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佳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凌容容经纪人买的,天天大鱼大肉不吃非得吃包子。”
一听是凌容容的,郁池欢缩回了手。凌容容请了道长诅咒黎思佳,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吃凌容容的食物那也太不给黎思佳面子了。
黎思佳的经纪人在昨天就请假回老家了,说是家里有亲戚办丧事。
枕鸢看向黎思佳,“你经纪人没来之前郁池欢先给你当几天助理。”
黎思佳和郁池欢都是一脸惊讶,尤其是郁池欢。
枕鸢似是知道郁池欢所想,“别想太多,周末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什么也不懂,带着就是个累赘,你先给黎思佳帮个忙。”
其实枕鸢是觉得凌容容有问题。她是如何认识的道家人,并且还能帮助她诅咒黎思佳?她所知道的道家可是从来不做这种败坏名声的事情。
二是凌容容的变化也太大了,这里面必然有蹊跷。若她不害黎思佳还好,就怕万一。让郁池欢留在这儿照看一下说不定还能帮上忙。郁池欢不如自己的功力,但是对付一般鬼魂倒也说得过去。
再者,游乐园馆主发来的消息只提了自己,带上郁池欢说不定对他不利。
郁池欢一脸被抛弃的模样,正想说什么,门口站了一个人影,瞬间阳光被遮掩了一大半。
第7章 7.恐怖游乐园
来人是辛影帝,刚拍完打戏,粗布衫上被划了一道一道红色刀伤,露出一大块胸膛,麦色的肌肉荷尔蒙爆棚。
几个人都没有打招呼,辛朝司在桌子上拿了样东西又走出了门,一双长腿看的黎思佳啧啧出声。
黎思佳回忆起有次颁奖忍不住笑出了声,凑到枕鸢身旁,“男神外表看着高冷禁欲,没想到居然还有九块腹肌。啧,哎枕傲娇,给你讲,有次颁奖典礼上我坐在男神后面。当时我看到他在翻看自己的自拍照,哇靠!还举着剪刀手,萌死我了。明明,那…么…的…”
化妆室的光线又一次被眼前的身影遮住了阳光,辛影帝不知何时又站在门口,狭长的眼神嗖嗖射着冷箭,蕴着寒意。
“哈…那,那个…”黎思佳语无伦次,尴尬的躲在枕鸢身后,最后看着影帝的背影。
这次他是真的离开了。
…
周日,枕鸢开着车去南城的游乐场,前几天看到的黑气荡然无存。
枕鸢戴着口罩背着包下车,看着游乐园进口处暗自数了数人头,带上自己总共七个人。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奇葩。首先站在枕鸢面前的那个男人,看着很绅士,头戴顶黑色礼帽,然后捏着帽檐对着她俯身鞠躬。只是再仔细一看,男人的脸仿佛戴着面具。
“欢迎来到恐怖游乐园。”男人面色僵硬,动作宛然像是个机器人。
接着是一对情侣,二人手指上都带着钻戒,还挺大颗,也许是对夫妻,看起来很恩爱。女人长相甜美,声音娇嫩,“裴卓,谢谢你昨晚为了我包了一整场电影,爱死你了。”
“张嘴,啊——”
苏柔将手中的零嘴放到长相英俊的男人嘴边,裴卓缓缓张嘴将苏柔的手咬住,将零嘴填入嘴里:“柔柔给的真好吃。”
苏柔脸色涨红,握住小拳拳打在裴卓胸口上说,“真讨厌你,人家都看见了。”
站在旁边的一头黄毛的非主流少年忍不住干呕,从兜里拿着烟蹲在地上抽了起来。
枕鸢将目光瞥向在旁边练太极拳的男人,长得挺帅,可能是个神经病。上衣穿着病服装,下面身穿松松垮垮的睡裤,鞋子居然是凉拖。
最后一个,应该是个富豪,每根手指上都戴着珠宝戒指,左手腕上是块名表,右手腕上有一大串佛珠,现在正打着电话咒骂对面的人:“说好的谈业务,都特妈的扯淡,还让老子在这儿参加什么破游戏,不参加还不让走了!你赶紧的,派辆车把老子接走,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就在这时,一辆观光车“轱辘轱辘”地来到他们面前停下,前方驾驶座被挡的严严实实,散发着黑气。
头戴礼帽男人僵硬着又对众人鞠躬:“鄙人绅士,请大家上车。”
观光车很大,里面的构造却很奇怪,座位上和靠背的垫子都有被抓的痕迹,车顶上方还挂着红色的骷髅头,枕鸢数了数,若不带上刚刚坐在副驾驶的绅士,正好六个。
富豪看了看手机,已经过了半小时了,他咒骂着给那人再次拨打电话,但是这次完全没有信号。钱卫星不耐烦地对着前面的隔板狠拍:“停车!老子要下去,什么狗屁游乐园项目,早知道老子不来了,耽误时间,知不知道老子一分钟能赚多少钱吗?你们可赔不起!”
