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繁花[综红楼]——林一平
时间:2019-02-04 09:43:23

  贾琏赶紧狗腿地表态:“父亲,这字太好了,儿子是震惊,震惊。”
  “哼。”贾赦只是不屑,贾琏不知道自己哪里又错了,小心翼翼看着贾赦。
  “你既是要去当差,也该把字好好练练了,字是一个人的脸面,未见你的人,就因为字,被说成是酒囊饭袋的时候,喊冤也来不及了。”
  贾琏连声称道:“父亲说的是。”
  贾赦搽手,指着字帖,“饭前你在这里把这些字,好好写一遍,不要以后还不如大姐儿。”
  贾琏不敢反对,乖乖地坐下写字。
  贾赦在边上看的不痛快,“你多大的人了,把腰挺直了写字,把字写的有点骨气。”
  巴拉巴拉得贾琏头昏。贾琏在心里哀嚎:“父亲大人,这是二十年前你该干的事儿。”
  总算写到大姐儿睡醒觉过来了,贾赦才放过贾琏,去逗孙女了,留了贾琏写大字。贾赦还觉得不够打击贾琏,抱了大姐儿来看贾琏写字,给大姐儿讲解贾琏的那一笔写的好,那一笔写的不好。贾琏想摔笔骂人,慑与贾赦脾气,暗暗咬牙忍耐。
  贾赦凉凉说贾琏,“这几句,你就受不了了,去了户部,有更多呢。勋贵出身的,除了去军营,到六部哪里,都免不了被那些科举上来的排斥。你除了忍,还是忍,就是别人指到你脸上,也得忍!忍出头就好了。”
  贾琏这才明白贾赦在教自己去户部如何当差。赶紧搁了笔,放下袖子,从心里往外真诚地说:“儿子谢父亲教导。”
  贾赦黯然,“说到教导,为父惭愧,这些年也没能教你什么,总算你还没长歪。就先写这些吧。吃饭。”
  贾琏洗手后抱过大姐儿,跟在贾赦后面去侧厅
  贾赦端起碗,看贾琏也坐下了,诧异道:“你不回后面陪凤丫头吃饭?这里不留你,你回去吃。”
  贾琏这一上午连番遭嫌弃,再也忍不住说道:“不回。在这儿吃。”
  贾赦看贾琏急闹闹的小样,心里笑,嘴巴也没留情,“给凤丫头赶出来了?该!”
  贾琏要挠墙了,“父亲。”这一屋子人呢,还有女儿呢。
  贾赦就说:“我这做老子的告诉你,女人没有不妒忌的。你这几个月好好给老子忍着,别招惹凤丫头,让她心情舒畅,生产的时候危险也少点。你母亲就是怀你的时候心情抑郁,到生的时候,到底赔了命。”
  贾赦一边吃一边唠叨,也不管贾琏站在饭桌边,“这些道理没人讲给你听的。凤丫头选了你,是你三辈子烧了高香。你不爱惜她,出了事,后悔也没用。”
  贾赦吃完了,看孙女已经吃的不错了,笑眯眯又给孙女舀了一点儿豆腐。“大姐儿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取莹字。你坐下吃饭。”
  “她这辈是从草字头,莹字,有明洁,夫良玉未剖,与百石相类;名骥未驰,与驽马相杂。乃剖而莹之,驰而试之,玉石驽骥然后始分。也有光泽透明,明白的意思,见之莹然,若披云雾而睹青天。”贾赦看贾琏懵懂的样,知道贾琏从小就没读多少书,心里喟叹,直接说:“就是宝贝的宝字,加个草字头。我家的草也是宝。”
  贾琏明白,赶紧又起身谢了父亲。贾赦让他坐下吃饭,接着又说:“给你妹妹取了个瑛字,和你们兄弟一样,是玉字边,玉的光彩的意思。”
  “你儿子的名,等为父再想想。”
  贾琏就起来再次谢父亲操劳。
  这一顿饭吃的,贾琏站起、坐下,坐下、站起,想以后还是回后面和凤儿一起吃了,没事儿还是父亲不召唤少往前凑了。
