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太子妃(重生)——半袖妖妖
时间:2019-02-07 09:13:34

  心是这个心,顾夫人又是抬眸:“那相宜呢,养了十来年了,这个时候你宣告明珠,要怎么说?眼下她与大皇子有婚约在身,若有差池,便是欺君之罪,你可有想过?”
  顾轻舟嗯了声,不以为意:“我知道,所以眼下不说相宜的身世,光说明珠的,相宜和大皇子的婚事也不过是幌子,戴我扶二皇子上位,日后便可解开,到那时候,她愿意去哪里就送她去哪里,也不枉养了她十来年。”
  相宜说过的话,顾明珠并没有全部说与顾轻舟夫妇,因为太过离奇,正如她重生一样,不能说与别人听的。
  是以顾夫人不过是多有怀疑,但不能确定当年的事。
  是非真假都已没有明珠重要,顾夫人念及女儿,又是伤心,与顾轻舟说了穿耳洞的事,当爹的粗一点,只说疼就不穿了,姑娘家家的,即使不戴耳饰又能怎样。
  话是这么说,顾夫人还有恼怒:“你说的那叫什么话?人人都穿金戴银的,我女儿怎不能戴?你老早告诉人家,明珠是你女儿,那岂不是就是在告诉人家,早早下了聘才好?若是我说呀,再迟些日子,近日就常带她出去走动走动,含糊些个,看看谁真心相待,再选婿不迟。”
  顾轻舟当然不愿:“选什么女婿,我顾轻舟的女儿,想嫁谁就嫁谁,看明珠愿意不愿意了,不勉强她就是,日后若有差池,换了就是,烦恼那些干什么。”
  说的也是,顾夫人伸手抚额,嗯了一声。
  二人说着闲话,顾轻舟再次让她看宾客名单,她看了两眼,如此拟定三日之后,宴请名流。
  夜里又下起雪来了,顾明珠却睡不着了,她和五儿说了半宿的话,问相府从前的事,也多方打听了下顾相宜从前的为人做事,心中多了些计较。
  天快亮了,雪停了,明珠才睡着,迷迷糊糊又做了梦,梦中人与她指尖缠着指尖,脚尖缠着脚尖……
  明珠是五儿推醒的,她没想到自己会睡得那么沉,都一早该起了,赶紧起床穿衣。
  说好了要与徐春城一起去药铺,顾明珠洗漱一番,在新裙当中看了一遍,那些浅白翠色的,似乎都不如红裙扎眼。
  红裙,红裙。
  顾明珠拿起在身上比了一比,穿上了。
  五儿推了她到镜前,少女一身火红,娇俏动人。
  “还是第一次见小姐穿这红衣,真是好看,小姐别动,髻上再多减一朵珠花……我来。”
  顾明珠对镜梳妆,顿时将心事都抛下去了,是了,如今她才十五,应该享受当下。草草吃了点早饭,才过去寻徐春城了。
  徐春城也一早起的,娇杏伺候周到,手脚都特别勤快,殷勤得很,如今她知道他身份不同,待他自然上心。
  明珠进门的时候,娇杏正给他折药。
  徐春城可等不得了,将药拿过来就喝了:“不必这么精细的,吃药哪有那么讲究。”
  明珠上前,都看在眼里,笑意浅浅。
  徐春城抬眼看见女儿一身红裙,更是赞不绝口,二人稍坐了一坐,说去药铺收拾东西,娇杏自告奋勇也要过去帮忙,这就带了她了。
  额外在院里叫了两个小厮过去劈柴做事,一干人等这就出了相府,同去了药铺。
  徐春城让人先去后院劈柴生火,又叫娇杏在前面擦拭灰尘,他和明珠一起去给药分类,也真难为卫瑾了,竟然准备得这么充分。
  挑挑拣拣,收拾了好一通了,后院烧得暖了,小厮来叫。
  明珠又带着娇杏和五儿收拾屋里摆设,昨夜一场大雪,又有寒意,地龙烧得暖,顾明珠这个怕冷的进门就抱了手炉暖手。
  都是新的,也实在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五儿和娇杏一旁掸灰,明珠这就歪了榻上,她昨夜睡爹不好,此时做了半日工,可是困乏起来。
  这一闭眼,就入了梦,睡得沉了。
  过了晌午,明王府车马路过药铺,见开着门,停了车。
  卫瑾下车,进了药铺了,徐春城连忙迎上前来,寒暄几句了,见这少年目光,在药铺当中环视,似是寻人,刚想问了,他倒是先开了口了。
  “顾明珠没有来吗?”