可惜,车速慢慢加快,前面也并未有任何回应,倒是苏柔斜靠在裴卓肩上冷哼一声:“有钱不照样走不成吗?”
钱卫星不耐烦地想要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上了锁,完全打不开,一气之下意外踢到放在对面的盒子。
盒子外观镶着一个又一个的宝石,看着就价值不菲,像是引诱着钱卫星打开。
钱卫星将对面坐着的非主流少年的腿拨开,将沉甸甸的宝盒放在自己的身上准备打开。
枕鸢语气平淡,“先生,偷拿别人东西不太好吧,小心有意外发生。”
谁知,钱卫星“呸”了一口,吐沫星子满天飞,情绪激动:“你个臭娘们,管那么多干什么?长得丑事也多,女人就该在家好好的带孩子,出来跑什么?”
黑色口罩下,枕鸢抿着唇嘲笑地看了他几眼不吭声。旁边这对情侣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发光的宝盒。
非主流少年先是剜了钱卫星一眼,目光好奇的看着盒子。而那个神经病打太极拳的男人则是无聊的玩起了衣角。
钱卫星露出贪婪的目光,想要将盒子打开,只是为什么盒子底那么湿?
钱卫星也不顾心底的疑惑,想到金银财宝马上就要属于自己,于是打开盒子的手指颤抖了起来。
在场的几颗心骤然起跳,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即将开启的宝盒。
“噗通,噗通。”钱卫星一点一点将盒子盖子掀开,眼睛愈睁愈大弥漫着贪婪。
苏柔看到某处后心脏骤停一秒,抱着裴卓的胳膊闭上眼大声尖叫,“啊——”
第8章 8.血淋淋的手骨
盒子里俨然是一只手骨,鲜血淋漓居然还会动!
血液从盒子缝中悄然流出,钱卫星看到那手骨后寒意顺着指尖往上蔓延,头皮发麻,他迅速靠在后面的坐垫将手骨连带盒子扔在地上,用脚用力对着手骨踩了几下!
那手骨发出“咔嚓”的脆声,化为一滩血水,留到车外…
车里传来喘气的声音,枕鸢看着周围人的表情,除了那个神经病还在玩衣角外,其他人都是满脸惊恐。
“停车,停车,我让你停车!”钱卫星看到原本放在腿上的地方全是血迹,吓得心里发毛,再顾不得形象来回晃门把,可门外像是被什么堵着一样怎么推也推不开。
观光车放慢了速度,枕鸢往外看一团白雾,模模糊糊,只听“吱呀”一声,似乎是破旧木门的声音,车子又发动起来。
车子大约动了几步便停在原地,众人惊慌地看着窗外,刚还是一片白雾如今阴暗不见一只手指。
“啪,”两侧的门自动打开,除了神经病与枕鸢,那四个人拥挤着下车。
钱卫星下了车看到后面那扇木门透着光,惊喜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可怖,他踉踉跄跄地跑过去,可就离门仅仅还有半米的时候,木门又是“吱呀”一声,重重关上。
任他怎么再敲打,门也紧紧闭合,如同刚才的车门一般。苏柔躲在裴卓身后,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颤抖:“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难道刚才那个绅士把咱们送到鬼屋了?”
话落,绅士从副驾驶起身出来,黑暗的屋顶出现一盏昏黄的灯,映着绅士的脸仿佛只是一层面具。
“欢迎来到恐怖乐园,八小时的寻宝时间现在开始,得到宝藏的人才能离开。”绅士如机器般地声音回荡在洞里。
钱卫星又一次拨打电话仍然没有信号。
绅士扯着嘴角发出“咯咯”笑声:“这里手机是没有信号的,如果在八个小时后仍是没有找到宝藏,那你们就——”
“永远呆在这里吧。”绅士的声音深远。
裴卓害怕地冷笑一声,眼睛直直盯着绅士,突然像是魔障了般对着绅士打了起来。
“裴,裴卓,别,别打了,他,他根本,不是人!”苏柔往后退,看着眼前被打的支离破碎的瓦片绅士捂住嘴。
裴卓被苏柔的声音唤醒,猛的回神,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表情带着疑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非主流少年黄色的长发耷拉着,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看着裴卓咽了口吐沫小声道,“你,刚刚打了绅士,就,就是地上的瓦…”
瞬间,地上被打散的瓦片又凝结起来成为之前在游乐园门口看到的绅士。只是头顶上那黑色的礼帽,破了个角。
绅士面色阴沉,手机械地轻扶帽檐,“我的帽子,我的帽子…”
枕鸢蹙起了眉,这次的事恐怕不简单。
非主流林冬天闭上了嘴,紧紧跟在枕鸢身后,捏住她的衣角,说话坑坑拌拌:“姐姐,我,我跟和你吧。多一个人好照料。”