  祖孙歇晌儿了,贾琏往后院去,蹑手蹑脚进了里间,见凤姐瞪大眼睛躺在那儿,还没睡。就脱了衣服搂凤姐,凤姐翻身给他个后背,贾琏就把头埋在凤姐儿后颈,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凤儿,你放心,我再不会去找别人的,也不去找平儿。”也不管凤姐听得没听得,就箍紧凤姐儿闭眼装睡了。
 
 
第44章 红楼44
  44
  贾琏开始是怕凤姐和他计较, 箍紧凤姐装睡, 但嗅着凤姐发丝的香气, 不知不觉就睡的沉了。
  平儿进来叫他们夫妻,就见夫妻二人睡的正香。凤姐靠在贾琏怀里,枕着贾琏胳膊,面色匀净白腻,唇色红润, 乌鸦鸦一头秀发散着,几缕攥在琏二手里, 睡得正香。桃红的内衣,衬得人比平日更娇媚,想不到现今奶奶睡了竟少了平日的凌厉, 有些祥和气韵。也是的了, 奶奶从忙完东府的事儿, 就很少很少发脾气,每天就是躲在屋子里睡觉。想到昨夜替奶奶打理时,奶奶那一身腻滑的肌肤, 雪缎一般, 要自己是个男人怕也舍不得和奶奶这样的美人置气吧。说不得就和二爷一样, 顶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捧着怕冻了。
  贾琏一手搭在凤姐凸出的肚子上, 搂着凤姐也睡的香。平儿不知私下在心里描摹过多少次二爷的眉眼, 多少次想也这样让二爷搂着, 可二爷每完了事都匆匆离去。平儿自觉难过,还是咽下酸涩,轻声唤:“二爷,奶奶,该起啦。” ,“二爷,奶奶,该起啦。”
  听平儿叫他们夫妻起床,贾琏迷糊糊的说,“凤儿不气啊,不气。”想也知道是为昨夜的事儿,心下更是难过了。
  “二爷,奶奶,该起啦,管家说人牙子们带了许多丫头小子的在前院等了。”喊了几次,才把二人喊起来。
  平儿、丰儿带着小丫头们伺候他们夫妻洗簌,更衣。
  凤姐问平儿,“太太的东西收拾好了?”
  “回奶奶话,都收拾好了。原有些就装在箱子里没打开,昨天白天有太太院子里的婆子,顺了一点儿,也都找了回来,和太太贴身*****一一比对了。”
  凤姐听了就笑,“你俩做事我是放心的,平儿去拿旧日的匣子,你和丰儿一人一对绞丝镯子,别的人一人一对花钗。”
  众人都高兴,一时屋子里就是莺歌燕语的“谢奶奶赏。”
  丰儿笑着奉承:“奶奶那金绞丝镯子,奴婢馋了许久了,好在奶奶大方赏了奴婢,不然奴婢还得夜夜睡不着呢。”
  众人又是一顿奉承。凤姐笑,“再说出天来,也没的给了。”
  贾琏平日在房里也是由这些丫头们伺候着,但慑与凤姐雌威,没谁这么找死地在他们夫妻面前嬉笑,也多是在凤姐看不到的地方,他才和丫鬟们调笑几句。现在看凤姐是高兴,早晨也是不恼啊,还不是离了大家伙儿的眼,就怄的见他就吐。就收拾自己心神,目不转睛只看凤姐。
  凤姐带了一金镶红宝的满池娇,额前坠了一颗指肚大小圆润的粉珍珠。那珍珠随凤姐转头,轻轻摆动,映的脸色越发娇嫩。再套一身大红绣着梅花的袄裙,那小袄领子上是一圈细细密密绒绒的白毛领子,袄上的梅花稀稀疏疏,金线挑的花蕊,栩栩如生,到裙子上,一点点梅花增多,待到裙角已是遍地梅花盛放,行动间就像是一株盛开的红梅花树。衬着皎皎如月的笑靥,还有挺出的肚子,竟是让琏二觉得这衣裙,就得肚腹凸起的凤姐儿才穿得。
  凤姐都收拾好了,看琏二站在那,由着丫鬟打理,呆呆看自己,噗哧一笑,“二爷,看什么美人看失心啦?”