  徐春城向来实诚:“她在后院收拾东西呢,只怕这个时候,灰头土脸的还在做事。”
  卫瑾点头与他走过,留下了春生,径自掀开帘子走了后院来。
  院中只那两间房,看见人影了,推门而入,五儿和娇杏正在门前说话,见了他了,立即傻眼,下意识回头要叫明珠。
  卫瑾一身玄衣,抬眼看见榻上人,登时摆手,让她们下去了。
  明珠侧身而卧,呼吸浅浅,竟睡得深沉。
  他低着眼帘,看着这小东西……哦不,是小姑娘,目光沉沉。
  她与昨日不同,她右耳上多了一点茶杆。
  黑漆漆的,别无光亮,与她这身红衣十分不相配的,他看了好半晌,随手在耳边一摘,登时将自己耳上的红石耳扣取了下来。
  五儿是认得他的,不敢造次,但是自家小姐还在里面,就这么离开又觉不妥,只好拉了娇杏站了门口,静观其变。
  好在卫瑾走了榻前,似乎只是看着明珠,并未上前。
  娇杏无声地问着五儿,他是谁,五儿才松了口气,想要告诉她眼前少年是谁,忽然睁大了眼睛。
  在她的目光当中,少年坐了榻边,一手在明珠耳上,似在轻抚。
  这般轻薄的,五儿一下捂住了娇杏的眼睛,紧紧咬住了下唇。
 
 
第43章 无情无义
  指腹之间,动作轻柔。
  可即便再轻柔, 这般轻抚着她的脸, 她也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了。
  顾明珠蓦地抬起眼眸,正对上少年浅浅目光, 她一下坐了起来, 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殿下怎么来我房中了?”
  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还以为是在自己闺房, 看见卫瑾吓了一跳, 左右看看, 见是在药铺的后院, 又觉刚才有些太过敏,感了。
  不过好在卫瑾似乎并未在意, 她一身红裙, 这般颜色, 更觉娇媚。
  看起来总算比之前娇柔了一些, 卫瑾站了起来, 看着她竟有笑意:“没想到你到京中寻亲, 寻的竟然是相府的亲,顾明珠,这名字不错。”
  明珠登时抬眼, 看着他些许忐忑。
  每当他说什么不错,有些趣什么的,那时候就是他起了兴致了, 他这个人对什么事都不大热衷,但是特别喜欢掌控。
  前世相伴十年,他从未想过娶亲,今生遇见,只怕也是孽缘。
  昨日才生出的那些许怜惜,登时消散个干干净净,明珠小心翼翼地瞥着他,眸光微动:“明珠来京中寻亲,机缘巧合是为上天所佑找到亲生爹娘,此生再无遗憾。”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再接着他的话说。
  故意这么含糊其辞的,只盼着他尚且还顾忌着顾轻舟三分,不会当真将她怎么样。
  不过,想当然的,卫瑾向来目中无人,怎会顾忌:“本王身边还缺个伴读丫头,本来还想着让你过去,如今身份不同了,不知顾大人可会舍得?”
  明珠看了他一眼,还说什么伴读丫头,没直接说身边缺个丫头,算他口下留情了。
  看,对他有所期待,那都是错的,她真是太了解他了,别开了眼去:“想来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殿下千万别提及此事,明王府也不缺我一个伴读丫头,殿下真有心,再寻一个就是。”
  说话间,明珠已然下榻。
  抬眼看见五儿和娇杏在门口站着,知道她们没有命令不敢过来,这就试探着叫了一声:“过来扶我一把,时间不早了,收拾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了。”
  五儿连忙上前,轻手轻脚走了过来,到了榻前扶住明珠,明珠当即对卫瑾轻轻欠身:“殿下稍坐片刻,明珠先回去了。”
  说着即要从他身边走过,但是显然,卫瑾既然来了,没那么想这样放过她,他身形一动,一下挡在她的面前。
  顾明珠向左,他便向左,顾明珠向右,他便又向右,巧巧就挡在她面前,低着眼帘看着她,那唇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她左右走不出去,实在气恼:“殿下这是何意?”
  少年向前一步,逼得她后退了,又见笑意:“怎么,成了相府千金了,就对本王避之不及了?可怎么办呢?本王此生还未受过谁的,本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听说顾大人有意为女儿招亲,这可不行,本王的丫鬟,你不愿来明王府也就罢了,本王做了记号了,看谁敢登门求娶?”
