枕鸢还没走到跟前,郁池欢将手机举到头顶:“辛影帝发了微博,还关注你了。”
枕鸢拿起手机,今天张妍发的微博已经被转发评论了一百多万,她垂眸看着辛朝司的微博,“然后呢?”
郁池欢狠拍大腿:“师姐,他是在挺你呢!你看,现在全娱乐圈也只有辛影帝跟黎思佳发微博挺你,说明你混的还不算太惨...”
“不对呀,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辛影帝?”郁池欢疑惑的问。
枕鸢反驳:“我可不认识他。”
郁池欢半信半疑,刚想开口就被师姐一句话堵了回去。
“你去贺家把张妍的贴身衣物拿来。”枕鸢说。
说起贺家,郁池欢愤愤难平,师姐帮他们那么大的忙,现在出了这等事,不澄清就算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大约等了一个小时,郁池欢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贺嘉珉,看到枕鸢后带着诚意说了声抱歉,“用了符纸掺血的法子,表哥气色好了许多。我们真的不是故意不回应这件事的......老爷子昨天吃了几块月饼,结果高血糖犯了,难受的要紧,家里都快乱套了。”
郁池欢本来怒气冲冲,直到看到贺家一片慌乱,佣人慌慌忙忙跟打仗似的。
贺家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孝顺,对着老爷子又是擦身又是喂饭的,火气就下去了一大半。忙的张妍发的微博贺家完全没一个人知道。
贺嘉珉匆匆将怀里的两个本子掏出来递给枕鸢:“这个是大伯的离婚证。”
“临走前,堂哥和大伯一起拍了个视频专门让我带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叫随到。”
枕鸢将离婚证放到石桌上,走进堂屋,蹲在地上围了个圆,她抬头伸出手:“衣服、打火机。”
郁池欢知道这便是在招魂了,他将袋子里张妍的睡衣拿出来丢在地上,瞅着贺嘉珉。
贺嘉珉扭捏了半天,将裤兜里藏起来的打火机递给枕鸢。
枕鸢接过打火机,“啪嗒”一声出现一簇火苗接着点燃衣服,她将黄符点燃在半空中晃了几晃。
“吱呀。”门瞬间被阴风吹着发出声响,被张妍害死的女婴出现,周身带着阴气,恶狠狠的看着已快燃成灰烬的衣服。
即便是再次看到这场面,贺嘉珉还是忍不住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