  贾琏顺杆子爬,“看二奶奶啊,这一屋子就奶奶一个摄人心魂的美人呢。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都捧场,知道二爷是在为昨夜和平儿的事儿讨好二奶奶,也盼着二奶奶的心气赶紧过去,不然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撞到二奶奶气头上挨罚呢。
  凤姐就当自己被她们哄到一样,也是眉开眼笑,说道:“好啦,好啦,现在奶奶带你们去看新来的美人们,你们有看对眼的,记得告诉奶奶我给你们留下来。”
  贾琏看着怡然自得的凤姐,在一众俏丽丫鬟中是璀璨夺目,那琏二本性就是爱慕妇人多过青涩女子,一时就觉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就是形容这样的美人的吧。多少年后,当琏二在贾赦和表兄弟们的压迫下,补读了许多功课,知道很多形容美人的出色词句,什么翩若惊鸿,宛如游龙,秾纤得中,腰如束素,都不如那时凤姐凸出肚子的身姿。丹唇外朗,延颈秀项,明眸善睐,云髻峨峨,也不足以形容凤姐的笑靥给他的震撼。他只恨自己没修得妙手丹青,留下凤姐。
  夫妻二人带众人去前院的侧厅,见贾芸和迎春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贾芸正姑姑长姑姑短地,捧得迎春笑得用帕子捂了嘴。
  夫妻落座,凤姐就说,“先看丫头,府里缺的太多。芸儿,牙婆带的丫头们一起都上来,牙婆和别的人都在外等着。”
  贾芸应声而去。一会儿带上来大大小小几十个丫头,看出来都是经过牙婆训练过礼仪的,行礼是有模有样。风儿和平儿赶过去,让她们不论是哪个牙婆带来的,都按大小各自站好。
  凤姐对迎春说:“妹妹先挑四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吧。”
  迎春往后缩,看凤姐眼睛看住自己,又挺直身子做好,口齿清晰说:“嫂子,我不知怎么挑,我看嫂子替我选,也好学学。”
  凤姐满意迎春终于改掉一些怯懦的样子,就说:“好吧,这次嫂子帮你,以后就得你自己了。”
  凤姐让哪些丫头们一个个上前,自己报名字、年龄、会做什么,家里有什么人,琏二和贾芸带在一旁是奋笔疾书地猛记。都看完了,凤姐选了二十几个丫头。点了其中四个脾性看起来温和人也伶俐的,擅长女红的给针线房,又选了四个七八岁伶俐的丫头一起给针线房。给迎春选了四个中人之姿,性子看起来温和的、十三到十五岁的女子,预备做陪嫁的,又让迎春选了4个合眼缘的小丫头。给自己留了七八个年龄不等相貌出众的,还有一个看着只有四岁多,实际五岁多,瘦伶伶、口齿伶俐的小丫头。
  凤姐留下那小丫头,一是看她口齿伶俐,二来也是心疼,这么小的小孩子,不知道是被拐的还是父母卖的,竟然记不清自己的家在哪里,留下来给大姐儿做伴玩吧。
  选了丫头再选婆子,选了三个能上灶的补给厨房,又选了几个看着老实本分的留下来做守夜的媳妇子。正要打发没选中的下去,补给厨房的姓张一个媳妇子跪下来叩头,哀求道:“请爷爷奶奶也留下我的女儿吧。”
  凤姐就招呼她上前来,看着倒是眉清目秀的,就是一脸的哀色。
  “奶奶,”那妇人磕头,“奴家是因为连生了三个女娃,当家的入秋重病去了,被婆家发卖。奴家大女儿已经能帮着烧火,打打下手,小的也不会给奶奶添麻烦,求奶奶,求奶奶。”就磕下头去。
  贾琏先就忍不得了,拉拉凤姐的衣袖,凤姐就说:“把孩子带上来看看。”