枕鸢扭头看着非主流额前的长发一脸嫌弃:“给你个皮筋把你的黄毛扎起来。”
林冬天:“……”
“绅士不见了!”苏柔的尖叫声传来。
几个人都害怕了起来,绅士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一旁裴卓强忍着寒意抱紧苏柔安慰她:“别怕,有我在。”
钱卫星有些惊慌失措,但还是走向前看了一眼绅士消失的地方,甚至有些冷静地说,“有什么可怕的,赶快找到宝藏,找不到谁都别想离开。”
说的在理。于是几个人往前走,黑洞里阴森、黑暗、寂静,只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头顶上每走过一段洞穴两侧就会有一盏小小的壁灯,发着暗黄渗人的光。
枕鸢光撇向后面被林冬天捏紧的衣角,开始观察周围的坏境,洞穴潮湿,越往前走越狭窄。
转了几个弯,洞穴变得宽阔起来,令人震惊的是这里居然有三扇石门。门上的刻画各不相同,左面一扇似是一头恶狼弓起身子,中间那扇像是女人跪着哭泣,右面一侧看着有些正常,只是寻常的纹路。
林冬天瑟瑟发抖,低声道:“姐姐,我跟着你。”
枕鸢看了眼三扇门,毫不犹豫地指了指中间的那扇——跪着哭泣的女人。
林冬天从枕鸢身后站了出来,黄毛被扎起来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看着倒也清秀,只是面容有些难言之隐。
这个哭泣的女人看着实在有些诡异。
钱卫星难以抉择,他将左手指上其中三枚戒指取下来,宝石在昏暗的洞里闪着光。他将它们握在手心摇了摇,其中一枚落在地上,是蓝色。
钱卫星连忙将掉在地上的戒指捡起来重新戴在手上,看向其他人说,“我选左面的狼。”
苏柔对这个富豪有些抵触,她拽着裴卓走到右面道:“我们走这里。”
枕鸢觉得一直没有吭声的神经病有些奇怪,他的个子很高,现在看不出什么神情。
石门打不开,因为没有钥匙,钱卫星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他使劲推门,石门丝毫不动,他忍不住吼道:“妈的,不会帮帮忙吗?都是死人吧!”
枕鸢一把拽着钱卫星的衣领将这个中年略微发福的男人提溜一旁,白皙的手放在石门摸了摸,冰冷彻骨。
她眼神中带着恶意:“一个男人啰里啰嗦的连个门都打不开。”
钱卫星被枕鸢嘲笑的话气急,只是没等他伸出手就瞪圆了眼睛。
枕鸢右拳挥向石门,石门出现裂纹紧接着发出碎石的声音。枕鸢往旁边跳以防碎石落到她的身上,动作优雅连贯。
她吹了吹右拳的灰尘看着张着嘴瞪圆了眼的几个人说,“不用谢,举手之劳。”
之后枕鸢又随意地将中间和右侧的石门打碎。钱卫星首当其冲踩着碎石进入石门,一点也没有刚开始害怕的神色反倒有些激动。
林冬天对她既崇拜又敬畏,有了武力值比男人还要强的枕鸢,一定可以逃出去的。他捏着枕鸢的衣角往前走。
石门里面比外面更加黑暗,仔细听某个方向还有水声,滴答滴答作响。林冬天抓的更紧了,几乎贴着枕鸢走。
枕鸢摸瞎的在长长的过道里走着,脚下突然踩到一颗圆圆的东西,枕鸢心里一咯噔,刺骨的寒意透过衣衫传入身体,后面有股冰凉的气息冲着她吹气。
然后自己的胳膊就被一双冰冷的双手紧紧抱着,身后传来惊恐渗人的声音:“我好疼啊。”
枕鸢身体僵硬,胳膊紧接着一沉。
“把你的胳膊给我好不好…”
第9章 9.残忍杀害
枕鸢忍不可忍,转身对着“林冬天”就是狠狠一巴掌,将早已备好的黄符条塞进他的嘴里。
瞬间,那股阴冷凉意消失不见。
“咳咳。”林冬天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将口中的异物吐出,感到右脸疼痛,不明所以。
枕鸢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照着林东天,右脸被打的肿成了面包,眼里还有恐惧,满脸惊骇,身体发抖,小声地对着她结巴,“脚,脚,脚下。”
脚下俨然是一颗头骨,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竟是想要将人吸进去,头颅还披着长发,这画面看着十分诡异。
枕鸢看着林冬天的嘴时张时合,鼻尖沁出了冷汗,表情狰狞可怕,似哭似笑。
“又怎么了?”枕鸢问。
林冬天吸了一口气,无助地看着她:“它,它的头发缠着我…”
枕鸢低头看着那颗头颅人骨披散的长发竟是缠绕着林冬天的脚踝,她看了眼林冬天,脸色发白,在手电筒映照下眼发青,嘴唇毫无血色,有些可怜。
她对着头骨就是一脚,只是这次力道很轻,没将头颅踩碎,只见枕鸢平静地说,“你吓到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