  他唇边笑意,还带着些坏意。
  明珠果然后退,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前世相伴十年,可未在他身上看过坏模样,此时方才少年,怎知他这副……这副模样。
  怔住之余,也带了些许不可置信,卫瑾依着她脚步上前。
  打心底,她并不相信他会伤害自己,是以未动,少年到了她的面前,见到她略白的脸色,伸手放了她的肩上。
  他笑意更浓,顺着她的发辫向上,这就放了她的发顶:“别动,这就乖了,不用害怕,本王的小……嗯小明珠。”
  那笑意带着些说不上来的陌生,一时间在他面前,竟是动弹不得。
  随即,那只手从发顶抚到了发尾,最后又放了她的肩头。
  她肩动,才要拂开,卫瑾忽然倾身,低着头气息近了许多,笑意才起,那只手竟然放了她脸边来。
  明珠侧身一动,他指腹轻柔,错过脸边,到了她耳上。
  她下意识来捂,目光一动,忽然到了卫瑾脸侧,他今日玄衣,怪不得刚才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一样,再一细看,他耳上的耳饰没有佩戴。
  仿佛是预见了什么,顾明珠猛然推开他了,伸手抚到了自己耳垂上面,昨日的茶梗已不复存在,现在她佩戴着的东西,不论形状还是什么,都是那样的熟悉。
  她回眸看见桌子上面有一个铜镜,快步走了过去,到了面前了,一侧脸,立即看见了耳边的耳饰。
  卫瑾未动,站着爱她背后看着她。
  她指尖一动,才碰触到那红石耳扣,他冷冷的声音已在背后凉凉响起:“本王提醒你一句,那是父皇亲赐的东西,你若敢摘下来,安你什么罪名都可。”
  她动作顿僵,目光渐恼。
  少年脸色却更是冰冷:“三番五次推拒本王,是有更好的抉择了?顾大人有心扶持皇兄为太子,难不成你们姐妹还想共侍一夫?抑或,等着先入东宫,再进皇宫?嗯?”
  她当然没有那样的心思,明珠目光更恼:“我无意与谁共侍一夫,也无意什么太子,殿下这般模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我有意,想要下聘呢?可殿下这般咄咄逼人的,明珠敢问,可有此意?”
  她扬起着眉眼,这些话已是从心而发,掷地有声。
  想当然的,卫瑾眼帘都未动一下:“真是笑话,本王想报恩时候,给你恩接着就是,本王想让你进府做个丫头,你也受着就是,下什么聘,未免太自作多情。也不怕告诉,本王此生都不会有那种念头。”
  看,还是一样的。
  他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明珠定定看着他,眼眶微红:“是殿下在说玩笑话,我怎会去你府上做个丫头……”
  话音才落,少年已是转身:“玩笑话?那你且看看,这个丫头我要不要得来,本王的东西暂且在你那放着,好好给本王戴着,若是让本王知道你摘下来了,那别说是你,就是相府,还有这药铺,不管是顾大人,还是徐大夫,都得给你陪葬。”
  他声音冷冽,当即拂袖,这次可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卫瑾狂妄,她是知道的,但是却不知从少年时候即便如此,看着他从面前走远,直到开门出去,明珠转回身来,镜子当中映着她还年少的脸。
  耳侧一点红,与这红裙是真相配。
  在镜前坐了一坐,顾明珠看着那个耳饰看了好半晌,犹豫了几次,都未敢真的摘下来。
  是的,她不敢。
  她不敢赌这口气。
  五儿在旁侧目,也吓得不轻:“小姐,此事不能让人知道,否则日后都是麻烦,弄不好媒人都不敢登门了。”
  明珠叹了口气,卫瑾狠绝,她该如何是好?
  正是烦恼,徐春城布置好了前面药柜,重新拟了一份名单过来,拿了上前:“药单不全,还得去收一些,店中无人也不行,还得雇两个伙计和药童。”
  明珠嗯了声,连忙站了起来:“此事好办,先雇伙计,收两个药童上来,然后让药童去收药,爹在店中坐堂就好。”
  徐春城实在太喜欢这家药店了,眉眼弯弯:“说的是呢,这后院还带着能住的地方,真是不错,既如此,以后我就住这里了,让娇杏跟你们回相府去!我这不用人伺候着……”
  娇杏在门口听得真切,快步走过来,连忙跪了下来:“我不回去,夫人既然指了我伺候着您,以后您就是我的主子是我的天,我要跟着您留在这里,以后……以后反正享福遭罪都跟着主子您!”
  她态度坚决,看起来竟是忠心耿耿。
  徐春城一向不懂得怎么拒绝别人,被她这么一说,自然心软:“嗯……你若不嫌弃,留下来也行,正好后院有两间,拾掇拾掇也能住下。”
  娇杏闻言大喜,忙起来谢过,欢喜顿上眉梢:“那我去收拾收拾隔壁。”
  赶忙去了。
  徐春城并未在意,站了女儿身边来:“这可多谢了三皇子殿下,没想到他人在高处,却也如此这般重情重义,知恩图报。明珠,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他这般温良纯善的……按说他那般身份的人,应当什么都不缺了,我该怎么感谢他才好呢?”
  明珠:“……”
  他犹自烦恼,直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金银珠宝他不能缺的,我该怎么谢他才好呢,我也真是……”
  明珠起身,走过他的身边:“爹,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什么都不缺,您就别费心了,他应许药铺,也是为了还报救命之恩,不必太在意了。”
  徐春城也转身看她:“那怎么能行,爹这辈子就怕欠人情的,不然你帮爹想想啊,咱们能帮殿下些什么,也不枉有次缘分。”
  他扬起声来,可顾明珠已经径自走了出去,没有理他。
  他追上两步,还直在后面说着:“明珠!想到什么就告诉爹啊,真是要好好谢谢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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