  只有一个7岁的女娃随那妇人一起来的,那女孩子看着一脸的倔强,才凤姐就因为这个倔强表情没选她,现在听了妇人那话,就明白这孩子了。大的才这么大,小的可想而知了。
  “留下吧,一会儿让牙婆把你的二个小女儿也送来。”那丫头倒是知好赖,不等她母亲吩咐,就跪下磕头。那妇人感激得涕泪交加,只说今后好好做活报答。
  贾芸和牙婆们结算买资、过身契,到衙门登记。凤姐留了相熟的一个牙婆,和她说:“我这里有几个婆子,日常具是奸猾的,给我远远发卖出去,不得留在京城。不然给我知道了,以后就没你的生意做了。”
  那牙婆是和凤姐作熟了几年的,连声说:“二奶奶放心,老刘什么时候也不能差了奶奶的事。”
  凤姐又叮嘱一番要寻女先生或者是老先生,说是给自己女儿开蒙的,人品要好,性格要好,那刘牙婆应答留心,已有了人就送过来相看。
  闹哄哄选了一下午的人,凤姐感到疲累,还是撑着把司琪、绣橘叫过来,“现在你们屋里的嬷嬷还没选到,给你们姑娘选的人由你们二个教导,司琪呢,奶奶我这里就告诉你,你教出二个能给你接手的,就放你回家嫁人。”
  司琪喜出望外,赶紧跪下磕头谢凤姐,又表示自己定能带好。
  迎春领了人走了,针线房领了人走了,厨房新换的管事也来领人,凤姐就关照说,“那姓张的媳妇子带着三个女孩子,你给她单独一屋,好好照料了,若有事我只问你要人。”
  凤姐把剩下的人各自分派了去处,带着剩下的十来个会自己的院子。
  丰儿和凤姐说:“奶奶,怎么选那么些漂亮的留自己院子?”
  凤姐笑:“别担心,你奶奶自有主张。” 规定了新来的不得进正屋,将人分给平儿、丰儿去教导,自己换了家常衣服,摘了头面,在迎门大炕上靠着歇息。
 
 
第45章 红楼45
  45
  凤姐歪在大炕上喊了丰儿进来, “丰儿, 你去把来旺媳妇给我找进来。”
  丰儿应声而去, 凤姐自己闭目休息。不大会儿,来旺媳妇就进来见凤姐。
  “旺儿家的,府里新进了这许多上夜的,你可有安置好了?”
  “回而奶奶的话,都安置妥当了。”
  “要是给我发现有人当值的时候喝酒耍钱, 第一次我就提脚卖了喝酒耍钱的,也要扣你的月钱打板子, 第二次就连你一起卖了。”
  “奶奶,这?”
  “你办不到?办不到,你家奶奶我就只好换个能办到的人。”
  来旺媳妇自搬到这侯府, 林之孝、吴登新俩家一走, 就觉得自己是一家独大了, 时不时地在晚上巡夜的时候喝几口别人孝敬的小酒,也摸几把牌。那些守夜的婆子为了讨好她,每次都故意输点钱给她。来旺媳妇正为自己每天都有点小钱进账高兴呢, 猛听到这个不吝于晴天霹雳, 自是不敢立即应答。
  “奶奶, 那些守夜的喝点酒、玩会儿牌,也是长夜无事。”
  “无事?感情花那么多银子买人回家养着,就是为了有人晚上喝酒耍钱玩?”
  来旺媳妇低了头不答话。
  “旺儿家的, 我信得着你, 把府里最重要的事交给你做。你倒是动脑子好好想想, 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夜深人静都去睡了,这进了人、或是走了水,都要靠这些人警觉,你是巡查守夜的人,却这里喝一点儿,那里玩二把的。你要是觉得做不来,我也不勉强。你想想林之孝家的往常是怎么做的,你怎么就不能争点气?”
  来旺媳妇自恃跟随凤姐多年,是凤姐依靠的心腹,就讨价还价说:“要不奶奶换我去管厨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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